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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泥泞深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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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卑贱而可耻,他敲碎了手边的玻璃杯,碎片深深扎进肉里,血从伤口顺着手腕淌了下来。
  他看着被血染的更红的镇灵符,突然体会到了自己说的那句,死后恶鬼缠身,下无间地狱。
  容皓天也和他说过,我如果骗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那个金发碧眼的人和他说,就算下地狱,我也和你一起。
  他用淌着血的手臂盖住眼睛,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容皓天是他一手赶走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惺惺作态。
  顾明远的电话出其不意的打了过来,告诉他杀害何玲的凶手抓到了,的确是何玲的老公。
  “听说是抓奸,一时冲动。”
  “渣滓就是渣滓,何玲为什么嫁给他的,问他敢说么?不遵守规则的人不是何玲,这种渣滓不仅杀了何玲,还要用何玲的血为他洗地?别做梦了。”
  “杀人偿命,这个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原因,没有人能够替代法律。”
  “嗯,交给你我放心。”
  “对了,你弟弟容皓天……”
  “他回意大利了。”
  容皓远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及时打断了顾明远的询问。
  “哦,哦,我还有点关于枪械的事想请教他呢,挺可惜的,行了,那我先挂了啊。”
  “回聊。”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养老院。
  容格还是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他来也不惊讶,指了指一旁的藤椅让他坐。
  容皓远第一次觉得这里还挺好的,只有花草,没有人,不会有欺骗和难过,也不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容皓天不是你儿子么?”
  容格手里的喷壶停了一下,但只有一下,接着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
  “他还是和你说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他愿意接手已经半死不活的容氏,要求就是这件事瞒着你。”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不是你儿子,为什么还要一直给那个女人汇钱。”
  容皓远看着容格的背影,这人杀伐果断,冷血睿智,死在他手下的公司不计其数,却甘愿养着一个野种,他实在是想不通。
  “我在意大利的那段时间,她陪我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我妈呢?她22岁就嫁给你了,她优雅漂亮,什么都依着你,你给她什么了?和一堆女人的性派对,永远的冷言冷语,她死的时候还不到30岁,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
  “我不爱她,如果不是她父亲的要挟,我根本不会娶她。皓远,这其中有很多事,你是根本不知道内情的,我不想在你的面前打破你母亲的完美形象,言尽于此。”
  顿了顿,容格又说了一句话,含糊其辞,容皓远并没有听懂。
  “有些事情我想烂到肚子里,即使你会一直恨我。”
  然后他转头朝容皓远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喷壶。
  “浇完了,进去喝杯茶。”
  “不了,我回去了。”
  容皓远起身告辞,容格也没有留,他只是看着容皓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努力把目光移到了手边的花草上。
  容皓远没有回家,他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闲逛,舒享的广告板和海报到处都是,看的他视觉疲劳。他想起了在新月街的日子,舒享拿着铁锹帮他们清理淤泥,那个阳光干净的青年,眸子里从来没有阴暗。
  后来他问过舒享,单飞了以后,乐队成员怎么办。舒享看着他笑,眼尾的眼线很漂亮,但在容皓远看来,那却像一条黑色虫子一样。
  “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有人拽他的裤子,他低头一看,是个还没到他腰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小花篮,里面是几只玫瑰花。
  “好看的哥哥,买一枝花送给漂亮姐姐吧。”
  容皓远蹲下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那机敏的小丫头转了转眼睛,又加了一句。
  “或者送给和你一样好看的哥哥也行。”
  容皓远被她逗笑了,拿出手机给她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他好看么?”
  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花痴本性一览无余。
  “好看!这个金发哥哥的眼睛是绿色的,真好看,比……嗯。”
  她咬着手指,环视了四周一圈,终于找到了参照物,然后指着舒享的广告牌说道。
  “比那个漂亮哥哥还好看!”
  容皓远拍拍她的脸,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钱放在小姑娘的手心,买下了她花篮里仅剩的几只快要枯萎的玫瑰花。
  他低下头亲吻玫瑰花的花瓣,有如亲吻爱人。


第33章 
  养老院的花圃已经近乎于争奇斗艳,容格正拿着剪子修剪纸条,朝身后那个站了许久的人慢悠悠的说了句。
  “自己坐,还要我请你坐?”
  陈显明面无表情的在花圃前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拿了桌上的白糕吃。
  “你倒是不客气。”
  容格放下手里剪子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当年让我家破人亡,现在吃你几块糕不是应该的?”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怎么怪的着我。”
  容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看向陈显明,依旧是年轻时的桀骜眼神,陈显明咬牙切齿,只当手里的糕是这人的脑袋。
  “皓远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我为什么要说。”
  容格挑了一边的眉毛,伸手逗弄笼子里小黄鹂。
  “你想说我不拦着你,但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你是舍不得吧。他现在对你不过是因为血亲之情顾念着点情分而已,一旦知道这个都是假的,你猜他会不会直接把你扔在这让你自生自灭。”
  陈显明冷着脸看人,容格却根本没被激怒,只是欣慰的笑了笑。
  “你当年要是有现在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混到那步田地。”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你还有什么;容格,辛苦了一辈子的家产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你的……”
  容格打个手势制止了他说下去,他指了指那开的漂亮的花圃,淡淡道。
  “身外俗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现在有这一院子的花草,很满足。”
  陈显明突然意识到,当时他去看容皓远,那人的样子简直就是容格现在的翻版。他苦笑一声,大有冥冥之意。
  “他很像你。”
  “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像我,像你?”
  容格也不客气,手指摸着衫子下摆,没有看陈显明。
  “血缘是很重要,但养育过程更重要。你可以随时选择告诉他,这是你的自由。但你要做好他质问你为何东山再起后没有再将他接回去的尴尬。”
  容格笑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平白的让人骨头发寒。
  陈显明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我和亡妻还是很感谢你手下留情,没有将我们全家一网打尽。”
  容格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夏夜,陈显明又一次落败,已经再无力回天。在那个金融大厦的顶楼,他的妻子纵身一跃,陈显明带着年幼的儿子来迟了一步,那孩子刚会走路,怯生生的看着嚎啕不止的父亲,他没有哭,像是探寻一样的眼神。
  陈显明和妻子早就和家人决裂,也没有可心的朋友。他因悲痛过度晕厥在地后,甚至还是容格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那个孩子就蹲在陈显明身边,小手推了推父亲的脸,小声的喊着爸爸。
  容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走过去朝孩子伸出手,笑着和他示好。
  “来?”
  那孩子居然不怕他,甚至还张开小手让他抱。
  救护车及时赶来将陈显明带上了担架,容格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其中的一位护士还说了一句。
  “爸爸带着孩子站远点。”
  孩子大大的眼睛看着容格,仿佛在询问什么,咿呀的出声,嘴里小声的喊着爸爸。
  后来容格想了想,不到两岁的小孩子,但早就认了人,恐怕他用的是疑问语气吧。
  “孩子是无辜的。”
  容格放下手里的茶,从那段遥远的记忆中抽身出来,又笑笑。
  “老天爷本想这辈子罚我断子绝孙,却不想我不仅有儿子,还有两个。”
  顿了顿,他又起身去了花圃,没有再管陈显明。
  “为什么不做个慈父,总好过现在孑然一身。”
  陈显明的询问让容格挺直了后背,对方回答了他。
  “因为他在我容家长大,他要成为商人,善念没有用,必要时候还要学会残忍冷血和享受孤独。”
  “如果你真的残忍冷血,也就不会把他带回去了。”
  陈显明出院后闭关了整整十年,这十年中他偷偷的去看过儿子,看儿子从一个小面团出落成一个挺拔的少年,衣着光鲜,一开始是桀骜的,后来便多了温雅,看他的儿子左右逢源,自小就有大成者的气派。
  等他终于能在商坛占有一席之地,在酒会上再一次看到容皓远,对方游刃有余在商业大亨中穿梭,俨然一只公孔雀。一旁有位老总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猥琐的凑过来。
  “容皓远,容格的儿子嘛,你说人家容格怎么养的儿子,不仅生意场上带劲儿,听说床上也带劲儿……诶,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陈显明险些捏断他的脖子,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
  “你他妈给老子放尊重点。”
  后来他再次遇见容皓远,对方居然已经身无长物,要靠替人预估股市糊口。他永远记得容皓远是如何在他这个亲生父亲面前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荤话,也记得容皓天那个狗娘养的看容皓远的眼神,病态,狂妄,让人发慌。
  所以他再一次找到容格,放出话来,他要把容氏抢回来送还给容皓远。
  “那是我儿子的,不是你的,容格,你一辈子精于算计,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容格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喝茶,然后告诉他。
  “好啊,你看看他是认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爹,还是认我这个养了他二十年的亲生父亲。他完全不记得当年跳楼的那个女人,他对我大部分的恨来源于他的养母,我的妻子。他一直觉得那是他最亲的人,你猜现在你出来告诉他,那不是他的母亲,他会不会接受。”
  陈显明当然知道,这场仗他再一次一败涂地。
  时至今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陈显明没有打招呼就走了,等他走远了,容格注视着已经空了的茶位,长叹了口气。
  容皓远再次因为生意到了F城的时候,却听闻新月街面临棚户区改造,老住户都迁走了,之后会分到集体供暖的小高层。那本就是个被遗忘的贫民窟,大概是新市长为了政绩才开了恩吧。
  谈完生意,他驱车来到10号楼楼下,这里已经不再住人,但他还是能在潜意识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何玲的血,还有舒享的血。
  他上了那个斑驳的楼梯,满墙壁的爬山虎已经枯了,周遭扔着一些人们不要的生活用品,没带钥匙,但那扇门根本就用不着什么钥匙。他一脚踹开破败不堪的门板,灰尘呛的他喘不过气来,屋里和他走的时候一样。
  一张单人床,单薄的被子,地上散落的空酒瓶,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晶球。
  他拿起那个廉价的水晶球把玩,想起了当年那个阳光干净的舒享。
  他扬手把那个水晶球扔到了门外,那球状物体一路骨碌着,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容皓远朝门口看了一眼,是一双干净的白球鞋,往上看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然后是白色的T恤,接着是一张干净不带妆的脸。
  又熟悉,却又觉得是久违了的一张脸。
  “舒享?你怎么来了。”
  舒享还像当年一样背着吉他,装束完全还原了那个干净的乐队小哥,但他的眼神却已经不像当年一样澄澈。他轻声问道。
  “为什么丢了。”
  “本身我也没打算要。”
  容皓远不像再和他纠缠,起身要走,刚到门口就舒享从身后抱住,他沉声警告。
  “舒享,放开我。”
  “皓远,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舒享的呼吸洒在他耳边,声音甚至带了哭腔。可惜容皓远薄情又冷血,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希望。
  “不能,放开我。”
  舒享突然笑了起来,在容皓远听来,那笑声中却带着哭嚎的感觉,下一秒他就被手帕捂住了口鼻,手帕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舒享常用的那种。
  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隐约听见了舒享的声音。
  “你会喜欢的,那个地方。”


第34章 
  容皓远醒来的时候只听到了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他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手和脚都被人拴了铁链,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他抬手去摸,真丝的料子,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阵心慌震颤。
  好在嘴没有被塞上,他放出狠话来。
  “舒享,你想干什么,马上放了我,我现在有搞死你的能耐,别惹我。”
  一开始没有人回答他,他渐渐地慌了,索性开始破口大骂,他骂了将近两个小时,依旧没有人出现。
  他逐渐明白,舒享是在打心理战。
  他看不见东西,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进了房间,他动了动身体,铁链叮当作响,然后他听到舒享的声音,轻柔的,甚至是用气音在他耳边说。
  “别动,一会刺偏了怎么办。”
  容皓远向后移动了一点,他沉静的语气中带了些慌乱。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身上那么多纹身,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我的身上有你的名字,你也把我的名字写上,好不好。”
  “你他妈有病么?疯子,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
  “皓远,你怎么就不能认清现状呢,你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可能出去的。”
  舒享扯了扯容皓远身上的链条,痴迷一样看着这个只属于他的容皓远。黑色布条和他白皙的肤色对比明显,身上的真丝睡衣下是若隐若现的乳尖和下体,因为惊惧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还要佯装镇定,马上就要印上他的名字,真好看,就像个艺术品,只属于他的艺术品。
  舒享捏着手里的刺针,他要在这个人身上刺青,把那个王八蛋从他的脑子里赶出去。
  “舒享,我不可能喜欢你,你这是犯法,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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