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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狗撵摩托酸菠萝-第5部分

小说: 狗撵摩托酸菠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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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伯鱼的肩膀,手腕一用力,就挣脱出来,一语不发转身跑掉了。

那不到一秒的对视里,卫论眼里的精光有着无以伦比的威慑力。

他们两个倒霉蛋跑到篮球场不过两分钟,现在又只剩下这两个人了。伯鱼和女生对视一眼,看见对方脸上写的都是担心和茫然。

女生眨眨眼睛:“刚才是体院的壮士吗?”

伯鱼:“是,是吧。”

“我还是给学校保卫处去个电话吧。”伯鱼无奈道。

旋即一群矮墩墩胖面包似的小车发着闪烁的红光呼啸而过。

“你现在如何?”伯鱼问女生,“还好吗?”

女生摇摇头,耳机线像两条粉丝一样软塌塌地垂在她衣服上,女生的面色并不太好,有些灰败,她抬头看伯鱼的眼神有些愧疚似的:“对不起啊同学,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如果我自己更小心一些就好了。”

她绞了眉头,带着埋怨自己的语气诚恳又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伯鱼腼腆地笑了。

女生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刚发生过这种事难免不会让人多想,伯鱼虽然反应迟钝,却还体贴地注意到了女生的表情。见她神色仍有些害怕,便提议要送她到寝室楼下。

他手里还拎着桃子,沉甸甸的,刚才跑丢了一半,剩下的气色都不太好,晕乎乎的。

伯鱼送女生回去的路上被她东问西问旁敲侧击套走了很多身份信息,譬如他是哲学院的大一新生。

女生恢复得很快,兴高采烈地交换信息,自我介绍自己已经是大三的老学姐了,今天出去面试,回来太晚,是网络空间安全学院的。

伯鱼想发挥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沉默男孩本色也没沉默上哪怕一分钟,有些女性天生擅长交流,而和女生交流是他众多永远也掌握不好的技能中的重要一项。

送到楼下,女生显然好得太多了,热情洋溢,要请伯鱼改日吃饭,路上微信QQ都加了,要不是伯鱼没有ins和微博还想弄个互关。

伯鱼站在女寝下面,手足无措的,像个初中男生。他想了想,把手里的半袋桃子塞给了学姐,然后看着学姐进寝室的大厅才离开。

伯鱼转身刚想回寝室,突然想起被他无情砸人脑壳的唢呐,呼吸一滞,拔腿就跑。

不知道有没有砸坏,坏人的脑袋总是很硬的。

要是砸坏了。。。。。。这种可能性想一想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跟着心疼了。

赎罪的伯鱼全力奔跑。




一路狂奔外加胡思乱想,到了地方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不仅变态不在,同学也不在,面包巡逻小车不在,竟然连他掉下来的一群桃子也不见了。

伯鱼四处张望,看见远远一个坐在路边台阶上的男性身影。

说是男性身影,因为十分高大,并且虽然离伯鱼有一段距离,还可以看出那人是穿着运动短裤,坐姿十分随性,一双红色耀眼的球鞋。

不,不是变态吧。他心里莫名其妙打起鼓。

伯鱼鼓起勇气走近他想要问问看什么情况,走了几步才发现那是卫论。

卫论似是注意到了有人来,抬头一看是伯鱼,面无表情的,拔掉一只耳机,冲他招招手叫他过去。

伯鱼就走过去,卫论的身躯在他眼睛中变得清晰,这过程像是一个慢慢纤毫毕现的长镜头,他不得不承认卫论冲他招手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有种离奇的喜悦。这种喜悦太对不起被他当作武器的唢呐,可这喜悦太过于由衷。

卫论带着运动头带,一头黑发束成黑漆漆的小丸子,五官分明暴露在灯光下,棱角和线条都美得舒张开阔,皮肤在灯下就是细腻温热的琥珀黄色。

伯鱼明明知道时机不对,还是眼睛滴溜溜扫了一圈他鼓胀紧实的肌肉,富含力量感,是他想要拥有的体型。

卫论蹙眉上了瘾,见谁都要蹙一蹙,熟悉的人知道他脸上臭得要命不代表心里就那么不耐烦,但不熟悉的人往往觉得这个人下一秒就要发怒。

卫论上下眼弧起了涟漪,随着他对伯鱼的上下审视而出现了上凸或下凸的形状变化。伯鱼实在惊叹自己连对方眼皮的变化和上眼线的美态都观察得细致入微,他对卫论的纯然欣赏每一次见面都在增长。

卫论另外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提起来,是一袋桃子和伯鱼的乐器包。

“是不是你的东西?”他声音里的磁性是能拿来铺铁轨导电车的让人沉醉,虽然皱着眉头,语气却并不凶恶。

天上突然下起了榴花。

夏天的夜晚是桃子波子汽水的味道。奇妙和探险,勇气和善良,惊心动魄的瞬间和回味无穷的甘甜都在一口粉红色的碎冰饮料里。



06。

托变态的福。

伯鱼被院里狠狠地表扬了一次。

后来他听说那天和卫论打球的都是他体院的哥们儿,几个人里面卫论跑的最快,上去咔咔咔几下把变态控制住了。具体情况伯鱼不知道,咔咔咔能分解出多少动作他也不知道,只是躺在寝室床上跟鸡哥他们闲聊的时候才了解这么个简明单调又暗含着风起云涌的咔咔咔。

这个咔咔咔伯鱼自己也能往里面填充东西。

叶问啦佛山四小龙啦,总之就是很酷。

也被表扬的卫论因为一开学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反而没有伯鱼被传说得离谱。他现在是个三头六臂的唢呐大侠,一曲《百鸟朝凤》引来一百多只文鸟痛啄变态,他靠着迂回的蛇皮走位甩掉了变态并且成功救走了美女。

“你知道吧兄弟你现在就是唐山大兄。”鸡哥絮絮叨叨地八卦,很带劲似的,“说你是莲花沟百鸟朝凤单传第九代。”

伯鱼的床帘里不声不响。

他脸颊上热得像敷了两片出锅的花甲。

“现在我们就怎么想的呢,你这个故事给我灵感了知道吧。我们能够再丰富一点我们的舞台设计。”鸡哥突然兴奋起来,伯鱼能够想象得到他在床帘里振臂一挥的样子。

下雨的马孔多,穿着大褂的康德在街上遇到布鲁克林的一个露阴癖骚扰女孩,他沉思后伸手隔空取物化来一只唢呐,音阶飞起的一瞬间天光大亮,一群仙鹤好似温柔的飓风在异国他乡掀起波澜。

鸡哥说完这个美丽的瞎想之后伯鱼和另外一张床上躺着的胡桢都不说话了。之前胡桢还和鸡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现在静默了很久。

伯鱼看着他挂了驱蚊香包的床顶,重力缘故,中心向下凹陷着,显得非常柔软。他伸手去摸那滑不溜丢的形状,指尖碰到又碰不到,在指尖流淌。他白白的指尖在漆黑的床帘上晃动。

鸡哥的话他回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

况且他现在脑子里还是卫论那天晚上跟他的对话。

胡桢磨磨蹭蹭地回了一句:“鸡哥,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太行呢。。。。。。”

鸡哥:“你让我再思考思考。伯鱼?你怎么想?”

那天晚上是一场够分量的兵荒马乱。

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卫论把他丢掉的桃子和唢呐都还给了他。

“是不是你的东西?”卫论半抬起手臂,小臂的肌肉线条很结实,很好看。

伯鱼只顾呆呆地点头,手指绞缠着,不知道该不该伸出去拿回自己的东西,道谢都变得迟钝了,视线里卫论的脸庞带来的冲击像个高明的定身术,让他动弹不得。

看伯鱼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卫论狐疑两秒,把手往他的方向伸:“喏,拿去吧。”

他一声令下,伯鱼的身体机能开始活络,他先是鞠了个躬,然后才惴惴地接过了东西。

“谢谢,谢谢你。”

卫论挥挥手,表示不想听。他和伯鱼对视一眼,突然有些别扭地补充道:“你今天做的不错。”

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像同辈之间的相互沟通,卫论天生就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伯鱼,也可能是听了几次对方吹唢呐的经历,他总是觉得嗓子有些发紧,有些尴尬又紧张的症状。

这句话说完卫论就有些后悔,从记忆里直接调取了教导主任的语气和对话,说起来十分生硬且不伦不类了。

伯鱼却因为被表扬了一句双颊通红。他又鞠一躬,认认真真地说了谢谢。

“伯鱼?大伯?鱼哥?”鸡哥一声声叫他,“睡了?”

“没,没。”伯鱼被他叫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明天二审,二审之后还有一个多礼拜咱们就要正式表演了。”鸡哥说,“你上回唢呐没摔坏吧。”

伯鱼老老实实:“没有没有,没问题的。”

“怎么着鸡哥,不打算带我们突击排练一下您那个小话剧了?”胡桢调笑他。

鸡哥惆怅地叹了一口长气:“我想演康德,可是我不会吹唢呐。”

鸡哥真的很爱康德。

伯鱼觉得鸡哥有时候真的是鸡言鸡语,听不太懂。

康德出现在马孔多,这个概率和伯鱼同卫论交上朋友是相等的。

趋近于无。

时间不早,明天要出早操,三人互道晚安,各自窝在床帘里玩手机,然后睡觉。

伯鱼在苏叶和薄荷的味道里沉沉睡去。

次日傍晚,晚会二审。

二审也就是看看这群大一的有没有把上次说要整改的话往心里去,但是二审节目基本都定了下来,是不会再毙掉的了。

听说团委或者学生会的哪一位现在是什么部级干部,这次二审来看他们节目完全是出乎意料,鸡哥有些受宠若惊,再三在班级群里说一定要表演好。

部级干部,伯鱼一首《野蜂飞舞》润完哨片之后突然想到,那比卫论爸爸的级别还高啊。

他润哨片当然不和鸡哥他们一起去,伯鱼自己扫了辆小黄车到北门润哨片,然后再急匆匆赶回来。

他们班的女生穿着改良过的汉服,露腿带丝袜,齐胸短襦裙,观环望仙髻,却是初唐的样式。

鸡哥为了凸显伯鱼有种文化传承者的做派,一定要让他穿黑衣白袖口的老手艺人穿的一套长衣长裤,伯鱼穿上都要窒息了。

二审节目不是很多,依然还是一个节目一个节目过,伯鱼有心留意,没看到卫论的身影。

他的脑子不算好用,也设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和卫论交朋友,他这几天尝试逼迫自己去听听什么hiphop的音乐,结果觉得耳朵有点受不了。

有的歌曲很强劲又很吵,冲击力和攻击性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不自觉跟着快嘴的一长串不换气一起走,好像自己初练功时含着芦苇一样拼命憋气。他自认做不到吐字清晰爆破到位还记下来一长串歌词,光是看看眼睛就花了。

卫论好厉害。他听完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满心满意都是对卫论的敬佩。

伯鱼环顾四周,没有卫论,应该也许八成大概是节目表演完就走了吧。

他一向大步流星,不为任何人停留。

伯鱼收了心神,置身在热热闹闹的同学中间。

因为他见义勇为,辅导员表扬他,班里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他的位置,女孩子也会向他反复询问那天晚上的细节,只是伯鱼不清楚为什么她们会笑。

鸡哥为今晚二审准备很多,从校外请了专门的化妆团队,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像是一阵芬芳柔软的风。

她们眉眼如画,唇色嫣红,凑成一个迷幻朦胧的长安。

现在在里面表演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的一群人,是合唱,唱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只依稀有“茅以升吴良镛”之类的人名。如果是鸡哥去唱歌,大概如他们一样,迷弟一般,唱的是康德之歌。

五分钟之后,歌声消失。土木工程的一群穿着蓝色工装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生们整整齐齐走了出来,勤劳的土木工蚁渐次列队离开,眼珠子还留在哲学系女生的脸庞和裙摆上。

鸡哥紧了紧领带,胖手一挥:“进!”

穿着华丽的沙丁鱼们乌泱泱地往里进。

还是上回那个房间,只不过中间有些学长换成了老师,上回见的那个主席旁边坐了两个和他神态一样严肃的学生干部。见到一队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学生,大家眼睛都亮了亮。

虽然已经表演过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伯鱼还是会瑟缩,小腿肚子里藏了两颗巴旦木一样轻微地抖动。

他们鞠躬,鸡哥介绍节目,准备开始,伯鱼稳稳地把唢呐举起来。

“等等——”被称为主席的学长突然举起一只手,然后飞快地回身打开窗子再坐回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

伯鱼弯起一痕笑意。





楼梯转角处。

“卫论!”女生看他没有跟下来,回头喊了他一声。

卫论倚在墙边,抬起一边眼皮送了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表演完了他们都等着回宿舍吹空调,一转身发现卫论没跟上来。

卫论手心向内,手背向外,扇动两下。

脚步声离开之后,房间里的《女儿情》响了起来。

唢呐和别的乐器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它就不是个很体面的乐器,不像西洋乐器给人以浪漫联想,也不像古琴古筝给人怎样精巧又华美的文化厚重气息。卫论长了这么大,见世面见过一些,还是真的没有见过活生生吹唢呐的。

除去农村红白喜事,他只能调动得来关于电影里穿着白色大褂露着胳膊的老一辈匠人的记忆。

伯鱼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吹唢呐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仿佛黄土里面刨出来的乐器,第一个音响起来,他浑身就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种生理反应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说是感动过于牵强,似乎他还没有体会到让他感动的因子存在。他听着唢呐声联想不出来任何旷远宏达的画面,也许就单纯只是这种乐器本身细腻的粗颗粒打磨上皮肤剐蹭之间带来的快感。

伯鱼吹了半分钟,一个悲婉打转的勾人长音结束了卫论的颤栗。

满月如盘,白星若水,四野阒然。

卫论现在是一只够分量的生腌醉蟹。

他大概了解为什么以前会有人在家里养那些吹拉弹唱的师父,光是这简单的一层生理快感享受就已经让他感到了迷醉的滋味。

他想他也许喜欢上了这种乐器。他认为自己对伯鱼存在好奇,这个男孩的周身气质和唢呐这种乐器形成的巨大反差,有种平淡的大巧若拙。他的名字来自孔子独生子的字,显得古朴又老式。此人性格温吞普通,被人凶也不往心里去,总而言之是和他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这个世界上能碰见和自己相反之处如此多的人也是生存的一种美妙吧。

六班的节目二审十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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