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结婚之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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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去喜欢一个人的。
程度也总是由浅及深,由淡转浓的。
他也是一点点变得在乎起来的,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林初时这样想着,自己给自己安排了足够多的理由,成功地在脑内说服了他自己。
试试就试试。
弄假成真也没什么不好,假戏做到最后,如果能够变成真的,那也很好。
林初时的眼前还被聂寒的手遮着,看不见对方的脸,他努力地想要平复呼吸,想要更镇定一点地回应对方,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心脏还是跳得很快,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一直在对方的手心里颤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对方眼里,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又让他更加惊慌失措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好像声带也因此受到影响,干涩又紧绷,但居然还是能发出清晰的声音来。
他听见自己说:“好啊。”
声音落下的同时,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也被拿开了。
他一下看见了聂寒的脸,对方的下巴线条格外紧绷似的,透着一种不知道该说是阴沉,还是严肃的神情,总之神色沉沉,目光也发紧,如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林初时,看得林初时心里发慌。
聂寒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更加地紧张了,舔舔嘴唇,硬着头皮又说一遍:“我说,好啊。”
无论是弄假成真,还是假戏真做——
“我们可以试试。”
说完,他又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
很轻的一下,碰一碰就准备要离开。
却没能离得开,他的腰上突然感到一紧,聂寒搂住他的腰,带着他的身体贴紧自己,然后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比林初时刚才玩笑一样的碰触要真实许多,甚至比刚才聂寒自己的吻都要来得凶狠。
他狠狠地,简直是有些用力地,啃咬吮吸着林初时的嘴唇,仿佛是不能克制,又仿佛是克制了很久,有种澎湃汹涌的情绪,终于从他身体里涌出来似的。
直到林初时口腔里氧气散尽,四肢也发软,不得不揪着男人的衣服,几乎是靠在他身上,急促地喘气,聂寒才稍微松开他,嘴唇一下一下地,点着他又被咬破的唇瓣。
“好,”男人声音极低,仿佛竭力压抑着什么似的,沉得几乎是有些失真,他紧紧地扣住怀里的人,说,“我们试试。”
既然说了要试试,以聂寒这种态度认真,什么都严格要求和严肃执行的人,就真的列了一张满满当当的规划表,要和林初时试试。
内容相当丰富,包括但不限于每天下班后的二人晚餐,周末的各种电影话剧音乐会等适合情侣出行的约会,什么时候回林家吃饭,什么时候去婚庆公司看婚礼进度,这些全都分门别类框在计划表里,像是不能完全确定的,也会圈起来用另一种笔记标注,表示这项活动具有弹性;时间上也规划得紧凑,从早上起床开始,到晚上入睡,两人可以呆在一起的时间全部重点标红,见缝插针,4保证不浪费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钟。
甚至连床上运动的时间都给单独标了出来,代表时间长度的红色线条甚至还不一样,周末的比工作日的显然要长很多……
林初时看到那长长的手纸一样的计划表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还只是这一个月的计划,聂寒的意思是,长期计划变动会大,所以先只计划这一个月的。
林初时试探地问:“呃,我们现在确实是在试试,对吧?”
聂寒神情格外地严肃认真,简直有种如临大敌似的,好像是在对待一个非常重要,难度又非常大的项目课题。
他说:“当然。”
又看他一眼,神色难得显出两分不确定地:“你觉得有哪里需要变动吗?”
林初时看看他,又看看密密麻麻的的计划表,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想法。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先结婚,再“试试”谈恋爱的感情,也没谈过这种精确到分钟,十分有规划,容错率很低的恋爱,一时也陷入了盲区。
他能感受得到聂寒的认真,对方总是做什么都很认真,对自己也很严格,总是付出十二分的心力。
林初时看着他像是一个交作业给老师批阅的学生,眉峰微微皱起,难得也露出了一点忐忑似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些心软,不忍心说什么不好的话,于是说:“没有,挺好的。”
又指了指计划表上明天的日期:“明天是周末,要看话剧吗?”
聂寒看看他,嗯了一声,说:“七点半的话剧,我们在五点前出门,到了之后在那边吃个饭,看完之后十点钟,然后回家。”
时间规划得也很合适,林初时点了点头,说:“好啊。”
又顺嘴问了一句:“那五点之前呢,我们做点什么吗?”
聂寒停了停,说:“明天白天有两场越洋视频会议,会开到四点半。”
又很快地补充说:“但不用担心,时间来得及。”
林初时一愣,又很快地哦了一声,说:“好的。”
聂寒的时间观念比他强多了,他倒不担心这个。
他也能感觉到,聂寒的确是很严肃地在对待这件事,严肃得好像是在完成项目一样地,为了通过“试用期”,为了“合格”这个目标,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精确,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安排得明明白白,至于这件事是不是谈恋爱,和谁谈恋爱,倒好像是其次,并不是特别重要。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躺上床,林初时一上床,就被聂寒伸过来的手臂给搂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他想起那张计划表里除了密密麻麻的to do list之外,旁边空白处还附了很多的温馨提醒,其中就有这么一条:抱着睡觉,是情侣相处法则之一。
虽然林初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单独把这种常识作为温馨提醒写出来,但既然是常识,那就证明说得还是很对的,林初时也不讨厌对方温暖的怀抱,于是也没有反抗地,顺从地缩进男人怀里。
聂寒很满意似的,一手搂住他的背,两人脚缠着脚,抱着睡在一起,这时候感觉还确实挺像情侣的。
林初时这么想着,已经很困了,于是把脸埋进男人胸口的地方,很快地睡着了。
第49章
隔天林初时醒来,对自己又滚到了大床中央的情形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接受良好地,又来回滚了两圈,才从床上起来。
下楼的时候没看见聂寒,早餐倒是放在餐桌上,林初时走到玄关,看到聂寒的皮鞋还在鞋柜里,人并没有出去,他又蹬蹬跑回楼上,刚好碰到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聂寒。
聂寒手里端着一个笔记本,戴着蓝牙耳机,看起来像是在和对面的人说些什么,看到林初时,便按住耳机,问他:“起来了?”
林初时点点头,聂寒嗯了一声,又问:“早餐吃了吗?”
林初时:“还没。”
聂寒便轻微地一皱眉,说:“先去吃早餐。”
林初时哦了一声,乖乖地点头:“马上就去。”
又看他已经换上正式的衬衫,打了领带,头发也梳上去,戴上一副金边细框眼镜,便说:“这么早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这还是周末呢。
聂寒顿了顿,说:“嗯,有时差。”
林初时也清楚聂寒既然身为老板,又兼之工作性质的原因,也不太可能有什么真正轻松的周末,便说:“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午饭我叫阿姨来做,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聂寒说:“我都行。”
林初时:“那我自己决定了哦。”
聂寒:“嗯,你定就好。”
两人说着话,不注意就离得很近,几乎是挨着站在一起,笔电的摄像头对着聂寒,不时扫到旁边的林初时,林初时刚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衣,领口的扣子并没有系上,露出一小截纤细的锁骨,衣领上还有些湿润的痕迹,是刚才洗脸的时候被打湿的。
屏幕还亮着,林初时不经意往上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聂寒突然手腕一转,把屏幕偏离了林初时的方向。
林初时一愣。
聂寒也顿了顿,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动作有些突然,并且生硬。
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抬脚往书房的方向走:“我先进去了。”
林初时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心想,他并没有想看什么,而且他也看不懂。
但是又想,大概是有什么重要信息吧,事关商业机密,谨慎一点也很正常。
这样想着,林初时也就把它抛到脑后,不再去多想了,他下楼吃了早餐,难得还动手自己洗了碗,又给阿姨打了个电话,很不见外地点了一堆自己喜欢的菜。
最后还是良心发现,觉得这样不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阿姨:“聂寒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呀?”
说起来和聂寒相处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还没发现聂寒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聂寒整个人都太自律了,无论是工作或者生活,活得简直像是成功学鸡汤里才会存在的范本。从睁眼起床到闭眼睡觉,聂寒的时间被合理且精确地规划到了分钟,在哪个模块里应该完成哪些事,都有明确的一个进度条,他的大脑好像是台计算力很强的电脑,而身体则是执行力一流的机器,从不会有宕机偷懒的时候。
他很少能在睁眼的时候看到聂寒还在床上,呃,或许除了前一晚做得太久之外,聂寒会和他一起多睡会儿懒觉,但就连这个时间,也是被聂寒在计划表里特别标出来了的大红色块,表示这是应有的“情侣相处时间”。平时的话,等林初时醒来的时候,聂寒都肯定已经从楼下健身房跑完步回来,做好了早餐,并且还在间隙里看完了每日的财经新闻。
就连在饮食上也是,聂寒对三餐除了最基本的营养配比要求,在这个基础上,他几乎没有对食物显示出任何偏好,就像他自己说的,食物只是拿来填饱肚子的而已。
就连给聂寒做了好几年活的阿姨,在一番思索之后,也有些困难地说:“这个好像还真没有,聂先生不挑食的,很好伺候,硬要说的话,吃得多一些的还是牛肉鸡肉之类,低脂高蛋白嘛,聂先生平时健身,对蛋白质的摄入还是很大的。”
好吧。
聂寒,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
聂寒在书房里工作,林初时一个人在楼下,没什么事干。婚礼请柬已经画好,交去印了;伴手礼暂时确定了是手工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一副银质蛋糕叉,也设计好了礼盒包装;甚至连嘉宾手花的品种样式也都确定下来了。
宾客名单也已经初步确定,除了聂寒那边的朋友,林家这边的亲戚,生意上的伙伴,还有林初时自己也有朋友需要邀请,一列下来名单长度很是可观。
林初时已经给国外的一些朋友先发了邮件,毕竟相隔太远,提前通知到也是礼貌,至于有几个能到场,他心里倒也没太大期待,毕竟大家也都很忙。
步步下来 ,虽然时间紧凑,一项一项居然也都进行得有条有理,并不忙乱。
林初时实在是很佩服聂寒的控场能力和高效执行力。
但随即又想到了下午的约会计划,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只希望聂寒不要在旁边计时就好。
林初时放弃去想那个恐怖的画面,坐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开始放空脑子练习人体。
他现在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接什么活来干,但每天还是会固定花一些时间做练习。学艺术并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玄乎,全部靠天赋,林初时从开始学画画的那天起,日常里其实都是大量的枯燥的练习,日复一日地,才慢慢地由粗至工,再到能将脑海里的画面凭借自己的手描绘出来,每一个向前的台阶,都是靠不断的学习和练习累积起来的。因此林初时每天都会有意识地针对某些要素做一些练习,这样才能保证不丢失手感,在灵感突然而至的时候,也能及时地捕捉住。
在不用考虑主题,结构,背景,配色,各种构图技巧,只专心地描线勾图的时候,林初时能完全地把自己投入进去,放空思想,整个人都变得很轻盈,又很轻松愉悦。
等迅速草完一幅人体构造图的时候,林初时捏着下巴沉思,怎么隐隐觉得有点眼熟呢?
林初时左看右看,又拿起笔在那张空白的脸上信手描了几道,身体往后退一点再看:
嗯……这双皱起的眉毛,深沉的眼神,还有好像总是不悦地抿直的嘴唇——
这不是聂寒本寒吗??
林初时有些呆住地看着画上的人,不自觉地靠了一声。
然后他回过神,迅速回头,左右四望,又伸手想将画取下来毁尸灭迹。
不然被看见也太尴尬了,简直难以解释。
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怎么顺手就画了个聂寒2。0出来。
但是取到一半,林初时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实在画得不错,他其实不太擅长画人,被老师亲口说过人物没有神魂,说他眼力不行,观察人物不够细致,太粗糙,流于表面,这段评价曾经一度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但这张不仅形似,更有神韵在,当初他老师要是看到他画的这幅,肯定也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了。
林初时到底还是没舍得把画给撕掉,虽然只是一幅草图,但搞不好这是他人物肖像的巅峰呢,于是把它夹在一幅画的后面,一起放进了画册里。
林初时做完这一切,又扭回头看,阿姨尽职尽责地在厨房做饭,聂寒也还在楼上没下来,并没有人发现。
于是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哒哒地走到阿姨身边,夸了几句阿姨的厨艺,哄得阿姨一直笑,不顾老板在上面还没下来,先偷偷把炸好的排骨给林初时尝了几块。
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阿姨也把饭做好了,林初时准备上去叫人吃饭,聂寒倒是自己下来了,坐到餐桌前不多不少,刚好十二点。
聂寒就是能把时间控制到这么精确的程度,厉害是很厉害,但想想好像也挺恐怖的。
林初时默默吃饭,看着聂寒的筷子往菜盘里夹,一菜一筷,吃的时候也很慢条斯理,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