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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既往不咎_沈富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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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激动。”李如大喊一声,那边各种动静瞬间被搅进一番胡乱中,谢嘉琪的哭声被拉远,李如的声音再次清晰:“抱歉,她一定要我开免提,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季冰冷笑,突然话锋一转,对李如道:“那你把电话拿给她,不是要最后说几句吗?”
  李如一愣,沙哑的声音透着错愕:“你愿意跟她说话?”
  “隔着电话,跟谁说不是说呢?”
  “……好。”
  那边一阵衣料的窸窸窣窣,然后是李如的低声劝喝:“你安静点,季冰要跟你说几句话。”
  季冰等着手机里彻底息声,然后缓缓开口:“谢嘉琪,你是不是一直想住进我们家,想当季太太?”
  他伸手按住蓝牙耳机,将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又准确地传达进对方耳朵里:“你别想了,那个位置永远都不会是你的。顺便告诉你,前几天我母亲去医院,把拜你所赐如今还躺在病床上的黎子清接回了家,正悉心调养着,我们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彻底恢复过来,然后挑个好日子,给他个名分。”
  一刹那的死寂,然后是凄厉而又疯狂的尖叫声几乎要撕破耳膜,季冰摘掉耳机,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银灰色跑车在两座被Z形连廊连接的摩天大厦前转弯,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偌大的地下空间,车子琳琅满目一排接着一排,季冰找到一处空位,将车子停稳,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拿起手机再次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对方那边刚接起来,他就开门见山道:“我给你个地址,你今天去帮我取个东西。”
  对方应下,季冰又接着道:“应该在卧室的书柜里,你到了之后拍照发过来,我告诉你是哪一本。”
  挂了电话,季冰打开车门走下去,沿着长长的人行窄道,走到尽头电梯处的位置,伸手按下上行按钮。
  在他渐渐找回的记忆里,黎子清有写周记的习惯,里面记载着他高中年代的琐碎生活,也有着他们青涩初恋的美好回忆。
  如果那本周记还在,能不能借此来唤醒他的意识呢?


第93章 漫长的苏醒
  S城机场的VIP候机室,季冰收到执行秘书发来的邮件,阅读完几份初步拟定的合同,逐一回复过去,又将峰会的大体内容快速过了一遍。
  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直到被身旁的人出言提醒,才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振动许久了。
  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他额角一跳,飞快地接起来,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姜小梅的声音激动中带着哽咽:“季冰少爷……”
  季冰一颗心提到了天边儿上:“是不是他——”
  “太感人了!”姜小梅打了个哭嗝,手机里头响起哗啦啦抽纸巾的声音,“原来你们上学那会儿就在一起了,中间还分开了那么多年,却仍然对彼此那么坚贞不渝,天哪,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故事啊!”
  季冰:“……”
  “你放心……”姜小梅抽抽噎噎地继续说:“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争取早日把他唤醒的!”
  季冰:“……谢谢你,辛苦了。”
  “但是,季冰少爷,你工作忙完了一定要早点回来,故事书里说了,睡美人醒来的关键因素是王子的吻哦!”
  季冰:“……”
  这姑娘脑子怕是有病。
  沉睡中的黎子清捎来一句话:我也觉得,所以你能不能阻止她读我的周记,否则的话,信不信我晚上托梦给你?
  季冰这一去,没想到竟足足耽搁了大半个月,B城的峰会用掉了两天,返程之际却又接到集团O的求救电话,说他去美国的商务签证刚过期,后天有个在旧金山的紧急会议,必须他们这边人员到场,所以想让季冰作为他的backup代为出席。
  季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他爸的主意,手段可谓是堂而皇之地刻意,越洋电话拨过去,执行秘书的声音甫一出来,季冰当即就给挂了。
  然后给O回了消息:好。
  这是他与自己父亲之间的拉锯战,无意去连累其他人。
  在旧金山被绊住脚步,留了差不多两个礼拜,这期间他往家里打过很多通电话,前几次都是柳姨接的,热情地嘘寒问暖,他也没办法驳人美意,心里揣着着急回了几句,然后电话就又转到他母亲手里。
  “我知道你是挂念他才打回来的。”季母心思通透,上来就开门见山,声音轻柔和缓:“他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姜小梅呢?”
  “在读东西给他听,你要是想问问情况,我叫她下来。”
  “不用了。”
  母子俩各自陷入沉默,最后仍然是季冰率先说:“那我先挂了。”
  季母轻轻地回:“好。”
  季冰放下手机的动作停在半路上,重新举起来,声音缓缓透出几分感情,对她道:“快入冬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季母声音颤颤,却仍只重复一个字:“好……”
  终于有一日,电话让姜小梅接着了,季冰还没开口说话,对方突然压低声音嘘了一下,然后语气急急地说:“季冰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季冰心下一抖,忍着脑海中轰然开始嗡嗡作响的嘈杂声音,沉静地问:“出什么事了?”
  姜小梅凑近了些,语气焦急又沮丧,讷讷道:“我也说不好,就是,前几天家里来了几个外国人,穿着白大褂,拎着几只硕大的金属箱子,一股脑地涌到那个房间里,还把门给关上了。我怕是有事,就在门口守着,他们在里面叽里呱啦地说得我也听不懂,可一直呆到深夜才出来。我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慌忙进去看了看,人好好地睡着,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像有事的样子,后来听太太说是请了医生来治病,也没说不让跟你讲,我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就等着你打电话回来。”
  季冰缓缓握紧拳头,呼吸随着对方一句一句吐出来的话变得粗重又急促,却在她说完之后,眸色掠过一丝幽暗,沉声道:“我知道了。”
  “哦对了,”姜小梅语气里突然浮上几分浓浓的愧疚和懊恼:“季冰少爷,还有那个日记本,前几天突然不见了,我想了想,好像也就是那几个外国人过来之后不见的,我当时放在床头柜上忘了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走时拿错了。”
  挂了姜小梅电话的季冰,第一时间就是收拾东西订票回国,去他妈的狗屁会议,那人摆明了就是想把他拖在这里,虽然还猜不出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直觉让他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他不能打电话质问,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行踪,他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然后把他的黎子清,从恶魔的手里解救出来。
  雾,一团浓到化不开的铅灰色的雾,遮天蔽日,屏退了所有的光。
  渐渐晕染的黑暗中,鬼魅般的声音擦着耳朵扫过去,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
  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嗓子眼像是被灌了铅,他难以忍受地开始疯狂地大喊:我是黎子清,但是我在哪儿?
  鬼魅般的声音还在继续问:你是谁?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他拔腿狂奔,双眼被无尽的黑暗封住,风像藤蔓一样将他的四肢绑缚,呼啸着将魔咒持续灌进耳朵里:你是黎子清,可黎子清又是谁?
  脚下陡然一空,他又开始下坠,下坠,不断地下坠,仿佛被吸进了无底的黑洞,他看不到,魑魅魍魉却环绕在身侧。
  有没有人……
  他想要呼救,双手做出挣扎的姿势,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救救我
  随便什么人,请来救救我……
  黎子清是谁?
  那个声音又来了,一双无形的手突然扳住他的脸,与黑暗中的幽冥之眼对视。
  鬼魅声交叠反复,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神经。
  黎子清是谁?
  黎子清是谁?
  黎子清到底是谁?
  啊啊啊啊啊——
  他抱紧脑袋,在下坠中拼命地蜷缩起身体,心脏被紧紧地扼住,窒息感随之而来。
  他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会死。
  身侧的风突然变得轻柔又温暖,仿佛一个慈祥的老者在耳边娓娓道来。
  你是黎子清。
  而黎子清,他是……
  姜小梅打着哈欠从佣人住的偏楼出来,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朝向主屋走去。
  她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在黎子清房间打地铺,方便夜里起来照顾,反倒是自己的房间甚少回去,午饭过后,柳姨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便劝其去补个觉,自己替她去那屋守一会儿。
  最近太太和少爷都出了远门,家里佣人落得清闲,整日里除了擦擦扫扫,额外再修剪些花草,也就没有旁的事好做了。
  偌大的一出宅子,庭院深深,却静得跟什么似的。
  姜小梅绕过主屋前头,不远处的青石板空地上,浩浩荡荡停了一排轿车,其中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是季父出行常用的座驾之一。
  姜小梅心底打了个突,脚下步伐不由地加快几分,哧溜一下从厨房后门钻进了主屋。
  柳姨正在案台前做点心,被她突然的闪现吓了一跳,板着脸斥道:“你安分些,季先生可回来了。”
  柳姨口中的季先生,自然就是季冰的父亲,这座深宅大院里拥有至高话语权的人。
  “柳姨,你怎么没在房间里?”姜小梅不管不顾,上来就问。
  “季先生带了医生在里面,我们这些下人去干什么?”柳姨警告地瞪她一眼,“你也老实在这儿呆着,别上去碍事。”
  姜小梅揪着衣角,犹犹豫豫道:“又来了?”
  “看不好可不就得一直来吗?”柳姨将捏好的点心放进笼屉里,感慨道:“季先生专门从国外带来的专家,据说还拿过什么什么奖,这么厉害的一群人,但愿能把那孩子治好。”
  姜小梅小步挪到厨房门口,探出脑袋朝远处的二楼房间眺望过去,嘴上小声嘟囔:“那干嘛要关起门治病,还怕我们偷师学艺不成?”
  “不关起门治,难道还要跑到大街上敲锣打鼓地治?”柳姨朝她招手,“你也别闲着了,过来帮我捏点心,晚上太太回来,多做几样给她尝尝。”
  “那季冰少爷也应该回来了吧?”姜小梅若有所思道:“都走了快一个月了。”
  “该回来总会回来的,你瞎操什么心。”
  傍晚时分,楼上仍旧房门紧闭,柳姨做好了几道精致的菜,却始终不敢上去问晚饭要不要开。
  姜小梅扒着楼梯扶手,自告奋勇道:“一会儿菜都凉了,我上去问问吧。”
  柳姨叹口气,“行,你去问问看,再怎么着也得吃饭呀。”
  姜小梅得令,拔腿咚咚咚地跑上二楼,在房间门口站定,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拍门。
  “季先生,晚饭已经备好了,是现在摆还是等一会儿?”
  里面的交谈声停顿,数秒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操着生硬的汉语对她道:“泥好,请进。”
  姜小梅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僵硬着身体不敢迈出一步。
  “进来吧。”不远处立在床边的季父淡淡地看过来,眸色深沉,仿佛寒冬之水,“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他侧身让了一下,床上的青年正好缓缓扭头看过来,刚刚苏醒过来的眼神迷惘却又澄澈,秀眉微微蹙起,目光轻轻地落在门口,却片刻后收回视线,畏光似地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姜小梅瞬间瞪大了眼,瞠目结舌地呆立当场。
  就听季父毫无起伏的声音慢条斯理道:“他刚醒,只能吃流质食物,你去让柳姨熬点粥端上来。”
  姜小梅怔怔地点头,转身之际,却突然听到床上的青年沙哑又迟缓地开口:“……不想吃。”
  季父转过身,伸手摸上他的额发,动作慈祥温柔,轻声道:“你睡了这么久,身体急需营养补充,听话,别让爸担心。”
  姜小梅迈出去的步子堪堪停住,不怕死地又回头看过去,却正好对上季父的视线,对方面色冷淡幽深,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快去,别让二少爷饿肚子。”


第94章 所得即所失
  房门轻轻推开,姜小梅端着餐盘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几步之外的床上,正偏头望着阳台方向的青年闻声扭过头,一双眸子清凌凌的,好似山泉水下的黑玉,万般情绪流动,须臾间便尽数隐匿,看着她缓缓走近,轻声问:“他们呢?”
  姜小梅愣了愣,片刻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季父等人,便将餐盘搁在卧床旁边的八角桌上,细声细语地回:“都走了。”她观察着青年一张莹白清俊的脸,又试探着问:“……二少爷,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青年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视线缓缓挪到天花板上,凝固的眼神流露出失神又仿徨的情绪,修长细瘦的脖颈往下,两道锁骨清晰可见。
  姜小梅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拖了把椅子到床边,端过瓷碗坐下来,搅拌几下,舀起一小勺粥吹凉递过去,青年愣了愣,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弄得尴尬又无奈,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你放那儿吧,我真的没有胃口,谢谢你。”
  姜小梅惊讶地看着他,将瓷碗捧在手里,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说:“感觉你跟季冰少爷一样,对下人都很有礼貌呢。”
  青年的眼眸像是一团墨晕开,表情却无动于衷,少顷,淡淡地对她说:“我有点困了。”
  姜小梅刷地站起身,将瓷碗置在床头柜上,俯身将青年背后垫高的两层羽绒枕抽掉一只,扶着他缓缓躺下,期期艾艾道:“那你再睡会儿吧。”
  房门轻轻掩上,姜小梅抚了抚胸口,转身踩着大理石台阶往下走,下到一半,一楼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拉开,深色大衣风尘仆仆的季冰闪身进来,浑身裹挟的寒气将周遭的空气一瞬间凝固,抬头直望过来,深邃的双眸亮得逼人,仿佛幽暗夜空中的启明星。
  “季冰少爷!”姜小梅咚咚咚地跑下楼,跟也正迈步走过来的季冰撞在半路上,她嘴巴跟不上大脑,险些咬住舌头,急急地说:“醒了,他醒了!”
  季冰整个人一颤,闷头就要往上冲,却又被姜小梅死死地拽住袖子,身体被带得趔趄一下,回头蹙眉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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