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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趋光-第18部分

小说: 趋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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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韭儿的出生是个意外,当初段嘉康还是个愣头青,放着家里大好的生意不做,当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缉毒警察。
  缉毒警察本来就是风里来雨里去,家里不放心,背着段嘉康做了代孕,也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代孕的女人,也就是韭儿的妈妈,怀着六个月大的韭儿跑了。
  要说找一个有体貌特征的孕妇不是件难事,可对方像是有门路,避开一切安检系统。
  最要命的是,后来这事家里人一商议,决定瞒着段嘉康,段嘉康也是到了最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
  小缉毒警察当了没多久,遇上方家的小少爷方继容,当时的方家黑道洗白后做着正经生意,可先前得罪的人太多,方继容被仇家盯上后,险些丧命,幸好被段嘉康救了一命。
  段大少爷,英雄救美,后腰和膝盖上挨过枪子,留下了后遗症,只能辞了缉毒警察的工作,努力继承家业,迎娶爱人。
  段家家大业大,家族关系错综复杂,豪门恩怨少不了财产争夺,段嘉康是独子,可偏偏喜欢男人,那些盯着财产的人,想方设法的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韭儿的妈妈童菀,经过段家的层层筛选,选中了她这个没什么文化,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女人。
  “钱货两讫”的生意,让童菀很害怕,她没见过孩子的父亲,甚至不知道代孕的买家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段嘉康的叔叔找到童菀,连哄带骗,说是孩子的父亲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日后怕是知道了不得安宁,别说是童菀自己的安危,就连这个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下来,他们愿意给童菀一笔钱,让童菀带着孩子赶紧走,等风波平息后,打胎还是留下来,都随童菀的便。
  童菀缺钱也惜命,她怀胎几个月,哪怕这个孩子和她只是“寄宿”关系,同样是有感情的,每一次胎动,她都是参与者。
  她不傻,这些有钱人的游戏,她不想参与其中,她不相信任何人,被段嘉康叔叔带出省后,找了机会偷跑了。
  在国道上,遇上当时从广东回老家的王蕊。
  段嘉康之所以会知道孩子的存在,还是因为叔叔和金三角走私贩毒扯上了关系。
  他牵制住叔叔后,不仅发现自己还可能有个孩子在外面,还知道这批毒品已经偷偷运出去,好巧不巧,韭儿和这批毒品竟然在同一个地方。
  家里做手脚的人已经肃清干净,这追踪毒品不是他分内的事情,他只是过来搭把手,看个热闹,最重要的是,悄悄接近韭儿。
  虽然韭儿的存在是个意外,但是段嘉康仍旧觉得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特别是知道了韭儿的生活环境,知道了韭儿眼盲后,滔天的愧疚之情,让他这个老父亲想要弥补。
  追回毒品,不算是件难事,段嘉康叔叔那边还哄骗着接头人,县城不大,基本上能锁定范围,可没有他们预期中那么顺利。
  “这边的毒枭已经抓获,只是少了不少的货。”方继容回道。
  毒品这东西,敢碰的都是胆子大的人,都已经沾染上这玩意了,他们铁打的胆子,只想越做越大,自然是不愿意做那个一直被压榨的底层。
  “陆局长审问过他们这群人,不知道毒品去哪了,他们手下有那么多小喽啰,也不是都抓到了。”
  段嘉康不由皱眉,可缉毒归根究底是警察的事情,他年纪大了,只想老婆孩子炕头热,不想给警察添乱。
  方继容提醒道:“我们过来有段时间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韭儿坦白啊?真打算把这个民宿做大做强啊?”
  这不韭儿的感情债还没算清嘛,段嘉康悠悠道:“等韭儿跟任宽的事情解决后。”他现在开口不是添乱嘛。
  段先生给韭儿出的主意很笼统,韭儿理解能力有限,他不太会讨好人,他知道他自己嘴笨,特别是面对任宽的时候。
  知道任宽有意避开自己,甚至会将摩托车停在下面后,走路绕一个大圈,不经过石阶。
  韭儿一大早坐在门口,没等到任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失望只是有一点点,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本来就不是特意来等任宽的,他知道结果,他等得是对面的民宿开门。
  门锁链子哗啦啦地撞击在一起,韭儿慌忙站起身来,开门的自然不会是段先生,他还在楼上当“少爷”。
  方继容觉得韭儿的性格和段嘉康很像,面上不声不响的,骨子里倔得跟牛一样。
  一看韭儿是主动找上门来的,方继容走下梯坎,问道:“韭儿,有事?”
  韭儿动了动手里的导盲杖,连动作神态都和段嘉康如出一辙,方继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韭儿摇头,欲言又止,犹豫一阵,“我找段先生…”
  方继容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段先生还没起,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样的。”
  听到方继容这样说,韭儿完全属于病急乱投医,他扯住了方继容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办…”
  韭儿的依附性很强,他如果觉得一个人是安全的、可靠的,他会下意识朝那人靠近,两人之间会处于亲密距离。
  昨晚段嘉康跟韭儿说话的时候,方继容在一旁听着的,他能明白韭儿在说什么。
  “段先生不是让你多去找找任老板吗?”这是段嘉康管用的手法,脸皮厚。
  韭儿支吾道:“可我…”可他就这样贸贸然上去吗?什么都不问,突然出现在任宽的店里,任宽会不会赶他出来,他到了该说什么?
  韭儿太好骗了,方继容觉得忧心忡忡的同时,又觉得庆幸,幸好韭儿没遇上有歹念的人,不然迟早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任宽现在都不给你送饭了,你就上去,跟他说你饿了。”方继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韭儿的脸颊,就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根本不需要装可怜。
  他继续道:“你也别往他店里站,你就站花坛旁白趴着,他能看到你就行。”
  韭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猛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段先生跟说我什么了?”


第31章 
  “啧。”方继容觉得好笑,韭儿跟段嘉康的脑回路是一样的,永远听不到重点,“你关心任何还是关心我呢?”
  韭儿瘪瘪嘴,小声跟方继容道别,又摸索着往梯坎上走。
  韭儿磨磨蹭蹭的,方继容让他别上任宽店里去,他也没那个胆子,躲在一旁的树干后,他面朝着任宽饭馆的方向。
  他没办法“张望”,怕被人看到,只能偷偷站着,不敢随便露头。
  他很乖,想法也很简单,他不敢去打扰,又害怕被任宽忘记,他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
  如果自己能看到就好了,韭儿是这样想到。那他获取信息的方式会更加直接一点,他能看到任宽表情,他知道他和任宽的界限在哪里。
  他会乖巧地站在雷池的一边,和任宽保持着舒适的距离。
  可是他看不到,他不光看不到任宽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他如今站着的这个地方,会不会影响任宽,他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放到一个盲人身上,会变得无比的困难。
  韭儿抠着树皮,额头在树干上蹭了蹭,人的渴望太可怕了,好奇心驱使韭儿往前走,这种本能,韭儿要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
  早上店里人不少,忙里忙外的,任宽没有时间去分心,正好也想趁着忙的机会,把韭儿的事情缓缓。
  小孙送外卖上下两三次,这么大个人站在那挺显眼的,小腿粗细的树干根本挡不住。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阵,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任宽,毕竟任宽最近都没怎么往按摩会所跑了,饭也不自己送,他还被指使着给韭儿送了几次饭。
  店里忙得脚不沾地,任宽掐了烟看到小孙还在打望,骂道:“小孙,你干嘛呢?”
  “老板…”小孙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韭儿,“他站那好一会儿了。”
  油水混合后,发出滋滋的响声,玄白的油烟升腾,任宽透过油烟看不真切,只是那抹纤细的身影他太熟悉。
  他低头端起炒锅,将炒菜都盛出来,低声道:“别管他了,站一会儿自己知道走。”
  韭儿很傻气,他知道躲,但是不知道树干藏不住他,他想被任宽发现,又怕被任宽发现,喜欢和讨厌都那么直白,一点都不懂得暗示。
  什么爱是克制,喜欢是放纵这套,在韭儿这儿统统不管用,他顺从于本能。
  任宽不来找他,他可以去找任宽,不管任宽绕多远的路,韭儿跟上的速度有多慢,两人都会在终点相遇。
  按摩会所的生意不大好,王蕊最近也不大管韭儿,可算命的还得开门做生意。
  树下的位置靠近梯坎台阶中心,平时几个算命的为了地盘都抢破了头,今天这个半瞎的算命的见韭儿杵在那,不耐烦地撵人。
  “走走走,韭儿你杵在这儿干嘛,别挡着我做生意。”
  桌子板凳导盲杖,被算命的敲得噼里啪啦作响,韭儿抖了抖肩膀,赶紧退到了一旁,可算命的还是不满意。
  “你别杵在这儿,赶紧回你们店里,待会王蕊又要骂人了。”
  韭儿不想走,嘀咕着,“现在店里没生意。”
  算命的声音好大,生怕街坊四邻听不到,生怕吓唬不走韭儿,韭儿抱着脑袋往后又退了几步,哀求道:“我离你远点不行嘛…”
  他再喊那么大声,任宽该听到看到了。
  其实不管算命的声音大不大,打从小孙说韭儿站在那开始,任宽一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动荡。
  他以为他不见韭儿,很多事情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他不信没有时间摆不平的事情,可他现在信了。
  他晚上回家,一闭上眼睛,全是韭儿的样子,那些灵动的、可怜的表情,像是幻灯片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有个人在默默等他。
  等待是最无用又最漫长的事情,韭儿在用这种无声的陪伴和他较量。
  任宽用余光打量着韭儿的方向,算命的似乎不依不饶,骂骂咧咧的,“别在这儿挡我生意啊。”说罢,还推了韭儿一把,韭儿被推得一个趔趄。
  任宽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小东西有些逆来顺受,他不会反抗,也不懂为自己争取,往后站了站,依旧没有离开。
  死磕在这儿有什么用呢?只要自己不主动上前问一句,韭儿就算是把地站穿了也没辙。
  “你还不走是不是?”毕竟是能看到光线的人,说话做事都高韭儿一等,说着就想拿导盲杖敲韭儿的脑袋。
  “哐当”一声,任宽扔了手里的锅铲,韭儿不会躲,挨这一下可能会很疼,会让韭儿长记性,韭儿会害怕地跑开,这样自己就不用心烦了。
  可任宽不想看他疼。
  “韭儿!”任宽步子跨得很大,面上看不出情绪。
  一听到任宽的声音,算命的讪讪地收手,低头摆弄着板凳。
  韭儿怔了怔,他好久没有听到任宽声音洪亮地叫他名字,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眼眶一热,他想哭,他明白什么叫失而复得,这话或许说的早了些,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这种心头的悸动。
  韭儿的眼神光在闪耀,在有力的提醒着任宽,他很在乎和自己的这段关系,自己的一句话,都能让韭儿热泪盈眶。
  先前任宽会问自己为什么,会给韭儿找理由开脱,韭儿这不是喜欢,是依赖。
  可情啊爱的,哪一个不是从依赖中萌生出来的。
  任宽不光对自己没信心,也害怕韭儿没捋清楚。
  没等任宽想明白,他已经走到韭儿跟前,大手一伸,将人拉到面前来,“你站在这儿干嘛?”
  方继容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撒个无伤大雅的谎,告诉任宽自己饿了,任宽没理由拒绝自己的。
  韭儿张了张嘴,顺势又咬住了上嘴唇,瘪着嘴像是个随时准备大哭一场的小朋友。
  店里还忙着,任宽没空看韭儿犹犹豫豫的,“没事就…”
  “我想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韭儿的小手抓住了任宽的围裙。
  任宽呼吸滞住了,情意绵绵这种东西,你来我往,就是不会挑明。
  暗示和暧昧,会因为两人心意相通成为催化剂,也会给人装傻充愣的机会,他们会装作听不懂。
  可韭儿的直球,让任宽没办法装傻。
  想要看看自己,这种话听来太心酸了,韭儿看不到的。


第32章 
  任宽的情绪很复杂,他除了揪心,还有气愤,这股子无名之火,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甚至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
  有什么可好看的,韭儿他看得见吗?
  鼻腔里一热,任宽眼眶里一阵酸胀,韭儿就是想太多,他看不到,所以想象会过于的美好。
  他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因为在厨房的缘故,身上的油烟味比一般人重的多,不好好收拾的时候,看着还多了一份邋遢。
  这样的人,韭儿有什么值得看的,有什么值得他憧憬的。
  任宽一言不发地拉住韭儿往店里走,怒气冲冲,拖得身后的韭儿踉踉跄跄。
  韭儿不知道任宽想干嘛,他想跟任宽走,可又害怕从任宽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宽哥…”韭儿嗫嚅着,没敢多说话,他已经被任宽拉进了店里,站在了过道上。
  任宽按了按韭儿的肩膀,强压着火气,“你好好看。”
  然后丢下韭儿,让他茫然地站在原地。
  任宽的声音不大,店里不过是多了一个小男孩,大家除了一开始有些莫名其妙意外,很快又各干各的去了。
  小饭馆很喧闹,手机接单滴滴答答的声音,锅里发出滋滋的炒菜声,食客此起彼伏的催促声,所有的声音叮叮当当的交织在一起,哪怕是一个健全的人,都会听着有些心烦。
  这就是闹市,这就是坐落在市井之内的小饭馆,任宽和他的小饭馆一样的普通和世俗,他不特别。
  韭儿站在行人进进出出的地方,每当有人经过,他都会耸着肩膀,脚后跟缓缓朝后移动。
  他想去听任宽的声音,他被任宽丢在了他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声不高不低的声响,都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韭儿的心上。
  任宽站在灶台后,去看韭儿的反应,本就无法聚焦的眼睛,因为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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