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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快说你爱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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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去哪儿都行。”冉沫弥看了看女人,可是女人伸手过来拉他的时候,他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女人愣在原地,继而笑了笑:“怎么了,妈拉你你也不愿意,你小的时候还经常抱着我不放呢,你那边的阿姨想把你往过拽都拽不过去。”
  冉沫弥愣了愣,便没有再说话,心里像针扎了一样。
  女人继续伸手过来拉他,他也没有拒绝,女人亲密的拉着他逛街,恨不得像全世界炫耀自己有一个好儿子,她这一生唯独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小弥,你爸最近还好吗?”女人忽然问着。
  冉沫弥喝了一口饮料,头也不抬的说着:“还好啊,就是经常加班。”
  女人的神色暗淡了一下,开始沉默了一会儿,冉沫弥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着她,女人又冲着冉沫弥笑了笑:“儿子,我们去吃点大餐怎么样?妈也不减肥了,今天就陪着我的儿子大吃特吃,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我待会要早点儿回去,不能太晚。”冉沫弥心里很复杂,他非常不想要这样的母亲,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这种人就是那些高年级学生嘴里的婊/子,给钱都能玩,可是她给他的关心是真的,他很怀念母亲的温暖,渴望那种温暖,可是那种温暖却是带着黑色的颜料。
  女人也没注意到儿子的表情的烦闷,一路走过来给冉沫弥买了很多礼物,只要合适的都给冉沫弥买了,她提着手上的礼物跟在冉沫弥的身后就好像她是保姆一样,冉沫弥不敢回头去看女人,也害怕回头,可是女人却站在身后乐呵呵的为他买礼物给他花钱。
  终于到了千禧蛋糕店,女人非常豪气的把钱拍在玻璃板上,微笑着说:“给我一个十寸的豪华版生日蛋糕,要用果酱花铺个十字出来,我儿子今天十岁了哦。”
  旁边的小朋友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一个有钱的妈妈真是拉风,冉沫弥可是觉得脸被烧红,他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有钱这件事,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尤其是不喜欢用女人的钱,等到蛋糕做好了之后,他愣在原地像一尊木偶,看着女人提着大包小包还要去提蛋糕心里就特别难受,可是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呵呵的看着什么适合冉沫弥都要给他买下来。
  “别买了。”冉沫弥说着,“待会儿带回去,阿姨看到了就不好了。”
  女人笑容顿住了,笑容变得荒凉,可是转眼之间,那种落寞的笑容没了,变得一如既往的温柔:“也是,那我给你钱,你自己买吧,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冉沫弥气闷说着:“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女人没说话了。
  一前一后沉默走了一段距离,冉沫弥朝着女人伸手:“先把我的书包给我吧,我先回去了。”
  女人诧异失落的看着他:“你不吃饭了啊?妈请你吃饭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妈带你去吃各种好吃……”
  冉沫弥:“不吃了,给我吧,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太晚了就不安全了。”
  女人愣住了,没有给他,冉沫弥不知道当时从哪儿来的力气与胆子,冲着女人说着句:“你以后能不能找个正经的工作,别……”
  “别当婊|子了?”女人笑了笑,笑得眼泪把妆容都弄花了,“不当婊/子当什么啊,大少爷,我只能这样来养活我自己啊,我能当什么呢?啊,大少爷……”
  冉沫弥不吭声,他不知道,心里像针扎一样,他特别痛恨自己的无力。
  “儿子,你这么有出息,要不你带妈走吧,你带妈走了,妈就不去取悦男人了,恩?带我走吧,小弥,嗯?”女人笑了笑,不知道是希冀还是取笑,还是打心眼里指望着儿子能把她带走,不用过这种孤苦伶仃的生活,可是这个小儿子才十岁而已。
  冉沫弥没吭声,他才十岁啊,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带她走,他沉默了,他忽然很后悔伤了女人的心,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道歉。
  有些人就摆在那里,随便你去伤害,伤害完了还继续对你掏心掏肺,不离不弃。
  女人擦了擦眼泪:“没事,妈不怪你,你起码要吃点儿东西吧,晚上不吃饭怎么行呢。”看了看冉沫弥烦闷的表情,她就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抽出来交道冉沫弥的手里:“儿子,你拿着,你在学校有用得到的。”
  冉沫弥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看不出来他很不喜欢她这样,不喜欢她去用着在床上讨好别的男人的钱来给他,他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去扯女人肩膀上的书包,“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我不要你的钱。”
  说完,心里烦闷的冉沫弥扯过自己的书包过马路,此时红绿灯早已经换了,冉沫弥烦闷的没注意到,一声鸣笛声嘎然刺破长空,他忽然被女人推开,当时扭过头的时候,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血从身低下流下来,冉沫弥浑身发抖,冲过去,抱起女人,双眼通红喊着:“妈……”
  女人嘴唇上下蠕动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冉沫弥,可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当时冉沫弥双手摸到粘糊糊的东西,伸手一看,满手鲜血与脑浆,他当时就在他妈的尸体旁边吐得天昏地暗,之后昏昏沉沉病了一个月。
  多少年前,女人骄傲的喊着“我的儿子真有用,将来一定是人上人。”,又是多久,女人总是跟在自己儿子的身后,笑嘻嘻的说着“我的儿子这么优秀,将来一定找个漂亮的姑娘”,可是转眼之间,女人不在了,所有的人都把她忘记了。
  她的亲人早已经不认她了,她没有丈夫,没有爱人,一生有两个儿子,可是他们都不记得了……
  没有人记得她来过,就连她最喜欢的小儿子也要把她忘记,她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了那么多年,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
  冉沫弥躺在病床上,周身都是鲜血与黑暗,这么多年,他一直强迫自己别去想,把什么都忘记,渐渐的,他忘记了,不记得车祸,不记得双手沾满血怎么洗都洗不掉,可是就算把双手搓出血来,搓得没一块好皮,也洗不掉一些东西,一时之间,所有的发黄、遗忘的片段像潮水一般打来,太沉重了,沉重的让人承受不起。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的短暂,短的让人恍惚,愧疚是一把无形的刀,长年累月的吞噬着人身体的每一寸,所以,在那么一刻,当你发现所爱的那一刻,不要犹豫,应该不顾一切的去爱,生命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家可爱的贤侄一定会把我卖到窑|子里去。”风吹雨在病房外走来走去,急得团团转:“你说他胆子怎么那么小,看到猴脑而已就吓得成这样,又不是人脑,我都没吓到呢,真是娇弱。”
  非常非常鄙视娇弱的人,风吹雨对冉沫弥竖起了两根中指。
  黑老大安慰着他说着:“别怕,你被卖到窑|子里去,我会去光顾你的生意的,你不愁没客户。”
  风吹雨怒瞪着他:“去你妈的,说正经的,你说我怎么跟我家贤侄交代,他去深圳之前千叮嘱万叮嘱一定要把冉沫弥给他看好了,现在人发烧烧得人事不知,还在重症病房,我觉得我还是赶紧回家收拾一点儿钱什么的赶紧跑路。”
  黑老大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我觉得你如果跑了,你家贤侄一定会把你的房子给烧了的。”
  风吹雨十分的囧,非常的憋屈,鬼知道冉沫弥这么娇弱啊,如果知道这么娇弱鬼才愿意答应衡昀晔去照顾冉沫弥呢?现在怎么办,人自从那天在茶庄说身体不舒服当天就发烧,现在人在重症病房,风吹雨实在不知道冉沫弥看了一眼猴脑而已就吓得病成这样,那那些还活吃猴脑的怎么办啊……
  真是非常的娇弱,看不起这种娇弱的人,风吹雨心里抱怨了一万遍,最后觉得自己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嫁祸给黑老大,反正人在黑老大vip专座那里出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 36 章 阴谋起(下)

  衡昀晔在展会上正襟危坐; 脑海里把之前与冉沫弥对好的词一遍遍的梳理了一遍,想着怎么应付这些烦人的评标人。
  边城瞪着旁边的那只死狗; 边城跟狗有仇,衡昀晔仔细一看; 这小子瞪着那大姐姐的胸呢; 看着衡昀晔看过来; 他戳了戳衡昀晔小声嘀咕:“这个波霸绝对是真的。真胸,没硅胶; 你信不?要不要去摸一下?”
  衡昀晔很不屑的哼一声,“等一会第一轮搞完了去摸摸看; 不是真的; 你就完蛋了。”
  “切; 少装正经了; 反正冉沫弥没在身边; 晚上去酒吧不; 我帮你把昨天晚上那个穿粉红丁字裤的给你约来怎么样?”
  衡昀晔白了他一眼:“约来看着吗?”
  边城笑着:“少装了; 昨晚那个投标代理商送给你的那个小妹妹; 你敢说你不心动; 你不心动干嘛陪别人喝酒呢?那美女看你的眼神,啧啧……”
  衡昀晔白了边城一眼,白完继续开始想着怎么对付那些老狐狸,忽然手机响了,一条彩信发过来,图片是一个人被推进重症病房; 看不清脸,但是旁边的风吹雨的表情很焦急。
  他心下怅然,看到图片的那一刻特别慌,一股浓浓的惶恐将他从头到脚包了起来,他拨打了冉沫弥的电话,没人接,又连续拨打了好几遍也没有人接,他发了一条短信也没人回,情急之下,他拨打了风吹雨的,二狗子支支吾吾的让他好好工作,衡昀晔忽然意识到出事了。
  人的直觉很准的,千里之外都能嗅到对方好不好,衡昀晔心特别慌,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就好像忽然一下子被挖空了的感觉,当他不顾一切想要满足野心的时候,忽然发现最重要的人不在了,进了重症病房,当他带着荣耀回归的时候,却连夜半一个开心说笑能为自己骄傲的人都没有了,他拥有的太多,却还依旧十分贪心,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那么一个人是不能舍弃的。
  他现在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冉沫弥很需要他,非常的需要。
  他站了起来,对边城说着:“我先回去了,你待会儿去酒店帮我把东西带回去。”
  边城一脸懵逼:“什么情况?马上就要开场了,你不参加了吗?我们可是累死累活准备了两个月啊,你不会想放弃吧,起码挺过一轮再放弃,就算不持久也不能这样临阵脱逃啊。”
  “我知道,这场招标还有二轮招标,之后还有三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是我现在必须回去。”他站了起来,旁边的那个人露出不满,却镇定的看着手里的招商简章。
  衡昀晔快速转过座位,跟招标商连招呼都没打,匆匆的收拾东西朝着会场外面走去,在打车去机场的路上买了票,当天下午就回去了。
  冉沫弥觉得浑身热得厉害,全身像一团火焰般怒烧着,耳边时不时的传了一阵轿车长鸣刺破天际,女人的尸体,瞪着的血红双眼,蠕动的嘴唇,未尽的话语,还有满手的鲜血……
  高烧让他身体出汗,出的汗太多了导致手上被自己用力搓出来的伤口发炎,纱布也微微的汗湿,衡昀晔不敢握他的手,他手上到处都是自己搓得太用力搓出来的伤口,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照在他脸上,他整个人白的透明,仿佛要在白色的床单被褥下化了去。
  衡昀晔偶尔会调皮的上床抱住他,乘着人昏迷不醒亲个够,医生说要多跟冉沫弥说话,所以衡昀晔就从当时相遇的点点滴滴说起,说得嘴都起皮了,他沉下脸,捧着一脸的孤单绝望,无声而委屈的质问着:“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不管了你了啊,你怎么老是这样,娇气得不行。”
  没有人回应,过了很长时间,衡昀晔才赌气说着:“沫弥啊,你这样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很孤单……”
  冉沫弥的耳边不时传来车鸣声,一会儿传来衡昀晔喊他的声音,猛然之间,脑袋哄一下,仿若初星月明,所有的一切散开了。
  他低沉的咳了两声,有点木然的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沉睡让他脑袋昏昏沉沉,如雪的白色墙壁之下,夕阳无限美好,残霞染了半边天空。
  他扭头,看到一如既往的张扬帅气,略显憔悴而焦虑的衡昀晔,焦急而关切的看着自己,人生之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会觉得很幸福。
  “你,怎么回来了?”冉沫弥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烧得嘶哑,一说话,喉咙就像千万根针扎一样,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人听清。
  衡昀晔量了量冉沫弥的体温,叫来护士看一下,医生做好各方面的检查之后对衡昀晔吩咐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衡昀晔看着冉沫弥,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医生说你如果再这样烧两天,他们也没把握救你了。我一不在,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真是的,看你多需要我,都离不开我了……”
  看着冉沫弥那苍白的样子,他又不好继续责备,就闭了嘴,倒了一杯水给冉沫弥。
  冉沫弥接过,正要去拿药的时候,他抬头问了衡昀晔,带着点儿淡淡的怀疑:“招标会进行到第几轮了?”
  衡昀晔非常囧,第几轮都没有,还没开场他就跑了,幸好跑回来守了冉沫弥几天几夜,要不然他得后悔一辈子,此刻冉沫弥才醒过来,身体非常的虚弱,医生说他不能再受打击,衡昀晔就装得像狗尾巴狼一样:“没呢,还在等通知,通知来了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厉害,对答如流,惊险万分,你男人风里来雨里去,那几个招标的人都被说得没话说,点头称赞:好,好。还给我竖起大拇指了,你就说,你的男人厉害不?”
  衡昀晔一段非常精彩的表演,让冉沫弥皱起了眉头,冉沫弥淡淡打量着他,如玉的脸上闪现一丝怀疑,须臾,怀疑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淡淡的无奈与叹息声。
  “真的吗?”冉沫弥看着他,目光寒冷,让衡昀晔所说的谎话无处可藏。
  衡昀晔心下不好,拉拢着脑袋,微微低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妻管严神马的是病,冉沫弥只要把话说得稍微重一点儿,衡昀晔就不敢撒谎,真是一物降一物,太丢人了,回去就把二狗子灭了口,让你躲在窗户上看。
  二狗子趴在病房玻璃上看得忐忑不安,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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