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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心毒_初禾-第152部分

小说: 心毒_初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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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王孝宁突然阴沉下去,发出一声怪异的笑,“样子,总是还得做吧。”
  花崇在王孝宁眼中看到冷漠与自嘲,这个没有孩子的五旬女人,似乎是真的仇视患病的老父亲。
  “再怎么说,今天这顿饭也是给老爷子祝寿,他们都装模作样进去与老爷子‘聊’了几句,我不进去一表关心说不过去吧?”王孝宁说着摇摇头,“但他只宠他的大儿子、幺女儿,房子给大儿子,钱接济幺女儿,我这个夹在中间的,简直像他捡来的。从小他待我就不怎么样,好的东西都给王诺强王楚宁,什么时候轮到我了?我结婚,他可是连嫁妆都没准备。我不生小孩,他便更看不上我,有好处的时候从来想不到我。他疼完王诺强王楚宁,又疼王松松季灿,终归没有我的份。现在他老了,痴呆了,屎尿都得由人把,就想起我了?我呸,凭什么?不过装孝顺我还是会的。”
  王孝宁再次笑起来,“不过就是端一碗汤嘘寒问暖吗?这我会啊。”
  花崇分析着王孝宁的话,眉心渐渐皱紧。
  王孝宁的腰带是凶器,但如果王孝宁并非凶手,那么凶手是谁?
  凶手提前将腰带藏了起来,想要嫁祸给王孝宁?
  谁有机会悄悄拿走腰带?
  腰带现在在哪里?
  显然,张冲戚是最容易将腰带藏起来的人,并且也有杀害王章炳的动机。但张冲戚为什么要陷害王孝宁?这不大能说通。
  至于包房里的其他人,作为亲戚,即便是感情有裂痕的亲戚,平时也少不了相互接触,那么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拿走腰带。而对王孝宁来说,腰带丢失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甚至不会想到,自己的腰带是被人蓄意偷走的,只会认为是自己粗心大意弄丢了。
  毕竟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去偷别人的腰带。
  花崇问:“你再回忆一下,大概什么时候发现腰带不见了。”
  王孝宁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前几天……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说,有人偷拿你的腰带,去勒死了你的父亲。”花崇说:“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王孝宁讶异地张着嘴,下巴与脸颊的线条轻微颤抖。
  “你想到了某个人,是吗?”
  “没有,我不知道。”王孝宁别开眼,“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我父亲!”
  灯光洒落在桌上,王孝宁的脸上是一片阴影。
  花崇盯着她,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偷腰带的人是张冲戚。
  但她却不愿意将这个答案说出来。
  方才在外面,王孝宁万分泼辣,一会儿说王松松是凶手,一会儿说王楚宁王诺强不无辜,如果她认为腰带是被这些亲戚拿走的,她一定会说出来。
  如今她选择沉默,那么她想到的人就只可能是张冲戚。
  这个答案,让她难以接受。
  正在这时,柳至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花队,你来一下,张冲戚有话要说。”
  ??
  “是她一个人做的,我不知道!我比她先进休息室,那时候老爷子还好好的!”张冲戚挺着腰背,尽量使自己看上去问心无愧,可眼中的躲闪已经出卖了他。
  “张冲戚最开始坚称自己与王孝宁都和王章炳的死无关,但当我告诉他,凶器可能是王孝宁的腰带时,他的说辞很快就变了。”柳至秦道:“他先是很震惊,震惊之后,开始撇清自己。”
  “看来他已经认为王孝宁是凶手了。”花崇略感唏嘘。王孝宁和张冲戚夫妻数十年,没有孩子作为婚姻的纽带,却也没有分崩离析,感情似乎不错。但在一条腰带面前,张冲戚轻而易举地将妻子推了出去,而王孝宁始终不肯说出对张冲戚的猜疑。
  “我综合了包房里所有人的说法,大体捋出他们进出包房的顺序。”柳至秦说:“王松松将王章炳推进休息间,逗留几分钟后离开。之后是王楚宁,再之后是王诺强朱昭夫妇,接着是张冲戚,最后是王孝宁。这个顺序很重要,因为如果不是他们集体作案,互相包庇,那么凶手就只可能是王孝宁。他们刚才吵得厉害,互相指责,但实际上,不管是王孝宁对王松松的指责,还是其他指责,都是不成立的。王松松最先进入休息室,如果王松松动了手,那么后续进去的人肯定会发现。”
  “王孝宁忽略了这一点,才信口雌黄。”花崇分析道:“那照这个顺序,在王孝宁之前进入休息室的人都没有嫌疑,王孝宁是唯一的嫌疑人。”
  “但也难说。”柳至秦摇头,“他们不一定要从包房进入休息室,休息室的另一扇门位于监控盲区,任何人从那里进入,都可能作案。1点半之前,除了王孝宁、王松松,其他人都从包房离开过。他们可能是去卫生间,也可能是绕路去休息室。”
  “王松松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第一个进入休息室,中途没有离开过包房,没有作案时间。”花崇说,“关键是那条腰带,凶手在使用腰带之后,将它放到哪里去了?如果凶手正是包房里的人之一,那‘他’作案之后肯定无法将腰带带离太远。就地处理的话,怎么处理?火烧太引人注目,时间也不够。”
  “李训他们在醉香酒楼附近没有发现疑似王孝宁腰带的东西。”
  “奇怪……”
  柳至秦问:“如果凶手将腰带藏到了远离现场的地方呢?”
  “那‘他’就不可能是包房里的人。”花崇说:“这和我们的另一个思路倒是合得上——凶手并非王章炳的子孙,‘他’从摄像头的死角进入休息室,勒死了王章炳。但问题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有王孝宁的腰带?”
  柳至秦沉默,眉心松开又皱紧,“我们之前可能把这个案子想得太简单了。”
  花崇点头,“包房里的每个人都有动机,并且除了王松松,都有作案时间。王楚宁还做好了作案的准备。但凶手却可能是另外的人。”
  两人都在思考,一声痛哭突然自审讯室的方向传来。
  得知张冲戚所说的话后,王孝宁崩溃大哭,哭声嘶哑,像从肺腑中挤压而出。
  “王孝宁对娘家人没有什么感情,对张冲戚倒是情谊深重。”花崇道:“她没有想到,张冲戚会这么容易就‘抛弃’了她。”
  ??
  梁萍侧身躺在床上,痛得彻夜难眠。快天亮时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又不得不起来给家人做早餐。
  冬季天冷,没人愿意早起,儿子起床气很大,早餐若是不合胃口,就摔碗踹桌。梁萍生怕触了儿子儿媳的霉头,又不知道他们想吃什么,只好做了清汤馄饨和红汤糍粑,还煮了几个茶叶蛋,熬了一锅小米粥,心想多做一些,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但儿媳突然说想吃街口的香菇粉丝包子,不想吃家里的早餐。
  儿子没说话,阴郁地坐在桌边。
  梁萍见势不妙,立即颤巍巍地拿起钥匙和钱包,“我这就去买。”
  户外干冷,梁萍出来得急,忘了披上外套,快步走到街口时,手脚都快冻僵了。
  买回包子只花了一刻钟,但儿媳很不高兴,不仅没有接过包子,还愤愤地说:“不吃了不吃了,这么慢,想害我迟到啊?”
  儿子丢开筷子,和儿媳一同离开,将门甩出一声巨响。
  梁萍愣在原地,眼里渐渐有了泪。
  但她委屈了几十年,心已经彻底麻木了。只要不挨“家法棍”,好像一切委屈都不算什么。
  这时,丈夫的卧房里传来一声怒骂,“大清早搞什么?死婆娘,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想气死我?”
  梁萍本能地缩了缩,不敢说响动都是儿子儿媳弄出来的,想了想又觉得解释不解释都没有用。
  反正在这个家里,所有的错都是她的。她很早就没了工作,以前靠丈夫生活,如今靠儿子儿媳的工资生活,她连反抗都没有立场。
  做好家里的清洁,梁萍出门了,不敢再拿音箱,也不知道不跳广场舞,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同在长陆区,但梧桐小区离梁萍家所在的小区还是有几站公交的距离。梁萍无所事事,鬼使神差地想去梧桐小区看一看。
  她很羡慕那些被杀死的老人,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
  时隔数日,梧桐小区外依旧停着警车,滨河休闲区安静得只听得见水流的声响。梁萍站在梧桐小区门口向里张望,很快被警惕的保安请离。
  她没有去处,腰背痛得直不起来,只好走到滨河休闲区,找了个石凳坐下,出神地望着奔流的河水。
  恍惚间,她感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可是转过身,又什么都没看到。
  ??
  出了命案,开业不久的醉香酒楼关门歇业,连带旁边的几个餐馆都受了影响,住在附近的居民议论纷纷,不到一天时间,就编出了好几个凶杀案版本,听众最多的一个版本是——王家三兄妹狼心狗肺,祝寿宴残忍杀害老父。
  花崇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去,和柳至秦一同绕到醉香酒楼的后门,看了一会儿道:“如果凶手作案之后,从这个门离开,那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能拍到‘他’。昨天中午店里有三个婚宴,异常繁忙,如果‘他’假扮成服务员的样子,应该没有谁会注意到‘他’。”
  柳至秦微仰着头,看向屋顶,“我还是想不出,凶手如果是外人,那作案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王孝宁的腰带勒死王章炳。花队,这案子不会和梧桐小区的案子有关联吧?”
  “被害者都是老人,这是它们唯一的关联。”花崇说:“一边是非常专业的割喉,一边是不那么专业的勒颈,凶手还将棉纤维留在了死者的脖颈上。两起案子的凶手基本上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得知警察又来了,老板匆匆赶到,满脸难色,一来就问:“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花崇反问:“你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吗?”
  “你们能不能……”老板愁眉苦脸,将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警官你们看,我这店才刚开,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根本没办法做生意了。我急啊!”
  “我们难道就不急?”花崇说,“你注意着,如果有任何行迹诡异的人出现,马上联络我们。”
  闻言,老板“咦”了一声,做沉思状。
  “怎么?”花崇问:“想到谁了?”
  “昨天和今天一直有人来看热闹。”老板说:“我店里死了人的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他们想看就看吧,我也拦不住,但有个男的,好像有点奇怪。”
  柳至秦问:“怎么个奇怪法?”
  “看上去很紧张,还有点兴奋,看着不像单纯看热闹的人。”
  “什么时候?他当时站在哪里?”花崇问。
  老板往前门方向一指,“就那边。”
  “在监控范围内?马上把视频调出来!”
  老板被吓了一跳,连忙叫人调视频,哆嗦道:“怎,怎么?这个人是凶手?”
  花崇没有跟他解释——在一些凶杀案中,凶手会在作案后回到现场,有的是欣赏自己的“杰作”,有的是打听警察查到了什么线索。
  视频停在清晨7点23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向店里张望,摄像头冲着外面,将他和周围群众的表情捕捉得清清楚楚。
  别人脸上是好奇、惊讶,而这个男子脸上,是喜悦、兴奋。
  花崇立即拿出手机,正想安排调查此人,就见张贸来了电话。
  “花队,季灿说有情况想向你反映。”
  ??
  整个王家都给人一种灰败的感觉,但季灿不一样,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色的毛绒大衣,围着驼色围巾,高挑而漂亮,不过这种漂亮像裹着一层寒意,给人以冷淡之感。
  她不太像穷人家的女儿。
  这一方面说明,王楚宁尽力给了她最好的生活,从来没有苦着她,至于另一方面,她也许从来不曾体谅、帮助她的母亲。
  花崇问:“你想说什么?”
  季灿毫不慌张,眼中也并无悲恸,“你们在查是谁害了我外公,查出来了吗?是不是我姨?”
  “你希望是她?”
  出人意料,季灿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我姨,那外公就太惨了。我妈想杀他,我姨也想杀他,也许大舅也想杀他。那生养孩子还有什么意义呢?”
  花崇记得,前一日正是季灿,冷冰冰地揭露着王家三兄妹的“伪孝”。
  “你们一定在调查我外公的人际关系吧?”季灿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个人,他和我外公有些矛盾。这件事,确实是我外公不对。”
  据季灿讲,大约是七八年前,王章炳在阳台上搭了个鸽子笼,养了十来只鸽子。
  鸽子的清洁不好打理,鸽子毛乱飞,鸽子屎掉得到处都是。居委会上门劝说过多次,王章炳都没有将鸽子处理掉,仍然放任鸽子“为乱”。
  后来,一只鸽子飞到了邻居——一户姓李的人家里,王章炳上门索要鸽子,鸽子却已经被对方炖汤吃掉。
  王章炳心痛至极,也怨恨至极,一定要李家给个说法,但李家先是说居民区本来就不应该养鸽子,后来说吃了就吃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李家养了三只博美犬,王章炳气不过,趁李家的老婆婆独自一人遛狗时,用拐杖将三只博美犬活活打死,当晚就炖了狗肉汤。
  为了这件事,王诺强赔了李家不少钱,并将家里的鸽子全数处理掉。之后,王章炳变得越来越消沉,直到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我外公患病之后,那家姓李的逢人便说‘活该’。”季灿道:“老实说,我也觉得我外公挺活该的。养鸽子本来就是他不对,他竟然还打死了人家的三条狗。”
  “这户姓李的人家现在还住在老地方吗?”花崇问。
  “已经搬走了。我想来想去,我外公这辈子干的唯一一件招人恨的混账事,就是打死了李家的狗。”季灿像终于轻松了一般,长出一口气,“那家人说不定到现在还恨着我外公。”
  柳至秦敲门进来,将平板放在桌上,上面播放的正是醉香酒楼门口的监控视频。
  “见过这人吗?”柳至秦指着其中一人问。
  季灿拿起平板,几秒后神情突变,“这个人……”
  “你认识他?”
  “他就是和我外公发生争执的人!叫李……李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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