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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帝保佑-第6部分

小说: 上帝保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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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白林,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年少的时候尽管看了很多悲剧收场的故事,但还是像个二百五一样期待花花世界里能有一朵专门被我采摘的花。
后来知道了,花是有,但不属于我,也不是我。
我是什么?
是通向花丛的路边野草,满心欢喜地期待别人过来,仰着头等着,等来的是随意的践踏和碾压。
倒是不疼,或者疼了也无所谓。
毕竟野草么,生命力顽强着呢,等到春天一来,春风一起,又生机勃勃、不知死活了。
所以我想,反正我是野草,不如去当人肉炸弹,弄死敌军,然后乖乖等自己重生。
当方白林说他想我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他不是想我么,那我就让他想个够。
“段锦,你别这样。”他来拉我手,那表情我以前很少见,因为以前都是我说:方白林,你别这样。
我抽回手,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方白林,你知道现在你像什么吗?一坨狗屎。”
我说话的时候故意眯着眼看他,手指还点了点他心口。
我点得很轻,与其说是指点不如说是撩拨。
那个时候我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只想着怎么让方白林难堪,刚巧有人路过我们,我叼着烟,趁着方白林没有防备,解开了他的腰带,一把把他的裤子拉链给拉开了。
他内裤是黑色。
以前我们搞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时他就喜欢穿黑色的内裤,平角的、三角的,搞了一大堆。
他还喜欢给我买各种奇奇怪怪的情趣内裤回来,但我很少穿,除非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比如说我生日,但很遗憾,那天他没来。
方白林没想到我光天化日之下会这么放肆,慌张地提裤子,顺道骂了我几句。
我朝他弹弹烟灰说:“我他妈以为你没羞没臊的脱了裤子就能干呢,别告诉我你没跟人野战过。”
我说话难听,但也只对他难听。
这个人让我产生一种想要自我毁灭的欲望,我想把他面前的自己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死魂灵,抓着他一起下地狱。
现在想想,当时是真蠢,我有更多更好的办法可以报复他,为什么就偏偏把自己再拉下水?
想不通,这么多年我都还是想不通。
那天方白林跟着我回家,我倒是没反对,因为我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等着他出现。
还没进门他就紧紧地从后面贴着我,那不知羞耻的裆部鼓鼓囊囊地顶着我,让我一阵反胃。
我进门后刚换完鞋他就着急忙慌地解我的裤子,像个禁欲了八百年终于开荤的人。
可我带他来不是为了跟他做爱,我没那么好的兴致。
为了带他入圈套,我不得不假装被他勾起欲望。
我扯着他的领带把人带进卧室,架在那里的相机让他为之一愣。
我说:“玩点刺激的,敢不敢?”
他有所顾虑,我看得出来。
趁着他走神,我拿出以前他为我准备的道具,绑了他的手又把人拷在了床头上。
这个过程我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一天,行动起来的时候倒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方白林被我拷在床上,双手不能动,看着我的时候还以为我要跟他玩什么催情的小把戏。
我说:“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我会好好伺候你。”
待着吧,你老婆也不会找你。
我已经给梁琪打过电话,告诉她方白林来了我这儿,梁琪好奇我要做什么,可我没说。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拍下方白林难堪的一面罢了。
卧室里传出GV的声音,我估摸着方白林现在看得挺过瘾。
 
二十几岁,年轻气盛脑子又笨,一开始能想到的报复方式也不过如此。
不过回忆起来,虽然很蠢,但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鲁莽的报复行为其实根本就伤不了敌人,相反的,最后坑害的是自己。
 

23
 
我从小就知道不存在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事儿,所有的人在这稀里糊涂的泥沼一样的人生中最后都成了恶人,而我们这些恶人,有的活得好有的活得不好。
哪有好人坏人,只是谁比谁更恶的问题。
我本来不想当最恶的那一个,但方白林逼我。
那天梁琪没来接方白林,两个多小时之后我进去放开了他。
他按着我打,我也不还手,专门往他敏感的地方摸,后来,他的性欲战胜了怒意,我们耳边还响着GV里面浪荡的呻吟声,然后在地上做得如同打仗。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甚至开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恨他多一点还是恨自己多一点。
人类关于“恨”这种心理其实挺烦人的,你明知道因为这感情你会把自己也困在牢笼里,但你就是不愿意抹去它。
我把我跟方白林一起关进了钢铁铸成的笼子,我们彼此厮杀,他大概还以为我在和他调情,可实际上,我想他死。
那天之后,方白林那个白痴还以为我回心转意了,时不时往我这里跑,我们也没什么话说,就做/爱。
每一次跟他做完我都得躲起来吐一场,当然,他也不好过,他身上被我弄得都是伤。
梁琪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找机会在床上弄死他。”
话是这么说,我也好几次这么幻想,但杀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否则我早就动手了。
梁琪说:“你别因为他搭上自己,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别因为他搭上自己?
我不是早就搭进去了么?
 
我还是跟梁琪见面了,她一看见我就说:“段锦,你脸色很差。”
还行吧,我出门的时候照过镜子,就是更瘦了一点。
她的肚子更大了,估计离预产期不远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样?孩子快出生了吧?”
梁琪垂眼看着她的肚子,半天才说:“是,过阵子我会出国待产,而且我不打算让他见到孩子。”
我笑了:“好事儿啊。”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小孩儿刚生下来都干干净净的,是最纯粹的,可别让孩子看见那么一坨屎祸害孩子的眼睛。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
“很快。”梁琪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梁琪这个人比我聪明得多,我看得出来她在下一盘她自己的棋,我只是想让方白林去死,但她要方白林生不如死。
挺狠的,我羡慕她。
其实说来也对,梁琪对那个狗逼的怨念一定比我重,我这个人这辈子处处都是败笔,可她估计就方白林这么一个,她比我恨多了。
她恨,但是她不能像我一样发疯,不能像我似的以作践自己的方式去撕扯方白林身上的皮,她还是要优雅,要端庄,然后毁人于无形中。
佩服。
我说:“我能帮你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想要方白林的一块皮或者一颗蛋,我可以,下次做爱的时候带着刀就是了。
她说:“我知道你们最近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据我所知,这段时间里他只有你一个。”
我笑了:“还真感天动地。”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感动。”
我当然也不会感动,都这样了,我还信方白林对我有心,我才是真的傻逼。
她说:“我一走,他肯定会带你回家,你也肯定有机会去他办公室。”
梁琪还是高看我了,方白林要是愿意带我回家,几年前就这么做了,何必现在偷偷摸摸趁着老婆去生孩子才这么做。
找刺激?
后来我才明白,方白林这人就是变态,他还真的喜欢这种刺激。
那天我并没有答应梁琪什么,只是告诉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我不会给任何人承诺,哪怕那人说,他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刀能一招刺穿方白林的喉咙。
 
梁琪是一个星期之后走的,我还真的挺惊讶,因为方白林没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他但凡有点儿要当爹的自觉也不会跟我天天厮混。
梁琪下得什么棋我不知道,但我的计划进行得还不赖。
每次做完,我给方白林拿水喝,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我精心调配的果汁喝下去,我就开心。
我逼着他每次都要喝完,一滴不剩。
他还夸我,总算学会体贴他了。
我体贴他个屁,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抓着他软趴趴的阴/茎说:“我真好奇你这东西还能硬几回。”????

??24
 
说来挺有意思的,我以前见证过两场死亡。
两次都是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被死神拖走,看着他们生病之后慢慢消瘦慢慢变成毫无灵魂的肉皮和骨头。
第一次的时候是我爷爷,那会儿我大几来着,记不清楚了。
他七十来岁,得了癌症,那段时间我刚好暑假,就每天跟着我妈去医院陪他,而我爸不知道在哪儿忙什么。
第二次是我爸,我工作两年半之后。
这事儿我好像没提起过,因为提起他也恶心。
我爸这人太好笑了,其实我早该预见他的结局,出去嫖娼连套都不戴,他不得梅毒谁得?
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甚至庆幸他后来不碰我妈了,否则,我可能会直接把他掐死在病床上。
我是看着他们死去的,看着他们的生命一点点耗尽。
现在,我在见证第三场。
有时候我会跟自己对话,我问自己,段锦,你怎么就这么牛逼,你想过后果吗?
我当然想过,不光想过,我连退路都想好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当成了人肉炸弹,所以,我心里明白着呢。
另外一个跟我对话的人说:“段锦,你就不能别这样吗?”
我看着他,长得真好看。
 
很多时候你得相信,这世界虽然你一走就是一脚的大泥巴,可是,离你很远的地方还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现在“白莲花”这词儿好像不太好听了,可是在我心里,它不是那种意思。
我经常背地里想起他的时候管他叫小莲花,他是真的干净而且纯粹。
 
认识何煜的时候我28,正跟方白林扯皮,每天在他喝的水里加料,等着哪天哪一个小药片起了作用让他给我去死。
何煜是个实习医生,那时候研究生马上毕业,比我小三岁,又高又帅,看着人心里特敞亮。
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医院里,我妈生病我陪着,挂了个专家号,他是那个专家的学生,在那儿实习,当助手。
我妈的病历本上写的是我的手机号,何煜脑子好使,看一次就记住了,当天晚上就给我打了电话。
25岁的年轻帅哥,从小一路顺风过来的,没遇过什么挫折,对待一切都充满希望,我本来也有过他那样的日子,可都是方白林害了我。
可是仔细想想,哪儿能都怨人家方白林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他妈最该怨恨的是我自己。
何煜真好,好得我每次看见他都心虚。
他不遗余力地追求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一滩正被人努力往墙上糊的烂泥,他对我充满信心,我却自暴自弃。
何煜活得很坦荡,他直接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喜欢上我了,一见钟情,想和我认识一下,可以从朋友做起。
多天真的人,谁要跟他做朋友?
我把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儿都告诉他了,我说:“交朋友我是不交的,你要是开心,我们可以打一炮。”
我又补了一句:“但我劝你还是别了,我都嫌自己脏。”
跟一个臭虫睡了那么久,我能不脏么,我快被自己恶心死了。
何煜说:“段锦,你别那么说自己,我觉得你特别好。”
可惜了,年纪轻轻他就瞎了。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追我,实习工作忙,可并没有让他把我给忘了。
我不敢让他追,我怕他好好的一朵小白莲被屎给熏臭了,我自己脏就够了,方白林毁了我自己就够了。
不对,不是我自己,还有梁琪呢。
何煜说什么都不放弃,后来我就利用他。
利用他的时候我也是直接说让他给我想办法弄点儿能搞死人的药来,反正在医院么,容易得很。
他一开始不肯,劝我,让我好好活着。
那时候我真的是脑子一热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想搞死方白林。
后来他没办法了,就每次见面的时候给我拿点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来,他说都是慢性的,会让人的器官慢慢衰竭。
那天我拿着药,很长一段时间没那么开心了,我跟他说:“何煜,哥真他妈爱你。”
然后我看见他很悲哀地看着我,大概还有失望吧。
 
我本来以为方白林真的会死在我的手里,毕竟何煜都肯帮忙了。
我特别兴奋,日日夜夜盼着方白林的器官开始衰竭,我希望,从他的性器官开始,让他这个狗东西硬不起来。
但是,我没等到那天,因为我的药是慢性的,梁琪却是个急性子。
 
25
 
我28岁的后半年过得是真不好,唯独想起何煜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的救。
本来我以为日子就这么下去了,直到方白林病发。
可是,就在我29岁生日那天,方白林又失联了,在那之前,以为我又贱兮兮的爱上他的狗东西答应了我来陪我过生日。
就像那年他一样。
然后,他也像那年一样爽约了。
好在,他人没来,生日礼物送到了。
梁琪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方白林被抓了,估计至少判二十年。”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我看着眼前的蜡烛,一个个使劲儿地燃烧着,像是我的生活,一点点被蚕食。
我说:“挺好。”
她说:“我还在努力。”
我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这时候,她女儿应该已经五个多月。
梁琪说:“二十年太少了,我要他一辈子都在里面待着,再也别想出来。”
我想起之前梁琪说需要我的帮助,可我沉迷于自己的游戏,根本没心思管她,看起来,她还是找到了帮手,而且他们赢了,赢在了我前面。
挂断电话之前,梁琪说:“段锦,我们都解脱了,以后你好好生活吧。”
好好生活,说来容易做来难,我花在方白林身上的精力远超过自己,“谋杀他”已经成了过去那一年时间里我唯一在做的事。
我还怎么好好生活?
那天我眼睁睁看着蜡烛燃尽,跟蛋糕上的奶油混为一体,然后,我丢掉了蛋糕。
第二天,我去上班,桌上摆着一束玫瑰。
同事跟我开玩笑,说我对象浪漫,顺便祝我生日快乐。
花是何煜送的,他在卡片上写着俗套的生日祝福,还有一句:我爱你。
 
方白林被捕,直到很久之后我也没搞清楚梁琪到底做了什么,我说了,我脑子没她那么好使,索性不想了。
我29了,在方白林身上浪费了9年的时光,梁琪说我解脱了,可是并没有。
方白林人不在了,但这个人仿佛一场海啸,呼啸而过之后我的生活一片狼藉。
我卖掉了房子,辞掉了工作,躲在租来的屋子里计划着“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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