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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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昏天黑地。
当然也有岑岩这样的例外,生物钟似乎把他牢牢丁死了,规定的时间不想醒都不行。
、
岑岩开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无任何身外之物的林妍,实在看不出是个离家出走的人。
林妍随便瞥了他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脖子上,似乎想看出一点她想看到的端倪,结果发现这货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
“有这么冷吗?”林妍笑的阴阳怪气。
岑岩也是微微一笑,春风和煦,“怕冷。”
“让让,快让我进去,大早上的跑过来累死了。”林妍说。
刚一进屋,就看见阮栀青端着刚做好的白粥出来,餐桌上摆着一些榨菜泡菜酸菜什么的,俨然一副普通家庭最常有的早餐。
林妍对于阮栀青的全能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以前小时候在小姨家过夜的时候,第二天就经常是阮栀青准备的早餐,家里没大人的时候。
那个时候阮延庭还没现在这么别扭,还会叫阮栀青哥哥。
“简直太合我意了,阿青,来,给我个碗。”
阮栀青也没多说,就给他两一人一副碗筷。
甚至递给岑岩的那份已经是盛好了的。
林妍看着这差别待遇,目瞪口呆。
“阿青,这就是传说中的身子给了人家,连着心一起给了是吧?”林妍说。
阮栀青瞥了他一眼,岑岩只微微笑着。
“别废话,快吃。”阮栀青说。
阮栀青轻咳一声,其实并不是想故意秀恩爱什么的,只是莫名觉得昨天自己那一通,好像有点亏欠岑岩似的,他知道自己技术几斤几两,也知道两男的之间往往更疼。
偏偏岑岩半点不抱怨,跟着自己的身子震颤不已。
完了还冲他笑笑。
简直……太乖了……
林妍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自己盛粥去了。
林妍眼睛在两人之间逡巡来逡巡去,压根忘了自己今天是过来干嘛的,这会八卦心全在面前两人身上。
看看岑岩,又看看阮栀青。
照理说,岑岩年纪大一点,成熟一点,这事理应岑岩来。
但是阿青看着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岑岩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别人下班娇喘的……
所以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把谁上了。
“你看半天到底在看什么啊?”阮栀青问。
“我就是想问,你两,谁。”林妍食指朝上指了指。
阮栀青无语,彻底不理她了。
岑岩也不说话。
两人滴水不漏。
“陈至干嘛你了?”岑岩状似无意地问到。“在外边有人了?”
“他敢??!”林妍说。
阮栀青在一旁嗤之以鼻,压根不在乎林妍说什么,只当她是瞎胡闹。
“没什么,就我两有点意见不合。”
“嗯?”岑岩问。
“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是女的,我问你你肯定跟陈至一样的观点。”林妍说。
“是想生孩子吗?”岑岩问。
“厉害啊,这都知道?是不是他告诉你的?”林妍问。
岑岩摇摇头,“随便猜的。”
“我跟他说了孩子不急,我还这么年轻,生什么孩子。现在的女的哪有这么年轻就当妈的?新时代的职业女性都是有自己的梦想的。”林妍说。
阮栀青噗嗤一笑,“你就告诉我你整天都干什么了?”
嘲讽之意明显
林妍不干了,“我开始在外边打拼的时候你还躲在教室背ABCD呢。”
阮栀青不置可否,打拼赚钱什么的,他不觉得自己开始地比别人晚。
就如林妍所说,在别人背ABCD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寻思着给人家送报纸送牛奶赚钱了。
“你也别瞎胡闹,都多大的人了,我真好奇他家人是怎么同意你两在一起的。”阮栀青说。
“阮栀青你怎么说话呢?一天不怼我不舒服是吧?”林妍眼看着就要叉腰骂街。
嘴上说归嘴上说,事情的实际情况阮栀青也算是有点了解。
陈至家人似乎都挺好的,都挺佛系,不怎么干涉陈至的选择,他们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而且林妍有时候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人其实很精。
摸爬打滚社会上混出来的男孩女孩一般都没有笨的。
林妍很会说话,知道怎么讨老人家开心,面对兄弟姐妹的质疑时也能很合适地怼回去,滴水不漏。
似乎只有面对陈至的时候,会任性地过了头。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陈至对她太好的原因。
传说的恃宠而骄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哎呀我反正就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嘛。”林妍说。
“陈至不像是会逼你的人。”岑岩说。
林妍搅搅自己的勺子,开始别扭起来,“我知道,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想要,想要又不说,我感觉我两都需要好好静静,得分开一段时间。”
阮栀青又来了一句,“矫情的。”
林妍这下是真的炸了。
“是岑岩的活不好啊还是咋的,一大早火气这么早。”
阮栀青哑然。
岑岩噗嗤一笑。
阮栀青再没说话了。
林妍准备在岑岩家里住上那么个把星期,她已经盘算好了,反正跟着岑岩混就行,有岑岩在的地方就会有吃的。
然而她的计划到最后自然是,落空的。
阮栀青碗筷才收拾好,林妍正要靠在沙发上开电视happy
那边门铃声便又响起。
林妍马上转过头,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岑岩,岑岩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个时候阮栀青飘飘来了一句,“我叫的。”
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正是陈至。
一脸无害。
林妍最终还是被带了回去,不管她怎么闹腾,最后还是被陈至的糖衣炮弹哄回去了。
阮栀青在最后也不忘嗤之以鼻一句,“嘴上说着要点距离过自己的日子,才这么会就妥协了。”
阮栀青看着下边被陈至拉到车里的林妍说着。
岑岩站在他边上,和他一起抱着胳膊看着下边的光景,“现代人总是喜欢这种看起来极其别扭的秀恩爱方式。”
阮栀青转过身,突然局促起来,像个大男孩一样挠挠头,“你那啥……还好吧?”
岑岩噗嗤一笑,“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第 53 章
阮栀青又不说话了,无端端又被调戏了一番。
岑岩倒是也给了阮栀青面子,没有顺藤摸瓜地一路调戏到底。
“你今天去学校吗?”
“啊?不去。”
去学校没什么事,前几天去是因为和岑岩疑似闹别扭,所以待在家里不舒服,才整天往学校跑,这会自然是一点都不想去学校。
“也好,我也不想出门,来吧,阿青,让岑哥哥给你讲个特别精彩的睡前故事。”
“……”
阮栀青,“最好讲真的,别又另外编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我其实不喜欢看电视剧。”
岑岩笑笑,“这次肯定是真的,不过可能比电视剧听这话还假。不过,我一下没想好从哪里开始讲。”
“就从你高中辍学开始讲吧,为什么辍学?”
“打架,不良少年,不想读书,不想跟他们待在一块,没法相处,所以就跑了。”
很简短的描述,没什么过分的修饰,听起来再平常不过。
阮栀青知道这是真的,但是真实情况却可能比这浓墨重彩上好几倍。
“然后呢?黑社会?”
“算吧,类似于传销一样的组织,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不听话就不给你吃的,实在饿到不行的时候就会给你吃那些平常人根本不吃的东西,泔水算好的,有些会让你吃塑料,纸,草,土,甚至是自己的尿。跑了就打你,对其他人说,不打的话,被打的就是他们,于是为了不受罪,每个人都下的死手。生病了就把你一个人扔在一边,也不给药,也不给吃的,生怕弄不死你。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变态,你知道的,男女通吃的那种。反正目的就是一个,让你听话。”
“多大?”阮栀青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场景。
“高二啊,你自己算吧,我一向记不太清自己多大。”岑岩说。
阮栀青没说话。
“后来,”岑岩顿了顿,“后来自然是逃出来了的,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逃不出来,怎么可能受得了自己的利益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没什么能阻挡我的行为,法律约束,外界障碍,或者是内里的悲天悯人的情怀,都不行,我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逃出来,至于什么方法。”岑岩又冷笑了一声,“我似乎并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标就行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阮栀青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
岑岩看了他一会,笑道,“戳瞎了那人一双眼睛,直接用手的,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像变态杀人狂题材的电影里那样,用食指和中指,直接这样。”
岑岩说着拿出右手比划了一下。
阮栀青不想去想那个画面,但是脑子里却自动蹦出来那样的画面,好像亲眼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岑岩,骑在那人的身上,身下是那人的哀嚎,岑岩的脸上溅上点点血滴,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那时候边上的几个人都吓坏了,他们估计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轻人敢这么做,于是我乘着他们不注意,跑了。”
“还好,我以为你会杀了其中一个人。”
岑岩笑了笑,“我倒是想,但是那会身边没有像样的道具,杀了他和戳瞎他的双眼的成本比起来,显然后者比较有利可图,于是我饶了他一命,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是决定不会留着他那条命的,也是为了他着想,多痛啊,是不是?”
明明应该毛骨悚然的场景,阮栀青却只有心疼,别无其他。
“然后你怎么到了圣浮?”
“被一个人卖了的,但是那会我其实知道,他从我身上拿了一大笔钱,我没跟他计较,因为去圣浮我自己也能挣钱。从这一点来说,我甚至还要谢谢他。”岑岩说。
“所以为了挣钱,连性格都变了吗?”
岑岩似乎有些疑惑 ,看了阮栀青一眼,“哦,明白了,你是因为上次在警察局听到那个老警察乱说的什么了吧,我没性格这种东西,需要我变成什么样,我就能便成什么样。”
阮栀青的心又一梗。
“之后的日子就比较轻松了,牛郎这玩意来钱很快,加上后来那个富婆又送了一个酒吧给我,随便混几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了。”岑岩甚至歪头冲阮栀青笑笑。
“还有呢,高中之前。我指的是……”阮栀青欲言又止。
岑岩却是一脸就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你是不是一直都想问,我爸妈的事?是不是觉得我爸妈是被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杀的?然后想着,我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刺激,所以心理状态才不正常的?”
阮栀青其实想点头,但是既然岑岩这么说,那么真相就肯定不是这样。
岑岩很轻地笑了一下,“那个连坏杀人案的凶手,是我爸。”
猝不及防,阮栀青猛地瞪大了双眼。
、
阮栀青离开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他刚接到了宋一湛的电话,很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通知他去学校领个很重要的资料,签个到。
他本来都打算不去算了,但是岑岩跟他说,“去吧。”
于是阮栀青也不矫情地就走了。
到此,他几乎知道了关于岑岩的一切。
岑岩讲的云淡风轻。
他说他妈因为生他,难产死了。
他爸从小就很奇怪,整天神神叨叨的,但是偶尔又会变得跟正常人一样,而每到正常和疯癫的分界点的时候,他们住的那儿附近,就会有一个人失踪。
他爸爸会在晚上把他拉起来,不让他睡觉,然后带着诡异地表情对他说,带他去看一样东西。
看到什么东西岑岩没有多说。
阮栀青却也能猜到。
他还说,他爸疯癫的时候是真的疯,会掐着他的脖子大喊,“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我老婆是不是被你杀的,我儿子呢?我儿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然而正常的时候也不见得对他多好,经常把他一个人锁在柜子里,不让他出门,也不给他饭吃。
饿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他用手指甲挠开了柜子后边的那条缝隙,逃了出去,街坊邻居看他昏倒在地上,会可怜他,给他一碗饭吃。
却很快就会被他爸爸带回去。
还有一次,他爸爸把他关进了一个铁笼子,笼子的缝隙不大,他恰好不能通过,然后他看见他爸爸把那个废弃房子点了火。
似乎想要活活烧死他。
他硬是从那个缝隙里挤了出来,骨头差点被挤断,背上也被滚烫的铁栏杆蹭破了一层皮,但是好在竟然给他成功挤出来了。
岑岩就这么活到了十二岁,岑岩笑着说,自己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让他能活到那么大,却也会怀疑,到底积的是功德还是阴德。
再后来,他爸似乎终于瞒不住警察了,一边警察在四处追查他爸的下落,另一方面,他爸却还在不停地制造死亡。
只是某一次,大概是干了这么多坏事,终于遭天谴了,失足掉下了高楼,意外身亡。
警察终究是慢了一步,岑岩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严局。
严局把他送到了福利院。
岑岩按部就班地上初中,上高中。
直到后来高中辍学。
岑岩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云淡风轻到一丝痕迹都看不出。
阮栀青却听的心惊胆战。
“你爸……”
“精神分裂,加上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情绪认知障碍,说白了就是一个疯子。”岑岩说着,然后顿了顿,缓缓地转过了头,“我也一样。”
阮栀青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秒。
“我都说了你不一样。”阮栀青说。
岑岩笑笑。“其实大多数人对精神病都有一个理解上的误区,以为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意识作用,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就能治好。就像很多人都以为抑郁症是矫情,但其实,抑郁症的大脑部分结构就和常人不一样,分泌的激素也和常人不一样。我说这些的是想告诉你,精神疾病的成因大多数都是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