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结婚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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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去掉有些煞风景的谈话,倒也还算是一顿美餐。
聂寒掏出钱包买单前,林初时还记得跟他说了声谢谢:“下次我请你。”
聂寒没有理他,直接去前台了。
林初时去洗手间洗了手,漱了个口,还重新打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戴上围巾,去前台和聂寒汇合。
却没想到碰上了熟人。
虽然隔了几年没见,但朋友圈却是都能看到的,所以林初时一眼认出了在离前台不远的店门口蹓跶,神态间有些犹豫的女人,就是他当年的高中同学——
“庄雯?”
女人朝他看过来,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林初时?!好巧啊,又碰到你了!”
林初时也笑着,朝她走过去:“嗯,是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庄雯摇摇头,说:“不是,我是看到——”
聂寒大概刚好结完账,也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然后停到林初时边上,问:“怎么,遇到熟人了?”
庄雯剩下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你,你们?”
林初时知道她在震惊什么,当下也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
聂寒这时才看见庄雯似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略微回想一阵,露出一点恍然的神色,说:“是你啊。”
神色和语气却都淡淡的,有种冷漠似的,一点也看不出老同学重逢的惊喜。
庄雯仍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从头到尾看了聂寒好几遍,才艰难似的吐字,说:“……你真是聂寒啊?”
聂寒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庄雯一副被噎住,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半晌,才勉强地挤出一点社交笑容,说:“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刚刚在外面看到就觉得有点像,但又不敢确定,没想到真的是你。”
聂寒说:“大概的确比较出乎你的意料。”
这话就有点不客气的讽刺意思了,毕竟庄雯刚刚那震惊打量的神色,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
当年总是穿着旧校服旧球鞋的少年,全身上下可能都不超过一百块,总带着点因为被排斥而越发顽固的自我和孤僻,而现在却是西装革履,皮鞋一尘不染,行走间都露出一种睥睨神态,变化之大的确会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就连当初林初时都没能一下反应过来。
庄雯又一副嘴里被塞了拳头似的表情。
聂寒看了看表,神情略有些不耐似的,问林初时:“时间不早,要走了吗?”
林初时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现在也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便和庄雯说:“那我们先走了,回聊。”
两人从商场出来,聂寒的心情从刚刚看到庄雯后,似乎就一直不太好,虽然脸上还是如常一样冷冷的,也仍旧沉默,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初时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然后迎面一个大风刮来,把他的思绪一把打散,风刮得他寒毛从头皮刷地一下站到脚底板,整个人剧烈哆嗦了一下。
他刚从温暖的室内出来,显然一下没准备好应对外面的寒风凛冽。
走在他旁边的聂寒突然停了下来,而后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外套,递给他:“穿上这个。”
林初时看他的西装也温暖不到哪里去的样子,摇摇头:“不用,我马上打到车就走了。”
聂寒没有把手收回去,只说:“穿上,我开车送你。”
他的神态语气里都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大概是平时发号施令习惯了。
林初时顿了顿,到底没再坚持,把衣服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大衣很温暖,大概还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还有淡淡的,混杂了男士香水和烟草,以及某种难以说明的味道,就是他上次靠近聂寒的时候,闻到的那种味道。
林初时让衣服裹住自己身体,不自觉地用鼻子凑近衣领的地方,偷偷吸了好几口。
聂寒今天开来的不是那辆过于豪华的房车,是林初时也常见到的宝马x5系列,没那么打眼,他自己开。
车里打了暖气,很快热起来,但林初时也不知道怎么,也没想起把衣服脱下来。
他想起刚才的事,找话和聂寒闲聊:“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庄雯啊?”
聂寒:“谈不上,不熟悉,没印象。”
回答得十分简略,语气则更是冷漠。
非常聂寒。
林初时不怎么意外地哦了一声。
又问:“那当年我们班里,你是不是谁都不喜欢啊?”
就一直是这种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所以虽然聂寒又帅,学习又好,但高中那会儿也是真的不招人喜欢,挺多人都看不惯他。
这个问题,聂寒却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林初时下车也没有回答他。
第25章
林初时的手机一直在震,不停有消息进来。
都是来自庄雯的,叽叽喳喳地问他:
你怎么会和聂寒在一起????
你们怎么回事,当年毕业的时候,你们不是闹得很僵吗?????
我还以为你们会老死不相往来呢。
还有聂寒他这几年都干什么了,今天看到我都惊呆了,他突然飞黄腾达啦???
……
问题多得让林初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挑了两个回过去:嗯回国之后重新联系上的。
当年的事也说不清楚,大家都挺不成熟的,长大了也就忘了,就当重新再认识嘛。
至于聂寒的发家故事,到底是别人的事情,林初时就不好随便说了。
庄雯那边发来了几个点点点,说:你们这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又怀疑似的:聂寒有那么大方吗,我记得他可小心眼儿,可斤斤计较了。
林初时指尖一顿,莫名觉得不太舒服,没有回。
庄雯那边又发过来新的,感慨地说:真没想到他现在混这么好啊。
林初时回了个嗯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敷衍,庄雯那边正在输入一直没停,最后却发过来一句:算了,不提他啦,咱们说好的聚餐呢?
又噼里啪啦敲过来,说:结果我们还没聚成,你倒先和聂寒在一块儿了。
女孩子的撒娇抱怨倒不会让人觉得烦,林初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回:不是没找到大家都合适的时间吗,反正我现在是随时都有空的,主要看你们。
于是庄雯又开始积极张罗聚会的事情,最后终于确定在了一个本周六的时间。
林初时偶然在饭间提起的时候,他哥就把眉头一皱,问:“有毕尧那小子吗?”
最近公司境况开始有了好转,林朔秋也再扛不住他妈的三催四请,终于回家住了。
林初时点头:“有啊,怎么了?”
毕尧也是他高中同学,因为家境相近,两家父母也有生意来往,两个人读书的时候走得还挺近的,关系也不错。而且巧的是,他们家也是两兄弟,毕尧上头也有一个哥哥,林初时见过几次,人倒是衣冠楚楚,就是笑面虎似的,总让人觉得有些阴险,和他哥也不太对付。
林朔秋果然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说:“他们毕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跟他们来往。”
林初时觉得这是他哥对毕尧大哥的不满,所导致的恨屋及乌。
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聚餐的地点定在了湖心小筑,这是临湖而建的一所中式园子,上数到不知哪个朝代,曾经是某位富商给自己建的别庄,后来富商家道败落,别庄被几经转手,也曾一度做过高官大户的用房,也曾在战火里被侵略者占据,到如今不知又落在谁的手里,开成了一家高级会所。
园子历史久远,设计精妙绝伦,一进去山石流水,竹翠风摇,几步一回廊,穷尽处又见一尖角凉亭跃然而出,墙边每一扇轩窗的雕花与刻画也都绝不相同,独一无二,无不彰显着古人的情趣与巧思。
如此聚会场所,价格当然不菲,林初时打电话问庄雯,是谁定的地方。
庄雯说:“毕尧呀,他说了,这次他买单。”
林初时哦了一声,心里倒不意外,和他做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不一样,毕尧早就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他们这帮人里头,估计就数毕尧最财大气粗。
“毕尧不是自己说了,要专门给你接风洗尘吗?”庄雯嘻嘻地笑说,“这个地方我听过好多遍,沾你的光,终于自己也可以来一次了,我可是新购置了全身的装备,准备到时大展风采出尽风头!”
林初时被她的斗志昂扬逗得笑了出来,说:“何必那么麻烦,你直接跟我说,我带你去不就好了。”
“哇,真的呀!?”庄雯语气夸张,仿佛娇羞地说,“你是在约我吗?”
林初时只是笑,心里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毕竟自己是个gay的事,高中的时候就人尽皆知了。
庄雯还在说:“安啦,我也没那么不自量力,般配当然还是毕尧跟你配一点啦,你知不知道高中你们俩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不打滤镜的纯爱剧,我们可是为你们俩写了好多本同人文,结果呢!直到毕业你们都没让我们如愿!”
林初时无奈地说:“本来就是你们自己脑补出来的,还要我负责给你们售后是不是?”
庄雯:“害,知道你们是纯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了,我这不是扼腕吗?”
两人又闲扯几句,挂了电话。
林初时握着手机,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单独去问毕尧。
说来他和毕尧也有几年没联系了,说不上什么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毕业之后,渐渐脱离出了彼此的生活,而他又不是很喜欢主动社交的人,自然而然就淡下来了。
或许也有一点避嫌的原因。像庄雯说的那样,流言太多也给人引来麻烦,虽然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但他已经疲于应付这些东西了。
到了周六,林初时自己打车去湖心小筑,到的时候刚好碰上庄雯,庄雯穿了一身刺绣旗袍裙,披着半身皮草,踩着绑带高跟,头发烫出卷,梳到肩膀一侧垂落下来,颇有种旧时代的淑女名媛气质,可以看出真的是下了大功夫了。
林初时笑着夸奖她:“今天你一定是全场最佳了。”
庄雯还拿了把羽毛扇子,朝他眨着眼笑:“是吧,可花了老娘两个月工资呢。”
林初时笑,说:“不说话的话,就更完美了。”
庄雯朝他瞪了瞪眼,前方带路的侍者微笑着回头来和他们介绍园中景色,庄雯又忙用扇子掩住口鼻,做出优雅的姿态。
林初时忍俊不禁,终于在侍者的带领下到了包间,是园子里的其中一处厢房,陈设也都古色古香,都是乌木酸枝木的实木家具,墙上挂着字画,格调倒是很足。
门口院子里还放了两个坐地的瓷缸子,里面喂了睡莲,一条锦鲤伏在睡莲的叶片下面。
毕尧和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时隔多年,大家都比记忆里显得成熟许多,有些意气风发,有些看起来备受生活蹉跎,都是被岁月雕刻出来的痕迹。
毕尧自然是其中最光彩照人的一个,他穿一身宝蓝色的西装,竟也能够衬得住,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衣雪白,浆得硬挺,外罩一件深蓝色的马甲,整个人容光焕发,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自信。
他笑着走过来,伸手和林初时抱了抱,说:“好久不见了,恐怕在国外呆得乐不思蜀,把我们都忘了吧?”
林初时也笑着说:“哪里,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宰你做冤大头了吗?”
毕尧哈哈一笑,说:“应该的,我心甘情愿让你宰。”
庄雯他们在旁边起哄,林初时笑着,没再接话茬。
第26章
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差不多也到了饭点,便开始入座,八个人刚好围着八仙桌坐一圈,聊着天等上菜。
老同学聚会,自然是免不了要追忆往事,高中的趣事随便捡几样出来,就能充作谈资聊上一会儿了。
“我还记得林初时当年总是在自习课上塞耳机听歌,最后被班头逮住,揪到台上去唱歌,”有人说,“你那跑调到八千里的歌喉简直醉人,你也是真的敢唱。”
而说到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几个人不干过傻事的,每个拉出来,都有一圈的黑历史。
林初时有种被掀了老底的尴尬,又强行理直气壮:“老班让我唱,我能不唱吗?”
“还有更过分的呢,我们学校不禁手机,当时你在课间把手机放到讲台上的充电口去充,结果上课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老师问了好几遍是谁的手机,你才灰溜溜地上去拿,还跟老师保证说下次一定静音,你是不是想气死他?”
林初时觉得巨冤:“这是我真心实意做的保证啊。”
庄雯拍着手大笑起来:“对对,这个我记得,后来那个老师每次上课都要问一遍,这次没人在上面充电了吧?这次开静音了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
林初时:“……你们到底是来给我接风洗尘,还是来揭我的黑历史的?”
“也不是没有高光时刻的,你的画不还代表我们学校去拿了个全国一等奖吗?”毕尧笑着说,“现在你的奖杯和照片还在学校校史馆里呢。”
林初时顿时挺起胸膛,感激地看向救火员毕尧,然后就听到毕尧笑眯眯地继续说:“结果你去领奖的时候,走错了会场,没赶上,最后奖杯还是会方给专门寄到学校来的。”
林初时:“……你们鲨了我吧。”
毕尧哈哈大笑起来,亲自给他酒杯里斟上了 ,说:“这有什么,这说明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可想你了,总是提起你,可是你呢,也不说和我们多联系,回国都没知会一声,说不过去了啊,这杯你得干了。”
林初时这就没话可以挡了,只好苦笑着拿起酒杯,说:“嗯嗯,是我不周到,这杯我干了。”
便利落地仰头,一杯下肚,干干净净。
毕尧竖起拇指:“爽快。”
席上也发出赞叹声:“林少爷不错嘛,这些年真不是白在外面混的。”
又纷纷端起酒杯,要和林初时碰杯,林初时要是推辞,就是:“怎么,只给毕尧面子,不给我们面子啊?区别对待过分了啊。”
这帮人从学生时代起就是好惹事的主,林初时来之前就知道得被他们折腾一顿,当下也就不再推脱,笑着和他们都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