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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梦里不知身是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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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他还以为——

但没想到第二天请安时,父亲仍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老样子。所以尽管今天父亲破天荒的夸了他几句,但祁元夜还是不想去触霉头。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父亲堂堂中将元尉,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不过这次祁元夜想错了。他让阿柒将丁凯风送走之后,不久,祁威便知道了。听祁元夜处理的滴水不漏还颇为自得,一副“不愧是我儿”的样子,惹得祁安、祁平二人一阵狐疑。

后来,祁威在席间一直等祁元夜坦白,哪知他与祁元乾聊得开心,竟将此事忘在了脑后,更可能压根就没打算和他这个老爹说。不肖子,祁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咬牙想到。

可怜的祁元乾就这样撞到了枪口,被炮灰了。本来今年开春他就已经满了五岁,也该去上学了。可白氏想着春寒料峭,不忍小儿受苦,与夫君一商量,拍板推到了明年。反正翰儿也不用继承家业,宠着些就宠着些吧。

可如今正值七月酷暑,乌江水灾,家里的用度一应缩减,连冰块都少了,这样午后炎热,书房不啻于一个蒸笼,可怜的翰儿。

为小人儿默哀。

看公子如此轻描淡写,祁陆还想说什么,被尹子枫拦下了,“公子午后还要去刘先生那里,做完功课便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看二人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祁元夜心里也松了口气。谢过了尹子枫的关心,一边继续夫子前天吩咐的功课,一边向他问起昨天的事。

“我得了公子的吩咐,便去西街找人帮忙。您也知道,他们虽是地痞流氓,但还是颇讲道义。公子前些时候帮了他们,我去后说明来意,便有几人自告奋勇。然而我们去的时候,公子和老爷夫人他们已然离开。我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妇人已被老爷安排妥当,便给了几人些银钱,打发他们离去,几人推辞不收,我便应了下回请他们吃酒。后来去白府寻公子时却没有请柬,只好先回了静心院。”尹子枫面上虽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神态恭敬而不拘束,眼神清亮却不闪烁,看着祁元夜的眼睛,不卑不亢的回禀着。

“嗯,子枫你辛苦了。”祁元夜听他讲完,将胡乱赶完的课业收好,喝了口茶,又道,“我去小睡一会,你们也歇息去吧。”说着起身离去。

卧房内祁元夜看着为他盖好被子,又坐在小榻上缝制衣裳的香草,摸了摸枕边的包裹,一时间思绪纷飞。

屋内静静的,自从香叶、香柳几个丫鬟另谋高就之后,这屋子里连个说闲话的都没有了,奶娘、丫鬟、子枫、侍卫们都把他当成娃娃般哄着,祁元夜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超长更,大杂烩的一章,作者昨天打了鸡血, O(∩_∩)O~~





第19章 刘夫子
申时初,私塾内。

刘夫子是一位年过而立的清瘦男子,留着山羊胡子,不似传说中的老古板,性子反而颇为风趣,而且学富五车,见识广博。

夫子精通多国文字,尤善秦、楚大篆,几乎自成一体。架构纤秾合度,转笔流畅,笔锋锐利,一笔一画似腾空而出。字如其人,从此处便可看出夫子放荡不羁的性情来。

祁元夜一直猜想夫子定是哪国的落魄贵族,虽然夫子对他的过往总是闭口不谈。

他的身上有一种与身居来的高傲和优雅,是那种经历几朝几代才能孕育出来的世家贵气。至少祁元夜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也就是当今王上——当年他在祁元乾的周礼上见过一面,那种久居高位、运筹帷幄的气势堪能一比。不过比起王上更具倾略性的刻板威严来,夫子的贵气在举手投足之间便表现的淋漓尽致。但这却并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反而似春风化雨般令人心悦诚服。

祁元夜想这可能与夫子游遍各国、阅尽山川的经历有关。

对此,祁元夜表示很羡慕,每次听夫子讲各国风土人情,都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不过他想自己这辈子大约是没机会了,不说“父母在,不远游”,就是自己的身体也扛不住。这副早产的身子,平日里看着与常人无异。实际上,连多跑几步都做不到,更何况跋山涉水了。而且马车颠簸,即使是在青石板路上也不平稳,今昨儿两日他便深有体会,何况崎岖山路。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命的是这个年代。如今天下看似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内里却是风起云涌,惊涛拍岸。七国无不精修内政,屯兵储粮,枕戈待旦,战火一触即发。

更何况世道不稳,山是好山,奈何山贼盘踞,水是好水,奈何水寇横行。他不能习武强身,没有盖世武功,又不能力扛千斤,身边也不像符阳先生有侠士邵况相护,恐怕刚出王都就被摁死在哪个犄角嘎里了。所以他还是乖乖待在祁家的后院里安稳一生吧。

“咳咳,元夜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刘其琛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笑得不怀好意,显然是知道祁元夜已神游世外。

“啊——”祁元夜呆呆的应了一声,旁边的祁元乐和祁元乾小声的提示,不住地挤眉弄眼。祁元夜尴尬的站了起来,“夫子,元夜知错。”

“哦~,错哪了?”刘其琛挑眉,一声“哦”说得那叫一个婉转动人、九曲回肠,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深了,右手里的戒尺一下下的轻击着左手掌心,“啪啪——”的声音回响在室内。

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祁元乾被吓住了,一个劲儿的往祁元夜怀里钻,祁元乐在一旁暗暗着急,却也不敢插嘴。

祁元夜掌心被汗浸湿,隐隐有些发疼,却不得不搂住快要哭出来的翰儿,偷偷地看了一眼夫子,被他一片漆黑的眸子吓得低了头。心想夫子不会在这里罚他吧,以前夫子也会生气,但他看得出来只是脸上故作严肃罢了,而且都是在放学后找他单独“算账”。

今天夫子却气的脸色都变了,祁元夜心里一阵惊慌。

一些是因为当着弟弟们的面如果被夫子责罚,脸上会挂不住。
虽然上学的只有祁元乐、祁元乾两个小人儿,二叔家的祁元康只有三岁,自不必来,大哥祁元辰已在父亲那里帮忙,平日里也不来上课,只需隔段时间来交功课就好,但若是当着弟弟的面被教训还是很难为情。

更多的却是因为夫子。
夫子教他天文地理、教他明辨是非。做好了夫子会夸赞他,做错了夫子会教训他。夫子会和他聊天南地北,会在他伤心的时候将他搂在怀里,会在他生辰的时候为他下一碗长寿面,虽然面糊了、盐多了,但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生辰面。
 
他喜欢夫子对他宠溺,也感谢夫子对他严厉,他不想夫子失望。

祁元夜一边回想自己最近犯了那些过错,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刘其琛的神色,正要开口,就听得夫子说:“算了,元乐你来说说。”

刘其琛挥了一下手,放下了手中的戒尺,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祁元乐、祁元乾松了一口气。祁元夜的心却凉了半截,夫子没有开口让他坐下,他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听祁元乐站起来,才知道夫子问的是“对乌江水灾可有什么良策”。

一下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放学后祁元夜将祁元乾交给等在门口的宁诚贞。小家伙可能被吓到了,未多说什么,乖乖的跟着小厮回去了,只让二哥哥明早去接他。祁元夜又将站在一旁的尹子枫打发回去并吩咐他去正院打个招呼,这才快步追上已经走远的先生。

祁元夜一路上不住的偷瞄着前方,夫子既不赶他走,也不让他跟上,他心里忐忑。好不容易到了纯熙院,踏进院门、穿过仪门,他心中一喜,随后却被“砰”的一声关在了房门外。

看着还在震动的房门,祁元夜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该走还是该留。理智告诉他,夫子性情固执,最好先离开,说不定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若是留在这里,不是站上一夜,就是被夫子打个半死,当然后面是夸张手法。

但他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响,如果他离开了,就再也进不来了。

祁元夜听不到房里的动静,静默了片刻,撩起衣摆,缓缓跪了下去。

酉时刚尽,被晒了一整日的青石台阶还留有残温,夕阳的余晖照着祁元夜的侧脸暖洋洋的。但是祁元夜知道,再过不久天就黑了,这些温暖会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孤冷凄清。

太阳慢慢西斜,掉落天边,流云染上了绚丽的色彩,看起来却不温暖,反而有一种遥不可及的高贵冷艳,一如此刻的先生。

夜幕降临,屋里也有点点的烛光亮起,火焰偶尔跳动一下,窗上的影子就跟着摇晃一下。

四周很寂静,祁元夜甚至可以听到先生展开书卷的声音,他想今天的晚饭可能要泡汤了。

夫子从来没有罚他饿过肚子,在祁家也没有下人敢克扣他的吃食,所以他还真未尝过饥饿的滋味。如今腹中空空如也,前心仿佛要贴到后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半晌后,心也开始发慌、四肢瘫软、眼冒金光,全身都在叫嚣着“要吃饭”。

他想着吴妈妈的葱花饼,软软的面团包着酥酥的油欠,一扭、一擀,用手在上面戳些小窝,抹油、洒面,撒葱花、撒盐,然后将大面饼一卷、再切成小面团,再扭、再擀,用小火荤油煎的脆脆的有些粘口、黄黄的带着点糊焦,一层层的带着葱花的香味,那味道别提有多美了。

“咕噜噜——”祁元夜捂着不停打架叫唤的肚子,想着午间给翰儿带回来的雪花酥、七巧点心,香而不艳的味道,甜而不腻的口感,不住的吞咽唾沫,早知如此,就应该多吃几块。

祁元夜心里的小人儿流泪撞墙。实在受不了了,便开始逗弄爬上他衣摆的蚂蚁。小小的一只,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焦急而慌乱的寻着出路,祁元夜用手截住它的去路,看它换个方向继续努力爬,再截、再爬,再爬、再堵,刚开始还玩的不亦乐乎,渐渐的有些索然无味,干脆抖了抖衣襟,将它弹在了地上,看它麻溜的翻过身,一个眨眼便窜进了石板缝隙间的小洞里。

“天黑了,回家了,真让人羡慕。”祁元夜眼睛酸涩,怏怏地想着。

树上的知了还在“知了——知了——”地叫个没完,聒噪的让人心烦。

祁元夜看着仍然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委屈,也许他也要像这知了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知夫子明早起来会不会伤心。

他一边用衣袖擦泪,一边胡思乱想。一阵凉风吹来,惊的他打了个冷战,放出去的思绪也瞬间回神,不知为什么,祁元夜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院外的打更声远远的响起,夜空中已有星星闪耀,月亮却还未露面,原来已是二更天了。一更黄昏、二更人定,岂不是说夫子就要休息了。这时,祁元夜才想到,先生也未用膳,一时又羞有愧,想上前敲门,膝上传来的酸麻疼痛令他跌落在地,祁元夜呆呆的跪坐了片刻,索性转身离去。

“吱呀——”
“吱呀——”

就在祁元夜推开院门的时候,房门也被推开,刘其琛看着祁元夜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神情复杂难辨,失望、后悔掺杂在变幻莫测的眼神中,最终归于沉寂。只推开一半的门又缓缓合上,年久的木门发出“呕哑”声,像刀剑划过铁皮般刺耳,在清冷的月色中说不出的诡异渗人。一阵窸窣声后,灯灭了,就像它从未亮起过。黑暗寂静淹没了这座小院,恍无人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一下,哈哈哈,叉腰大笑。
小夜夜放心,作者是亲妈。





第20章 错在何处
——续上章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从未关紧的门缝中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猫着腰,怀里抱着一个扁圆的食盒。看到已经黑了的窗户,脚步顿了顿,将食盒放在台阶上,膝行到门前,曲起了食指,犹豫了片刻,便敲了下去。

“夫子,您歇息了吗?”声音稚嫩,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刻钟过去了,刚缓过来的膝盖麻痒难耐,他却不敢挪动,唯恐听漏了什么,可惜屋中无人应答。

“夫子,您睡着了吗?”声音比刚才放得更低、更缓,像是不敢惊扰了屋中的人,举起的手久久未落下。

“夫子,夜儿知道错了。”瘦小的手扒在门上,额头抵着门缝,却不敢用力,细碎的声音从嘴里溢出,带着浓浓的哭腔。眼泪滑落在青石板上,仿佛可以听到“滴答——滴答——”的响声,在黑暗中溅起一朵朵小花。长久之后,屋内还是没有动静,“呜呜”声传出,似远似近,他瘫坐在地上,将食盒牢牢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他相信,只要他一直等下去,夫子一定会出来的。

“噼啪——”屋内灯光亮起,昏黄的光芒似乎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祁元夜有些震惊,连忙跪直,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片刻后,咧开嘴无声笑了起来。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缓缓消失,十指抠紧了食盒,指甲几乎要透过朱漆,陷进实木里。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肿,嘴唇微颤,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房门。

刘其琛甫一开门,见到的便是这样子的祁元夜。

他先是愣了愣,看到小孩怀里抱着的食盒,心内瞬间明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唇角翘起,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捋一捋下颌上的山羊胡子。不知想到什么,手抬到半空,又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连唇边翘起的胡子都随之抚平了。只见他单手背后,清了清嗓子,凉凉道,“不是离开了么。”

祁元夜低着头,自是不知他这一番神色变化,听到先生口气冷漠,心里想好的说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吞吐道,“夜儿——嗯——夜儿想夫子——”真是越说越着急,越着急越是说不出来。

“怎么,祁二公子离开了两天,见了鄙人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是压根不想说了。”刘其琛眼带戏谑,心里却恨恨的想,让你不告而去。

“夜儿不敢,求夫子恕罪。”若是平日里,祁元夜定能发现异常。不过今日他先是在课堂上被晾了一下午,晚上又跪了几个时辰,身心俱疲,脑子早已成了一片浆糊。只以为夫子仍在气恼,此时听刘其琛说得如此刻薄,心里实在承受不住,连忙磕头请罪,没曾想肚子上有食盒顶着,弯不下腰,又不敢直起身,一时尴尬的杵在那里。

刘其琛眼中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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