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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老攻是爱哭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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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里的房间明亮如昼,窗外的世界漆黑如墨。
  桑月削着苹果,问他,“外面黑漆漆的,在看什么呢?”
  瞳孔骤然一缩,他轻声道:“流星……”
  “流星?”谭旻泽仰头看着自天际滑落的璀璨银线,莫名的怅然袭上心头。
  陈臣闻声望去,“我靠?真是!快许愿啊!”
  流星将他眼里的光亮也一并带走,谭旻泽在心里一叹。
  陨落,本就不是什么美好的词,流星又怎么可能用来承载人们的愿望?
  “卧槽?是流星啊!你拍到没有!”
  “流星!”
  “流星!我第一次见啊!好幸运!”
  海岸边,一对对情侣热情拥抱,幸福的笑容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祝福,所以他们默默发誓,一定要更爱身边这个和自己携手同行之人。
  杨铳坐在沙滩上,潮水涨涨落落,带来细软的泥沙,铺满他整个鞋面,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他却毫不在意。
  目光追随流星的尾巴,直到它消失不见。
  记得小时候也见过一次流星,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安若非。
  他那时候就很瘦弱了,长得白白净净,又生了张娃娃脸,杨景承把他带到家里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哪个亲戚家生的哥哥。
  他很拘谨,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像一朵在阳光下盛开的雏菊,小小的,风一吹就晃晃悠悠,让人想伸手将它圈起来,免受风雨摧残。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妈妈见到这个男人会突然大发雷霆,疯了一般砸着家里的东西,尖叫,谩骂,歇斯底里……
  他躲在卧室门背后,抖如筛糠,他第一次害怕自己的妈妈,她是坏人,她推打自己的爸爸,还骂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哥哥是“小三”、“贱人”。
  说他们两个不要脸,丧尽天良。
  后来爸爸带着那个哥哥走了,就再也没回家了。
  他好长一段时间都埋怨自己的妈妈,觉得她就是别人口中恶毒的女人。
  他哭着要找爸爸,她却狠狠地打了他,威胁他说,如果要去找他爸爸,她就死在他面前。
  渐渐的,他消停了,不再吵着要找爸爸,他开始和一群不学无术的中学生鬼混,他们带他打游戏,教他怎么发泄愤怒。
  他学会抽烟喝酒,学会欺负别人,学会怎么将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外面的世界多好,无拘无束,他是老大,想干什么干什么,大家都畏惧他,而家又是什么地方?
  冰冷的屋子,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失去了那个男人,家,变得不再像家。
  是挣不开的囚笼,禁锢他的自由,蚕食他的灵魂。
  当他因为打架被学校遣回家时,杨景承终于出现了。
  他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他失望的目光和愤怒的责备。
  他试图用努力学习和优异的成绩单换来杨景承的夸赞,换来他的陪伴。
  可他又错了,他只是在电话里说了句“继续努力”就匆匆挂断。
  变坏,爸爸会来;变好,爸爸却无动于衷。
  要他怎么选?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闯祸,杨景承一次又一次踏入这个逐渐淡去他痕迹的屋子。
  从疾言厉色的责骂,到如今的拳脚相加甚至威胁要弄残他,他全都受住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得更加扭曲。
  惹是生非,是为了在杨景承对自己的打骂中积攒怨恨;是为了从别人的痛苦中找到快乐。
  他的生命在罪恶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杨铳!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罗大伟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
  杨铳有一瞬间惊讶,继而抬头冷漠地看他一眼,“找我做什么?我又不可能真的下地狱。”
  罗大伟缓过气来,冲他伸出手,“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不去。”
  “不去?”他从容不迫,“刚才看到你的时候给你爸妈都发了信息,估计他们这会儿正往这里赶吧。”
  “你!”杨铳气结,“你找杨景承干什么?!”
  他无辜反问,“你给我发的那条信息不就是暗示我告诉他你现在很需要他吗?”
  杨铳难开口辩驳,自己当时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才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罗大伟笑了声,“起来吧,既然不想看见他,那就和我走。”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别扭,“不想回学校。”
  “那去我家。”
  “……”这个人未免太博爱了……
  罗大伟俯身拉他,“身上全是水,也不怕感冒了。”
  “呃——”他才站起来一半,又往前跪去。
  “诶!”罗大伟用力将他往后一捞,才没让他直接跪到稀泥里。
  “怎么回事?腿麻了?”
  杨铳勉强站稳,忍痛道:“之前摔了一跤。”
  “磕到膝盖了?还能走吧?我扶着你。”
  杨铳看着他,一言不发,罗大伟干着急,“你看我做什么?是走不了?”
  他吊儿郎当地一挑眉,“想让我跟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罗大伟无奈,这又是要整什么名堂,“所以?你要提什么条件?”
  “你背我。”


第106章 
  “……”他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一点点的大男生,久久没能回神。
  杨铳等得不耐烦了,“你背不背啊?不背就别管我。”说着就又要坐下去。
  “背背背!”他认栽还不行吗?当老师当到这个份上,他也真算得上是千古奇谈了。
  他矮下身去,扭头对身后的人说:“来吧。”
  杨铳低笑两声,毫不客气地趴在他背上,罗大伟挽着他结实的两条腿,颤巍巍地站起来。
  抱怨道:“真沉,少吃点吧。”
  罗大伟的后背宽厚又温暖,他趴得舒服,十几年了吧,十几年没被人背过了。
  “老师,你单身吧?”
  “和你有关系吗?”
  “只有单身的人才有闲心去管别人,还把人往家里带。”
  “……”他这是不伤心了?都有闲心拿他寻开心了。
  “你几十岁了?怎么还单身?”
  罗大伟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几十岁?有人这么问别人年龄的吗?
  “我才三十,谢谢!”
  “三十也不小了啊,正常来说孩子都该能打酱油了。”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单身,不过,和他这个比他小了一轮的屁孩子有什么关系?
  “对了,你叫什么名?”
  罗大伟想望天,奈何被他压着脖子,抬不起头。
  “罗大伟……”
  “杨铳。”街道上,杨景承和安若非双双出现。
  罗大伟哑然,他们怎么找过来的?他都还没来得及他们说找到人了。
  杨景承打量两人,语气隐隐透着一些担心,“你怎么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让老师背你?”明明是想关心,说出来却莫名让人觉得是责备。
  杨铳心里有怒火窜起,当着几人的面漫不经心地说道:“罗老师,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罗大伟:“……”考教资的时候没学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杨景承霎时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安若非伸手握住他腿侧冷硬的拳头,“罗老师,小铳他就拜托您了。”
  罗大伟瞥见两人紧连在一起的手,什么都明白了,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学校的。”
  杨铳插嘴,“不是说去你家吗?”
  两人看向他,目光有些说不清的意味,罗大伟顿时头大,这小子!真会给他来事!他们该不会误会他对自己学生有什么心思吧?
  “呵呵……这时候学校也关门了,他膝盖受了伤,还要处理伤口,弄完挺晚的,就先让他上我家歇一晚,明早上课的时候就顺道一起回学校。”
  杨景承冷冷地开口,“回你妈妈那去,我开车送你。”
  安若非忙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现在不该说这些话,这样只会让父子关系更加恶劣,老师也会很难堪。
  罗大伟确实听不下去了,“杨先生,我不知道您在气什么?如果是因为杨铳刚才那句话,您在生气之前应该先检讨自己,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在自己父亲面前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杨铳紧紧搂着他不撒手,罗大伟感受到了他直达心底的悲痛,叹了声气,“杨铳还是在我那里住,我是他老师,不会嫌他麻烦,也不会伤害他。”
  他没想到,这么谦逊温和的人在面对杨景承这样光看面孔就让人有压迫感的人时,能有这样的魄力。
  还以为罗大伟是个光会迎合他人的人。
  不打算面对杨景承接下来的反应,背着杨铳转身向自己停在前面的车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杨景承忽然有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他疲惫地阖了阖眼,安若非扶着他的肩膀,心酸道:“承哥,我们回去吧。”
  罗大伟忽然担心,“你爸会不会上学校投诉我?”
  “投诉你?”杨铳哂笑,“他要想搞你,你明天直接不用上班了。”
  他震惊,“你爸这么厉害?我这才在当了一年的老师……唉……”
  杨铳失落,“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他停在车前,“杨同学,能暂时坚持站半分钟吗?”
  杨铳从他身上下来,屁事没有,罗大伟瞅了一眼他膝盖,“不痛了?”
  “痛!你快点开门。”
  他哭笑不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前面吧,宽敞一点,腿伸得开些。”
  杨铳瞅着他寒酸狭窄的轿车,摇了摇头,他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当老师的,太没“钱”途了。
  汽车穿梭在拥堵的城市道路间,罗大伟趁着这机会,开导他。
  “看得出来你爸爸还是挺关心你的,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大人也有大人的无可奈何,有些事强求不得。”
  杨铳没好气回他,“你懂什么?”
  罗大伟憋屈,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行吧,对了!你赶紧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她现在还到处找你呢。”
  他望着窗外,“手机扔海里了。”
  “……”这脾气还真是……“用我的打吧,我存了你妈妈电话。”
  杨铳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翻着电话本,嘴里念着:“林老师、李老师、顾老师、胡老师、陈老师。”
  看着一长溜的各种老师,不禁咋舌,“你的生活除了教书,没别的了?”
  手指终于划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桑然。
  没来由的有些嫉妒,“你没事存桑然的电话干什么?”怎么哪儿都有他?
  罗大伟让他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他是我学生,我不能存他号码吗?”
  杨铳不吭声,顺手把桑然的号码从他手机上删除,正输入自己的号码,忽然想起手机都扔了……
  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罗大伟解开安全带,嘱咐他,“在车上等我一下,买点东西就回来。”
  杨铳默默地看着他下了车,才又拨通了苏言的电话。
  “喂!罗老师,小铳找到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想来是跑了很多地方吧。
  杨铳沉声应道:“是我。”
  “小铳?你跑哪去了?想急死我吗?你手机呢?”
  “手机不知道掉什么地方了,我和罗老师在一起,你就早点回去吧。”
  “你可要好好和你们老师认错,不懂事!大晚上的还连累老师到处找你。”
  他烦躁,“我知道,挂了。”
  “先生,请问您是要订蛋糕吗?橱窗里的这些只是个别样品,我们可以根据您的需要单独定制。”
  罗大伟笑笑,“现在订太晚了,两个人吃该买多大的啊?你帮我随便拿一个吧。”
  两个人?店员姑娘按照自己的理解包装了一个拿给他。
  微笑着和他告别,“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车身一阵晃动,罗大伟坐了进来,将蛋糕放到杨铳腿上,“抱好不要磕到了。”
  杨铳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咽了咽喉,紧张道:“你买蛋糕干什么?”
  罗大伟发动汽车,注视着后视镜中的路况,平静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谢谢……”这两个字是有多久没说过了,竟然觉得有些拗口。
  罗大伟欣慰一笑,“不客气。”
  车驶进了萃华中学附近的一个小区里,杨铳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周围寂静无声,连住房也没几间屋子还开着灯。
  电梯停在了十层,这里比不上锦园小区高档,不过他年纪轻轻能买得上这样一套房子也算是很不错了。
  “房子你自己买的?”
  “嗯。”
  “当老师工资有这么高吗?”
  罗大伟笑道:“以前是做工程的,存了些钱。”
  “那好好的怎么要跑来当老师?”
  他拧着钥匙,神色没什么波动,“初衷是为了方便照看家人,后来觉得当老师挺不错的,把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引导回正确的道路上不是挺有成就感的吗?”
  “进来吧。”
  他的屋子没做什么精致的装修,一眼就基本能看完所有东西,实在少的可怜,连沙发都只有一个三座的。
  杨铳将蛋糕放在茶几上,“我住哪里?”他实在怀疑这空荡荡的屋子有没有他的栖息地。
  他领着人打开不知多久没进过的那间空房,“你住这……”随着门被推开,一阵尘土飞扬。
  杨铳掩住了口鼻,罗大伟默默地将门又关上了,尴尬道:“你睡我那屋吧……”
  “那你呢?”
  “床还挺大的,我们应该挤得下。”总不能让他在自己家睡沙发吧,又不是什么男女有别,不想自己这么悲惨的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行吧。”杨铳没异议。
  两人又转身去了他卧室,找了套睡衣给杨铳,“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去找找有没有药给你处理伤口。”
  杨铳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亲生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一个没见过两次面的老师却对他关怀备至。
  这不是荒唐又是什么?
  他百感交集地换好衣服,罗大伟端着水盆进来,坐在他旁边俯身将他的裤腿卷至膝盖上,终于看见撕破了一大块皮的伤口,血肉上还黏着布料纤维,看得他一阵牙酸。
  “摔这么重……”他伸手舀起一捧水,“自己忍着啊。”说完就将水浇了上去,清洗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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