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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吃饭,舞蹈,恋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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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切都是我熟悉的、习惯的、赖以生存的。正如老郑所说,我从来没有提出过要离开这里,那是因为,我也确实没有想过离开。
  八岁,不是一个记事特别多的年龄。我记忆中印象深刻的画面,除了离开北京大院那一幕,就是来到海宝镇的一幕。
  彼时,裴鄢雅带我在省会城市的姐妹家住着,那天海宝秋季开海,临近四面八方的人都过来吃海鲜,我们也是过来吃海鲜的。
  裴鄢雅拉着我站在沙滩上,海潮涌上来又退回去,水又清又蓝,远处海天相接,美得震撼,美得壮阔。
  她开心得整个人都有些兴奋,把我抱起:“煦,我们留在这里吧,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很神奇,我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每一丝表情。她的笑容是开怀的,眉眼是快乐的,眼神是亮的。
  长大以后,我发现那个神态可以称为“新生”。
  后来,她真的再也没有离开。所以我潜意识中也认为,我这一生的归处,就是这里。哪怕我离开,也是暂时。
  然而现在,这个认识被打破了。
  如果我真的走了——为了谷羽而走,那么我可能就要违背和裴鄢雅的约定,为此,我心有不安。
  何况,我也没有准备好见关砚,还未摆平重逢的忐忑。
  这份不安和忐忑,在我每一次想到“离开”两个字时都在加重,它令我犹豫不决。
  而随着和谷羽分开时间的加长,犹豫也越来越甚,“启程”这件事,便被我有意往后推,甚至拒绝安排。
  直至他离开半个月后,我在网上看到了《舞界传奇》的先行片花。
  片花中,四个导师全部公布,各有所长,各有风格。而他,是其中美得最惊心动魄的那一个。
  他对着镜头说“你,要和我一起舞蹈吗”,我立即感觉自己花了半个月时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身心,如同过了电,焦躁得不行。
  我打开微信,我们的对话记录最后一条是前天。
  他已经进入录制期,不再能够十一点睡觉了,那一条信息,他用语音跟我说“吃不饱,睡不好,想吃,想睡”。
  最后一个字语气恶狠狠的。
  我的回复,是一个很土很老的表情:一碗饭和一双筷子。
  他后来一直没理我。我猜他一开始不理,是有点和我闹不开心的,后来可能是忘了。我倒是没有忘,可我有点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找他才好,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按道理,我该哄哄他。
  于是我在那个片花里截了几个他的gif,发过去。挑选图片的时候,又看到我们之前去黄天翔家那次我给他拍的照片,便也给这些图加了字做成表情包,一并发给他。
  过了几分钟,他回过来一句:要原图。
  一秒钟后,追加:要修过光加了滤镜不能美颜过度的高清图。
  再一秒后,又追加:不要美图秀秀风。
  ……
  我乖乖打开电脑,用正经图片处理软件给他整那几张图。半个小时后,终于把宁静性冷偏和风的高清大图发给他,他随即发了微博。
  配文:怀念假期,想念朋友,期待相见。
  然后截图,发微信给我。
  我心里顿时豁开了一道口子。名为“谷羽”的诱惑,就从那道口子长驱直入,把我的意志死死勾住。
  我想起他——那个我偷偷关注了十几年的他,那个和我没完没了聊天的他,那个让我恨不得死在他手上的他……我几乎无法呼吸,费尽力气才让自己获得一口新鲜空气。
  回过神来,我终于决定,着手赴约。
  很久以后再回想当时,我才发现,我对他的迷恋,像野兽猎食,是无可救药的本能。他是我最渴求的美食。


第十六章 油爆河虾
  老郑这一关很好过,我去提的时候,他偏着头听我说话。不问我为什么走,也不看我,只谈店里的工作安排。我把我的计划同他讲过一遍,他便点点头。
  “好,没有问题。店里这么多人,你带出来的都很能干,安排调整一下就可以了。”他一副很放心的样子。
  谈罢工作,我垂眸看着地上,他也没有离开,我们爷俩儿就这样默然坐在院里。外面忽然传来郑行郑好吵吵闹闹的声音,我们都往门口望去。
  我抬眼望了望他的头发,不可避免地扫到银白迹象。他才四十五岁,年纪上还算盛年,可这些年过分操劳,衰老便光顾得有些早了。
  我张口道:“叔,小行和好好……”
  “没事,下个学期就高年级了,高年级可以住校了。”他抢过话,转回头,叹了口气,“都长这么大了,自理不是难事,就是怕他们舍不得你。他们从小是你带大的……”
  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你才十四岁,两个小孩子天天要你操心,你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么多年,叔还没有机会说一声谢。”
  我想说“谢什么谢”,可没说出来。
  我是不需要得到这声谢,他却需要说出这声谢。
  “我也不是不回来了,逢年过节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我尽量语气轻松,“谁家没个外出打工的崽啊,我就是我们家那个出去见见世面的。”
  他听了,笑笑,低头轻声说是。
  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儿在外面吵来吵去没结果,一如既往跑进来找大人讲道理,我们的话题便中止了,这次谈话也就了了。往下,照我想的安排就行。
  四家店都有成熟的经营模式,大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习惯,我脑袋上虽然顶着个小老板的头衔,平时东管管西管管,其实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手上的事情多而杂。
  和老郑说完之后,我也逐渐和店里其他人说了,然后择日、择人开会。
  最后一波召集开会的,全是我自己带出来的人,有厨师,有店长,照例先说明了我走的时间和安排建议。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一部分小半刻钟就协调明白了。
  接着就是七嘴八舌对我追根究底,为什么要走啊,去哪里啊,还回不回来啊……都是关心的脸,我虚虚实实应付着回了,大家也不在意真假。最后订下个时间给我办送别宴,各自散去。
  郑家宝留了下来,两根食指不停搅动,坐在这张桌子离我最远的地方。刚才的七嘴八舌里,一句也没他的份儿,这不符合他作为我大徒弟的身份。
  我知道他有话想问,也没走,等着他开口。
  “师父啊,”他终于松开两根手指,一双被肉挤成缝的眼睛目光精亮地看向我,满脸可疑表情,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北京啊?”
  我抬了抬眉毛:“到底想问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煦哥,是不是谷老师请你去的北京?”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淡淡地反问,并不露声色。
  我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人,到了适婚年纪也对这些事态度冷淡,周围八卦我的人不少,各种说法都有……这些我都清楚。我既不在意,也不愿意解释,更不愿意让人知道太隐私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说,海宝镇其实也迟早会容不下我——原来,我要想过得清静一点,到底也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这个觉悟,让我离开的心更理所当然了一点。
  “哎呀,”郑家宝挠了挠脑门,“煦哥,我跟你直说了吧,不是我想问这些,是小米姐,她私下问了我几次了。”
  我没有太意外。我要走的消息在朋友圈里已经传遍了,她至今还没有来找我,我就猜到她又像小时候那样,从我身边的人入手了。
  “知道了。”我收拾了面前的纸笔,说,“你就跟她说,我知道她的意思了,不用再帮她问了。她想问我什么,自己来找我就行。”
  郑家宝哭丧着脸,摆出可怜表情:“我没完成任务,她肯定不高兴的……”
  这我不管。
  启程既然安排上了,我就开始有条不紊地预备交接工作。
  先要把手上乱七八糟管着的活儿,都一一给新接管的人带熟悉。这些都得在大家目前已有的日常工作之外进行,所以我接着的日子格外忙碌,里里外外地跑。
  米珏还是一直没有来找我,我精神闲下来时,也暗自嘀咕,她这次和小时候不同了吧,不会再轰轰烈烈用尽力气了……而大多时候,我并想不起她来。
  裴鄢雅说我淡漠,不是没有根据的。
  然而我没想到,她没来找我,谷羽倒先提起她了。
  一天,谷羽甩过来几张截图,全是他微博上的“未关注人私信”,内容不止来自一个人。每张图上都有一两句他圈出来的,它们来自同一个人。
  谷羽语音道:“你的小女朋友,把我当狐狸精了。”
  这话有点严重了。
  米珏给他发了七八条私信,基本是问自己小爱豆万峯的,时间最近的两条才提及我。先说我要去北京,然后旁敲侧击地问了句“我们煦哥上北京,你收留吗”。
  我看了,先问他有没有空,得到肯定答复,才打电话过去。
  他很快接起来,那边听着挺吵的,至少有三首音乐在播放,都是很燃的舞曲。他说着“你等会儿”,然后换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干嘛,特地打电话来哄我啊?”他语气里带着笑,尾音翘起来。
  我不由自主跟着笑,无端有种放松的感觉,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谷羽。”
  他回:“怎么了?”
  我想你。三个字烙在我心里,又堵在唇边,化成欲言又止的沉默。似乎一碰上他,裴鄢雅给我的“感情淡漠”的评价就完全无效了。
  我的心变烫,心事剧烈动荡。
  但我还不习惯说出来,只好言其它:“你别在意她,她可能只是好奇。”
  闻言,他在那边咯咯笑出声,好像我说了一个什么笑话似的。
  笑完了,有点无奈地评价:“煦哥,你怎么那么天真,她就是在打探咱俩的关系啊,情敌最懂情敌,明白不?”
  “情敌”两个字让我高兴。
  他说什么我都同意:“现在明白了。”
  我的语气带着我自己都诧异的温柔和眷恋,他听出来了,气氛一时变得缱绻。彼此沉默,都在听对方的背景音。
  那边的舞曲声,让我想象他舞蹈的样子。
  我看过太多他舞蹈的样子,古典舞,现代舞,民族舞,甚至街舞,我脑子里有海量关于他跳舞的库存。过去,这些库存只是库存,现在都变成我想他的理由。
  “煦哥,你快来吧。”他忽然说,语速慢悠悠的,慵懒勾人,“我的胃可想你了,昨晚我们组里有人叫外卖,有一道爆河虾,味道还不错,但我想吃你做的。一去想象你的手艺,我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我的心软下去,回答他:“好,快了。”
  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处理米珏的私信,这天傍晚,米珏来大排档找我了。此时,我正在尝试谷羽电话里说的油爆河虾。
  但凡油爆,不用说,火候是最重要的。为了熟悉乃至掌握最佳味道需要的油温、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出锅时机,我买了好几斤河虾回来练习。
  她钻进后厨来,锅里200℃的油滚得发出响声,我匆忙瞥了她一眼,便立即专注于即将下锅的虾。
  “子煦,我们聊聊吧。”她说。
  虾下了锅,被滚烫的油爆翻,我皱眉仔细听它们的动静。嘎滋,啪,砰——每一个声音所代表的爆熟程度都不一样。大约十秒,我将它们全部捞了出来。
  这次很完美,虾壳的颜色脆黄,鲜亮,而不焦。我递了一只给米珏,她看着我,凑过来叼走。
  “怎么样?”
  “很嫩。”
  我满意地点点头,另起一锅迅速调了汁,然后将爆好河虾倒进去,大火收汁,最后完成这道菜。关了火,端着菜碟,往后面家里走。
  之前做的几次试验都让小孩儿当零食吃了,这一盘我原打算自己享用。米珏既然来得巧,我便邀请她和我一起吃这顿饭。
  从进后厨,到我们坐下,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而我一直没有直视她,有不敢,也有不忍心。
  “煦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坐在桌前,对我精心烹饪的美食毫无兴趣,满脸焦色。
  我也想说清楚,于是抬眼与她对视:“你问吧。”
  她目光不错,盯着我,没有扭捏和犹豫:“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女孩儿?”
  我一向欣赏她的干脆和直白,也坦诚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以前,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喜欢。”
  “你那时候,想睡我吗?”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不太想?”她瞪起眼睛,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然而我没有。
  我掰开了记忆,用最诚实的态度回答她,也只有模棱两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十七八岁的身体,欲望肯定是有的,但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那是对具体的她,还是对任何一个幻想对象。
  她执拗地自言自语:“所以你根本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女孩儿……你是同性恋?至少,是双性恋?你……”
  这个问题也许是她今天想追究的症结,可于我看来,不值一提。我并没有跟她深聊下去的心愿,便默然,做默认态度。
  她注视了一会儿我的眼睛,颓然长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在一起,变成一种抹不开的难过。这种表情像吃了很苦的东西。
  她兀自沉思,我不打扰她,低头吃饭。
  等我把饭吃完,她也思考清楚了。
  她满脸郑重,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要和谷羽竞争。我拥有你的青春,他只认识了你三个月,我不服气。”


第十七章 小村宴
  我哑然,无法回她这句话。
  谷羽是只认识了我三个月,可我认识了谷羽十六年。如果从第一次进他的QQ空间开始算,我偷偷关注他,也已经有十年。这又该怎么说呢?
  这些,我自然不好,也不必对米珏说,毕竟都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我不愿意耽误她,更不想背上耽误她的罪责,因此话还是要讲清楚,绝情一点倒没有关系了。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没有谷羽,也不会。”我认真平静地说。
  她听了,盯着我,表情一点也没变,眼神很坚定。过了一会儿,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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