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一个糖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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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家，他给何煜打了几个电话，何煜都没接。他知道这次何煜肯定又不高兴了，想着下夜班回去好好哄哄人。
第39章 美梦醒了
下了夜班，他先去了何煜公司，前台说何煜今天没上班，好像请了假。陆昀特别纳闷，何煜难道在家？
到了家，家里空无一人。陆昀开始有点儿心慌，一个接一个打何煜电话，居然关机了。他到底去哪了？
陆昀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胡思乱想，走廊里一丁点儿小声音他就会跳起来开门出去看，但是都不是何煜。何煜好像真的消失了。
过了三天，陆昀给何煜爸爸打了电话。
“叔叔，何煜回没回家啊？”
“没有啊，你俩咋了，吵架了？”
“没有，就是我值完班他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前天聚餐没回来他不高兴了。”
“唉，何煜这孩子有什么事儿也不说出来，就自己生闷气。你别着急，我有他消息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
陆昀发现自己真的不太了解何煜，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高兴了去哪，生气了去哪，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何煜。要不是有何煜爸爸在，他也会想遇到何煜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啊，梦醒了，人就没了。
陆昀很怕晚上，晚上家里只有他自己。以前自己住时不觉得，现在觉得屋里静得可怕，开了电视，还是空荡荡，冷清清的。
他经常开着电视睡觉直到清晨醒来。后来他干脆把被子和枕头搬到了沙发上，每天都在沙发上睡，因为床太大了，躺在上面，他总想去摸何煜，可是总是摸不到。摸不到就会醒，醒了就睡不着了。在沙发上，他倚着靠背，想象自己靠在何煜身上，睡得能比较好一点儿。
何煜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个月。
陆昀每天浑浑噩噩，脚步轻浮。
靳文渊有一天跟他说，“陆昀，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啊，休息的也不好，晚上我们去洗浴吧，放松放松，你能睡得好些。”
“我不去，我要回家。到点了，我先回家了。”
“别着急啊，主任还没转病房呢，你走了他会生气的。你尝尝我新买的刺五加茶，镇静安神的。”说着把一杯深色的茶递到了何煜面前。
“嗯，好，谢谢，这刺五加还是东北特产呢，你哪弄来的。”
“买的呗，你尝尝正宗不？”
“我也没怎么喝过的。我喝点。”陆昀说着喝了半杯。“没有怪味，还行。”
这时晚交班开始了，大家跟着主任开始转病房。
转完病房，陆昀回到值班室换衣服，觉得头晕得不行，就靠在值班室床上躺了一会儿。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宾馆的屋里。
两只手被绑着，身上没穿衣服，靳文渊拿着个手机正在拍自己。
“你干嘛呢？我在哪？”陆昀一瞬间明白了，这个靳文渊有问题。
“你醒的好快。”靳文渊看他醒了有点吃惊，放下手机，转身在衣服兜里拿出一个胶囊。
“陆昀小乖乖，你别怕，我保证你会爽，乖乖地。”说着拿着胶囊就绕到了陆昀的身后，手摸向了陆昀的臀部。
“你他妈的起来，滚，你想干嘛？”陆昀知道那种胶囊，零号专用的，会让零号松软，怎么被。操都不够，还不疼。
陆昀快气疯了。他的手虽然被绑着，可是腿还好使，坐起来抬起腿就踹了靳文渊一脚。
靳文渊没防备，一下子摔到地上了。
“你别激动啊，陆昀，我说了，你会爽的，反正你男朋友也不在了，我挺喜欢你的，咱俩试试呗。”靳文渊很快爬起来又扑向陆昀。
陆昀觉得自己身体滚烫，手脚冰凉，他一下子反应上来，何煜的出走不会是这家伙捣的鬼吧。
“你慢点，你是不是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了。”陆昀稍微平静一点，往后退了退，把身体躲进了墙角。
“都没用打电话，发了几个彩信，估计是吃醋了吧，还回我说，他相信你。然后我就把你的裸照发给他了，他就没音儿了，这种男人要他干嘛，长得人高马大，心眼儿这么小。”靳文渊又开始逼近陆昀。
陆昀看着靳文渊的眼镜开始瞄准，等他离自己只有四五十厘米时，他一头撞过去，正好撞到他的眼镜，一个镜片碎裂成两半，碎镜片扎进了他的脸颊。
靳文渊疼得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陆昀头上也被割破了，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陆昀站起来开始使劲儿地踹地上的人。不知道踹了多少脚，陆昀觉得自己腿都有点麻了，地上的人不动了。他喘了口气，用牙把手上的绳子解开。穿上衣服，还好手机在。他又找到了靳文渊的手机。
陆昀看了手机里的照片，气得又过去踹了他几脚。里面有大量男人裸体照片，其中也包括他的。有几张浴室里偷拍的，穿衣服时，淋浴室，大多是背影。还有在洗浴中心拍的两个人合照，当时陆昀睡了，两个人脸紧紧贴在一起，陆昀几乎上身没穿多少衣服，胸脯露着，看起来就跟床照差不多。
“你这个臭杂碎，我应该踹死你，不过你死了，我还得给你偿命，不划算！”靳文渊已经快晕了，低声地哼哼着。
陆昀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了，把手机扔地上，几脚踩碎，然后扔进了马桶里。
等陆昀走出宾馆天已经全黑了。他打车回了家，又开始给何煜打电话，还是关机。
陆昀倒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留下来，跟自己脸上的血液混在一起，一股腥味，黏糊糊的。
第40章 飞来横祸
陆昀第二天没有上班，去药店买了点纱布自己包扎了一下，又去了何煜公司，何煜还是不在，他只好回了家。
他才明白过来，其实是自己太粗心，没有发现何煜情绪的变化，看靳文渊的文件记录时，才知道其实他在第一次打排球时，就给何煜发了自己洗澡的裸照。当时何煜没有问，不知道是忍住了，相信自己，还是等着自己解释。第一次在洗浴中心那次的照片，何煜也没说，等到他夜不归宿，他就静悄悄的走了。他肯定是伤心了，以为自己跟别人在一起，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啊，谁能想到靳文渊人模狗样的是个变态呢！
陆昀隔天上班之后，发现靳文渊没有上班，听说请了假，好像是肋骨骨折了。陆昀心想如果杀人不用偿命，自己早就把他踹死了，便宜这个畜生了！
何煜整整消失六周了。陆昀还是上班，下班，睡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找他。
何煜真的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可是家里还有他们一起新买的床，还有他的衣服，陆昀知道这不是他的梦，他确实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
不过知道了原因之后陆昀睡得比之前好多了，他知道何煜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也在想着自己，跟自己想他一样。
晚上，他站在窗口，偶尔有飞机飞过，闪着灯，像星星一样。陆昀会想，我的何煜会不会已经坐这班飞机回来了呢？路上的出租车来来往往的，他也会想，何煜在不在里面呢，他是不是坐着车正在往回赶呢？
有一天刘教授给他打电话，让他回科里取发表的SCI文章的查新资料。他吃完午饭就回去了。
科里有点吵，办公室围了一圈人，他没太在意，可是刘教授不在主任办公室，他又折回了办公室，原来刘教授在这里，正在跟一个患者家属解释什么，患者家属很激动，几个人有点推推搡搡的。
陆昀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帮忙，这时这个家属拿起桌子上的剪子开始追刘教授。开始有人大喊“把他拦住，赶快报警！”
陆昀站在门口，都没等看清里面的人，就被挤到门边，那个患者家属冲出来，一下子没站稳，手里的剪子就戳进了陆昀的腹部。
陆昀当时没觉得太疼，只觉得被什么怼了一下，低头一看，一把剪子插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下意识地按住了伤口，想要止血，一边说着，“赶紧去手术室，快！”一边开始往外走，走了也就几十步吧，就觉得头好晕，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昀醒来时，周围一片白色，自己光着身子，盖着被子，胳膊上连着输液管子，还是红色的，原来在输血。自己应该是失血过多晕倒的，腹部插的剪子已经没了，他稍微动了一下，好疼，刀口在肚子上，应该已经缝上了，肚子上的纱布包得很严实。
床边有个小护士在，看他醒了，赶紧给刘教授打电话，没几分钟，刘教授还有科里的几个大夫都赶过来了。
“小陆啊，你可算醒了，剪子扎到脾上了，真危险啊！还好不是特别深。”刘教授看着陆昀满眼的不忍。“你这是替我挨了一剪子啊，你说你这命，你都不在科里的。”
后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陆昀算听明白了。那个患者家属因为自己老婆乳腺癌术后得了抑郁症，在家里自杀了。来找刘教授讨说法，其实跟肿瘤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每次新病人入院都会做抑郁量表，他去查病历，发现当时他老婆抑郁量表其实已经很糟糕了，病历里有告知患者的沟通书，他却不知道。所以来质问为什么当时不告知家属。
因为已经是出院很久的病人了，刘教授是科主任，也不是管床大夫，实在是一头雾水，那个家属说着说着就激了。那人后来跟警察说，也没想杀人，就是一时气愤抄起剪子想吓唬一下，结果不小心扎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昀。
过了一天，陆昀爸爸妈妈都来了，科里负责轮流陪护的人才撤了。陆昀妈妈看见陆昀的样子哭得不行，好在爸爸还算冷静，拿了陆昀家里钥匙，准备每天做饭送饭，轮流照顾他。
陆昀虽然只有肚子上有伤口，可是整个人都动不了，不能坐着，不能趴着，只能躺着，每天妈妈怕他无聊，给他在手机里找小说，找音乐。陆昀睁开眼睛就是吃饭、听音乐，再吃饭，睡觉，醒了继续。
白天还好，点滴抽血，跟人说说话；到了晚上，陆昀还不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消失了的人，他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还在难过，又不跟人说话了吧，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自己挨这一下子应该是老天爷的惩罚吧，何煜以前就不让自己喝酒的，自己不但喝了好几次，连被人拍了裸照都浑然不知，男朋友不高兴也不知道。而且要不是自己对安眠药不敏感，大概就被那个变态上了。真是二百五一个！
其实好多慢性疾病都会做抑郁量表，关注情绪还是挺重要的。正常抑郁量表有问题是应该告知患者家属的。
第41章 归来
陆昀的刀口慢慢地不那么疼了，引流管里的血越来越少，主刀医生说快能拆线了，拆了线就可以先回家就行。陆昀爸爸妈妈都很高兴。
第二天下午，陆昀吃过饭，有点犯困，就睡着了，模模糊糊地听爸爸在跟谁吵架。他睁眼一看，爸爸在门口跟一个人推推搡搡的。那个人好眼熟，啊，是何煜！
“爸，你干啥呢，怎么不让他进来。”陆昀歪着身子侧坐起来。
“言言，这小子就是那个何煜吧。你出事儿他不在你身边，这快好了才回来。要不说俩男的在一起不长久呢，这叫什么事儿？”陆昀爸爸瞪着何煜。
“叔，我回来就是来看言言的，我刚知道他出事了。”何煜低着头，声音也很低。
“哼，早干嘛了？”吕季英皱着眉。
正在僵持的时候，陆昀妈妈回来了，看见门口俩大男人较劲的样子，赶紧过来拉吕季英，“老吕，你挺大个人掺和孩子的事儿干嘛？走，咱俩先回去，让他俩自己解决。”
“我早就说了，同性恋不靠谱，你也不管！现在言言这样也没个人照顾，我能放心么？你成天就知道惯孩子！”吕季英也来了劲儿。
“你有毛病吧？言言是我的孩子，现在姓陆呢！你以什么立场管？我们娘俩有事时你又去哪了？现在跳出来叫唤，你不走拉到，你就在这儿站岗吧！起来，我把言言的饭放下就走。别挡道！”陆旻月气得一把推开吕季英，进屋把饭盒放在床头桌上。
“言言，晚上好好吃饭，明早妈妈再来，饭盒放着不用刷啊。明天吃啥，给妈发微信。”陆旻玉说完，瞪了吕季英一眼就走了。
吕季英胀红着脸，张了几下嘴，啥也没说出来，哼了一声转身也走了。
陆昀住的是单间，条件很好，有卫生间，有沙发和电视。屋里只剩下了他俩。
何煜终于进了屋，他拉着一个行李箱，人瘦了不少，比以前更黑了，脸上一点光泽也没有，头发还有点乱，嘴唇干裂得都是血口子。他看着陆昀半躺在哪里，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来话。
“何煜，你回来了？”陆昀看着何煜先开了口。
“……”
“我知道你为啥走的，你别生我气，是我不好，是我太迟钝了，我……”陆昀有点说不下去了。
“言言……”何煜叫了一声，好像带了点儿哭腔，他蹲在了床旁，用力地攥住陆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陆昀坐起来，拉着何煜起来，何煜坐到床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走了！真的，我错了，我改，你千万不能再走了！”陆昀拽着何煜的胳膊，把脸埋在了他的袖子里，抽泣起来。
“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何煜搂住陆昀。
“呜……你不能走，不许走了……呜……”陆昀把何煜的袖子都哭湿了。
“言言，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何煜把陆昀的脸捧起来。
“又没伤在脸上，是肚子上，明天就拆线了。”陆昀指指自己的肚子。
“报纸上说，你的脾破裂，生命垂危。”何煜低头看陆昀的肚子。
“当时可能是吧，失血有点多。”陆昀把衣服撩开一点，露出包着纱布的肚子，“你看，一点都没有渗血了，引流管里也没有了，都好了。”
何煜把陆昀搂进怀里，鼻子抽动，竟然也哭了起来。
陆昀真是吓坏了，他没见何煜哭过呢。这黑大个哭起来还蛮吓人的，声音不大，可是全身颤抖，十分压抑，听得陆昀肝儿直颤。
“我是不是特别糟糕？有了事情就想躲起来，上次是，这次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