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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难得有钱人-第2部分

小说: 难得有钱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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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义宣挑起长眉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笑了笑,说:“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
  旁边的值班经理到底是风月场里混出的人精,立刻察觉到一点严义宣的意思,说道:“还是涩的,反抗过头了吃了苦头。”
  “是吗?”严义宣漫不经心地反问,“倒是有点意思,我还以为这种逼良为娼的戏码几十年前就不流行了。”
  宗伯麟只觉得头脑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对话的含义,他疲倦地再次闭上眼睛,只听见朦胧之间,严义宣用含笑的声音说:“送医院吧,这个人我要了。”
  宗伯麟真正醒来是在医院里。
  然后他就发现世界对于他来说,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
  现在他的脖子上还缠着绷带,靠在病床的枕头上,冷漠地翻看着手机新闻。
  “宗氏主心骨宗伯麟雨夜遭遇车祸骤然离世,实业板块再遭重创,次子宗季麒紧急回国,能否力挽狂澜。”
  即便是他,也花了几天的时间来消化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曾经经历过很多恶劣的情境,险象环生好几次他都觉得下一秒要身败名裂,可他都一一挺过来了,但他从来没有面临这种叫做“死亡”的局面。
  是的,宗伯麟死在了那个雨夜,而他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其他人。
  他占据了这个叫做纪翎的孩子的身体,取代了他。
  放在以前,宗伯麟是不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可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调出手机摄像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脸。
  镜头里的自己下巴尖尖的,眼睛大而温润,鼻子也很挺却没什么攻击性,长得很俊俏,看起来一股子奶气。
  这个纪翎在一家文娱公司里签约,目前的工作大概是走个场拍个照片,还谈不上什么新人出道,只能娱乐圈子边缘讨口饭。
  这样的人有那么点姿色的难免会自身难保,被人看上了强上不从而导致自己喘不过气三魂六魄都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大概是同一时间,宗伯麟出了车祸,莫名其妙地占据了这个年轻的身体。
  这个故事有太多地方让宗伯麟觉得不可以思议的地方,但是他只能表达震惊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担忧。
  他曾经用纪翎的手机试着往公司办公室拨打了电话,他能听见接电话的是他的某个行政秘书,对方对他能拿到这个号码而震惊,却也只能给他无可奉告的回应。
  他不能跟自己的下属表露自己的身份,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整件事实在太疯狂了。
  宗伯麟平时很少叹气,因为他觉得叹气或者悲哀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但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居然不由自主地无声叹了口气。
  他因为脖子受伤严重,现在还无法很好地说话,医生说他的声带受到了损伤,以后可能无法好好唱歌。
  宗伯麟完全不觉得不能唱歌是什么值得哀悼的事情。
  他环顾四周,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公司的人来看过他一次之外再没有人管他了,翻看手机的通讯录未见一个亲属的电话号码,想必纪翎这个人没有家庭可以依靠。
  宗伯麟再次感觉纪翎这个人的可悲可叹,他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是该有多么绝望。
  宗伯麟忽而又想起那夜,他的秘书与他说的那些话,何尝不充满了绝望。
  他的座驾在秘书的手里失控,他今日的境地全是拜秘书所致,可现在他竟然没办法全心全意怨恨。
  秘书也当场死亡,可新闻里却仅仅提到一句。
  秘书不知道是否有他这样的好运,能附身于失去灵魂的身体之上。
  宗伯麟愣了一下。
  他这几天一直心怀不平,现在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他的好运。
  如果上天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现在恐怕正在三途河畔,与自己的秘书大眼瞪小眼。
  这么想着,宗伯麟的心情竟然好了一点。
  但他现在很担心他的公司。
  他的出事势必影响广泛,难保其间没有小人借此机会兴风作浪,新闻里讲宗季麒已经回到了国内,可弟弟从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羊入虎口。
  宗伯麟抬起胳臂,看着现在自己白皙瘦弱的手腕,揣测千里之外的宗氏总部正掀起怎样的风浪。
  这时,他恍惚想起秘书最后所说的话。
  你无法控制一切,比如人心,比如生死。
  他试着握了握拳头,却觉得如此无力,尽管他心有不甘,但是造化弄人,他现在确实已经变成了这个叫做纪翎的人了。


第3章 
  纪翎在医院里被闲置了一个星期,除了嗓子太疼,以至于晚上无法很好的入眠,其他经过检查也并无大碍。
  他在医院的期间,也没人来看他,纪翎甚至有点担心有没有人帮他付医药费,但他安稳地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之后,他认为这个问题不用操心。
  纪翎公司的人来过一次,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估计也不会在纪翎身上花多少钱,那些人的谈吐让他觉得他们与其说是文娱公司,不如说是拉皮条的,大概是靠签约有着明星梦的年轻人,攀附圈子里的大腕,从中赚人头费。
  所以给纪翎付医药费的,不是公司,他自己也看起来没什么钱的样子,那当然就是那天他迷迷糊糊中遇到的严义宣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纪翎就忍不住回味,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遇到严家的少主。
  说起严家,与宗氏又有很大不同。
  严家据说祖上一直是书香门第,在战争年代当时严家的长子凭借船运第一次发家,然后严家为商一直绵延至今,资产在全国排得上号。但他们却不是那种捞一笔就走的暴发户,在特殊的年代拿了不少钱出来投入军资,严家出了不少有名的民主人士,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是以慈善著称。
  现在严家的家主严济生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把严家的产业发扬光大。但可惜严济生的两个儿子都命不长,一个听闻当年很不服管教,非常极端,得病早死,遗孀当年带着儿子大闹严家,最后净身出户;另一个好不容易接管了家业却与夫人遭遇空难,又是轰动一时。
  但除了被大儿媳带走的孙子,严济生的二儿子留下了两位继承人。
  一个便是严义宣,另一个是他的胞妹严悦诗。
  严济生年纪已经大了,照理说严家就应当是严义宣的了,可谁知中间又生变故。
  严义宣的父亲早年在外还有个私生子,比严义宣的年龄还大。
  纪翎想到这里,也不由地感慨大宗族就是这类麻烦事情多,不像他的父亲白手起家就生两儿子,他父亲有时候还感慨生多了生多了。
  可能是两个儿子都早逝让严济生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血脉,严济生接纳了那个私生子,不仅接纳了,还让他参与严家的生意活动。
  据说严济生现在身体已经不太行了,严义宣代替爷爷主持家业,已然被外界认定为严家的继承人,人人都喊他严少东,但是他的哥哥严义礼也在商场上活跃,而妹妹严悦诗倒是因为太小一直由严义宣照顾。
  严义宣这个人在商场之上混得极开,因为总是笑眯眯的,温文儒雅,谁都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传统家族企业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常常遭遇困境,可严义宣拖着一大家子人不仅在风潮里挺了下来,反而发展得还不错。
  这点纪翎都倍感佩服。
  但严义宣就只有一个毛病,就是花边绯闻太多。
  这点纪翎倒是能理解,说是生意人,但是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谈生意,肯定想要温香软玉做调剂,虽然严义宣的花花世界丰富到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人非圣贤,有点好色的毛病也没什么。
  再说严义宣也没结婚,也不存在婚外情之类的。
  以前的宗伯麟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的纪翎却难免觉得心情复杂。
  幸亏严义宣有爱玩的毛病,所以才会恰巧出现在会所,并且一时兴起救下了纪翎,要不他现在哪能安稳地躺在病床上,得到良好的治疗,每天还有温柔的护士询问他的状况。
  不过这么多天都没人来理他,估计严义宣是把纪翎这个人给忘了。
  纪翎明白这样的戏码。
  有钱的金主一时心血来潮救下小鲜肉,并没有放在心上,让人安排进医院就抛之脑后。直到秘书提醒,那个谁谁谁的医药费还要继续付吗,然后金主茫然地问那是谁,再然后慢半拍地想起,啊,原来是小鲜肉啊。
  纪翎忍不住想笑,这是他出车祸之后第一次想笑。他刚压下笑意,就瞥见病房的门口出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高级皮鞋与高级西装。
  啊,真的来了。
  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就像贵公子一般的严义宣还真的来医院给他救下的小鲜肉来探病了。
  一时之间,纪翎竟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严义宣倒是很自然,他手里还拿着一束花,纪翎看着他把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仿佛像看外星人。
  “身体应该恢复得不错吧?”严义宣笑意盈盈,语气温柔体贴,仿佛他们真的交情很不错一样。
  纪翎顿时深感佩服。
  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相见,这才是第二次吧?甚至他们之间连一次对话都没有,可严义宣就能表现得像熟悉的情人。
  “说话还有点困难。”既然提供住院费的金主主动关心,纪翎自然不能拂了他的脸面,于是指指自己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吃力地回答。
  纪翎指望开头就坦白自己说话困难,意思是他们就别聊天了。
  谁知道严义宣顺势坐到了他的病床边上,俯下身体,抬手摸上纪翎的脖子,四指抵住他的后颈,拇指轻轻触碰绷带缠住的地方。
  纪翎感觉被雷劈了一样。
  宗伯麟虽然也有情人,可他一直对男色兴趣不大,也有人自荐枕席,甚至是他的秘书都爱上了他,可他还是无法切实地回应。
  而现在他正被一个男人暧昧地摸脖子。
  “看起来有点可怜。”严义宣含着笑,轻声调侃,让纪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把身体往后仰,避开严义宣的手,调整坐姿与严义宣拉开距离。
  严义宣哼了一声,说道:“你叫纪翎吧?我让你这么舒服地躺在这里,总要有点回报吧?”
  严义宣还坐在床边,整个人笼罩着纪翎,宣示着统治权,他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纪翎知道他是不容被拒绝的,因为纪翎对这种场景是再熟悉不过了。
  除非是他自己失去了兴趣,否则他多的是手段玩弄你。
  纪翎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以前都是他哄着别人,突然角色互换,变成了别人哄着他玩,这种落差让他有点狼狈又有点失落。
  纪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严义宣又放软了口气道:“前几天去了趟外地,没顾上来看你,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等你出院再带你出去玩。”
  纪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说起来他还比严义宣大几岁吧,谁带谁玩呢。
  严义宣接着说:“参加葬礼还挺累的。”
  纪翎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反问:“葬礼?”
  “嗯哼。”严义宣干脆靠在病床头,和纪翎肩并肩,态度亲昵自然,“没有看新闻吗?宗氏的宗伯麟出了车祸。”
  严义宣甚至又出手去摸纪翎,但纪翎却无动于衷。
  他只是反复地想。
  葬礼,宗伯麟的葬礼。
  真正从别人嘴里听到,原来震撼与冲击这么大。
  纪翎心中的沉痛与迷茫,严义宣自然是无从知晓,他见纪翎一直在发呆,突然又笑了起来,凑上去往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
  一下子又把沉浸在震惊与悲痛之中的纪翎拉了回来。
  简直……宛若雷劈。
  严义宣的笑好似春风,但纪翎哪有心思欣赏,只觉得肉麻得要命,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去把嘴巴洗一洗。
  严义宣笑着说:“谁叫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明明你的金主就在眼前,却不把心思放过来,你就不担心我生气?”
  纪翎满脸厌恶的样子,反倒取悦了严义宣,他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别说,病号服和绷带还挺色情的。”
  纪翎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变态吧你。”
  严义宣又笑了几声,满脸桃花,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严义宣的情人,这个男人私底下调情的样子,谁看了不心动。
  可他越是这样,纪翎就越觉得难堪。
  宗伯麟之于严义宣,不过是千里之外的一个死人,哪怕有惋惜,宗伯麟的死亡也不及调笑能让他分心。
  纪翎的脸色更加难看,严义宣哼了一声,突然起身按住纪翎的肩膀,把他压回病床上,然后倾身完全覆盖住他,狂乱的吻如同暴风雨般落了下来。
  纪翎被严义宣死死压在身下,严义宣的重量让他动弹不得,纪翎的身体太过瘦弱,竟然无法撼动严义宣一分一毫。
  他只能拼命闭紧嘴巴,但严义宣是个中老手,露出獠牙在他的嘴唇上啃了几口就逼迫他全面溃退,放对方的舌头闯了进来。
  一时之间,病房内只剩下浓重的喘息。
  等严义宣觉得餍足了,他才放过纪翎,纪翎因为喘不上气和喉咙本来就有伤,痛苦得无法起身,他抚着脖子,眼眶因为疼痛都开始发红。
  严义宣却什么都没做,在一边冷静地看着他蜷缩在病床上,甚至神情还有点愉悦。
  这个变态。
  向来呼风唤雨的宗伯麟,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对待。
  这个叫做严义宣的男人,给了新生的纪翎第一个下马威。
  “等你好了我来接你出院。”抛下这句话严义宣就施施然离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纪翎满腔怒气,抬眼刚好看到严义宣关上病房门。
  走之前把医生喊来啊,人渣。


第4章 
  纪翎出院的那天,严义宣真的来了。
  严义宣好像自顾自地把他贴上了包养的标签,可他却无法把严义宣当金主看待。
  而且严义宣算是目前的纪翎与以前的宗伯麟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说来也奇怪,宗伯麟与严义宣并不是多熟识的关系,无法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偶尔遇到了会一起交际一下。
  但很神奇的,纪翎现在却能记起每一次与严义宣的交集。
  他们在哪里喝过酒,在哪一场贸易会议上见过面,记忆如此清晰。
  所以纪翎面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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