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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狗撵摩托酸菠萝-第20部分

小说: 狗撵摩托酸菠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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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喜欢没那么难以发现。

给卫论单独吹曲子的时候,喜欢就从音符里面跑出来,和卫论一起散步看星星说闲话的时候,只要四目相对,喜欢也管不住腿噔噔噔跑出来了。他的爱情无声燃烧又持久缠绵,木琵琶不是瞎的,他认为卫论也应当不是瞎的。

旁观者清简直是不证自明的永恒真理。

伯鱼刚刚知道木琵琶和他一样,想问的话很多,自己斟酌一番,删掉了几个,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有男朋友吗?”

木琵琶摸摸下巴,掰着手指头数:“现在没有了,初中谈过一两个,高中谈过一两个,大一也谈过一两个,现在没有,觉得没意思了。”

伯鱼:“哇——”

他满脸都写了对精彩生活的不自觉赞叹,木琵琶连忙:“哇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伯鱼就是清楚明白地展现着‘我没见过世面’,觉得找那么多男朋友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你想找也很容易的,男朋友真换起来速度也是快。”木琵琶说,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上演一出吃了吐,“呸呸呸,我都说的什么呀,你就大美一个就行了。”

伯鱼:“八字没一撇,不说这个了。”

他们吃完晚饭天还亮着,木琵琶对这一片比较熟悉,带伯鱼转了转,路过巨大的水果超市,伯鱼又走不动了,进去预支了自己下个礼拜的生活费。

临走的时候彩虹活动也全部结束了,木琵琶去跟他们打招呼,伯鱼远远地站着等他。大家看起来都很年轻,二十多岁,都像是大学生,戴着眼镜,脸上挂着笑。看上去都是好脾气的人。

木琵琶和伯鱼坐公交车会学校,天色昏黄,群鸟振翅,大学城后面是矮胖的山丘,能堪堪窥见几个黑色的沉默头顶。木琵琶累坏了,又吃得太饱,上车颠簸不到三分钟就倒在伯鱼的肩膀上揣着手睡着了。伯鱼把目光投向窗外,车厢里弥漫着烟尘的气味。

他从微博上找到了这个公益组织的介绍,常年缺人,一年每天都在招新,永远都有骨干成员因为学校的压力而退出活动,新血老血随时流动。伯鱼注意到他们已经在很多个大学城举办了拥抱活动,还有大型商场的门口,新派书店的后街,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

快到学校木琵琶的头已经钻进了伯鱼的怀里,他的脑袋就是一颗暖烘烘的鸟蛋,保持着和车子一样的振动频率,伯鱼不得不稍微撑起身体以防木琵琶在他怀中窒息而死。

得到朋友这种程度的信任,伯鱼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欢喜之余,大脑闲的没事干又不无遗憾地想到卫论大约一辈子也不会让他枕着睡吧。

木琵琶在公交车到站前两分钟自己醒了过来,他亲昵地蹭蹭伯鱼,声音了掺了绵软的细砂似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觉很糟糕:“马上拿了东西去排练哦。”

伯鱼:“好哦。”

他突然之间就很想写论文了。

“你等我回去拿唢呐。”

以彩色呆板独角兽为团徽的民乐团学生们拿着自己的亲生仇人一脸不情不愿地拖拉着脚步走进了活动中心的训练室,一番响动后,《鸿雁》如同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从没关严的窗户流泻出去。

物理学院的学生提着工具箱讨论着实验室里不稳定的数值从窗口经过;肥胖的姜黄色大猫带着子子孙孙在女孩的小声尖叫中扭动着身体走过广场;排练室窗外铺着梧桐树叶的路上自行车旋风冲向前方的食堂。唢呐和古筝的声音穿得很远,一直到二楼卖甜辣炸鸡的窗口。

卫论累得骨头都松了,从排练室外面绕过,在乐声里走向食堂。他卡里所剩无几,好在他脑瓜子灵光,之前不喜欢大手大脚,存了一部分在理财里,现在不至于过得潦倒。卫论进入食堂才觉得僵化的身体复苏,他去鸡汤小馄饨的窗口点了伯鱼最喜欢吃的。

伯鱼说这个实在是够便宜大碗。

卫论找位子坐下,手机恰巧提示一声有人找他。

是邮电给他发信息,让他周末去嚯嚯鸡的studio。

卫论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人。一身清漆的难闻味道,像一个行走的泄漏的油漆罐。

“兄弟!”吕冀安把怀里三五条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碗红油抄手落下来。

“兄弟!今天去哪逍遥快活去了,烟熏妆行啊!眼线很有水平!”

卫论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困得发毛累得掉渣,打人的手举不起骂人的嘴张不开,只恹恹丢了一个“滚一边儿去。”





外面在下雨了。

伯鱼把自己秋天需要的毛衣翻出来堆了满盆,抱到一楼的洗衣房里清洗,

满院子是叮叮当当的清透的翠绿,榆树和杨树的叶片在雨下震颤,颜色特别重的广玉兰看着就很苦,低矮又茂盛的是枸骨、海桐和苏铁,像运动迟缓的某种大体积海底动物。

清甜凉爽的树叶味。

伯鱼等待洗衣机结束工作,蹲下来抱着膝盖在台阶边抬头看雨。

他看不见白白的雨点从哪里来,天空中一个根本看不见的点。

伯鱼把手机放在旁边放龙胆紫的《Be Water》。这是他现在最喜欢的歌手团体。旋律不快,节奏很和缓,他喜欢娓娓道来的方式。

“他来自覆盖着白雪的山顶  他来自容纳百川的大海

他路过了绿色的田野和丛林  通过工厂来到了这座城市

他的颜色天生是透明的  他的所做和所为是无形的”

伯鱼开始晃脑袋了。

脚边窸窸窣窣传来一点软体动物穿过叶片的声音,伯鱼低头,和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四目相对。

大猫一身厚实的姜黄色皮毛,一双姜黄色的透亮眼睛,庞然大物似的,走路像头老虎。它看起来很干净也很强壮,身上没什么味道,也并不怕伯鱼这个摇头晃脑的人类,抖了抖胡子走到伯鱼身边。

下一首是J Dilla的《Sounds Like Love》;跟着嚯嚯鸡伯鱼知道了很多优秀的制作人,他很喜欢这种旋律的表达方式。

大猫到伯鱼身边坐下。

伯鱼的视线落下来,语音柔和的:“你干什么呀?”

大猫转头看他,并不说话。

这个午后卫论又去实验室泡着,伯鱼觉得很无聊,没什么事情好做,唯一的期望就是等待卫论结束,他和大猫四目相对,他自己首先把目光移开了,放到大猫丰满的胸`脯上:“你下午不无聊吗?”

大猫抖抖胡子。

伯鱼的目光又移到很高的地方去,走廊上布满灰尘的灯和蜘蛛网,他突然想到猫会不会寂寞呢,有些礼拜天的下午对于猫咪来说也是难捱的吗,那礼拜一到礼拜六它们会觉得无聊吗?每天除了等待下课回来喂它们的学生,它们还干什么呢?

雨声不止,伯鱼又低头胡乱猜测了:“你知道自己是猫咪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是人,我是猫咪呢?你觉得我们俩有没有区别?”

大猫对伯鱼的问题感到了厌烦,它没有闲心去管一个低级人类的迷思,大猫高高竖起尾巴,转身蹿进了走廊深处。伯鱼嘟嘴,抱着腿继续等待洗衣机工作完毕,过了一小会儿,那只大猫居然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一身的胖肉活像穿了轮胎,抱着一定很暖和。

它回到讨厌的人类身边蹲下。

“我给你一张票,你下礼拜来不来看我演出呀。”伯鱼询问它的意见。

大猫眼角耷拉着,眼神恹恹的,很不喜欢伯鱼多嘴多舌。


25。

海松色的地板。

我不紧张。伯鱼深呼吸。

珊瑚红的帷幔,奶油的流苏。

我一点儿都不紧张。伯鱼默默地平复呼吸。

黄水仙、鼠尾草、桑葚和胭脂色的大块澄净的玻璃拼成单面的万花筒,高悬在头顶。

嚯嚯鸡,褚福柔,卫论,甚至鸡哥和胡桢都在下面,木琵琶给的票特别多,鸡哥帮木琵琶找观众甚至还在哲学院的老师中间发了几张,有多少人会来就不知道了。

伯鱼手心冰冷湿滑,一手都是汗,他甚至怀疑自己握不住唢呐。

他轻轻闭上双眼漫长地呼吸,却没能制止牙根突突的跳动和酸痒,这种痒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泡在酸梅水里一样。他明明没有任何意图,却想要去厕所,大概是想要去撞厕所的墙吧。

搭扣太紧,所以才呼吸不过来的。伯鱼默默地想。是这一身暗花复杂的改动后的中山装让他透不过气来。伯鱼把手腕处的袖子处理好,盯着自己瘦弱的手腕看,三条细细的蓝线从手掌和腕部交接的凹口伸展向下,手心是一层薄汗。

他的大脑在皮肉和骨盖之下疯狂胡思乱想。

七十米开外有一位抱着孩子的美妇人,小孩今年三岁,像条白胖的小蚕;一百五十米外在走廊上站着两个相对着说话的抽烟男子;三百米外的草坪里长着一颗丑陋的桃树,树边瘫着一条秃尾巴狗;三公里外的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冲着剧院驶来;五千光年之外有一朵玫瑰星云。

五十米之外的位子上坐的大概是卫论吧。

伯鱼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满世界的乱跑平静下来,没法子,冷静下来太难了,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在抖动似的,根本冷静不下来。伯鱼伸手捧住脸颊,深深地呼吸。

木琵琶走进等候间。

他这大概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把头发梳得那么整齐,头发往后拽着,把眼角都吊起来了。木琵琶穿得风流倜傥,显得特别有精神特别体面,甚至有些朝气蓬勃。他太帅了,帅得有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大概都会对他心生爱慕。

“好帅。”伯鱼夸他,但是开口说话也没能让他的牙根安分下来。

“准备怎么样?”木琵琶问。

伯鱼攥着手心里湿漉漉的汗:“还行吧。”

木琵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什么呀看你担心那模样,别担心,下面坐着你卫呢,别害怕。”

他这说的伯鱼更害怕了。伯鱼跟着一口吸进鼻腔里的凉气点点头:“我不会紧张的。”

木琵琶伸手揽过伯鱼的脖子,亲亲密密地和他抱在一起:“别担心啦我们都排练了那么久,你又那么厉害。这次结束了我们去吃海底捞,都算我头上,还请你看电影!”

伯鱼在他臂弯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没在紧张啦。”

“那就行。准备准备,上场了。”木琵琶说,“我们会很好。”

伯鱼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和木琵琶又坐了一小会儿,到了时间,才打开门出去。门口站了和他们穿的款式一样的乐团其他成员,伯鱼见到这些人,心脏的剧烈跳动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团体带来一种稳定的支撑,想想这些人,这些人他都熟悉,每一个人每一个位置每一个音符来自谁的手和口他都知道,他对触手可及的未来了如指掌。两个多月里无数的练习时间内他们心灵相通,对于乐器他如臂使指。

这场表演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呢?除非天降陨石海啸地震,否则不可能失败的。

一米九吹笙男子眨巴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眼角竟然还亮晶晶的,眼妆化得他那小鹿眼有了成倍的杀伤力,他凑过来抱抱伯鱼,把伯鱼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和大家闹哄哄地往舞台走。

伯鱼眼见舞台的光在前方慢慢绽放开,他看见深红色的帐子,耳朵里嗡嗡的,有观众的鼓掌。他们站在与光芒一幕之隔的后方停下来,迅速度整理出了上台队形。

主持人在报幕了。

主持人话语刚落,最前面的人头一晃,他们的队伍开始向上走。

这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笨蛋脑子一辈子也想不到的时刻,伯鱼跟着大家在掌声里走到光明充沛的台上,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下了一场清凉的雪。

他的脑袋里一个音符都想不起来。面部肌肉僵化,是风干了的秋虫,手指湿冷,是回潮的饼干。

他紧紧地握着唢呐。

还是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他的心脏都跳出来了,眼前一片融融的光芒,谁也看不清。

他又突然紧张了,这场紧张来得气势汹汹,把大家传递给伯鱼的温暖都拂去了。

伯鱼木楞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强迫自己抬眼注视着那些融融的光芒,黑压压的人群,镁光灯让他置身强烈的白昼,他的目光慌乱地梭巡像只被杀虫剂喷到的苍蝇。

不知怎么的,那么多脸庞里他一眼就落到了那张眉头深锁的唇红齿白的年轻男人的脸上。

卫论和他四目相望。

科技也许会发达到在两个人的瞳孔之间建立真空管,把情绪变成量化的数字,高速传递往来。不论科技能不能进化到那个份上,有些人之间不需要任何凭借就能直接交流,不过须臾罢了,伯鱼眼里所有的慌张和无措都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被卫论吸收殆尽。

卫论看向他的眼神薄而透,像玻璃上的一层凉水。

他仿佛能看见卫论在对他说话似的,又仿佛是卫论在拥抱他,卫论眼里的颜色给了他信心,让他眼眶富有生机地热起来。

手指里捞着的沉甸甸的那个东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最爱的羁绊,是他所欲和所求,是他所得和所有,是他最能信任的东西。

那个黄铜和柏木制作成的,一颗绿莹莹的哨片,一片扁圆的气牌,哪一样不是他日日夜夜爱‘抚过的呢。

他一颗心落进肚子里,全身回暖。

伯鱼跟着大家鞠躬,深深一闭眼,狠狠一吸气。

再抬起头举起手来,嚯,又是那个年轻大师了。那个不用怎么作态就有风流倜傥的韵味出来的年轻大师,伯鱼整个人都精神了不止一倍。

乐团起势,鸿雁展翅,起初柔和又细腻的,无垠草原铺开,像一卷山楂似的,一截一截铺开,情绪一点一点来,听众要慢慢地引进去。然后就是极尽缠绵辗转的乐章,声声催人心肝,柔情做的刀枪剑戟忽而就从耳膜流进心脏了。

每一种乐声都以独立的姿态相互呼应,仔细去分辨这多种音色谁都有谁的好,离了谁这曲子都撑不起来。这些声音之中,唢呐是最引人注意的,那股苍劲的力道把言语能描述的喜怒哀乐整个儿包圆了,上天入地似地吹,卫论听不到一会儿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他是因为喜欢伯鱼有一个加成的作用在,还是他那大艺术家的敏感神经作祟,他怎么看伯鱼怎么好,恨不能放手心里面罩在水晶球里豢养着天天吹阳台上的喇叭花。

卫论一下下数着,该到了伯鱼单独的时间了。

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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