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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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栀青静静地听着岑岩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岑岩说的曼陀罗指的是他自己。
“另外,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跟刺猬都不对付,橡皮球不可以扎在刺的上面,隐藏起那些锋利的刺吗?”
“你是说你是橡皮球?来我身边自找没趣,还把自己扎一身窟窿?”
岑岩又笑了笑,“不,我是硫酸,是□□,是那种软绵绵的,但是可以把刺全部融化掉的东西,不过放心啦,没刺的刺猬我肯定不会放他出去乱跑,也不会允许别人碰,谁敢动我就咬谁。”
阮栀青顿了顿,“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走了。”
他先走了出去,把岑岩一个人甩在后边,不知道是为了躲避什么。
岑岩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到了宿舍,阮栀青惊讶地发现宿舍的人很多,甚至程诗诗也在。
“栀青……”
“你也在啊。”
“嗯,嘉南他……”程诗诗说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急剧放大的瞳孔,一脸的惊惧之色。
阮栀青不解,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后边,发现岑岩此时刚好到。
他很友好地跟在场的人打了个招呼,尤其对着沈修平微微一笑。
等到阮栀青转回来之后,程诗诗的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不是你老板吗?他怎么跟你一起?”
“咳咳,这个说来话长。”阮栀青随便搪塞过去。
“喔……”程诗诗应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岩。
“周嘉南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没有一点消息,他家人问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人不见了。”程诗诗说道。
这时候其中一个室友插嘴,“诗诗姐你刚不是说到南哥失踪前有跟你透露过什么吗?现在人都在,你跟我们说说吧,他说了什么?”
“没!没有,我一点都不知道他碰到什么事了,”说着又扫了一眼岑岩,“他只是说最近不太下想出去,其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在场的其他人都疑惑了,明明刚刚程诗诗还信誓旦旦自己知道重要信息,结果一转身就又说不知道了?
岑岩一直没说话,很尽职地当个司机兼保镖的角色。
程诗诗的眼神漂移阮栀青一直都看在眼里,他心里的疑团更深。
“行吧,我过来就是想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过来找我,我尽量帮,我没这么不近人情。”阮栀青看了眼在场的人。班
“谢谢。”程诗诗说道。
之后又乱七八糟地聊了会,都是围绕周嘉南这些天干的事情以及去的地方展开的,却唯独避开了酒吧。
阮栀青也看出来了,都是忌惮着岑岩,所以感觉自己也不好在这多待,于是告别离开。
路上。
“给你戴绿帽子的那哥们失踪了?”岑岩问。
“嗯。”
岑岩先是思索了一阵,然后笑了笑,“他们一定有怀疑过你。”
“他们倒是很想是我干的,毕竟真的是我的话,也只会吓唬一下,在别人那里,因为别的事情被绑,那就说不准了。”
“专业背锅?”
阮栀青瞥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程诗诗给阮栀青发了一条信息。
“栀青,我知道你脾气不好,人缘不好,但是人不坏,这个信息你别给别人看,尤其是跟你一起来的老板,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你小心点那个老板,周嘉南失踪前偶然跟我提起过,‘以后别去那个酒吧了,尤其小心那个老板。’,我那时候没当回事,但是现在……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阮栀青看完了就删了这条信息。
岑岩问他,“怎么了?”
“没事,回家吧,我给你做晚饭。”
岑岩挑挑眉,笑道,“好啊。”
☆、第 17 章
阮栀青在阳台吹风,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点扑所迷离,也有点难搞,比如他爸妈刚跟他商量了退养的事情,比如他本来好好的保研申请突然出了问题,比如他的同学突然失踪了,比如他的前女友提醒他这事可能跟他房东有关系。
今天下午岑岩搞得那档子事,最终还是来了因果。
阮栀青觉得自己实在是高估了阮延庭的智商,也高估了自己爸妈的理智。
但也许不过是担心这要是真的话,阮栀青会不会就此抛下他们。
手机在阮栀青手里震动了好久。
他既不关机也不接听。
不想接是真的,挂不下去手却也是真的。
岑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一手绕到阮栀青的跟前,覆在他的手上,替他按了挂断键。
“不想接就挂掉啊,这都不懂?”岑岩的声音在阮栀青的耳边响起,距离很近,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岑岩挂完电话后没有立即把手拿开,顺势把另一只手也拿上,环住,就着围着阮栀青的姿势,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阮栀青也看清楚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刚好被岑岩圈在手臂和阳台之间。
过分亲昵的距离并没有使他向之前一样暴走。
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
“那天晚上,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嗯,我是说你爸妈。”岑岩说。
阮栀青没吭声,他知道岑岩说的是哪个晚上,就是他哭的那个晚上。
“没什么。”
“你其实还想着那个家吧?一点都不想离开。”
“我说没那估计不信。”阮栀青说。
岑岩笑了笑,“就喜欢你这直爽劲。”说着凑近嗅了嗅阮栀青的肩窝。
阮栀青终于有些受不了,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人,“离远一点。”
岑岩也没死缠,松了手,走到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头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阮栀青。
“我发现,时间一久,你都有免疫力了。”
“?”阮栀青不解。
“比如像之前我只要稍微靠近一点你就会上拳上脚,现在足足给我抱了那么久才把我支开?”
“……”阮栀青不回答,他觉得自己只是疲于应付罢了 。
岑岩不置可否。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要越来越喜欢你了。”岑岩说。
阮栀青难得地噗嗤一声,喜欢这两个字从岑岩的口中听到太多遍了,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程度。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整天喜欢喜欢,鬼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阮栀青看了岑岩一边便马上把目光转回到对面的灯火上。
“好看,和我口味。”
“……”
“这是最开始,后来的话,一言不合就是干的脾气,我也喜欢,就喜欢这种不训的,越不听话越带感。”
“……”
“而现在,阿青,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喜欢,渴望。”
“什么?”
“说不上来,非要找个词语来描述这种东西的话,我想应该是‘光’。”
阮栀青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转了个身,换成背靠阳台的姿势,侧着头戏谑地看了岑岩一眼。“你不会想说,我是你的神这样的鬼话吧?”
这种套路阮栀青还是见过的,那些苦大情深的电视剧里,小说里,对一个人最高程度的爱的描述,就是对方是自己的神。
很矫情,很虚,不过都是为了行进到最后一步滚床单的说辞罢了。
人永远都是这么虚伪的东西。
“当然不是。”岑岩也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把所谓的爸妈弟弟的联系方式全删了,以后长大了除了那些自己应该给的钱,别的不会多给一分,而那种关系的同学出事了联系我,我也绝对不会专门跑一趟。”
阮栀青听他继续说,“你自诩为见人就扎的刺猬,其实不太贴切,生就是刺猬,你也许很抱歉,但是你一直努力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刺,防止他扎到别人。”
阮栀青最烦这种似乎把他看的很透的评价。嗤笑一声,“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也许我故意说出来攒好感度也说不定呢?”岑岩耸耸肩。
“岑岩,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要是真的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打算多久甩了我?”阮栀青突然问。
岑岩一副惊诧的神色,紧接着又露出丝丝委屈和哭笑不得。“不要听你表姐瞎说,我很专情的。”
“能保证一辈子吗?”阮栀青的目光很是犀利。
岑岩愣了愣,没说话,一辈子这种话,对于岑岩来说,实在是个太空泛的东西。
阮栀青笑笑,“等你哪天觉得真的非我不可了再来跟我讲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说是一辈子,你就真的跟我过一辈子?”岑岩觉得阮栀青应该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我是我,你是你,现在是你追我又不是我追你。”
岑岩哑然失笑,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我好像又要对你重新定义了?似乎是一只偶尔有点赖皮狡诈的刺猬?”
阮栀青不喜欢刺猬这个称呼。“别整天刺猬前刺猬后了,我不喜欢这个标签。”
岑岩只是笑。
阮栀青看着笑意愈深的岑岩,斟酌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他说。
“嗯?”
“周嘉南的失踪,跟你有关系吗?”
空气突然安静,没有人的话语声,只有远处川流不息和车水马龙,以及掩盖在黑暗中的更加隐蔽的分不清来源的声音。
面面相觑许久。
岑岩终于出声,“你是想听我说,有,还是没有。”
“实话回答就好了,说真的,跟你有关系吗?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我都相信。”
两人又对视了一会。
阮栀青看见岑岩嘴唇翕动,“没有。”
阮栀青莫名松了口气。
岑岩却觉得有些好笑,“真就这么信了?”
“信,感觉你懒得说谎。”
其实阮栀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信了,但是人生在世,没来由的东西很多,没来由的喜欢,没来由的讨厌,没来由的生死感慨,没来由的心空一切。
自然也有没来由的信任。
岑岩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怎么?他们说跟我有关?”
“嗯,程诗诗跟我说让我提防你。”阮栀青毫不隐瞒。
“唔……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阮栀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别紧张,”岑岩莞尔一笑,“那天酒吧确实发生过一个小插曲,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酒吧这种地方,说有多干净,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主席总统眼皮底下的酒吧夜店也可能乱的一塌糊涂。”
阮栀青点头。
“那天你情敌在一个包厢外边鬼鬼祟祟,我路过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没事别乱看。”
“……别整天我情敌我情敌的,他叫周嘉南。所以是那个包厢里的人动的手吗?”
岑岩没继续说,“说不准,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情……周嘉南,只看见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怀疑是否还有其他人,那里面的两个人,要是真想调点监控看看,也是轻而易举的,我其实作为老板没什么大的能耐。”
“你知道周嘉南看到了什么吗?他之后几天的反常一定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吧?”
岑岩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我说了有什么奖励吗?”
“……”
没等阮栀青开口,岑岩已经开始咯咯咯地笑,“不要这么严肃好吧?放心啦,我不会趁火打劫。”
“左右他的事也跟我没多大关系。”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里边发生什么你估计是不信的。”岑岩顿了顿。“不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致应该是死了个人吧。”
岑岩云淡风轻地说道。
阮栀青却是心里一个咯噔。
他从小规规矩矩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所以当岑岩轻描淡写地说出死了个人的时候,他是有震惊的。
而自己的店里死了个人,岑岩却没有半分惊诧,恐惧,这样的态度也不是常人应该有的。
阮栀青一直觉得岑岩是个迷一样的人物,如今一看只觉得迷雾更加重重。
“到底……什么情况?”
“电视上新闻上也许看过吧?就什么黑帮处理叛徒,废物之类的。”
“就在你的酒吧?你事先知道这事吗?
岑岩点头,阮栀青倒吸一口凉气。
“我要说我一点都不知道那当然有点扯淡,他们具体干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死人这事我也是之后才知道。”
“……就在你的酒吧里杀人吗?你没关系吗?”
岑岩笑。“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场所。”
“被发现了你一样脱不了干系。”阮栀青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
岑岩却是愈加无所谓,“谁有证据证明,我知道这些的?也许我也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开了个鱼龙混杂的酒吧?”
“……是不是还有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交易?”
岑岩微笑着点点头。
“你……”
岑岩退到一旁,和阮栀青并肩而立,看向远方,那边华灯已上许久。
“只是觉得好玩,没收他们的钱,他们自然也牵扯不上我。”
阮栀青分不清岑岩说的好玩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却依旧觉得有一丝丝的毛骨悚然。
他突然想起岑岩之前说的,当牛郎其实是因为好玩,开这么个酒吧,其实也是因为好玩。
却似乎已经偏离了纨绔子弟所认为的好玩的事物。
岑岩看着微微皱眉思索的阮栀青,只是微微一笑。
他甚至能想到软质清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你到底都觉得哪种东西是好玩的……”
“很多啊,像我们这种人,向来都以追求完美犯罪为终极目标,设计一场艺术性的连环谋杀什么的。”
“岑岩!”阮栀青打断他。
岑岩毫不慌乱地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噗嗤一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我知道。”阮栀青说道。
岑岩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娱乐至上。
阮栀青却忍不住又偏头看了看岑岩,总觉得这个人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岑岩说开个玩笑,但是阮栀青却觉得一般人不会这么开玩笑 ,除非是真的想过,或者真的接触过。
不知道为什么,阮栀青特别害怕了解更多岑岩的过去,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