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婚初念-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多人都厌烦这样的七月。
可,只有沐霜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盼望这个骄阳似火的日子的到来,多么地喜欢这个热烈的天,四月起,五月怨,六月念,七月现。
沐霜给林曦回的信息上写道:炎炎夏日,就如我此刻的心,热情似火。林曦,你不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多久,你的经验值得我深思,但,我依然渴望这个夏天。也许得不到的才能一直保持它的美好,但我依然选择去追寻。
林曦最后还是和李晋廷分手了,再好的感情也磨不过猜忌,再坚定的誓言还是抵不过现实。林曦选择考研,李晋廷选择工作,林曦选择N市,李晋廷选择A市,于是分道扬镳在所不免。
旁观者清,林曦和李晋廷四年的感情,沐霜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份感情从缠绵悱恻到貌合神离,最终相忘于江湖,但依然没有改变沐霜那颗炙热的心。
林曦说,炙热可能会烧伤自己。
沐霜笑,涅盘方可重生。
沐霜一直都是悲观主义派,因为在做一件事之前已经预想了最坏的结果,所以义无反顾。
沐霜飞回N市那天,天空异常地高远,瓦蓝瓦蓝的天没有一片云,只一颗火球悬挂,地面都被烤的冒着热气。微博上一网友晒他在石头上放的肉被烤熟了,沐霜被手机上那网友和被烤熟的那片肉的合影逗笑了,空姐正好经过,闻声看过来,沐霜急忙在空姐开口前关了机。
上班的第一天,陈墨轩来接沐霜一起去公司。
陈墨轩拍着胸口对沐霜说,以后的日子哥哥罩着你,在公司你可以一手遮天,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你哥哥担着。
沐霜对他翻白眼。
开门上车后发现车上只有陈墨轩一个人,沐霜有些失望,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恹恹地,不过想到公司有的是机会见他,便恢复了好心情,笑眼弯弯地嘲笑自己太没有志气。
从后视镜看到沐霜变幻的表情,不由得失笑,被炙热的太阳蒸烤地烦躁的陈墨轩心情瞬间变好了。看来,自己这个法律上的妹妹是彻底栽在张谨宸手上了,只是张谨宸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喜欢的,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会需要很大的勇气,还要有很强的承受力和耐心。
也许是从沐霜的身上联想到了自己,陈墨轩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挂着陌生的表情。
“每天来接你会有些麻烦,你要不要考虑搬到我们那住?”遇到红灯陈墨轩停车,转头问沐霜。
“如果嫌麻烦那就不要来了,我自己可以乘地铁去公司的。”沐霜别过头,她可没有要求陈墨轩来接他,是他说要尽哥哥的义务,所以每天负责接送她上下班的。
陈墨轩扶额,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她好像一直对搬去和他们住很排斥,难道是认为和他们一起住是寄人篱下,会被隔阂在他们一家人之外。
绿灯亮起,陈墨轩踩下油门,“张谨宸是我爸的得意门生,他呢,会隔三差五地来我家,陪我爸下下棋,聊聊茶道,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菜。我是想着张谨宸是你师父,如果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偶尔张谨宸来我家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打下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得孝敬师父的徒弟呢。唉,原来是我多想了。”
“是吗?”沐霜有些犹豫,转动着眼珠内心很挣扎。
“没事,你可以先考虑,你的房间一直为你留着。”陈墨轩瞥了一眼沐霜,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让她搬去和他们一起住是目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的风格。他很喜欢这个妹妹,所以心疼一直被父母忽略独立成长的她,也许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至于有种同病相怜产生惺惺相惜的使然。
咬了咬下唇,沐霜的挣扎终于有了结论,“那如果最近张谨宸去你家的话,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最近吗,最近张谨宸应该没有时间来我家。”后来有人超车,陈墨轩减速靠右行驶,沉吟道。
最近,张谨宸确实不能去陈墨轩家,哪都不能去,因为他被禁足了。
杨蘅推开门进来时,见到儿子坐在左侧的桌边,手里拿着一根木筷低头专注分茶叶。她瞥了眼张谨宸,垂下眼睑慢步走进房间,在他上边坐下。
张谨宸恍若未觉有人进来,依然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将细地堆左边,粗的堆右边,两堆茶叶的后面各放了一个盒子,一个蓝色,一个绿色,两个盒子里都已装了一半的茶叶。
“明天有家会,你应该都记得会说些什么,张嫂已经吩咐了小倚,她明天会叫你起床。洗漱后不用过来用餐了,早食会端去你房间,用好了早点过来雅室。你回来了他们会把所有的事事无巨细地和你通报一遍,以后这张家就仰仗你了。”
杨蘅瞥了一眼张谨宸,也不理会他无视自己这个母亲,不带表情地细细道来。
张谨宸像失聪了般没有反应,双目依然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如果不是手上的木筷动来动去,杨蘅会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木头人。
没有得到回应,杨蘅眼里携了一丝愠气,她右手的佛珠嗒地一声落到桌上,语气重了一层,“出去外面野了几年就染上了外面的那些恶习吗?张家的规矩可还记得?”
她的愤怒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屋里只有木筷敲动桌面的细微声音,很轻但又格外清晰,让人莫名地觉得烦躁,杨蘅感到有些头晕脑胀,再也无法待在这屋子里。她霍然地站起来,来时的优雅已荡然无存,
“你不想接手,那好,生个继承人出来我就放你走。明天开始,会有人和相亲,直达你满意为止”
杨蘅盛怒,冷冷地丢下这些话拂袖就抬步走向门口,嚯地一声拉开房门就离开。
木质的门年久了有些陈旧,被无情地拉开颤颤巍巍地抖了许久,吱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久久不绝。
张谨宸依然低头专注地分着茶叶,就如同这屋子没有人来过一般。分完了桌上的这一堆,他用木筷将分好的茶叶扫进白纸片,然后倒进后面的盒子里,细的放进蓝色的铁盒,粗的放绿盒。
他分得很仔细,每一根都不会错过,蓝盒里绝不会有粗叶,绿盒里也绝不会出现细叶。蓝绿的盒子里各自躺着细粗的茶叶,看着格外精致美观。
分了许久,终于将一盒茶叶分完,张谨宸抬头,发现外面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屋檐下的灯笼在晚风的作用下摇摇曳曳,看似摇摇欲坠却又十分坚固地悬挂在半空,就像这张家。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会来看数据,有些难过,很低,
不过看到这两天涨得比之前快,很开心。
依然没有评论,但是还有人看就是对作者菌的鼓励。
喜欢执笔描绘出自己幻想的故事
☆、Chapter 30 相亲
结婚,对张谨宸来说只是人生某个阶段必经历的事,但如果是为了生出一个替代他的继承人而结婚,那这个阶段未免有些不值得经历。
直到满意的相亲,张谨宸眼里闪现一丝自嘲,这样的相亲不知道会进行到何时,但如果现在需要结婚…
脑海里浮现起一个影子,张谨宸怔了一怔,眸子微微一眨想捕抓住那道影子,但虚幻的轮廓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修长的食指勾住杯柄,中指和拇指顶着杯壁,张谨宸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目光飘向窗外,乌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有些虚无。
人生近三十载,一切对张谨宸来说,最自在的是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回来A市后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但还是一直被监视。现如今,N市的公司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让前功尽弃。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张谨宸就是那个最适合潜伏的人,养精蓄锐,静候时机,才能先发制人,让敌人措手不及。
他的命运早已经被注定,只有继承与不继承。但,现在这样的张家,他不会接手,他已经没有了不继承的选择,张家百年的基业不能落入他人手中,否则如何对得起埋在这基业下的亡魂。
别人都说,一直与张家抗争的这一代张家继承人最完全地继承了他父辈的衣钵。可世人却被表面的现象蒙蔽了,完全地将父辈的衣钵继承下来了,又怎么会不愿继承张家呢?
那是他的家啊,生养了他的家,那里供奉着他的父亲和最爱的妹妹。
父亲重情义,兄弟密谋篡夺自己的张家主位,他却不愿引发纷争,顺水推舟将其拱手相让。可他的兄弟呢,却让他失去了一个女儿,还未足月的小孩,就这样活生生地逼出来了。暴雨雷鸣的当晚,妻子发狂,诅咒那些不放过他们的人,不愿将这样的屈辱痛苦隐埋,从此变了一个人。
而他的父亲,夹在妻子与手足之间当中,觉得愧对妻女,又不忍对手足生恨,只是埋怨自己,责备自己,半年后郁郁而终。
失去了丈夫和女儿的女人带着儿子回来重掌了张家,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仇恨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变得比男人还强大。
强大到都不再认识自己,强大到依靠自己,强大到可以面对自己变成以前最厌恶的人。
这也许也是性格使然,她不似丈夫那种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只要妻子儿女在身边一切都可以将就,她坚韧又高傲,不能容忍自己任人宰割。
而失去了丈夫和女儿的女人呢,活在张家早已外强中干的腐败躯壳里的那些人对她们母子虎视眈眈,不会有人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她也不要他们的可怜。丈夫要离开张家,不忍与兄弟争夺,结果是他们没有足月的女儿早产。她拼了命生出的女儿,醒来却听说没有呼吸,她不信,丈夫不忍让她看,但她不听,坚决一定要看一眼她的女儿。护士将女儿送到她面前,当她看到浑身发紫没有呼吸的女儿的那一刻,她死死地抓着床被,眼睛瞪得直直的,她知道自己疯了,疯狂地想要复仇。
未足月女儿的离世,丈夫后来被自己的良心谴而与世长辞,这些都是张家人的杰作。
她不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这份仇恨她吞不下去,所以她必须得强大起来,让那群人闻风丧胆。
张谨宸不知道一个柔弱的女人温柔娴淑的母亲是怎么一步步成功的,但在他成长的那些年,那背后的心酸和血肉淋淋他看的一清一楚。
她没有要他们偿命,现在的社会明面上她还是要守法,她要他们活着看着,让他们屈辱在自己脚下,那才是他们的应得的报应。
张谨宸还是遗传了父亲的因子多了一些,但也遗传了母亲坚韧不屈的因子,所以他就算不接手现在的张家,也不会像父亲一样顺水推舟拱手让给他人。
再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瓷白的杯底浮现,今天来与他相亲的女人该到了。
城南街角的一家幽静的咖啡厅里,最近每天一个西装革履、英气俊朗的男子都会来相亲。每一天他都坐在靠窗第四排的位置,负责客人点餐的两个女服务员每天都争先恐后地去服务他那座,但除了应有的问话她们都不敢多说一句,每一次过来前她们都打赌说这次一定要说一句别的,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他已经来了十天,换了十个女人,每一个除了拥有一个貌美的共同点外都不一样,个个怡态万千,气质各异,但都失落离去。
今天是第十一天,她们很好奇今天会是怎样的女人,虽然那人冷冷淡淡地距人千里,在他面前她们不敢多说一句,但是猜下一次是怎么的人和欣赏每一个信心满满过来又失望至极离去的漂亮女子已经成为她们的乐趣。
今天,那人依旧准时过来,他依旧坐在窗边的位置点了一杯同样咖啡等候,再过几分钟就会有一个佳人来赴约。这个点客人少,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她们忙完后就在前台撑着腮望着门口守候。
其间有一个客人进来,其中一个服务员觉得时间充足就过去了,另一个在前台镇守。须予,有一个身穿浅蓝牛仔裤,白色衬衫,长着一双漂亮的凤眸女子推门进来,服务员工作久了有经验,看了眼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来吃饭的,但,如果说她来和他相亲她也不相信。
不一会儿,出去的服务员拿着托盘回来,“有人来了吗?”
“有是有,但感觉应该不是和他相亲的人。”
“在哪?”
“喏,往他那边走的那个女子。”
在公司上班了几天但没有见到一次张谨宸,后来才从陈墨轩口中得知张谨宸在相亲,已经十天了,每天相一个。
沐霜每天工作都心不在焉,每每听到有人谈论张谨宸的时候,她都停下手边的工作侧耳唯恐错过一点信息地偷听,每次听说他又继续才微微放下心。可工作却是不能再继续了,她还是很担心,担心他遇到一个适合的人,和她步入婚姻殿堂。她无法想象自己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时的心情,她一直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解了他相亲的时间,她每天下班后总在附近的书店里坐在窗边等他路过,只要他一个人走过她就松了一口气。
那个过程很煎熬,每次在书店里翘首以望,她快被自己折磨疯了,等待他经过的那段时间总是胡思乱想,她实在不能再继续。
所以,今天,在与他相亲的女子到来的前几分钟,她来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尝试。
“你好。”对面的位置坐下一个人,张谨宸惯性缓缓地抬眼,慵懒而有涵养地打招呼,对面的人映入眼帘,他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眉,“你要和我相亲?”
“嗯。既然是相亲,谁不一样,也许我会更适合你呢?”沐霜故作镇定地点头,强迫自己直视他,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渗出了汗。
“你认真的?”张谨宸的眉头依然紧蹙着。
“难道我不适合你?”沐霜咬了咬下唇,反问他。
张谨宸沉默不语。
见他沉默,沐霜挺直了脊背,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听说你喜欢吃陈墨轩做的菜,我做的菜比他还好,你会喜欢的,我不粘人,很独立,我不需要人哄,会自己缓解心情,我不撒娇,可以说得上是知书达理,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不错,不用你养…”
“好,我们结婚,十天之后。”张谨宸眉眼舒展开,嘴角微微扬起,似有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