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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趋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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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韭儿不说话,段嘉康趁热打铁道:“我不勉强你在哪,只是你先跟我去把眼睛治好,好吗?”
  沉浸在难过中的韭儿愣了愣,韭儿对钱没什么概念,他一直以来以为钱换不回他的眼睛,并没有想过钱够不够这问题。
  所以治好眼睛一直是奢望,他想都不敢想,想过就会有念想,会有期待。
  “正好我也回去看看腿。”段嘉康腿上的手术疤痕有些狰狞,只是韭儿看不到而已,可他能说给韭儿听。
  当问题再次回到离开这里时,韭儿茫然了,“去哪?”
  “去看病,去看看你的家。”段嘉康知道韭儿心软继续道,“你想待在哪都行,毕竟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有决定的权利,反正家里的大门一直都对你敞开。”
  任宽作为挽留韭儿最大的力量,段嘉康不得不提起他,“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任宽,但是你跟他现在的感情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你看不到,很多时候是依赖。”
  段嘉康戳到了韭儿的痛楚,“感激依赖,还有同情怜悯,不能等同于喜欢,特别是现在任宽自己也没分清楚,你有没有想过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以一个健全的形象站到他面前。”
  “我为什么说你们的感情不公平。”段嘉康拿出十足的耐心,“韭儿,认真想过没有,你和任宽是在同等的位置谈感情吗?你在他面前,有没有觉得自卑?”
  自卑几乎是大多数盲人的天性,别说是在任宽面前,就连是普通人,都会引起韭儿的自卑,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因为他会自卑,所以在任宽面前更积极,想用这种积极来弥补自身的缺陷。
  简直字字珠心,韭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每一件事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正好啊,我也得回去看看腿。”段嘉康注视着韭儿的表情。
  “我要是不跟你走,你也会回家吗?”为什么有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人都说是尊重他,可是好像也就是说说。
  见韭儿眼珠子动了动,段嘉康知道韭儿开始动摇了,又道:“也不是非要走,你要是想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你想我走,我就离开。”
  韭儿不答话,段嘉康也不催他,“我也想陪着你,但是得先回去一趟,我俩现在都病着呢。”
  段嘉康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会回来的。
  “可是我害怕。”万一他一离开,任宽就忘了他这个人怎么办,“任宽会不记得我…还会结婚。”
  “你现在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如果只是短暂离开,他就和别人在一起了,说明对你的感觉也不算牢靠,这样一个人的话,你敢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吗?”
  什么敢不敢的,想不想的,真的像段嘉康说得那样,他没资格的想的,他现在在任宽面前自卑。
  韭儿叹了口气,段嘉康说得在理,他没办法反驳。
  他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那你和我妈妈都不认识,为什么…”他对代孕的概念还很模糊,“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生孩子?”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段嘉康还有些措手不及,“啧。”
  他和韭儿之间没什么秘密的,这也不该成为他和韭儿之间的秘密,“他啊…”
  方继容手上两杯茶都快凉了,这两父子的对话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敲了敲门,“我生不了。”


第44章 
  对于方继容的声音,韭儿还是相当熟悉,脑子里硬是将这几句反复回放了几遍,要不是先前有他自己和任宽的事情,他可能还真琢磨不出这层意思来。
  方继容见不得他俩磨磨唧唧的,与其听段嘉康给韭儿语重心长的设坑,那还不如来个痛快。
  “你爸爸他,现在就想补偿你。”方继容不让段嘉康开口,“虽然他说你和任宽的感情不公平是事实,但他舍不得你跟着任宽也是事实。”
  “诶!”段嘉康不想在韭儿面前显得那么斤斤计较,两人才建立起关系来,自己就横插韭儿的感情一脚。
  方继容蹙着眉头,威胁段嘉康,段嘉康别过脸“啧”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他的形象在韭儿心里高不高大,反正不会更差了就是。
  “但是撇开这些不谈,韭儿,任宽的事情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是你的问题,你得先把眼睛治好。”
  毕竟父爱深似海,很多话冗长内敛。
  方继容没有段嘉康那么多的内心戏,那么多的顾虑,“等你眼睛治好了,你再看看,任宽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好吗?”
  这句话说完,韭儿蜷起手指,“我害怕…”
  “你怕什么?”方继容掰开韭儿的手指,“你爸爸现在想补偿,该害怕的是他,他要是哪做的不好,你不喜欢,不认他就是了,等你眼睛好了,别说是这条街上,满世界你想去哪就去哪,你要是真想追着任宽,他也跑不掉啊。”
  方老板语调还是冷冰冰的,却又格外的吸引人,他像是不带任何渲染的,在向韭儿陈述着一个事实。
  方继容趁韭儿犹豫之际,将韭儿的手搁到段嘉康的掌心,“就看你给不给你爸爸这个机会了。”
  “爸爸”这两个字被方继容反复提起,藏在骨子里的熟稔感渐渐该过尴尬,“爸爸”这个称呼在韭儿的腹腔里反复回味打转,他真要叫出来,嗓子又像是打了结。
  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说他是我爸爸…”
  方继容失笑,“不是我说,也不是任何人,他本来就是你爸爸,货真价实的,他还没长大,这不知道你的存在,才有点大男人的担当和责任心。”
  被方继容数落,段嘉康敢怒不敢言,其实和韭儿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有话直说,可这种方式段嘉康现在还拿捏不当。
  韭儿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德行,指尖剐蹭着段嘉康的掌心,“爸爸…吗…”
  最后这个“吗”段嘉康当做没听到,“诶!”
  韭儿会答应跟段嘉康走的事情,在王蕊是意料之中,毕竟血缘没什么东西能斩断的。
  王蕊放了店里员工一天假,帮着韭儿收拾东西,两人在小房间里,王蕊还唠叨,“他是买不起吗?你这几件破衣服有什么可收拾的?连枕头都要带走,你爸爸是不是要刻薄你。”
  韭儿摸着窗户框,王蕊骂他的话,他早就能自动过滤,当成耳边风。
  他站在这个地方无数次了,无数次仰望天空,无数次倾听任宽的路过,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能离开。
  “你要是走了,我赶紧重新招一个人看店,这房间也空出来了。”王蕊拉上袋子的拉链。
  韭儿突然回头,“蕊姨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王蕊被问得一怔,眼眶红了,听到韭儿又伶俐道:“我还要回来的,等我眼睛治好了,就回来。”
  “你放什么狗屁。”王蕊一阵哽咽,这地方有什么值得留念的,能远走高飞,不得离远点,“走了就别回来了,别给我添乱。”
  王蕊气急败坏地推搡了韭儿一把,“赶紧下去,他们还等着你的。”
  韭儿的导盲杖收在袋子里,他就这么轻车熟路地往下走,挺直了脊梁,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地才在楼梯上,平稳的像是一个健全的人。
  只有王蕊才知道,能将店里每个角落都摸得清清楚楚,韭儿花了多大的功夫。
  韭儿看不到楼下的景象,一点点跳跃进视线的阳光,但王蕊能看到,韭儿再往一步,就踏进了阳光里,光彩夺目。
  接过王蕊手中的行李,段嘉康感慨道:“谢谢王老板了,照顾韭儿这么久。”
  “我可没照顾他。”王蕊轻蔑地笑了笑,“少了个吃闲饭的而已。”
  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才是最坚强的,幸好韭儿遇上的是王蕊,段嘉康指了指身后的民宿,“以后民宿就交给王老板了,两边忙是忙点,但也方便。”
  “那感情好啊,我还白得一民宿。”王蕊扇了扇手,“快走,快走,我有这民宿就够了。”
  段嘉康朝方继容说道:“你带韭儿先上去,我再和王老板说几句。”
  目送着韭儿和方继容的身影走远,王蕊回头,“段先生还想吩咐什么?”
  “吩咐倒也谈不上。”段嘉康的和蔼只对着韭儿,平日里一笑,有些阴险,“任宽过不了多久就得出来了,我和韭儿的事情,王老板用不着细讲,只管说韭儿跟我走了。”
  王蕊“哼哧”一笑,“但别告诉任宽和你韭儿的关系?”
  她就知道段嘉康这人老奸巨猾,趁着任宽不在的时候带走韭儿,不安好心,“临走前还给未来女婿下这么大的套?”
  未来女婿这种称呼,段嘉康不是很喜欢,“是不是未来女婿,还得等韭儿回来了再说。”
  明白段嘉康作为老丈人的心情,王蕊又觉得男人果然都很幼稚,但一想到当初自己再三提醒任宽,任宽都未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让任宽在感情上尝一点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段先生送我民宿,这点要求,我肯定得照办的。”
  外面人来人往,任宽在局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特别是抓到徐茂林后,连方继容都不曾再来探监,别说是韭儿的消息,他连他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不得而知。
  韭儿不会写字,先前方继容去看任宽的时候,会帮韭儿带话,今天学会了那几个盲文,昨天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宽哥,等你出来了,再带我去骑摩托车吧,等我们跑完一圈了。”说好的让韭儿追他,这都还没好好追呢,就出这破事。
  说什么等不等自己的话,太戳任宽心窝子了。
  不过任宽也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韭儿追不追他,这事能先搁着,他不要脸地想,他俩能先好上,韭儿再追他也不迟。
  方继容这人真看不透他是好是坏,帮忙韭儿带完话,总得添上一句,最近韭儿和段先生处得很好。
  任宽也觉得感情的事情有人逼他,他才有触动很窝囊,窝囊他也认了,不窝囊的事情,他出去了就马上做。


第45章 
  从局子里出来,任宽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这事前前后后耽搁了不少时间。
  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邋遢过,虽然中途弟弟来送过几次衣服,可他依旧胡子拉碴的,细闻都觉得自己馊了。
  车来车往的门口,只有弟弟一家来接他,没看到韭儿的身影,在任宽的意料之中,但他难免还是会觉得失望。
  别看他不声不响的,其实在方继容不来之后,日子过得特别难熬,案情本身不是任宽在意的事情,他更在意韭儿的那点消息。
  越是无关紧要的,他越是心里惦记。
  第一眼看不到韭儿,心里那点挫败的情绪,简直比待在里面还难受,他还得拿韭儿行动不方便开导自己。
  弟弟为这破事也是忙前忙后,先后托了不少关系,可惜最近抓典型,他家的关系还不够硬。
  任宽不想苦着张脸,强颜欢笑道:“姑,姑父,来怎么早啊。”
  看着任宽还不当回事,这家人快急死了,特别是任宽他姑姑,一时间没收住,哭哭啼啼的。
  “这叫什么事啊?白白受罪。”
  祸从天上来,搁谁身上谁都不舒坦,可又没有办法,任宽笑笑,“都出来了,不说这些了。”
  回去的路上,等姑姑伤心够了,江柯才开口,“哥,你当初不听我的吧,这地位位置真不好,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真正的牛鬼蛇神只是少数吧,弟弟说的有道理,任宽没有搭腔,他只是觉得好歹遇上韭儿了。
  见任宽不说话,江柯又道:“哥,这次就把店换了吧,我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这下连姑姑姑父都跟着劝任宽,任宽琢磨了一阵,“我想想吧…”
  本想着直接去店里,想见的人,就得马上去见,可任宽想想自己这一身打扮,哪怕韭儿看不到,自己都不想以这种面貌去见他。
  又加上姑姑姑父的再三邀请,非要让任宽先去他们家收拾一番,吃顿饭。
  任宽没拒绝,这顿饭吃得他格外的感慨,好久没有坐到饭桌上,和家里人说说笑笑的。
  姑姑姑父留任宽留到了晚上,直到晚上八九点,才放任宽回家。
  现在时间不早了,按摩店估计也下班了,可任宽一时半会不想回家,他打了个车,直奔饭馆的方向。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他从梯坎下往上走,已经听不到莺莺燕燕的声音,不知道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民宿区。
  外面清新的空气,和心头的雀跃,让他忍不住想笑,他再往上跑个几步,朝按摩店二楼一喊,韭儿是不是啪嗒啪嗒的往窗边跑,一脸欣喜地喊他一声“宽哥。”
  韭儿会不会哭,照韭儿的性子,等急了肯定会哭,声音比谁都大,他真害怕韭儿一嚎起来,整条街的街坊都醒了。
  一想到这里,任宽鼻子一酸,他在局子里都没想过这些,都没觉得心酸过。
  上一次站在楼下和韭儿说话,仿佛恍如隔世,任宽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确定没傻兮兮地掉眼泪后,才又往上走。
  街道上静悄悄的,原先小旅馆里暧昧的彩灯也不见踪影,入秋后风刮得有些冻人,任宽拢紧了外套。
  他驻足在按摩店门口,微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他原先是怎么喊韭儿的,总觉得很大声,一吆喝,韭儿跟安了雷达似的,立马探头。
  “韭…”任宽扯不开嗓子,喊了一半被自己硬生生的憋笑了,他总觉得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好。
  他抬头又看了看二楼,透过窗户,只看到漆黑一片,这个时间,估计韭儿躺在床上的。
  那个巴掌大的房间,到处都是韭儿的痕迹,一想到这些,那些胆怯都好像有了勇气。
  任宽愣住了,他原来也会胆怯。
  “韭儿…”
  这声不大,回应任宽的,只有草丛中的虫鸣。
  “韭儿!”
  任宽提高了声音,隐约能听到街道上的回响。
  “韭儿!”
  “汪!”也不知道是招醒了哪家的狗子,吓得任宽一哆嗦,莫名有做贼心虚的错觉。
  他喘了口气,目光灼灼地顶着二楼的窗户,他的声音够大了,还是不见韭儿的身影。
  任宽不禁蹙起眉头,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有些失落,“这么能睡。”他自我开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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