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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既往不咎_沈富贵-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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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清!子清!”他慌张又急促地继续喊着对方的名字,却又在这时,车身再次猛烈震动,隐隐有着继续往下坠的势头。
  “操……”季冰咒骂一声,却不敢轻举妄动。
  耳边隐约响起路人呼唤救援的惊叫声,身旁是爱人昏迷的侧脸,清晰又模糊。
  “对不起。”季冰突然伸手在对方脸上抹了一下,鲜血过渡到爱人脸上,凌厉又决绝的色彩,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季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俯身过去将黎子清从座位上解救出来,接着伸长手臂,一把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推出车外,安全地送到了桥面上。
  车身失去平衡,更加迅速地往下滑。
  “里面人还活着!”刚赶过来的路人先是一喜,却接着又是一道惊呼:“车要掉下去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道。
  “我的天,真掉下去了!”
  “里面是不是还有人?”
  “快报警,有人掉下去了!”
  “这掉下去还有命没有啊?”
  “管那么多,先救人再说。”
  来不及逃出来的季冰,跟着车子一起坠入江中,惯性将副驾的车门再次紧紧扣上,顷刻间覆盖上来的水流湍急又刺骨。他的脑袋也因为来回地几下撞击,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窒息感蔓延上来,心脏被紧紧遏住,仅剩的力气也丝丝缕缕地流出身体。
  撑不住了。
  这是季冰最后的意识。
  子清应该是安全的吧。
  他咳嗽一声,肺里呛进更多的水。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第90章 进行时
  “你要是骗我呢?”
  “那就让我永远失去你。”
  护工方晓燕推开虚掩的病房门,一眼看见背对着她坐在病床前的男人,慌忙又小心翼翼地打招呼,声音轻如蚊呐:“季先生,你来了。”
  对方似有似无地像是应了一声,方小燕也不敢多余说话,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自打半个多月前她被雇佣来这间高级病房后,就对面前这位高大英俊的病人家属始终怀着一种畏惧之心。
  大抵是对方浑身附着的生人勿进的气质,让人禁不住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病床上的那位始终沉睡的黎先生,最开始方晓燕还以为两人是亲戚,直到某一日看到季先生摸着对方昏迷不醒的脸,眼中闪烁着视若珍宝般的光芒,轻轻地喊出一声宝贝,脸上是足以令冰雪刹那间消融的温柔与深情。
  好一番震惊之后,冲着那无比丰厚的护工费,方晓燕也硬是得强迫着自己,慢慢地消化掉两人居然是一对同性爱人,这样对她来说过于惊世骇俗的信息。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将新的营养液挂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掀起被面,轻轻托起莹白细瘦的胳膊,找到静脉留置针的位置,消毒排气,然后接上输液管。
  全部弄完之后,她暗暗地舒了口气,背部隐隐地冒出一层薄汗,天知道她这一系列早已驾轻就熟的动作,却在对面男人的注视下,内心涌出了多么巨大的惶恐和畏惧。
  方晓燕掖好被子,看向季冰低垂着视线定格在扎着留置针的那条胳膊上的脸,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季先生,早上我给黎先生按摩肩膀时,注意到他的眼睛,有轻轻地动了几下。”
  季冰往上抬起视线,幽暗的眼眸中缓缓聚起一束光,看得方晓燕愣了愣,心底难免涌出几分恻然,慌忙又补了句安慰的话:“黎先生是有意识的,肯定能醒过来。”
  季冰扯开一个极淡的笑,轻声对她说:“谢谢你。”
  方晓燕有些受宠若惊,半个多月来第一个跟自己的雇主有了例行公事以外的沟通,对方的态度柔和下来,让她也跟着卸掉几分紧绷感。
  方晓燕张了张嘴,刚要有感而发,想再继续说几句体己话,就见季冰已经收回了视线,然后低头握住被面上爱人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亲吻着,她怔怔地看了片刻,接着就发现,对方的身体竟隐隐像是在颤抖。
  她慌忙收拾起东西,快步走出病房,即将到门口的时候,她清晰地听见耳边响起一道隐忍又低沉的哽咽。
  方晓燕的眼窝子一向很浅,禁不住就跟着摸了把泪花,然后闪身走出病房,顺势贴心地带上了门。
  “宝贝……”静谧的病房内,季冰红着眼睛,俯身贴上黎子清的额头,沿着对方消瘦的脸颊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声音不成调子,呼吸间扯起着心肺撕裂般的痛楚:“……你哪里不舒服,自己告诉我,好吗?”
  陷入昏迷的爱人无法给予回应,他终于泣不成声,泪水砸下来,顺着对方莹白的脸滑落在枕面上,晕开一朵朵浅色的水渍。
  你当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孤零零地在病房外倔强又固执地守着不被承认的恋人,在遭受了外界的轮番羞辱与嘲讽之后,以为会拨开云雾得见阳光,却最后迎来了深爱之人的最为致命的一击。
  子清,你是不被上天眷顾的人吗?
  倘若真的如此,我来爱你好不好?
  方晓燕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等了许久都不敢擅自推门。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季冰迈步走出来,方晓燕迅速起身,唯唯诺诺地喊道:“季先生。”
  “病房里的花换掉吧,有两枝已经烂根了。”季冰语气平淡地交代着琐事,面部表情也已经恢复如常。
  “哦哦,我晓得了。”方晓燕点头应下。
  季冰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沉默半晌,直到方晓燕略带诧异地小声询问:“季先生?”
  季冰转向她,这才开了口:“入秋夜凉,晚上就不要开窗了,他的腿受不住。”
  下了住院部大楼,季冰径直朝车子的方向走去,却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他放慢步伐掏出手机,目光落在来电显示上,表情晦暗且阴鸷。
  沉寂一个多月的李如,终于给季冰打来了事故之后的第一个电话。
  “喂,季冰……”对方声音干涩萧索,言语里藏不住的愧疚,吞吞吐吐地问:“黎子清……他怎么样了?”
  季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关门声通过手机清晰地传进李如耳朵里,他呼出来的气息都不由地弱了几分。
  “我的人不劳你惦记。”季冰阴冷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赶快去挑个物美价廉的骨灰盒,或者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挫骨扬灰。”
  “季冰……”李如头皮一阵发麻,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得壮着胆子说下去:“……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谢嘉琪?”
  季冰嗤笑,声音裹着冰碴子将空气都凝固:“你算什么东西?”
  李如重重地喘口气,也开始冷静下来,叹道:“她毕竟是我表妹,我知道这事我们肯定理亏,但是也没办法不管她。”
  “理亏?”季冰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你他妈还真敢说,她这叫犯法。”
  “我知道……”李如完全招架不住,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更何况对方还是季冰,他从小到大最不敢惹的人。“可是,如果黎子清没有生命危险,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稍微饶她一命?”李如试图打起感情牌,幽幽地哀叹:“她爸妈已经坐牢了,她要是再……唉,那就真是整整齐齐了……”
  “李如,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季冰语气凉凉地给了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护着那个biao子,我连同你的份儿一起,买一送一,如何?”
  李如挂断电话,脸色甚是惨淡灰败,卡座对面的白礼生瞥他一眼,淡淡地开口:“自取其辱么?”
  李如搓了搓脸,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连灌几口,从骨头缝里被冻起来的感觉慢慢褪去,他怔怔地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液体,喃喃道:“这下真完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白礼生缓缓道。
  “可黎子清不是也给救回来了吗?”李如激动道:“这顶多算未遂吧,怎么就杀人偿命了?”
  “一个多月了,人还在昏迷,哪怕以后能醒过来,两条腿也得废了。”白礼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直看得李如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找律师,谢嘉琪要怎么判,就看你李如的胆识了。”
  李如颓然地朝后靠倒进沙发里,“她不管怎么判,一旦进去了,肯定就……”
  白礼生站起身,“我先走了。”他拎起外套,最后淡淡地对李如道:“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再无脑护着谢嘉琪了,否则就算季冰不弄你,我也会弄你。”
  “操!”李如目送白礼生渐渐远去,一脚将玻璃茶几踹出半米远,狂躁地吼道:“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方晓燕按照季冰的吩咐,将病房花瓶里的花拿去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丢掉,心里还有些可惜,明明剪了稍微烂掉的根部,还能再养一阵子。
  出来的时候,紧闭的病房门外冷不丁响起一道轻缓的敲门声,方晓燕有点纳闷,这么晚了,还有人探病?
  而且家属刚好不在,她一个护工,也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谁?”她站在门口,朝外喊了一句。
  敲门声停止,却没人说话,方晓燕等了片刻,猜测是有人敲错了门,刚准备转身回去病床前,就听外面响起一道轻柔悦耳的妇人声音:“请问,这里是黎子清的病房吗?”
  “你是哪位?”方晓燕问道。
  对方的语气不疾不徐,“我是季冰的妈妈。”
  方晓燕一愣,回过神来,慌忙走过去拉开门,迎上笑脸道:“原来是季先生的妈妈,不好意思啊,都这个点了,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探病了。”
  病房门打开,方晓燕看清了门外来人,接着又是一愣。
  面前站着的,却是两个人。
  “你……你们好……”方晓燕被两位明明是来探望病人,却仿佛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吓住,支支吾吾地打了声招呼,慌忙让到一边。
  身段婀娜的中年美妇冲她优雅又淡漠地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神色冷峻的中年男人,表情浮现出几分犹豫,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中年男人递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妇人咽下后面的话,也自动让到了旁边,垂眸轻声说:“那进去吧。”
  方晓燕看着两人走向病床的位置,心底总感觉怪怪的,她想了想,最后一咬牙,悄悄钻进洗手间带上门,掏出手机给季冰拨去了电话。
  “季先生,”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她压低声音,如实禀告:“有人过来探病,说是你的母亲,我看着气氛不太对,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第91章 进行时
  方晓燕挂了电话,季冰那边陡然冷凝的声音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慌忙将手机揣进兜里,伸手去扭门把手。
  把手转到底,门却纹丝不动。
  “怎么……”她急急地推着门,抬高声音大喊:“门怎么锁了?”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来,却始终沉默,未见半点人声,方晓燕开始大力拍门,“喂!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得不到回应,方晓燕六神无主,只得又给季冰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显然正开车往这里赶,却还是第一时间接了她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不等方晓燕开口,季冰已经先一步问道。
  “我被锁在洗手间了,听声音外面来了好多人。”方晓燕急得快哭了,“季先生,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背手立在病床前的季父,接到了暌违多年的来自于季冰的电话。
  “是你吗?”季冰一贯冷静克制的声线,这段时间以来轮番地逼近崩溃边缘,狂躁地朝父亲嘶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正在赶过来。”季父望着空荡荡的病床,视线拉远朝门口待命的几人递了个眼神,看着他们躬身离去,转过身看向窗外夜色如墨的景色,“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要动他。”季冰暗哑又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大脑丧失了思考能力,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话语:“我警告你,不要动他……”
  季母站在旁边,看着丈夫收掉手机,嘴唇翕动几下,最后还是恻然又哀切地开了口:“……你别逼他太紧了,季冰终究是你的孩子。”
  “你在为他说话?”季父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甚至连转身看过来的动作都没有。
  季母却像是被逼到了边缘,身体踉跄两下,朝后坐进沙发里,低头泫然欲涕道:“我怎么说都是他妈妈,哪有母亲不心疼孩子的?”
  “收起你的妇人之心。”季父眯起眼睛,看着楼下呼啸而来的银灰色超跑,缓缓道:“他的承受能力,远超你的想象。”
  季母霍然站起身,待不下去似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包,声音黏连又沙哑:“我先去车里看看那孩子。”
  “走吧。”季父淡漠道。
  季母转身朝外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丈夫的背影,却没再请示,直接上前用插在门把手上的钥匙将门打开,轻声对里面惊恐的方晓燕道:“你也出去吧。”
  季冰火急火燎地奔进住院楼,想都没想地就直接放弃了电梯,直接跑楼梯一口气上到八楼,在走廊上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撞到一辆闲置的担架车也不觉得痛,疯狂地奔向病房门口,一把推开了门。
  不远处的窗前,季父幽深的视线递过来,而他身旁的病床上,原本安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季冰的瞳孔猛烈收缩,两侧心房同时被人陡然挖空,冷风突突地灌进来,灵魂被吹得七零八落,彻底分崩离析。
  他大步迈进去,停在父亲面前,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睛因为情绪的焦灼被染出一片通红,“你把他弄去哪儿了?”
  “自然是你找不到的地方。”季父轻缓地说,表情淡然地仿佛不像是在威胁人。
  季冰粗重地喘气,一路狂奔过来的血液还未来得及沸腾,就已经被彻底凝固,“那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原以为,你俩终究会分手。”季父转过身睨着他,面色沉静:“看来,是我低估了人和人之间这样无用又累赘的感情。”
  季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眸子里迸射出不加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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