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实验室之学长的指导原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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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的方式往前一大步。
是好事呢?还是坏事?这种徘徊在人性之中的问题,阿彰虽颇有心得,但终究是做不得准。
「原本没这麽打算。」新桥叹口气。
「不过并不能改变『未遂』的行为。」阿彰接话。
「我知道,那岐现在一定气疯了,不过我也一样,他总是会避著我,可是一旦我顺利接近,他反而会变的毫无防备,你知道……对我而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像在……」
「『诱惑』?」
「对、『诱惑』。」新桥点头,「我只是想亲他一下……结果他却露出那种表情,而且他又坐在床上,就顺势的……」
「很正常。」阿彰耸耸肩膀,「不过就算再正常也是犯罪喔。」
「我知道啦!」
「要道歉喔。」
「唔……」
「你该不会觉得你对月曜寺这麽做,一点错都没有吧?」阿彰问著,他几乎能猜测到新桥在想什麽。
重点在於,月曜寺跟新桥太熟了,所以新桥才会甚至觉得,自己不管怎麽碰触对方,应该都是会被容忍的,甚至、以前他这麽做的时候,月曜寺也并未当机立断的斩断这层关系。
「的确……这有这麽想没错。」新桥老实的承认了。
「要道歉喔。」阿彰又说了一次,「就算心里不这麽想也无所谓,但嘴巴一定要说。」
「为什麽?这样根本毫无意义。」
「这是一种小技巧而已,只是口头上的道歉,而月曜寺正需要这个,他才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原谅你,他待在楼上不肯下来,你得放条梯子好让他慢慢爬下,我的意思是,他要台阶。月曜寺刚不是说『你要是再留在这里一分钟,我们就真的完蛋了,就绝交』的话?」
「是说过,我怕他真的这麽做。」新桥沮丧的低下头去。
「他做过吗?」
「咦?」
「我猜没有,要不然他不会放你进宿舍,更不会拿他昨天那张赶的要死的设计图让你看。」阿彰记得,他一进入房间,眼前所见的『犯行现场』,正有一张设计图落在下铺的床边。
那一定是月曜寺有点得意的,把赶了一周的成果拿给身边这位东大才子看,而在出了『意外』後,那图就掉在那里了。
两人走出侧门,穿过没有设号志的马路,顺利到达对街的面包店。就如同阿彰之前所说的『我不会客气』,他挑了四盒总汇三明治(内容有肉、有鲔鱼、有生菜以及水果薄片),从外观上看来相当丰盛,另外、还拿了两瓶盒装鲜奶。
「你一人吃四盒?」新桥从皮夹中掏出信用卡递给店员。
店员虽然错愕了几秒,但依旧帮新桥刷了卡片,然後拿出单据请他签名。阿彰第一次知道这间小面包店居然可以给人刷卡,而这也证实了,新桥的确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虽然、从一个人用不用信用卡付帐还不足以判断这人是有钱人,但、阿彰从新桥那种自然的神态来看,他已经很习惯出门不带现金很久了。
「不、还有学长的,今天我跟他都忙到把午餐给忽略了(其实忽略的只有遥远),平时我是会拖著他一起出来吃,不过算了,今天有你这金主,自然是得让你多破点财。」阿彰笑嘻嘻的说。「我现在要回实验室吃迟到很久的午餐,你要来吗?你可以待到晚上也没关系,或许你还有意愿想晚一点再去挑战我室友的忍耐极限……」
「嗯、反正现在也没什麽事情好做,我来参观一下你们学校的设备如何。」新桥有些认真的道。
「请不要期望太高喔,这里可没东大那种得天独厚的资源。」
「这我当然知道。」
新桥说法虽然没有恶意,但在其他学生耳中听起来多少有点刺,不过阿彰却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那麽、就这边请。」刻意使用著敬语,阿彰遥遥指著与两人相隔有点远的昆虫系系馆。
「请坐。」
遥远把装了开水的纸杯放在阿保面前。
阿保有些发楞的瞪著眼前的水。
「怎麽了?」遥远问。
「我一直以为实验狂都会用烧杯装茶给别人喝。」阿保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说。
「别的实验室是有听说过拿烧杯泡泡面或者是煮咖啡……但基本上,除非器具是新的,否则不建议这麽做,尤其是当这个实验室的人经常用烧杯装一种紫色粉末……」遥远替自己也倒了杯水,然後拉开一点也不舒适的铁椅,坐到阿保对面去。
「那是什麽?」阿保被勾起了兴趣。
「说成分你也不会知道,不过他的俗名叫做『好年冬』。」
「是农药?」
「是农药。」遥远顿了下,「你也不想喝农药冲的茶对吧?」
「嗯……」应了声,阿保仔细的看了看杯中的水,虽然知道这纸杯应该没问题,不过听了遥远刚才的话,心里多少有点毛。接著、他拿起杯子啜了口。
「其实不只是好年冬、这烧杯也经常装一些危险药物,比如说乙酸乙脂、甚至是没有稀释过的巴拉刈,那种东西你只要喝一口就完蛋了,就算马上去叫救护车,可能也会来不及。」遥远若无其事的解释。
农药类的化学药剂,他在去年时还算常碰,不过现在因为转向生物实验所以就比较没机会使用了。
「真可怕的地方。」才高中的阿保,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实验室是个吸引许多人投注大量生命以及热情的所在。
「如果你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可怕,如同马戏团的表演者经常的把头塞到狮子的嘴巴里,他也不怕,当然我们不能说习惯了就不会危险,但如果不熟练的话,只是把自己逼往更危险的地方而已。」遥远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乾。
他没料到,阿保居然会回到实验室找自己,而且还是趁著阿彰不在的空档。虽然他是想接续著做实验,不过、来者是客……而且对方还是阿彰的弟弟,总不好意思对人家不闻不问。
「果然……大哥说你很特别……」
「哪里?」
「全部……吧?」阿保不太确定的这麽说。
「我想你的意思是『我很奇怪』。」
「不是那种贬低的意思……」阿保垂著眉毛。
遥远说话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明显,他是个尖锐到会刺痛人的存在,初会面的时後,因为阿保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阿彰身上,所以便忽略了遥远的地位。
仔细观察遥远後,阿保确实的感受到一种压力,一种在学识方面的……那种压迫感,这让阿保觉得,自己比起这个人,是相对低等的生物。
顿时、他觉得难过的想哭。
「好吧,那麽、你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要跟我讨杯开水喝这麽单纯而已吧?」
「我想知道……你跟我哥……」
阿保没说下去,但遥远知道他的意思。
「你一开始不就认定那是个谎言了吗?」
「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那只是直觉,而我现在看到你……感觉、我已经没有那种自信这麽说……」
「相信你的直觉就对了。我只是负责带伊东实验的人,而且我脾气坏、个性差、说话也不好听,你大可放心。」
阿保沈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那是什麽意思?」遥远讨厌去揣测别人心意,所以可以问的情况下,他宁愿用问的。经常有人说他一点也不体贴,而他只是想节省心力与时间。
「或许……大哥喜欢你。」
「啊是吗?」遥远冷淡的应著。
「哥哥在家里一点都不快乐,我知道的,是因为我的缘故……」
「让他不愉快的人绝对不只你一个,不过他尝试的做出改变、心态上还是态度上,是『你们』把他弄成现在这样,我敢说那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伊东『自己』要变成那样子的,谁也阻止不了他,而现在也已经没办法改变了。」遥远直直的望著阿保逐渐软弱的目光,「不要逼他,至少、别让他的心情差到无法弄实验。如果你愿意,是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或者你也可以当成跟这些虫说话……」
「跟虫?」
「是啊、因为它们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在它寿命将尽後,便会怀抱著你跟它说的一切死去,比起挖地洞大喊『国王有对驴耳朵』方便。」遥远开玩笑的轻敲了下桌面的饲养卷叶蛾的箱子。
「你也这麽做吗……呃、请问你叫什麽?」阿保问。
「土方,土方岁三的土方,你哥最近喜欢叫我副局长。」
被遥远的话逗的想笑,阿保点了下头:「土方先生……」
「别叫先生,听起来很怪。」遥远皱起眉。
「……当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可以感受到,父母他们一点也不喜欢哥哥……小孩子是会跟著父母做同样的事情,没有理由的,我也是这麽对待哥哥,对他不理不睬、有时候连话也不说一句,这时候哥哥只会抓抓头,然後对我露出苦笑,接著就会离我远远的……」阿保的眼神似乎飘到远远的小时候,在那个连记忆都随之模糊风化的时後。
「好像是我一年级的时後吧,有天看见哥哥拿小刀在削苹果,他那个时候就很厉害了……苹果皮一圈一圈都不会断掉……我坐在他旁边看的入神,然後,他把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递给我,这时事情就发生了……我妈冲过来打了哥哥一巴掌,她以为哥要伤害我,因为哥是用还握著小刀的手把苹果递过来的……」
遥远听到这里,毫无表情,一点情绪也没有,平静的像什麽都没听见。
「那一瞬间,我看见哥哥眼里闪动著的是,错愕与恨意。只有一次、就那麽一次,我所知道的,哥哥表现出的反抗态度。事後想起来,我才觉得惊讶,平时不管人家怎的待他,他也不会露出那种眼神……」
「这可不错。」遥远此刻,露出一种松了口气的表情。
「什麽?」
「这样比较像人。」
06
「呜……」新桥别起眉,拿手掩著鼻子。
「不错的味道,对吧?」拎著装三明治的塑胶袋晃进实验室,阿彰有点像是在欣赏新桥因为嗅到空间中弥漫的怪异气味而露出的扭曲表情。
「天啊、你怎麽能在这种地方吃东西?」新桥缓缓把手放下,但依旧不敢大口呼吸。
「听起来像是对我们实验室有诸多不满的发言。」遥远从转角後的空间走出,手上还拿著长铁夹。
「学长、这位是新桥久利,算是刚刚才认识的人吧?」阿彰说著,把塑胶袋放在桌上,然後把里头的四盒三明治以及两盒牛奶拿出来。「吃午餐啦!」
「这样多少?」遥远没怎麽理会新桥,迳自望著桌上的食物问著。既然是阿彰刚才认识的人,对遥远而言,也就没有多大的情分可言。
「不用钱。」
「为什麽?」遥远问。平时就算是阿彰帮忙跑腿买买东西,但该拿的钱一毛也不会少……除了水果之外。
「这边的东大君请的。」阿彰指指身边的新桥,然後拉开铁椅坐下,紧接著拆开一盒三明治开始大口咬了起来。阿彰已经很饿了、不过不能怪他,如果一个人没吃早餐就泡在实验室一直到下午三点,那麽他也一定会饿到发晕(遥远好像没什麽事,是以往就习惯了吧?)。
「哦?」遥远把视线望向新桥。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望向对方。
「没关系,你请用吧。」新桥很快的感觉到遥远应该是个淡漠的人,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冷淡、而是真正对周遭有点视而不见的那种。
「谢谢。」没有问原因,遥远一样不太理会这种事,如果对方有要求会自己说,如果自己想知道什麽也会开口问,如果什麽也没有,那麽接受了也无妨。
遥远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新桥见状,便自动自发的从桌下拖出铁椅在阿彰身边坐下。
「你很饿?」遥远对阿彰说。他先撕开牛奶的封口,再把吸管丢进去吸了几口,这才开始拆开装三明治的盒子。
嘴里咬著莴苣叶,阿彰点头。
「以後饿了就先去吃也没有关系。」遥远吃三明治跟吃饭团一样都有点怪癖,他并不是整个一起咬入口,而是把三明治一层一层的掀起来吃,也就是将土司与料分开。
第一次看到这种吃法新桥不由得用力的眨了眨眼,至於早已习惯的阿彰则是连看都没看,就将正在享用的食物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个乾净。
一会儿,阿彰才说:「这可不行,我就是要学长记著我还没吃,顺带想起自己也没吃,你也知道嘛!这效果不错。」
遥远不说话了,他摆了阿彰一眼。
「喂、东大君,你会不会写程式?」阿彰舔舔唇,朝新桥问。
「当然会。」新桥念的是电工系(全名:电子工程应用)的,写程式正是他的本行,而且、他不只是会写,还会破坏……
「应该会赚很多钱吧?」
「不晓得耶,这行起伏很大……学长跟教授都这麽说。」
「那你想以後作什麽工作?」为了不让没事做的新桥感到无聊,阿彰随便搭著话。
「我想去游戏公司。」新桥说这句话的时後,眼里闪著光彩。
「开发游戏吗?」
「嗯、我想让那岐玩我做出来的游戏。」新桥认真道。
不过、一提到月曜寺,新桥马上就想到,对方肯定还没消气,所以脸色阴沈了下来。
察觉新桥心情的阿彰笑著安慰他道:「只要你肯好好道歉的话,月曜寺应该会原谅你啦,毕竟你可跟他交情最好的人。」
遥远这时才慢慢咽下第一盒三明治的最後一口。
「我可以参观一下你们这里的其他机器吗?」新桥左顾右盼的问。
阿彰正待答应,这时遥远却说:「我机器正在处理东西,为了安全起见,你不要过去比较好。」
「啊、是吗?」新桥点了下头。既然人家正在使用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阿彰听遥远这麽说,虽然觉得怀疑,但并未当场询问,反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关於操作台这个东西并不会危险到哪里去,唯一可能伤害人体的叫做紫外线灯、也叫杀菌灯,不过、每个上台的研究生都得把手放在上面操作好几个小时,所以可以判断这绝对不是危险的来源。
那麽、遥远不让新桥进入转角後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他讨厌新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