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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甚嚣尘上-第42部分

小说: 甚嚣尘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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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岩被逗笑了,“真的,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你是不是以为从周嘉南的死开始都是我设的局?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能耐。如果真的是话,当初王顺为什么又要指证我?”
  所以王顺是属于第三股不明势力的,不知道是岑岩的仇人还是张凯东的。
  “阿青,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吧,我不想你因为我……”岑岩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这些话我不说你也知道,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注意点郭铭治。”
  “知道的,下次去试探他一下。”
  岑岩嘴上这么说着,却半点没有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的样子,不知道是对郭铭治过于信任,还是早就知道郭铭治的底细。
  阮栀青总是一点都捉摸不透岑岩这个人。
  岑岩贴上最后一个创口贴,拍了拍阮栀青的脸,笑眯眯地说,“好了,还是帅的。”
  阮栀青也笑笑,“我好像因为你破相了两次了。”
  “你要什么我都赔给你啊。”
  阮栀青笑笑不说话,有些话不说也足够明白,阮栀青现阶段最想要什么,最在乎什么,岑岩会不知道吗。
  阮栀青沉默了一会便靠过去,搂住了正在一本正经收拾纱布棉签的岑岩,双手从他的手与腰侧的缝隙里插进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使岑岩不得不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双手微微抬起。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本来我也没权利让你什么都告诉我,但是,你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好歹给我留个底行吧?我说真的,我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
  岑岩笑笑,“知道了。”
  、
  零度,郭铭治专用办公室。
  一进去便有一股中世纪的装修风格扑面而来,后边是一整排酒柜子,上边放的都是郭铭治自己收藏的名酒,岑岩偶尔也会顺过来一些名酒,就会寄存在这。
  郭铭治不在,岑岩在那张古木材质的椭圆桌旁坐了一会,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相片怔怔出神。
  是郭铭治和那个女人的合影,据说那个女人曾经拉过郭铭治一把,给了他这么一个职位,何金莲很多次有意无意地提到过,总有一天,这酒吧会送给郭铭治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岑岩。
  正思索间,教训完不听话的服务员的郭经理推门而入。
  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岑岩。
  “岑总?”
  “等你好久了。”
  “我一般要么在这,要么就在下边工作人员的公务室,你看见着没人,下去找我就是了,抱歉浪费你时间了。”
  岑岩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其实主要目的是过来拿酒。”
  “阮栀青那小子不是不让你喝酒吗?”郭铭治半开玩笑地说道,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聊天就像叔侄一样。
  岑岩偏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
  “毕竟这么多次了,但凡你在,你的那张桌子都是他送的酒,几乎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一瓶果汁过去,我想不看见都难。”
  岑岩就笑笑,“跟个老妈子一样,特能管事。”
  看着像抱怨,郭铭治却无端端听出一点甜蜜的味道。
  “岑总,你和他是?”
  “嗯,直白点说,就是处对象了。”
  “哦。”
  “你不觉得奇怪或者膈应?”
  郭铭治摇摇头,“我们那个年代确实不太待见这种,但是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我看的多的,也就接受了,再说了我接不接受好像对你们也没什么影响。”
  岑岩依旧只是笑笑。
  “阮栀青这孩子人挺好的,干活也认真,废话不多,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收不住。”
  “他那不是收不住,真的必须得收的情况下,他肯定会收的,之前两次之所以开闹,是因为他自己觉得不用收。简单点说,就是‘有分寸’。”岑岩这样说着。
  “看起来岑总很喜欢他啊。”
  “毕竟当初死皮赖脸追人家的是我啊。”
  郭铭治这会才恍然大悟,果然那两次都是故意给阮栀青放水的,原来自家老板那个时候就对这个长相帅气的服务员有意思了。
  “所以啊,郭叔,他要是有天突然从我眼前不见了,我会受不了,确实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拿他威胁我,让我给钱或者,给出这个酒吧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挺斤斤计较的,除非那些人弄死我,不然到最后,我还是会报复回来的。”岑岩慢条斯理地说道。
  郭铭治却是全身一个震颤。
  “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的手段似乎太蹩脚了,现在这个年代哪还有人用这种戏码,如今的法制显然比过去要健全很多。”
  郭铭治笑笑,“岑总最近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岑岩叮了他半晌,许久才开口,“没有,就是有点担心,哪天被人算计。”
  “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岑总尽管说。”
  “当然,郭叔一向最靠谱了,零度没了你估计没几天就垮了。”
  岑岩离开过了好一会儿,郭铭治才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才刚一踏出办公室的门,便被迎面而来的清洁车撞了个正着。
  郭铭治心情有点不好,平日里的慈祥和蔼好好先生的样子一扫而今,冷眼瞟了一眼这个清洁员,和他一般大的年纪,说起来着人他还有点熟悉,似乎在这酒吧也干了好几年了。
  算是最固定的一个清洁员了,因为一般没人能扫地如一日的。
  那清洁员马上道歉,“对不起,经理。”
  郭铭治念在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这个酒吧的老员工,便稍微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意味,本来要爆发的脾气也没发出来,“下次小心点,别撞上客人了。”
  “知道的。”
  清洁员推着车缓缓走了。
  郭铭治却没来由地想起一个问题,这个清洁工是什么时候来零度的?
  好像是在岑岩接任这个酒吧那会吧?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郭铭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们动手吧。”
  对面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第 57 章

  岑岩回家的时候,阮栀青也正从外边回来,岑岩看着他手中拿着的资料,随便想想也就知道刚刚是去哪了。
  “手续这么快就办好了?”
  阮栀青偏偏头,“不快了吧,快过去半个月了都。”
  顺手把手上的退养手续递给伸手过来作势要拿的岑岩。
  要在以前,阮栀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种犹如遮挡身体的最后一块羞布的东西给别人看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岑岩不是外人。
  不过就是证明一下阮栀青当年确实是捡的,如今也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从此之后断绝养父养母的关系,却硬生生地塞了几十页的文件,阮栀青一直不太看好这种文件成本的浪费。
  岑岩看到那张证件照的时候,还不忘夸奖一句,“啧啧,真帅。”
  阮栀青被他逗笑了。
  坐在岑岩身边喝水,看岑岩随意地翻他的退养文件。
  “所以你现在是相当于没户口了是吧?”
  “嗯。”阮栀青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这就很麻烦了……你现在不刚大四吗?总觉得毕业或者升学研究生都要用到身份户口什么的。”
  阮栀青撇头看了眼文件,岑岩说的也就是他心中所想,“改天去附近派出所问一下吧,总有办法的,总不能没户口。”
  “其实我有个想法,”岑岩说,“你要不要把户口落在我家好了?”
  阮栀青惊诧地转头看他,“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
  阮栀青就怕岑岩不修边幅地来一句,爱人啊。
  结果事实证明,岑岩有些时候还是靠谱的,“兄弟?或者父子?”
  阮栀青一口茶水喷出来。
  “我父你子?”
  岑岩笑笑,“才这么一会就想着占我便宜了?”
  “你四岁生了我?这好像比‘我父你子’正经不到哪里去。”
  “养父啊,养父不在乎这些,所以我才说要不,兄弟?”
  阮栀青没说话,因为他看岑岩似乎还有话说。
  “其实你现在二十一,要是有个独立的住宅,单立户口也是可以的,我就是想着,要不你以后都住这?户口跟我落在一起好了。”岑岩偏偏头,看着阮栀青笑了笑,“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想占你便宜让你叫我一声哥。”
  阮栀青其实无所谓。
  但是总觉得立户口是个大事。
  “怎么样?要不要叫我一声哥?”岑岩狡黠地笑着。
  阮栀青哭笑不得,就是不开口叫他哥。
  “不是我说不好听的,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是还得往派出所跑一趟写个申请换户口啊?”
  岑岩睁睁眼,“才刚在一起你就想着分手的事了?”
  阮栀青瞥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主动跟你说这事,你不说我不可能会放手,怕就怕某人哪天笑眯眯地说些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一年了,说起来是我处过最长时间的对象了,恭喜你,破纪录了,然后再来一句玩够了,就把我踢开了。”
  岑岩噗嗤一笑,阮栀青对于之前自己推开他的事情显然还耿耿于怀。
  “不然来赌吧,要是真有那天,看是谁先开的口?”岑岩说。
  阮栀青哪里会怕他。
  “好啊。”
  “那就去落户口吧,阮弟弟。”
  阮栀青瞥他一眼,就是不可叫一声哥哥。
  岑岩在他身后好整以暇,“怎么就是不肯叫一声哥哥呢?哎……”
  、
  看着那个崭新的户口本,只觉得恍如梦幻,也就这么一会功夫,他便从一个家庭被移到了另一个家庭。
  而新家,恰恰只有他和岑岩两个人。
  这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懂,他看着岑岩的名字,再看自己的名字。
  心里腾升起一股皈依感,没谁真的觉得孑然一身无所谓的,那些闹着离家出走的人,都是因为知道背后那个家始终在那里所以肆无忌惮。
  哪里知道他们拥有的东西恰恰是某些人一声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管家人对自己多苛刻,有总比没有好。
  这是阮栀青一贯以来的想法。
  他是真的很在乎有没有家啊。
  因为飘怕了,飘久了的蒲公英其实一直都想着落地,大海上的的一夜扁舟,其实也无时无刻不想着靠岸。
  以后,岑岩就是他的家人。
  阮栀青觉得自己对岑岩的感情又多了一些别的意味,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但是总觉得,千丝万缕,藕断丝连,以后怕是没这么容易分开的。
  他也乐意被禁锢。
  落完户口的阮栀青回了一趟学校。
  经不住班主任的盛情邀请,硬着头皮跟着班上的同学去聚餐。
  都说大学时代的班主任都是摆设用的,但是阮栀青分小专业之后的班主任就显得有些另类的。
  简直比高中初中的班主任还要贴心,当初刚分好班的时候,这位班主任就邀请他们二十几个人去了她家吃饭,她亲自下厨,是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女看了。
  如今面临毕业离别,又大费周章地把他们从四面八方聚到一起,说是大学最后一次聚餐。
  阮栀青其实觉得这种分别无关痛痒,毕竟之所以舍不得的原因是因为有舍不得的人,而他显然没什么舍不得人,高中初中也一样,当初压根就不想去参加毕业聚餐。
  要必须得抓一个出来的话,那也只能是宋一湛,宋一湛此刻坐在他旁边。
  吃饭喝酒到一半,班主任开始说肺腑之言,阮栀青一向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是当班主任说到,‘我们能聚在一起是特别的缘分,这世上有这么多人,没有道理我们最终一定会相遇,但是现实就是,我们仅凭那么一点点小概率,聚到了一起,这其实是相当难得的。’
  “人这一辈子数来数去也就能认识这么多人,既然相识一场,就好好珍惜,说不定以后紧要关头救你一命的,就是现在班上那个最默默无闻的人。”
  阮栀青突然想到,他和岑岩的相遇,似乎也有那么点宿命论的味道 ,因为确实,按照正常的路径,他两本来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一个是表面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伪富二代,一个是按部就班勤恳念书的领样子。
  来路不一样,去路也不一样。
  可偏偏,就这么交叉了。
  像两条交叉的线一样,但是他希望是两条射线,起点是无尽远,终点是那个相交的点,而不是两条无头无尾的直线。
  正思索间,宋一湛突然抬手肘撞了撞他。
  “嗯?”阮栀青问怎么了?
  宋一湛朝着对面一桌努了努嘴,“那边有个帅哥好像一直在看你。”
  阮栀青疑惑地转过头去看,这一看还了得,那边面朝着自己坐着的,长发扎成髻,两鬓留下两撇微微蜷曲的发丝的,不是岑岩又是谁。
  这么巧?
  岑岩看见阮栀青看过去的时候,冲他笑了笑。
  阮栀青却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不知道那点不好意思是哪里来的。
  就像初次见面一样。
  是了,阮栀青想起来了,在林妍的婚房,第一次对视也是这样的场景。
  忍不住笑了笑,轻声跟身边的宋一湛解释。
  “说出来你可能不行,那边那个就是,我们就把老板。”
  宋一湛猛地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人看,彼时岑岩穿着一件纯黑大衣,里边是是一件领子很低的针织衫。与宋一湛视线相接的时候,也冲他友好地笑笑。
  宋一湛依旧觉得稀奇,乖?看起来特别听话?
  说实话,他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岑岩不管走到哪里,那股浪荡子的气息总是不可抑制地铺面而来。
  尤其那会岑岩身边还坐着个顶漂亮的姑娘。
  “阮哥,我怎么感觉看起来扮演乖那一方的角色,是你啊?”宋一湛凑近阮栀青的耳朵。
  阮栀青没说话,看了好几眼岑岩身边的姑娘,正跟岑岩说话,有说有笑的。
  “阮哥,那个女的是?”
  “我哪儿知道?”阮栀青的语气莫名其妙冲了起来。
  宋一湛一凛,恍然大悟,喔,大戏啊。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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