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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重生之扛起攻就跑-第64部分

小说: 重生之扛起攻就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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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的。”沈旬笃定道。
  他的回答太过果断,霍山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沈旬喉结动了动,又低声说了一遍:“他不会的,我知道。”
  他这样说着,语气却不太坚定。
  霍山没在意,端详他半晌,才道:“我真不希望这些事情还延续到你们这些后辈身上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我不希望你绕进死胡同里。”这些年他老了许多,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许多。
  沈旬垂眸,盯着窗外:“我已经走出来了。”
  “真走出来了?”霍山温和地问。
  沈旬直视他皱纹旁的眼睛,霍山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模样,双眼变得浑浊,嘴角皱纹下垂,若是父母还在世,他们和霍山年纪相当,岁月恐怕也会在他们脸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可惜自己看不到。
  沈旬撇开眼睛,缓缓道:“真的。”
  霍山盯着他,道:“如果走出来了,就应该释怀,而不是继续对谢拾隐瞒事实。”霍山回忆道:“谢长华也实在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当年追求谢拾的母亲赵碧华的时候,骑一辆自行车跑遍了小城……”
  沈旬眉头蹙起,打断他道:“霍叔,这些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
  霍山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明知道,当年的事情绝不是谢长华一个人的错,我和他,还有你父亲一起奋斗过,是非同一般的好友,我了解他,也了解你父亲,他们反目成仇,都是性格导致,这都是命……”他也不信命,但是那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发生在他弟弟身上的事,难道就是他们罪有应得么?除了命运一说,这么多年了,霍山也无法给自己找到另外的解脱之法。
  沈旬目光一沉,心头阵痛,声音冷到了冰窖里:“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怎么能用命运的借口一笔勾销?杀人放火是性格所致,别人的性命都活该是蝼蚁?这太可笑了!”他努力逼迫自己冷静,却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就算真的是车子无意漏油导致,我也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一字一句,字字戳心,站在门外听墙角的谢拾几乎要站不住,只觉得这些话迎头盖脸打过来,让他心脏缩紧。
  深知沈旬的恨意,却从未想过如此之深。沈旬将海啸与风暴掩藏在平静和安宁之下,甚至对他露出温馨的笑脸,该有多辛苦。
  霍山眯起眼睛,不大赞同地摇了摇头:“所以你就联合你叔父收买了当地法院和警局,将过失杀人变成了故意杀人,尤其是你明知道谢长华是因为你父亲不正当竞争手段让他公司陷入破产才鱼死网破的,是你父亲犯错在先!谢长华和谢小拾那娃子一样,性子温软,但是被逼急了也会跳墙的,我再了解不过。”
  他不经意地提起当年的真相,却不知道让两个后辈,一个门内,揪紧了心,一个门外,如遭当头一棒。
  过失杀人!
  是你父亲犯错在先!
  霍山的声音从谢拾的耳膜穿过,将他怔得浑身发冷,发颤,他从来都想着逃避,不愿意面对,却从未想过,这之间还有这等隐情!
  如果霍山说的是真的……那沈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却仍然以受害者的姿态冷眼看自己可笑的赎罪,不,不对,沈松让谢长华破产,谢长华害了他家两条人命,这是不能画上等号的……
  可是……
  可是……
  谢拾深吸几口气,眼前阵阵发黑缓缓褪去,头抵在墙上,脑子空白一片,茫然地站着。
  “害了两条人命,让我失去父母,变成孤儿,寄人篱下,这一切本是他应得的!我一分不差地还给他,难道不是理所当然?”沈旬冷冷道:“我不是公正无私的法律,无法一分一毫地丈量,从他动了纵火之心开始,他就该遭受这些。”
  尽管清楚地明白门外之人此时此刻的心情,震惊、质疑、心酸难耐、进退两难的怀疑……沈旬仍然不得不逼迫自己这样说。
  因为这是他做过的事情,并且,再来一遍,他还是会这样做。
  看着沈旬冷冰冰的面容,霍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孩子心智强大,却又太过狠心无情,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上一辈因为利益冲突造成的孽,却要由下一辈承担,实在罪过。
  霍山怜悯地摇摇头。沈旬所作所为错了吗?没有错,站在不同的立场,有着不同的爱恨罢了。
  “我只是怕你走你父亲的老路。”霍山叹口气道:“他帮了我那么多,让我逃过一劫,我却没来得及报恩。”
  沈旬沉默不语。
  门外发出了几不可察的脚步声,一个人来过,又一个人走了。霍山毫无察觉,沈旬却始终听着那人的动静,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若说他心狠手辣,他认,谢长华本该被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却因为他和叔父,最后被判无期,在牢里不到一两年便郁郁而终。
  这也算他报了仇么?
  可是并不感到快乐。
  因为那些年,他并不知道谢拾在哪里。
  更不知道,见了谢拾以后,是要说一句“滚开”,还是道一句“别来无恙”。
  如今和谢拾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他原本想永久掩埋这个秘密,只让谢拾看到他好的一面,温柔的一面,谢拾若想逃避,不愿面对,便让他永永远远地做天真的谢拾。
  可惜,谢拾比他想象中更勇敢了,他开始调查霍山了。
  牵一发动全身,他迟早会知道所有的事情。
  与其让他到时候搜集到数据化冷冰冰的铁证,摆到明面上与自己对峙,还不如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切。
  至少,这时,自己还能有解释的余地。
  沈旬从始至终,自认为所做的一切没有错,错只错在,他难以对谢拾启齿。
  “你的报复还没停止吗?”霍山问。
  沈旬抬起头。
  “谢拾没有任何过错,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告诉他事实。”霍山叹了口气:“我以长辈和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你的报复不应该由谢拾承担。”
  沈旬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沉默半晌,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哪怕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没有。”

  ☆、78 

  谢拾拖着机械的脚步下楼,将水杯放在玻璃茶几上,脸色有些苍白,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听见楼上传来开门声,他下意识地倒退几步,打开大门离开。
  谢拾开门的手都是抖的。
  大门轻微地咔擦一声,引起了霍山的注意。
  “你和谁一起住吗?似乎有客人来了,咦,怎么没人?”霍山朝客厅里张望了一眼。
  沈旬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上,还在冒着白色的热气。
  他眼神暗了暗,没说话,将霍山送出门。
  “霍叔,慢走。”
  霍山脚步在门外的地毯上停了下来,意有所指道:“既然叫我一声叔,就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沈旬漫不经心地走到茶几边,大拇指轻轻抚拭那杯水:“自然,不仅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复式公寓在半山腰,三环开外,寂静得很,谢拾从家里出来,茫然地走了一会儿,在一处偏僻的花坛坐着。
  不一会儿,裤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谢拾下意识地以为是沈旬打来的,呼吸瞬间收紧,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混乱的脑子才想起来这只手机是杨安在车上给他的,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说不上原因,谢拾松了口气。
  电话接起。
  “有消息说傅子琛明早将召开记者发布会。”
  “嗯。”
  “这两天他忙得分身乏术,公司股价下跌厉害,听说同他合作过的艺人也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冲击,唱片销量一定程度受阻,不过受影响最大的应该还是他和藿冰……”杨安兀自说着,突然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听吗?”
  “嗯。”
  杨安又换了个话题,直接说明来意,道:“他一定会反击,就是不知道从哪处切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和沈旬的关系,要是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谢拾呼吸有些急。
  杨安道:“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最好提前跟沈旬知会一声,他要是知道被蒙在骨子里,以他的脾气……”
  杨安还没说完,谢拾便道:“我想他已经知道了。”
  杨安:“…………”
  “他早就知道了……”谢拾低声说,声音有点哑,从嘈杂的电音里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杨安蹙起眉:“什么意思?”
  那边却没再说话,谢拾挂了电话。
  谢拾吹着冷风,脑子有些空白,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初冬的寒气里,脚上还穿着拖鞋,脚趾蜷缩着,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他又有些恐惧,不敢去面对,现在已经半夜了,车停在车库里,但是钥匙落在家里,他没有车哪里也去不了。有车他也不能开,他可能会开翻,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是躲起来蒙头大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但是这不可能,他必须逼迫自己面对。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麻木地开始分析事情的始末。
  他请私家侦探调查霍山是赵碧华来医院看过他之后的事情,正是赵碧华给他的一份资料,让他产生了对当年的事情的追究的决心。但是霍山说,上次他在h市与赵碧华叙旧之后,有人跟着他一路到了酒店。谢拾问过赵碧华,她只在h市待过三天,为了见谢拾,那么霍山被拍到的那张照片,应该就发生在那三天之内。
  问题就在这里,时间对不上,谢拾在h市的时候,赵碧华根本没有告诉过他有关霍山的事情,那时他也根本没有委托人调查霍山,那么,那时调查霍山的是谁呢?自己手中的霍山的照片又是谁送来的呢?
  是沈旬。答案昭然若揭。
  现在想来,应该是自己在h市见了赵碧华之后,沈旬便猜测到赵碧华有可能将霍山的事情告诉自己,自己有可能去调查霍山,于是他先下手拿到了霍山的资料,先暗下了一步棋,等待自己的抉择,于是他再根据自己的棋,走下一步。
  自己雇佣的私家侦探恐怕是被他收买了,所以才两个多月都调查不出来什么,但是后来自己又请了第二波侦探,沈旬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调查过去事情的决心,所以后来侦探又突然送过来一份图文不符的霍山资料,恐怕是因为沈旬让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自己发现真相。
  这样细想起来,似乎先前的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只不过谢拾的本性温和,虽然如今勇敢果决了许多,但是在沈旬的事情上,他仍然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否则他不应该没有察觉到,那天他去h市见赵碧华的事情,就连杨安都没有告诉,全程包裹严实走高速,没有一家媒体发现,沈旬又是怎么得知的呢?还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地点,刚好在餐厅遇见?
  细细想来,那时沈旬生气的原因恐怕不止是自己欺瞒他,单独与妈妈见面,而是因为担心自己知晓某些真相……
  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沈旬是关心他的,对他的爱也毋庸置疑,但是谢拾控制不住自己,他觉得快要疯掉了,被逼得连灵魂都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爱着沈旬的谢拾,另一半却拼命想要扼杀这份爱。
  ……
  这样的话,自己和傅子琛之间的矛盾恐怕他也多少知道,所以才会匆匆赶回来,连戏也不拍了。
  谢拾还疑惑在傅子琛这件事情上,自己进行得太顺利,现在想来,只怕沈旬又在背后做过什么……只不过自己暂时不知道而已。而霍山和沈旬之间,又正在做着些什么交易呢?
  谢拾突然觉得很累,他揉了揉眼角,低垂着头,坐在寒风里一动也不动。
  片刻后,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旬远远看见了花坛旁边的人影,一颗狂跳的心脏才终于缓缓安分几许。
  他犹豫了下,慢慢走到谢拾面前。
  谢拾怔怔地盯着地面,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子。
  沈旬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手中还拎着一双鞋,静静地低头看他。
  谢拾没有抬起头,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父母吵架,自己会到沈旬家睡觉,他们盖一张被子,往往会进行一场被子争夺战,沈旬侵略性十足,每每总是将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谢拾第二天起来往往会冻得感冒,鼻子上挂鼻涕。
  还有打篮球,有一次,谢拾是外线投手,被对方队伍联防的几个人夹击,口哨声起,谢拾不过膝盖蹭破了点皮,沈旬却和对方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
  谢拾感冒后,沈阿姨教训了沈旬一顿,校队比赛完后,教练处罚沈旬将篮球馆打扫十遍。
  不过沈阿姨不知道的是,后来沈旬晚上睡觉努力控制手脚,十分老实,教练也不知道,对方队伍最先挑衅的对象,是谢拾。
  想到这里,谢拾更加迷茫了,他和沈旬这一路,仿佛是互相捏造的橡皮泥,互相在对方身上按满了自己的指纹。
  谢拾从那个怯懦温吞的小孩,一点点变得勇敢坚定起来,而沈旬的尖锐与戾气,也一点一点收敛起来,变成了今天的他。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他骨子里,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和谢拾不一样,有强大冷硬的心,坚定的目标,以及一击即中的手段。
  沈旬想伸手摸摸他脑袋,手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叹了口气,蹲下来,抬起谢拾的脚,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连声音里的叹息也清晰可闻,谢拾脖颈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炸起。
  他忍不住缩回脚。
  沈旬的手顿了顿,夜色中没什么表情,又将他脚腕大力钳制,拉了回来,继续给他套上鞋子。
  谢拾从头到脚,没有一个细胞不是僵硬的。
  他在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勇敢过,将所有的情感一点一点抽离出去,冷静地分析。既然感情无法替他做出决断,那么便让理智替他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欠谁更多。
  “你在想什么?”沈旬蹲在他面前,捧住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慌,他从来没见过谢拾这样,但是无论谢拾要干什么,接下来会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放他走,他早有决心,织了一张网将谢拾套住,谢拾早就不可能脱身。
  “你先别碰我。”谢拾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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