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结婚之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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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寒看了看他,认同地说:“嗯,你还是不要太善良的好,容易被坏人骗的。”
林初时简直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了,又问:“那你算是个坏人吗?”
聂寒听了,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
林初时倒是对他的坦荡有些惊讶了。
虽然两人谁都说过,但其实这桩交易,就算表面说得再好听,你情我愿互相受益,但是从本质上来说,确实是聂寒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着林初时走投无路的时候,逼迫他出卖肉体,出卖家族的名声为聂寒铺路,以换取聂寒的金钱。
否则林初时也不至于要想方设法地瞒住家里的人。
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戳破这一点而已。
聂寒这么明明白白承认了,林初时反而有些别扭,说:“反正就五年而已,不会影响太多的。”
聂寒闻言,看他一脸轻松,不很在意的样子,眼中一瞬有光微微闪过,他垂下眼睛,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
第39章
吃完饭,林初时没有在聂寒公司多待,收好饭盒就准备走,聂寒问他一个人回去打算做什么。
林初时说:“请柬还没画完呢,我争取今天能把它搞定。”
林初时现在没正经工作,倒也没有闲着,婚礼上很多细节,林初时自己是搞美术的,难免有自己的审美偏好,虽然怕麻烦,还是忍不住要插手,比如请柬,喜饼喜糖,嘉宾手信之类的包装设计,都是他自己在做,现场布置也在和婚庆公司那边进行沟通和联系,比如现场绝对不能有大红色的装饰,红色玫瑰也不行,他会晕过去的。
他虽然是很好说话的性格,简直可以说是随波逐流,但涉及到自己在意的方面,又难得会很固执,会为了请柬上的一道花纹,花两天时间翻遍素材库。
事情都很琐碎,杂七杂八的,却是真正耗费人的时间和精神,好在聂寒虽然全程把控婚礼的节奏,对每一步都精益求精吹毛求疵,在这上面倒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放他去搞自己想弄的东西。
聂寒掌握大局,又有专业团队帮忙筹备,林初时又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所以直到现在,虽然过程紧凑又忙碌,很多东西都要临时去准备,但是两人竟难得没有出现过太大的矛盾,甚至可以说进行得很顺利。
林初时想想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其实见过不少朋友,恋爱时都挺好的,却在准备婚礼的时候,开始激烈争吵,分歧不断,最后因此分手的也不是没有。
转念一想,他和聂寒的情况和普通情侣也对不上,倒也不用如此对比,也就抛开不想了。
聂寒送他出去,经过前台的时候,林初时又想起来,说:“还有嘉宾的手信,你晚上回来我们再想一下到底要送什么,确定好了我就可以开始想手信的包装了。”
聂寒点点头,说好。
又伸手帮他推门,手臂横在他身前,像是将他整个人环在身前一般。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举止,在旁人看来,大概还真有种新婚伴侣如胶似漆的样子。
至少前台姑娘看到这幕,就忍不住星星眼地说:“哇,老板好体贴哦。”
林初时一愣,聂寒推开门后,就自如地把手收了回去,脸色仍然很平静,对林初时说:“回去注意安全。”
林初时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对那个前台姑娘笑了一下:“我先走了,再见~”
小姑娘大概没想到他还会专门给自己打招呼,也开心地挥了挥手:“拜拜,您有空也多来哦,老板肯定会很开心的。”
言下之意是,老板开心,他们也会好过很多的。
林初时听懂她的话,倒也没驳人家小姑娘的意思,还笑了下,说:“好啊,也欢迎你们来参加婚礼哦。”
小姑娘欢呼了一声,连连点头,还不顾冷面老板在场,冒着生命危险吹了一通林初时的彩虹屁,说他人美心善,老板上辈子拯救银河系才娶到了他,让人哭笑不得。
又在门口拖拉了几分钟,聂寒送他到电梯门口,午休时间已经结束有一会儿,林初时让他不用再送到楼下,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聂寒也没有勉强,帮他按住电梯,等电梯门彻底关上了,才往回走。
一进门,就朝刚才大放厥词的前台姑娘看了一眼。
没了人撑腰,姑娘瞬间变怂,低头欲盖弥彰地翻电话簿。
好在老板只是用冷飕飕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进去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下月她的工资条里,会突然多出一笔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绩效奖金。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包括前台的所有员工,都收到了一封内部邮件,内容是来自老板的婚礼观礼邀请。
李闻声摸着下巴,看着电脑,啧啧感叹:“老聂,你也太张扬了。”
“又是登报纸宣告,又是大张旗鼓办婚礼,还要请整个公司的人来见证,”李闻声说,“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你们结婚了啊?”
聂寒神色如常,一派镇定,说:“既然结婚了,当然要让所有人知道。”
“你还真是,”李闻声不由翻个白眼,说,“一朝夙愿得偿,非得这么得瑟是吧?”
又说:“还是说你怕人跑了啊?”
他是随口打趣,却没想到聂寒一下沉默下来,神色有些沉郁。
李闻声并不知道他们俩交易的事情,看他神色,不由眉毛一挑:“你还真担心啊?”
聂寒没说话。
李闻声安慰他:“我看他心思简单得很,对上你这么心思深沉,老奸巨猾的,恐怕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帮你数钱呢。我看他肯定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你实在不必担心这个。”
聂寒丝毫没被安慰到的样子,脸色反而更沉了,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他似的。
李闻声又说:“而且他既然愿意和你结婚,总不可能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是吧?”
聂寒眉毛微微动了下,半晌,他突然地说:“他和我结婚,的确不是因为喜欢。”
他没说更多,语焉不详的,但也足够让李闻声震惊了。
倒不是因为聂寒说对方不喜欢他,李闻声没料到的是,居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近乎于自我怀疑,不自信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他伸手拍了拍聂寒的肩,做出轻松语气地说:“不喜欢还跟你结婚?那我可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了。”
又说:“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聂寒抿住嘴唇。
“你们都要办婚礼了,他现在就跟你住一起呢吧,现在说这个就太没意思了啊……”见他仍是神色郁郁,李闻声一搓下巴,说,“你要实在不确定,试试他的意思不就行了?”
林初时回到家给他爸打了电话,才知道明天他爸确实在一座别墅里开了个宴会,要请一些生意场上的老朋友,说是为了庆祝他病愈出院,其实也是为了向各路表明,公司已经安然渡过危机,现在好着呢。
“还有就是你和小聂,这是第三桩喜事,大家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了,你们也该出来见见长辈。”
林初时撇撇嘴,有点不大乐意,心想当时他家出事的时候,这些叔叔伯伯辈的,也一个都没伸出援手啊,全在隔岸观火,想趁机捡漏呢。
不过他也明白,这都怨不着人,最多感叹一句世事凉薄而已,而且不管如何,到底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这次既然没事,往后就还得打交道,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社交。
林初时闷闷地哦了一声,说:“我知道。”
林父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说:“你也别不耐烦,小聂年轻,人脉还不广,多接触这些场合没坏处。”
林初时一顿,知道他爸用心良苦,是在想法子给聂寒铺路,也是为自己做谋划,心里不由一暖。
但随即又想到,这正是聂寒和他结婚的目的,借助他们家的名声往上攀。从聂寒向他们家坦白,到大肆举办婚礼,再到张扬地登报宣告,现在已经要开始进入他们的社交圈,一步一步,聂寒正在逐步达到他的目的。
不知怎么,又觉得喉咙有些滞涩,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发着闷。
和他爸挂了电话之后,林初时情绪就不太高,有种莫名的消沉,但他不爱想这些事情,把自己投入到画画里,也就不管别的了。
他因为最近常住聂寒家,除了一些日用品,画画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带了一些过来,平时房子里就他一个人,他也没有别的事干,又不喜欢出门,就自己画画,找些事做。
感恩聂寒,还允许他在客厅支了一个画架,铺上画布,这两天搞婚礼的东西搞烦了的时候,林初时就来画这个,两相调剂,过得也还算充实自在,感觉和之前在国外他自己住也差不多,而和国外相比,好的一点是在这里他不用饿了肚子只能点外卖,每天都会有人给他做饭吃。
听到门响的动静的时候,林初时正跪在地毯上,整个人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给请柬的设计图描最后一道彩边,林初时专心致志,等描完了抬起头,却没有看到聂寒的人影。
大概是上楼去换衣服了。
林初时知道是这样,但一瞬间还是有种很微妙的心情,好像他刚刚让自己躲进画里,而暂时得以忽略的情绪,现在又重新回来了。
过了不久,聂寒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在家里他会随意一些,换了一身低领的羊毛衫和休闲长裤,林初时看他迈着两条长腿走下来,衣服面料是修身的,勾勒出男人比例完美的宽肩劲腰,健实的胸背,腰臀肌肉并不凶恶,但也会随着行走的动作而线条起伏。
可以想象出衣服下是怎样一副拥有着男性的阳刚之美,又同时富有性感,容易让人产生欲望的身材。
很突然地,林初时发现了一个新奇而又出乎他意料的事实。
他在对另一具肉体的描述里,首次出现了容易让人产生欲望这样的字眼。
这让他在不经意和聂寒的目光对上之后,几乎是立刻,他迅速地别开眼睛,惊慌失措地躲开了。
第40章
聂寒下得楼来,先走到他身边,俯身弯腰,看他画的图:“画好了?”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窄小,林初时跪在地毯上,本身已经把空间占得差不多了,现在男人也挤进来,站到他身后,阴影似的笼罩下来,距离很近地,说话声几乎贴在了耳边。
林初时耳朵微微发麻,脊背莫名僵直,甚至能感觉到聂寒胸膛贴住自己脊背的热气,他不太敢动,只脖子僵硬地轻轻点了点头:“……画好了。”
身后的男人嗯了一声,仿佛是从鼻腔里发出的热气,扫在了林初时的后脖颈处,引起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
气氛一时好像非常暧昧。
林初时脊背发麻,指尖都抖了一下,他掩饰性地更握紧手中的笔,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画稿,不敢抬头去看男人,聂寒却好像全无察觉,并没有拉开距离地,反而无意似的,为了看他的画稿,脑袋更贴近了一些,下巴几乎要搁在林初时的肩窝处。
林初时只要微微侧过头,就能碰上对方的嘴唇。
意识到这点后,林初时仿佛被电激了一下,突然噌地起身,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事发突然,动作急促,聂寒始料未及,还差点被他撞到了下巴。
林初时往后退了大半步,迅速拉开了和聂寒的距离,刚才那股没有来由,仿佛被施了魔法的暧昧气氛,也因为他这明显的躲避的动作而消散了,甚至余下一种冷冰冰的僵硬似的。
聂寒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林初时还是没敢看对方,微低着头,目光往两边飘移:“我,我去上个厕所。”
就这么借着尿遁,跑了。
林初时躲到了卫生间里,心脏还在急促乱跳,失了序似的,他都怕隔着一道门,外面的人也能听见他如擂鼓的心跳声,手脚轻微震颤,又发着软,仿佛有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刚刚被对方的呼吸撩过的肌肤也烫得厉害。
林初时努力平复呼吸,看向镜子里,面红耳赤,眼睛里有他自己也没见过的某种润泽色彩。
他被镜子的自己给惊了一跳。
他的确是和别人谈过恋爱,论次数大概也不算少,但他的心思总不能完全专一地放在上面,他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喜欢独处,喜欢安静地画画,兴趣比跟人腻腻乎乎地贴在一起更大,甚至一度厌烦跟人有亲密的接触。也是因为这样,和他交往的人,过不了多长就会跟他又吵又闹,最后撕破脸皮,无一例外惨淡收场。
他一直觉得恋爱吵吵闹闹,心动的感觉很少,反倒总是惹出一身臊,于是这两年干脆洗心革面,不再涉足情爱,自找麻烦了。即便再有人如何死缠烂打苦心追求,信誓旦旦保证可以接受他的精神恋爱观,林初时吃够教训,到底还是算了。
数段恋情里,林初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对对方的靠近第一感觉不是反感,不是不适应,反而生出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悸动,更有一种骚动的情绪在四肢百骸里游走,让他一时惊慌,不知所措。
林初时在卫生间里冷静了半天,还用冷水冲了把脸,等心跳基本恢复正常,脸上红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推门出来。
聂寒已经系着围裙,站到厨房前,开始做饭了。
林初时心里发着虚,脸上倒还硬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问:“晚上吃什么呀?”
聂寒利落地切完了蘑菇和培根块,又给大虾开背去虾线,闻言头也没抬,言简意赅地说:“奶油大虾意大利面。”
林初时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奶油他喜欢的,虾也喜欢,但随即他又看到了旁边放着的西兰花,紫甘蓝和胡萝卜,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那旁边的菜呢?”
聂寒这次回答得更简略了:“拌沙拉。”
林初时预感成真,一下垮了脸,想要开口求情耍赖,但是看着聂寒脸色硬绷绷的,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又加上自己刚才对着对方的肉体,产生了不纯洁的想法,就莫名有种做贼似的心虚感,于是悻悻地,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配菜比较简单,食材准备得很快,反而是意大利面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