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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趋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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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宽站在灶台后,去看韭儿的反应,本就无法聚焦的眼睛,因为惊吓过度,瞳孔在不断收缩,韭儿在寻找安全感,不停的摩擦着手肘的布料。
  他想让韭儿清楚,抛开那些无谓的幻想,这才是韭儿要面对的现实,他任宽不过是一个有油烟味的臭男人。
  韭儿想喊,可他嗓子火辣辣的疼,双脚也像注了铅,他来过任宽的店里很多次,原来没有任宽的保护,就算是在这条街上,他也会很害怕。
  任宽能看到韭儿脖子上鼓起的青筋,脑袋在慌张地摇晃,脚尖朝着门外,像是想要逃,明明在害怕,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
  他知道为什么,韭儿喜欢他,想要留下,那种无条件的信任,迫使韭儿站在原地等自己。
  任宽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和可耻,他承认他心软了,他虽说还捋不清对韭儿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对韭儿有太多的舍不得。
  任宽从锅里盛了些现成的吃的,端着碗朝韭儿走。
  韭儿很敏感,至少对人的情绪敏感,他能感觉到,任宽收敛起身上的怒气,朝他走来的步伐很沉稳,不疾不徐,“宽哥…”
  任宽找了张靠边的桌子,让韭儿坐下,“店里还有人,你先吃饭,你等我忙完。”
  很多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凶,就怕别人对自己好,韭儿没敢抬头,颔首“嗯”了一声。
  韭儿的乖巧和顺从,让任宽的负罪感更加深,他无法去想象,韭儿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大手不由自主地按住韭儿的头顶,任宽安慰道:“等我会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店里快过了早上最忙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任宽没有躲着韭儿,韭儿突然之间,能捕捉到任宽的声音,那种熟悉的响动,让他安心地捧着碗。
  等忙完后,店里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任宽拿上头盔,带着韭儿出去。
  韭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任宽半抱着跑下了梯坎,坐在了久违的摩托车上。
  “去…去哪啊?”后知后觉的人,终于想起问问任宽了。
  任宽又好气又好笑,“现在才问去哪?”也不怕被自己给卖了。
  “哪都不去。”任宽没着急着带韭儿走,双手撑在韭儿的两侧,语气中透着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自己能干嘛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任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心狠的要命,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
  “你不高兴了?”韭儿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不高兴,你还敢来?”任宽也不跟他客气。
  心头的侥幸被任宽这句话冲散,韭儿耷拉着脑袋,“我没想被你看到的…”都怪算命的,喊那么大声。
  韭儿的执拗让任宽觉得心酸,他问道:“我有什么可看的?”
  “喜欢你…”
  任宽心头一震,打直球这招屡试不爽,哪怕任宽能猜到韭儿的意思,可是听到韭儿亲口承认,也足够让他震撼。
  到底是因为看不到,还是年轻,能让韭儿这么直白和坦诚。
  毕竟有所准备,任宽很快镇静下来,不怒反笑,捏着韭儿的下巴,“你喜欢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没给韭儿喘息的机会,继续道:“我不就请你吃了几回饭?王蕊养你那么多年呢?”
  韭儿一把握住任宽的手,“那你还带我骑摩托车呢?”
  任宽哼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摩托车呢?”
  “喜欢你带我骑摩托车。”韭儿纠正着任宽的说法。
  任宽不懂,韭儿喜欢的是自由,任宽就是自由。
  “那你也不一定是喜欢我,可能其他的人带你骑摩托车,你也喜欢。”
  韭儿不怕任宽的问题,他怕任宽不理他,他觉得他的喜欢站得住脚。
  “可你带我干别的我也喜欢。”哪怕只是站在楼下和他说说话,韭儿郑重其事道,“跟你一起就很喜欢。”
  这也喜欢,那也喜欢的,说的任宽臊得慌,他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的喜欢。
  韭儿又恹恹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答案当然不是,可是任宽分不清楚,自己的喜欢,是不是跟韭儿的一样。
  没听到任宽的回答,韭儿也不着急,反而问道:“那你喜欢跟你相亲的人吗?”
  打从第一次见面后,两人也就手机联系了几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根本谈不上,感情哪有那么快。
  任宽被韭儿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韭儿突然急了,“你说的,相亲就是要结婚,结婚不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吗?你都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相亲?”


第33章 
  感情这种事情,越是纯粹的人,他看得越是清楚,韭儿能这么坦荡荡地直击任宽的要害。
  对呀,结婚啊,一辈子的事情啊,不得跟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他现在是为了什么呢?单纯的找一个人过日子吗?
  任宽细想了一下,如果他真的和裴琴在一起,那可能是两个人彬彬有礼的过一辈子,时间一久,本来薄弱的爱情,会被消耗殆尽。
  任宽低头看着韭儿的脸,不由觉得好笑,这小东西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吊着嗓子问道:“然后呢?”
  韭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那你的相亲对象喜欢你吗?”
  他对裴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裴琴对他也不会有多深厚的感情,任宽模棱两可道:“不知道,我又不是她。”
  又是不知道,别的都可以不知道,但是喜欢这件事情,明明是一件非常明了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所谓的中间选择不知道的。
  感情是一件没办法讲道理的事情,可韭儿偏偏正襟危坐地和任宽讲起了道理。
  “你什么都不知道。”韭儿顿了顿,豁达道,“可是我喜欢你,我知道。”
  又来了,这种呼之欲出的喜欢,任宽根本抵挡不了。
  “那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刚刚还是不知道,听到任宽这种假设,韭儿一时语塞。
  任宽注意着韭儿的表情,单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两腮微微鼓起,认真道;“那我可以追你啊…”
  “你追我?”原本还有些严肃的任宽,哼哧一声笑了出来,就韭儿这样子,信誓旦旦的说追自己,哪来的自信啊。
  听到任宽不由自主的笑声,韭儿脸红了起来,他一个盲人,要收入没收入,要正经工作没正经工作,说什么追别人,实在是大言不惭。
  韭儿怵了怵,可大话都开了头,他不想随随便便放弃任宽,他还没开始呢,所有问题都还不是问题的时候,怎么能轻易退缩,哪怕任宽笑话他。
  “我追你。”韭儿小心翼翼地扯着任宽的手腕,“所以…你能不能不躲着我了?”
  韭儿的要求就这么低,只要任宽不躲着他就行。
  韭儿有些自惭形秽道:“我不用你养,我有工资的,不可怜,我不要你可怜我,我想你喜欢我,所以我追你。”
  听到韭儿的回答,任宽略微有些吃惊,他不想让韭儿因为眼盲事情自卑,他看了韭儿一会儿,问道:“你想怎么追我?追一个男的?”
  这不是性别的问题,哪怕任宽是个女的,韭儿也没有经验。
  他没有一个参考的对象,他不知道如何将“追任宽”具体化,他有的只是本能。
  “我会对你很好的。”韭儿握紧了任宽的手腕,将这种许诺加重了许多。
  “怎么个好法?”任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认真地听韭儿说这些废话。
  所谓的好,也格外的抽象,韭儿能想到的也很简单,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展现到任宽面前,好的坏的,生活里的那些边角料,都是想要分享给任宽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不值钱啊,谈不上好,韭儿绞尽脑汁地想,想想他身上有什么配得上任宽的,好像除了一颗赤诚之心,没有别的东西了。
  毕竟人人都怕被问一句,凭什么。
  任宽等了一阵,见韭儿不说话,他也没刻意催促,反倒将手里的头盔戴到韭儿头上,自己往车上一跨,嘱咐道:“抱紧了。”
  这声之后,韭儿刚搂紧任宽,迎面扑来的凉风,飕飕地往韭儿裤腿袖口里钻,耳边的风声被头盔阻挡,听得不太真切,可韭儿能感觉得到,任宽开得很快,也没有目的性。
  从街道开到滨江大街,早上人不多车也不多,滨江大街绕着小县城一圈,任宽从市中心开到了郊区,沿途没有减速,弯道加速又绕了回来。
  车上的人三魂七魄还没有跟上,空留一具躯体和任宽回到了原点。
  任宽替韭儿摘下头盔,大手拍了拍韭儿的脸颊,“还追吗?”
  这样的速度,远远地超出了一个盲人的承受范围,冷风骤然停下,韭儿背上硬生生被吓出一层细汗,嘴唇在微微发抖。
  冷风像是能穿透头盔,凛冽地刮在韭儿的两腮,两腮的酸痛感延伸至牙根,并且在停车的瞬间被放大。
  任宽狠下心又问了一道,“还追吗?”
  “追…”韭儿颤抖着回答,他知道任宽在给他使绊子,任宽觉得他不行,不能坚持,要让他知难而退。
  快车是一种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让韭儿知道,任宽并没有那么好追,一切的善意,都只是表象,都是任宽的乐意,任宽随时都能让他感觉到人性的恶。
  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那男追男估计隔着好几座火山。
  可只是几座火山而已,越过了任宽就站在尽头朝他招手。
  韭儿捂住肚子喘了会儿气,抬头又道:“你不许反悔…如果…你哪天喜欢上我,你得告诉我,不能再躲着我了。”
  这算哪门子追自己,任宽戳了戳韭儿的额头,“追到再说。”
  任宽上下打量了韭儿一番,“你现在追我,别指望我对你好了。”
  这话听来其实不公平,可韭儿不在乎,反问道:“那你也不能对别人好…”
  “啧”任宽笑了笑,这还没追到,就对他提要求了。
  不等任宽说话,韭儿思路格外清晰,“你的意思是,让我追你对不对,你给我机会,就是不排斥,你没有讨厌我是不是?”
  任宽眉头微耸,以前没觉得这小东西叭叭叭的这么能说啊,什么对不对,是不是的,他能捋的这么清楚,先前傻乎乎的样子,该是装出来的吧。
  任宽不得不承认,先前和裴琴见面,有着结婚的压力,可韭儿不一样,这句喜欢说开了后,任宽出乎意料的轻松。
  他真的很想看看,韭儿会怎么喜欢他,他到底会不会和韭儿有同样的喜欢。


第34章 
  韭儿的情绪是写在脸上的,前两天跟天塌下来似的,看谁都是张苦瓜脸,连王蕊都懒得说他了,如今大概是雨过天晴,终于能看到笑容。
  买打火机的事情,被耽搁了这一阵,王蕊原先觉得这一茬韭儿该忘了,看现在这个样子,不买不行。
  她从网上订购了打火机,没几天就到了,亲手递到韭儿手里,“拿好啊,别又被人换了,东西我是给你了,别到时候又跟我一哭二闹的。”
  其实想要追任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得上班,任宽得看店,他俩见面就那点时间,晚上任宽一回家,韭儿没个手机,根本没办法和他交流。
  感情这件事情,交流少了,感情也就淡了,韭儿也想无时无刻都告诉任宽,自己喜欢他,特别是在夜里,心防最为薄弱的时刻,韭儿没办法参与。
  韭儿摸了摸天鹅绒的盒子,大话说了不少,总该拿出点实际行动了。
  任宽送了他不少吃的,他好歹也要拿出件,能让任宽有点念想的实物。
  送人礼物这种事情,韭儿还是略显生疏,毕竟任宽是第一人。
  吃水不忘挖井人,韭儿揣着礼物兴冲冲地跟段嘉康报喜,“段先生!他真的答应让我追他了。”
  段嘉康苦笑,男人还能不明白男人吗?不回绝就是内心深处有个那意思,任宽在等着韭儿主动。
  韭儿跟献宝似的将兜里的礼物在段嘉康面前晃了晃,“你说我给他,他会收吗?”
  “会。”段嘉康挺愁的,陪韭儿坐在民宿一楼,说一会儿话,老父亲的惆怅像是泄了洪,没忍住摸了摸韭儿的脑袋。
  任宽从店里出来给韭儿送点心,转了一圈,才看到韭儿在民宿里,“韭儿。”碍眼的大手正好搁到韭儿头顶。
  韭儿飞快和段嘉康道别,屁颠屁颠地朝任宽跑去,腼腆地将盒子塞到任宽手里。
  任宽颠了颠分量,看着熟悉的包装盒,心里有几分得意,抬头一看,段嘉康早就不知所踪,只能问道:“你买的?买给我的?”
  “对!”他怕任宽不收,还画蛇添足地解释,“你还没买新的…”
  他好久没听到打火机火石钢轮摩擦的声音,他确定任宽还没有买新的,所以任宽就算是拒绝,也得找其他的理由。
  任宽将打火机在手里搓了搓,试了试手,欣然接受,取笑道:“跟谁学的呢?钱没几个,还知道追求人得花钱。”
  额头被任宽戳得直往后仰,韭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他答非所问,“也没有买其他的东西…”
  火石钢轮打火机独有的金属声,听起来莫名悦耳,任宽继续揶揄道:“送我打火机什么意思?想我带在身上,随时都能想起你?”
  “不是不是。”老被任宽这么笑话,任由韭儿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他矢口否认,“你的掉江里了,还没来得及买啊…”
  不想承认是本能,可是不愿意撒谎是韭儿的习惯,他又咕噜着打自己的脸,“但是…你要是能随时想起我就更好了…”
  任宽手上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滞,他真想敲开韭儿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得什么东西,为什么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这么戳人心窝子。
  段嘉康躲在民宿二楼暗中观察,看着韭儿抱着脑袋冲任宽傻笑,他就心头一阵苍凉,忍不住唉声叹气。
  一旁的方继容听了,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挖苦,“这不是你给韭儿想的法子嘛,叹什么气啊?”
  段嘉康没搭腔,听到方继容又道:“还不打算跟韭儿说清楚?”
  “就这几天吧。”段嘉康收回眼神,忧心忡忡道,“你说韭儿会接受我吗?”
  “先前不好说。”韭儿这绵中带韧的性格,如果说和任宽的事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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