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养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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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修竹视线被他这个舌尖瞬间扯了过去,红润的舌尖探出一点,稍稍舔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趁着荆修竹的一愣神,宁见景俯下身子吻了上来。
不是热恋的吻,宁见景也不是什么柔软顺从的人,吻落下来的时候他一直睁着眼,漆黑的睫毛将眼皮推出一道浅淡折痕,眼底笑意不减,一如刚才那样含着一丝冷意。
荆修竹偏头过去,却被他攥住了下巴,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指不放,温热的呼吸不孔不入的侵略进来,撩动荆修竹紧绷的神经。
“怎么?荆队怕了?”宁见景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难看的荆修竹,嗤笑着抬手抹了下嘴唇,欲起身。
“怕?”荆修竹嘴角一勾,笑了:“小朋友,谁告诉你这个叫吻的?”
宁见景一怔。
下一秒。
荆修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自己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掐住他的腰仍旧跨坐在自己腰上,却因为他这个姿势而严丝合缝儿。
荆修竹小心的掐住他的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不由分说的将唇舌压了下来。
这个吻与他刚才那个只是嘴唇相碰不同,仿佛带着一股腥风血雨,瞬间将人裹了进去,带着汹涌的侵略性。
荆修竹睁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带着一股隐而不发的讥讽,气息却又互相交缠,像是两座火山只有一个出口,殊死冲击。
荆修竹舌尖抵着他的唇,强硬的撬开入侵到口腔,强迫式的逼他回应,扣着他的手指也越攥越紧,几乎要将宁见景的指骨捏断。
“唔……”宁见景一挣扎,立即扯痛了背上的伤,蹙眉呻。吟了声。
荆修竹下意识的松开唇舌,见他嘴唇湿润微红,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的,估计是气的。
“学会没?这个才叫吻。”
荆修竹抬手,用指腹去擦他唇上两人的唾液,却被他躲了过去,“哟,生气了?”
宁见景冷笑了声,用手背蹭了下嘴唇,讥笑道:“哟,我还当荆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就个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老流氓,怎么样,我的嘴好吃吗?”
荆修竹:“我这是在教你,什么叫……引火自焚。”
宁见景嗤笑了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又穿上拖鞋,捡起自己的衬衫,边穿边道:“引火自焚我不知道,引火烧身我知道,我劝你千万别爱上我。”
“?”
宁见景扣完最后一个扣子,送出了最后一个讥讽:“别爱我,没结果。”
荆修竹牙疼的“嘶”了一声,“小王八蛋,一会儿不挨打就浑身难受是吧,你过来我让你知道什么要死要活,我还能告诉你什么叫求死不能。”
宁见景没再接话,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指尖握上门把的时候,忽然回过了头。
荆修竹直觉不妙。
果然。
宁见景侧头看着桌上那个保温壶,垂眸一笑又回过了身,背对着他说:“荆队,成年人了,下次用酒留我。”
“……”
荆修竹垂眼,理了理自己被他拽的稀乱的衬衫,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轻舔了下,沉沉低笑:“小王八蛋。”
——
荆修竹把保温壶放在宁见景的门口,敲了两下,转身去了训练室。
上楼的时候,陈欣喊了他一声:“哎荆队,等等。”
荆修竹回过神,“怎么?”
陈欣艰难地从办公桌后拽了一个巨大的泡沫箱子出来,一路嘎吱嘎吱地拖到他面前,累得气喘吁吁的插着腰说:“你的快递。”
“这么沉?里头装的不会是尸体吧。”荆修竹看着这个巨大的箱子,一时陷入了沉思,他觉得很有可能。
陈欣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反射性后退了一步,惊恐的问:“不、不会吧?”
“当然不会了。”荆修竹侧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傻,小丫头连玩笑也听不出来,跟你小宁爷提提让他给你涨点儿工资,买点儿核桃补补。”
陈欣捂着胸口缓自己刚才噎上来的那口气,小声嘟囔:“你那个玩笑,能听出来才有鬼了。”
荆修竹探头看了眼寄件地址,平市。
应该褚姣之前说送来的新杏,他都把这事儿忘了。
“拆信刀有吗。”荆修竹问。
陈欣忙说有,又跑回自己办公桌那儿,从笔筒里扒拉了半天找出刀回来,蹲下身问:“荆队,里面是什么啊?”
荆修竹划开胶带,抬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搞不好真的是尸体,又或者是哪个黑粉寄来的什么,小动物的尸体,炸。弹,你知道的我黑粉多,上次还有人来基地泼汽油、泼油漆,谁知道呢。”
“啊啊啊……荆队你别吓我!”陈欣两手防备的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一点,却发现荆修竹忽然笑了,才又一泄气。
陈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小声逼逼:“我也好想打你,要不是我不敢。”
荆修竹没听清她嘟嘟囔囔的念叨什么,揭开了泡沫箱的盖子,上面是一个挺大的文件袋,鼓鼓囊囊的包在信封里,因为比信封大,有一些露在了外面。
他拿起来,底下便是每一个都由减震纸包裹妥帖的杏,澄黄硕大,香气扑鼻。
“哎呀,这么大的杏,荆队你买的吗?”陈欣咽了下口水,伸出指尖戳了戳,看起来好好吃啊。
“想吃自己洗。”荆修竹头也没抬的说。
陈欣“嗯嗯”两声,拿了几个跑去洗了。
荆修竹站在前台的柜子旁,将文件夹抽了出来,里头是些叠得整整齐齐的贺卡,估计是那些小朋友写给他的。
荆修竹嘴角不自觉浮现一点笑,打开了一个看。
——荆叔叔,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爸爸妈妈,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这里面有一颗杏是我包哒,你尝尝。
荆修竹一笑,心里骤然淌过一道暖流似的,这些字迹整齐漂亮,估计是褚姣代写的,但心意是小朋友的。
他想,如果林述还活着,会不会也给人写过这样的感谢贺卡。
他写字很漂亮,一定不需要别人代笔,荆修竹收起贺卡,怅然的出了口气。
陈欣从厨房找了一个小盆回来,端着她刚洗好的几颗杏,放在办公桌上,探头疑惑地问:“荆队,谁给你写的贺卡呀?还是情书?”
荆修竹塞进文件袋,伸手敲了下她脑门儿,“瞎好奇,智商还够用吗。”
陈欣缩了下脑袋,吐吐舌头去剥她的杏了。
“啧,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贺卡。”
宁见景从楼上下来,两手插兜站在楼梯上,上午温暖又不刺眼的阳光柔软的洒在他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层柔软的金箔轻纱。
他的头发没像平时打理的那么精致,没了那种清疏距离感,反而增添了一丝柔软和亲近,平白多了一点少年气,两只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看人,骄矜又倨傲。
陈欣一时呆了,手里的杏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就掉到了地上。
荆修竹回过头,看他换了件熨烫整齐的黑色立领衬衫,裤脚稍稍挽起一点,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你洗澡了?”荆修竹问。
宁见景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你就作死吧,白瞎给你上的药,疼死你算了。”荆修竹拧眉看着他头发微湿,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不住想问他后背的伤还疼不疼。
陈欣这边脑洞就过于大了,自从他听见洗澡、上药、疼死算了几个词,她就差不多不能思考了,眼神疯狂的在宁见景和荆修竹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宁总的右脸上好像有点指痕,脸色看着也有点苍白,荆队……这么粗暴的吗?
陈欣脑内疯狂写剧本,从脸上那点指痕联想到荆修竹在床上的变态癖好再到激烈索要,娇气小宁总哭着求饶的戏详详细细的写了一遍,手都抖了。
太惨了。
“唉……”
荆修竹侧头,扫了她一眼,“叹什么气?”
陈欣抬头,看着他直摇头,边摇头边叹气,就是不说话。
荆修竹不明所以的皱了下眉,半晌:“算了……你去青训营叫个个头大的小朋友来拿点儿走,给他们分分,再给苗医生送一点。”
陈欣“哦”了一声,欲言又止的走了。
荆修竹伸手从陈欣留下的小盆里拿出一颗,剥了皮走到宁见景那边,朝他伸手,“小祖宗,尝尝。”
宁见景拧眉看着他的手指一眼,又嫌恶的别开头:“你洗没洗手啊。”
“……不吃拉倒。”荆修竹收回手,刚准备送进自己嘴里,就看宁见景双手仍旧插在兜里,微微俯身从他手上咬了一口。
蹙眉。
“甜吗?”荆修竹问。
宁见景艰难地咽了下去,就差没呸一声了,“哪儿弄来的,又酸又苦,垃圾堆里长出来的吧。”
“不可能吧。”荆修竹皱眉,疑惑地将他咬了一半的杏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微酸甜腻,汁水丰沛清甜,又酸又苦?
“你叫这个又酸又苦?”
宁见景点头:“难吃。”
荆修竹,“……来,告诉我那这甜的是什么,张嘴就想找茬,欠……”
“杏酸。”宁见景舔了下嘴唇,笑起来:“甜的是我。”
荆修竹一怔。
宁见景向前一步,微微仰头看着荆修竹,右眼一眨,“荆队,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荆修竹垂眸扫了他一眼,直直对上他眼底勾着的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和故意的讥诮,嘴角一勾笑了声:“确认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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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应时对景(五)
荆修竹向前一步; 伸出手。
宁见景蹙眉,却没动; 看着他欺近了身子,微微低下头来; 捏住了他的……耳垂。
“?”
荆修竹低声笑问:“耳钉呢?”
宁见景没来由被他这句压得低沉的嗓音弄得心口发烫; 因为靠的很近,他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荆修竹轻笑着的气声; 跟捏着他耳垂的指尖; 一下子掐住他的心。
宁见景不自觉掐紧身侧的手指; 侧头挣开; 冷漠道:“送人了。”
荆修竹看他耳垂有点红; 一时坏心大起用力捏了下; 立即逼出一丝吃痛的呻。吟; 激的宁见景眉尖一蹙。
“送给哪个漂亮姑娘了?”
“爱送谁送谁; 你管得着么,松开。”
荆修竹不仅没松; 反而又在他柔软微烫的耳垂上捻了捻,玩弄着那片小小的软肉,“宝贝儿,叫我声哥,我就松开你。”
“叫你大爷; 滚蛋。”宁见景抬手,将自己的耳垂拯救了出来,拧眉说话间; 听见荆修竹说了声张嘴,他一怔,抬头说:“干什……!”
“吃点糖,嘴甜点儿。”荆修竹伸手,揉了他微长的头发一把,刚洗过,带着些微湿气,柔柔软软的。
宁见景稍稍皱了下眉,挥开他的手,侧头朝着柱子上的镜子瞄了一眼,包袱极重的理了理头发,却没把糖吐出来。
荆修竹一偏头:“上来上药。”
“不去。”宁见景咬碎糖,与他错身下楼。
荆修竹脚步一顿,回头,“还要出去?”
宁见景头也没回的“嗯”了声,也不知是打算搭理还是不打算搭理,半阴不阳的鼻腔哼了声气儿出来。
荆修竹站在台阶上,朝他说:“哎~身上有伤就别出去喝酒了,安分两天,昨晚给你喂退烧药死活不吃,现在醒了通人气儿了,自己吃。”
宁见景的背影忽然僵了下,却没回头。
他好像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荆修竹没听清,然后看见他背对着朝自己扬了下手,“你管我呢。”
“谁想管你,死外头得了。”荆修竹捏着文件袋,看着他的背影,蹙眉说:“死外头了也不安分,再算计我去接你。”
宁见景两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像是带起一点弧度,又不知道是笑了还是没笑,“是,没人乐意管我,死外头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劳烦你接我一回,下次指不定就是真收尸了。”
荆修竹皱眉:“你今天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事儿非得今天办么?还没消肿,就不知道疼?”
宁见景经他一说,忽然就觉得后背有点疼,稍稍放松了下紧绷的脊背。
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荆修竹脱口叮咛:“出去了别喝酒。”
宁见景脚步没停,荆修竹又扬声说:“偶尔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死不了,祸害也不一定百分之百遗千年,听见没?”
宁见景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一直往前走,直到出了基地的大门,荆修竹才回过神来,把心里的话又往回压了几分。
宁见景用他作刃来刺激他哥,无非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他,如果他一旦知道自己对他有那个意思,就一定会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的。
他这人心思虽然重,满脑子算计,但却没有利用过他来做什么事,可见并不想同他有什么情感纠葛。
早上那个吻,赶在激将法、又赶在他刚跟人闹完矛盾之下,实在不具备什么代表性,又不能作为参考物。
荆修竹饶是做过那么多的战术分析,但面对宁见景,还是束手无策,对他好对他坏,捧着不行抱着不行,一张口就让人想揍他。
他比这世界上的任何战术都复杂。
他不知道宁见景是因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个浪荡草包,但如果宁见药这个大哥真的能给他家人的安全感,他不会这样。
他心里有什么秘密?
他已经掌握了宁氏19%的股权,还有这家俱乐部,还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