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我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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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鹭洋：“你不记得叶婷？就是我们高中的校花啊……她一直在追你的……”
　　成锦沉默地开始在脑中搜索这个人名。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接着，成锦像是终于想起来这号人，表情反而更加不解：“为什么突然提她。”
　　见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鹭洋真想掐着他的脖子用力摇两圈——
　　“你总是这样，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到底还有什么是你在意的？”
　　成锦说，“如果你撬开我的脑袋，应该会看到很多个你。”
　　“……”鹭洋毫无预兆地心漏跳了一拍，停顿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你…不要再耍我了……”
　　成锦凑过去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觉得我在耍你吗？”
　　“……我……”
　　成锦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继续问：“这样，也觉得我在耍你？”
　　“……”鹭洋感受到手掌下强有力的心跳，觉得触碰到的手心阵阵发热，有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该死，快要……扛不住了……好想不顾一切地拥抱住眼前的人……就算他不喜欢男生，就算他只是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了。
　　鹭洋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崩溃。
　　成锦的吐息就在耳边，温柔得仿佛要化成一滩水：“学长，我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了吗？”这语气里带着一丝令人心碎的委屈。
　　不，不是这样的，鹭洋在心里拼命摇头——我喜欢你啊，成锦，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都那么那么喜欢你。
　　“……你知道吗……六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可笑的想法……”鹭洋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要是，要是我是女生就好了……”他无意识地搅着手指，“要是我是女生，你会不会喜欢我……有一段时间我想这个事情想到快病态了，把于钦吓的，一天到晚担心我会去变性。”他苦笑着抬起头，发现成锦一点也不想笑的样子，半晌，挠了挠头说：“抱歉啊，我又说奇怪的话了……”
　　成锦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为什么你是女生我才能喜欢你？”他把头埋进鹭洋的颈窝里，一字一顿道，“我喜欢学长，很喜欢很喜欢，不论你是男是女。”

　　☆、第　32　章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鹭洋心湖里，荡起阵阵涟漪。
　　我喜欢你，
　　不论你是男是女……
　　鹭洋觉得，他快要沉溺在这温柔的语气里了，鼻子一酸，一股想哭的冲动在悄然滋生——为什么今天才让他听到这句话？
　　成锦用食指轻柔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是女生，我就喜欢女生，你是男生，那我就喜欢男生，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鹭洋楞楞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成锦的表情是那样认真，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当年听到他跟叶婷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听错了。
　　此刻，鹭洋还保持着坐在灶台上的动作，刚刚成锦用力分开的他的腿都忘了合上，他正低头兀自苦恼着，成锦就把身子压了过来，双手放在他白皙的膝盖上：“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
　　“诶？问、问什么……”
　　“……当初，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和我分手……”
　　“……我……”鹭洋目光闪躲，如鲠在喉。
　　“学长，有些事，你不说，我是不会知道地啊。”
　　成锦的大拇指温柔地抚过他的皮肤，鹭洋觉得痒，往后缩了一下。
　　良久，他望着成锦，小声地问：“难道你不记得你跟叶婷说过的话吗？”
　　“我为什么要记得跟无关紧要的人的对话？”
　　“……”听到成锦这么说，鹭洋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忽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悲那么可笑。
　　原来，成锦根本不记得那个午后的那段对话……只有他自己，为了这段对话伤心难过了六年。
　　这算什么？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难过。
　　他把成锦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头，奉为圣旨，而对方却连说过什么都不记得。
　　鹭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手机却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刚要接，被成锦拦住：“不要分心，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
　　鹭洋用余光一撇手机屏幕，是经纪人桥本，吓得连忙去掰开成锦的手臂：“不行不行，桥本的电话。”
　　成锦：“现在还有什么比我的事更重要吗？”
　　“当然了，桥本可是给我发工资的人！”
　　成锦：=_=
　　（你说得很对我竟无法反驳）
　　鹭洋立刻接起电话：“喂？”
　　“鹭洋啊！”桥本的嗓音听上去中气十足。
　　“什、什么事？！”弄得鹭洋都开始莫名紧张了。
　　“你现在赶紧去成锦家，今天有个很重要的面试，我好不容易替他争取来的，林大导演的电影男一号。”
　　“面试？”
　　“我现在已经到成锦家门口了，你也别磨蹭，赶紧过来。”
　　“诶？”鹭洋心脏咯噔一声——桥本他……他在成锦家门口？
　　“发什么楞，赶紧的过来！我先把成锦叫醒，这家伙现在一定还在睡觉。”桥本说完就挂了电话。
　　鹭洋：……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
　　“桥、桥本来了……！”鹭洋话音刚落，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骂骂咧咧的话语：“成锦你在楼上吗？别睡了，赶紧起来面试，这次机会很重要，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鹭洋看了看他现在穿的衣服，又看了看他个成锦两个人的姿势……
　　一瞬间石化了——卧槽，这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推开成锦，桥本就走到了厨房门外……
　　于是，桥本看见了一个足以令他吓出心脏病的画面——鹭洋穿着成锦的衬衫坐在灶台上，下半身啥也没穿，成锦手放在他的大白腿上，身子还挤在他两腿间……那一刻，桥本发誓，他的血压一下子飙升上去了。
　　鹭洋：Σ（っ°Д　°；）っ
　　桥本：Σ（っ°Д　°；）っ
　　成锦（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哟，你来了。”
　　鹭洋：你太淡定了喂！！
　　他一把将成锦推开，然后转向桥本：“不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桥本脸上地表情瞬息万变精彩纷呈，几乎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过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随手操起一旁的调味料就摔了过去：“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鹭洋看着脚边破碎的酱油瓶，咽了口口水——这次……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吧……（T＿T）
　　

　　☆、第　33　章

　　
　　客厅里，鹭洋和成锦并排坐在沙发上，桥本站在他们面前，抱臂沉默地瞪着他们，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好了，现在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锦慢悠悠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桥本：“！！”
　　鹭洋忙一把将他的脸按进沙发靠背里：“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桥本：“你来说。”
　　鹭洋挠了挠头：“那个……昨天……我们一起吃完饭，我喝醉了……然后，然后就在成锦家睡了，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他用手肘碰了碰成锦，“对吧？”
　　成锦回忆了一下，无比惋惜：“是啊，什么也没做成。”
　　鹭洋：“不要用那种表情来说这句话啊！”
　　桥本深吸一口气：“我看上去像三岁吗？”
　　鹭洋：“不、不像……”
　　“那还用这种鬼话骗我！你们要是真什么都没做，你身上会穿着成锦的衣服？”
　　鹭洋忙拉了拉成锦的袖子：“你说句话啊……”
　　成锦于是如实答道：“我想做，可他不让，所以没做成。”
　　鹭洋：“不是叫你说这个啦！！”
　　桥本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觉得他极有可能会一个气喘不上来，晕厥过去。
　　“成锦你的问题我一会儿再解决。”他揪起鹭洋的领子，逼近他，“先说你，你这个家伙，还记得面试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gay，你回答‘不是’吗？”
　　“……我……”那个时候他急需这份工作，所以撒了谎，他当时不知道雇主是成锦，觉得自己的性向并不会影响工作……
　　桥本关节都泛白了：“因为成锦指名要你当助理，所以我没有派人调查你的背景，现在看来，是我的疏忽了。”
　　“对不起……”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到哪种关系？除了在家里还有去哪里约会过吗？”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想害死成锦吗？！”桥本打断他，吼道，“成锦家周围每天有多少狗仔蹲点你知道吗？男明星和男助理搞在一起，这种丑闻传出去，你觉得他还有翻身的余地吗……他的星路从此就毁了！”他手一松鹭洋就跌回沙发里。
　　“……”
　　鹭洋哑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gay吗？”
　　鹭洋看了一眼成锦，无力地垂下脑袋：“是……”
　　桥本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妈的，谁都好，快来给我一刀！
　　他转向成锦：“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gay？”
　　成锦淡定点头：“知道啊。”
　　桥本：……我的速效救心丸放哪儿了！……
　　“最后问一遍，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个阶段了？”如果成锦只是图个新鲜，还可以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鹭洋使劲朝成锦使眼色——
　　成锦心领神会：“我们现在是破镜重圆的阶段。”
　　鹭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噗——什么鬼！（╯‵□′）╯︵┴─┴
　　桥本瞪大了眼睛：“破、破镜重圆？你们以前……”
　　成锦：“在一起过。”
　　桥本捂心口：……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鹭洋再一次把成锦的脸按进沙发里：“你别跟他谈，他脑回路跟我们不一样，跟我谈！跟我谈！”
　　最后，鹭洋和桥本一致决定先把成锦这个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的家伙送进保姆车里，桥本丢给他一个剧本：“下午要面试林导的戏，你先熟悉一下台词。”然后碰地把车门关上了。
　　另一头，鹭洋拉着他解释说：“我和成锦真的什么都没有，以前高中的时候确实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我发誓，我会只做好助理的分内工作，不会越矩，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桥本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将手中的车钥匙丢给他，说：“今天下午的面试很重要，做好接送工作。”
　　鹭洋愣了片刻，忙欣喜地说：“好！”
　　然而那个“好”字还没说完，就有听到桥本冷着脸接了一句：“然后明天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
　　“……诶？”鹭洋的笑容一点一点僵在脸上——拜托，不要说那句话……不要……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最终，桥本还是说出了一句话。
　　“可、可是……”
　　“我不能让你毁了成锦。”
　　鹭洋握着车钥匙，如坠冰窟。
　　

　　☆、第　34　章

　　成锦把剧本盖在脸上，躺在后座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听到车门一开一合，鹭洋坐上了驾驶位。
　　“桥本说什么了？”成锦把剧本拿下来，问道。
　　“……桥本说……让我把你送到面试场地，这次的面试很重要，不能出差错。”
　　成锦从后面盯着他的小巧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色，沉吟片刻，“还有呢？”
　　“啊？”鹭洋抓着方向盘地手紧了紧：“没有了。”
　　成锦沉默地凝视良久，鹭洋只觉得手心冒汗，紧接着，成锦懒懒地躺了回去，说了声“哦。”
　　车子发动，缓缓上路了，一路上，不知为何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重逢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回到了从前，偶尔斗斗嘴，扯扯嘴皮子，以一种很自然很舒坦的状态相处着，除了涉及到分手话题时两人都会有些黯然之外，其他时候就像相识许久的老友，总是有说不完的琐碎话题。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鹭洋从后视镜望过去，只见成锦低着头，好像在认真地研读剧本。
　　他贪婪地用目光凝视着那张脸，心想——能这么近距离看着他的时光，大概只有这段路了吧……离职之后，就只能在电视机里看他了。
　　心脏疼得厉害是怎么回事？
　　鹭洋用力揉了揉眼睛，感觉涩涩的——真是的，六年都熬过来了，现在这是怎么了……
　　争气一点啊……
　　可是，一想到再也不能坐在他身边，不能给他做早饭，就难过得紧。
　　成锦，如果不是助理，我真的……真的找不到还有什么借口和身份留在你身边了……
　　这一刻鹭洋仿佛觉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初见成锦的时候，也是这样怀着小心翼翼的心情，偷偷摸摸地张望。
　　真是太没出息了……一点进步都没有，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最后还是绕回原地。
　　那个时候，为了看他一眼，每节课下课去上厕所都特地从高三那层楼跑到高二那层楼，他高三的校服在一群高二校服中显得特别惹眼。于钦看他上厕所的频率还差点以为他肾虚。
　　没羞没躁，没脸没皮地缠着成锦一个月后，成锦班级里的同学都知道了他，有一次帮老师拿作业路过他们班，都会被坐在窗口的学弟学妹打趣：“哟，学长，今儿个又来找成锦啊？”
　　他永远记得医务室里那个混着夏日香气的吻，记得成锦说“你自顾自的地出现在我生活里”的语气，是带一点懊恼，一点无奈，还有，一点点宠溺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不顾一切得可怕呢……
　　那样勇敢的自己，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再也不可能会有年少时的魄力了，再也不会有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念头了，那时候的想法总是那么天真，喜欢的东西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