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演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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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我把人带到了。”
“好，你先出去吧，有事儿再叫你。”
“好。”秘书转身就走了，走前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过来。”季铭扬向容允招了招手，在一堆文件中翻找着事先准备好的合同。
容允坐在季铭扬的对面，一页页地翻开着对方递给自己的合同。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地吓人，耳中充斥着的只有翻页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吹来的风声。
季铭扬看着眼前这个人儿，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齐耳短发，圆润的耳垂，长而白细的脖颈，季铭扬阅人无数，比容允好看的虽多，但还从未看过如此耐看的。或许容允，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
看着他不时抿起的双唇和皱起的眉头，季铭扬觉得有一股邪火往上冒，自从顾淮走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喝了一大口冰咖啡，好容易压下去之后，便控制自己不再看向容允。
“我大致看过了，没问题。”
季铭扬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这是LK最基础的合同，合约期五年，福利和条件都是公平的。要是看着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说着便将自己的笔递给了容允。
接过笔之后，容允有一刻的迟疑，正当他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候，手机响了。
容允接起之后，只听电话那头急促地说了一句。
“小允，你妈妈出事了。”
容允慌了，手中的笔滑落，在雪白的合同纸留下划痕。
“抱歉，季总，我家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赶过去。”
没等季铭扬反应过来，容允早就抓着包往外跑了。
季铭扬对着空气，虚抓了几下，心想：快到手的就这么跑了。
容槿是在家里晕倒，被上门收水电费的管理员发现的。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重度昏迷了。
几年前容槿因为心脏病住医院，因为没有钱做手术，住了几天院就回来靠着药维持着，如今看这个样子是心脏病又复发了。
容允到的时候，容槿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空留他一人在手术室外手足无措。
连着好几天，季铭扬都没有收到容允的消息，有点急躁起来，便命人查。
又过了几天，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季铭扬决定今晚在医院堵容允。
正值十二月，晚上的天气冷的吓人，季铭扬穿着黑色大衣靠在车上，在马路对面等着容允出现。
等了好久，久到季铭扬脸都冻僵了。终于，他看到容允像是失了魂一样从医院走了出来。厚实的围巾几乎把他的大半张脸给包了起来，只有一双略泛棕色的眼睛露在外面。
即使这样，季铭扬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
“容允。”季铭扬在马路对面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容允四下张望，发现是季铭扬的时候，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般就向他走了过去，走近时，出乎季铭扬的意料，容允竟然靠向了他，头死死靠着自己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容允在微微抽泣着。
季铭扬一时无话，只能轻轻拍着容允的肩膀安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容允慢慢抬起了头。
“抱歉，季总。”说话时容允还带着一丝哭腔
“没事，别太担心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车上，容允脸上还挂着泪痕，不说话。
“容允，跟LK签约吧。我可以预付给你钱让你给你母亲治病。”
容允没有回答，“其实我妈妈并不想让我演戏。”
季铭扬手指无意识地拍打着方向盘，在一空旷处突然刹车，“容允，你应该意识到，你是天生的演员，你的演技是没有经过雕刻，最真实最自然的，你不应该放弃你自己的演艺道路。”
容允听着有些痴迷，“我再想想。”
车继续行驶，在容允家楼下稳稳停下。
“谢谢。”容允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在拉开车门的一霎那，季铭扬拉过容允，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嘴唇。
“明天，我再LK的办公室等你。”
容允有些震惊，狼狈地逃走了。
第二天，还是在那个办公室，季铭扬如同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静静地等待容允到来。
直到快下班的时刻，容允才姗姗来迟。
季铭扬递给了他一份新的合同，容允内心一阵慌乱：这和之前的不同。
容允向对方投来疑问的眼神。
“既然准备给你预付钱，自然条款上会有修改。不过都是小问题，不过是延长了合约时间，以及附加了几项条约罢了。”季铭扬说的云淡风轻。
容允抿唇看着季铭扬不说话。
“我毕竟是个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的道理，你也该懂，要是可以，签字吧，钱我会让财务立刻打到你的账上。”说罢，如同上次一般，季铭扬给容允递上了自己的笔。
容允拿起笔，在纸上像是泄愤一般，重重写上自己的名字，以至于允字的最后一笔都划破了纸。
“合作愉快。”季铭扬微笑着。
看着眼前这个人今日的冷漠，让容允不禁觉得昨天的温柔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可是容允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季铭扬正大光明把自己留在身边久一点的托词罢了。除了顾淮，季铭扬何时主动吻过第二个人？也只有容允。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容允睁开了惺忪还未睡醒的双眼。
只觉得鼻尖花香弥漫。
努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季铭扬正抱着自己，将自己亲手种的花摘下，别在容允发鬓处，“啧啧，真是人比花娇。”
容允吃吃地笑着，“刚刚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季铭扬好奇地问。
“梦见我们俩签约的时候。”容允低声回答。
季铭扬吻了吻容允的发鬓，“这个回忆太不美好了，下回换一个梦吧。”
容允眨了眨眼，夕阳把他的眼睛照耀得熠熠生辉“好。”
第六章
容允刚拿新人奖的那会儿，听圈内的人八卦，才知道顾淮的存在，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做再多也没什么意思了。
自己无论怎么追逐季铭扬的身影，到了最后，中间都会夹着一个顾淮。
与季铭扬相处的时间越长，容允越来越发现自己越来越被他深深吸引。
所谓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半年后，容允经不住诱惑和季铭扬滚上了床。
那夜，容允一晚没睡，在季铭扬睡着的时候，用手轻抚季铭扬的轮廓，睫毛在月光照耀下在眼下留下了长长的剪影。心中充满了甜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容允逐渐发现季铭扬在外强大，内心其实极其缺乏安全感。
可能就连季铭扬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有多依赖容允。
与顾淮刚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个无边无际的灰暗过度，他把自己整个内心世界拆解、焚毁，然后却要容允来给自己一一重建起来。
若不是爱，容允绝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起初的容允并不敢奢望季铭扬会跟自己的求婚，那是他对自己的灵魂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却又被宣布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舍弃。
那个时候容允跟他闹，家里的电视机柜里放着一排顾淮出演的大大小小的影视资料。
有一天晚上，季铭扬加班回家，看到容允坐在地板上，把笔记本铺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笔，在纸上涂涂写写。
电视机里播放着顾淮以前出演的电影，容允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不断回放、快进，一个顾淮的镜头，容允要看十几遍才肯放过，边看边念叨着什么，看到精彩的地方又忍不住回放多看了几遍，看到演的不好的地方又抿了抿嘴，接着又在笔记上写着什么。
有一瞬间，季铭扬觉得容允魔怔了。一松手，包掉在了地上。
听到落地声，容允本能地回头，两眼布满了红血丝把季铭扬吓坏了。
季铭扬马上冲上去抱住了他。
想必是坐在了地上很久了，加上容允穿的又少，身上冰凉。
他感到慌忙无措，容允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学着顾淮的腔调说了句“铭扬”。
季铭扬心头一震，慢慢放开他，看着眼前的容允学着顾淮的样子对自己笑着，不由觉得一阵恶寒。
捧着容允的脸轻声说道：“容允，你别吓我……别吓我，这都是恶作剧对不对？”
容允逐渐收回了意识，追问道：“你不喜欢吗？我演的顾淮你不满意对不对？那是哪里不对，我改。”
季铭扬眼眶一红，哭了。
“不是的，你不是他。”
容允当头一棒，脱力一般说：“我知道了。”随后，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客厅，走进了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季铭扬掩面，不时有眼泪顺着指缝悄悄滑下。
第二天下午，容允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午餐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放在一张便条
【今天的行程取消，好好休息】
容允默不作声地将便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端着午饭，坐在沙发上，容允发现，电视机柜里顾淮所有的影视资料都被收起来了。
容允自以为是季铭扬不让自己再学顾淮，特意收到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事实真相却是，季铭扬在容允睡着的时候，将一张一张DVD扔进了垃圾袋，上班时扔进了小区的垃圾桶里。
这时的两人或许都不懂正确的相处方式，这需要他们有一天自己找到，属于他们自觉地，独一无二的强大力量，并借由这个力量，以直报其怨，为了保卫他们所珍惜的，爱情与亲情，他们会用强硬武装起善良。
虽然人们总说是骄傲、虚荣、嫉妒和报复，支撑你走到今天。但是不意味着你应该抛弃善良。
纵使世界总是欺骗你，和你开玩笑，命运总是与你兜兜转转，但你总是要相信，世界大多都是美好的。
消极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终于厌倦了这种意志消沉也丝毫不能治愈的生活，容允不玩不闹了，疯一样的演戏，演不同的人，学着不同的人说话，逐渐忘记了顾淮，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那时的容允正当年轻，又是刚拿了新人奖，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工作自然源源不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容允三百天都在剧组。要说容允22岁拿下了影帝是个传奇，倒不如说都是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天生是你的。
拿了影帝之后，容允彻底想明白了。他跟季铭扬相处了两年里，只有后面疯狂工作的那一年，嘴绊的最少，见的面也最少。即使难得见面也是直奔主题。
很多次晚上，容允躺在床上都会想这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问题还是没想明白，自己也累的睡着了。
又过了几年，妈妈过世了，有些道理也看淡了，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与季铭扬和睦相处的平衡点。
可是相处久了，又会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冒出来，容允就会狠狠地压下去。如果非要自己选择，容允宁愿是自己打醒自己。
好在季铭扬心里只存了顾淮这么一颗朱砂痣，要是再多包养几个，容允还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六月下旬，S市迎来了雨季。
清透的雨落下扬起灰尘使整个城市都看上去灰蒙蒙的。
今天，容允和明宸约好一起去拜祭自己的母亲。
虽然下着雨，但是S市的天气仍然沉闷的让人生气。
容允捧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白玫瑰来到她的墓碑前。
“妈，我来了。”
墓碑上容槿的笑容淡然而温柔。
“槿姨，好久不见。”
容槿的墓容允每年都会请专人来打理，两人只是简单擦拭之后，便向她告辞。
回去的路上雨小了很多，不久便放晴了。S市的夏季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明宸一转方向盘，三拐两拐的就去了自己经常去的会员制餐厅。
到时容允才发现，季铭扬也是这家店的VIP，以前也经常带着自己来这家店吃饭。
偏偏有这么巧的事情，明宸和容允两人刚进来没一会儿，又有新客人进来，容允抬眼一看，正是季铭扬和顾淮。
容允本想当一只鸵鸟，当作没看到，但是季铭扬生生叫住了自己：“容允。”
明宸循声看去，见是季铭扬，便打招呼：“季总，这么巧？一起吃？”
季铭扬看着低着头的容允，点了点头：“好。”
而顾淮则有一些欣喜：“诶？这是容允？幸会。”说着，便伸出了手。
容允知道自己逃不过，硬着头皮伸出了手：“你好。”
容允本想即时收回手，可没想到抽了一下没有抽出，反而被顾淮紧紧抓在手里。
“真人比萤幕上好看多了，果然年轻就是资本啊，对吧？铭扬。”说着，便看向了身旁的季铭扬。
容允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挑衅，手还被紧握着，不知如何是好。
季铭扬皱眉，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松开了两人，安抚似的捏了捏容允的手，发现他一手的冷汗。
“小允，你刚不是说饿了吗，我们就别杵在这儿了，入座点菜吧。”明宸赶来救场，拍了拍容允的肩膀。
出门碰到自己暗恋的人和前任出双入对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还要和他们共进午餐。明宸可算是为了自己弟弟的终身幸福操碎了心。
就座之后，容允的身旁坐着明宸，对面坐着季铭扬，而顾淮则坐在季铭扬的旁边。
四人拿着菜单各怀心事，尤其是容允，心思不知道都飞哪儿去了。
“还是按以前的样子吧，海鲜别上了，小允过敏。”季铭扬作东。
听到自己的名字，容允回了回神。
“那我再要一份蘑菇奶油汤吧。”顾淮合上了菜单。
而容允也鬼使神差地要了一份和顾淮一样的。
点完餐之后，顾淮成为桌上最活跃的一个，什么话题都能挑起他的兴趣，而季铭扬和容允都沉默不语，偶尔搭两句腔，最配合的算是明宸了，妙语连珠逗得顾淮“咯咯”直笑。
上菜后，顾淮显然转移了注意力，安静很多。
容允搅动着眼前的蘑菇奶油浓汤，喝了一口以后，直皱眉。
季铭扬见状，将自己的罗宋汤和容允的换了一下，容允向他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