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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云野-第17部分

小说: 云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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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迫弄脏的嘴角,得到了由里到外的清理,云乐学会了闭眼睛,双手放在餐桌上,一手还握着汤勺,他乖顺地让闻野吻着,青涩又笨拙地回应,闻野喜欢吻他,可并不精通,他们像两只相互喂食的小鸟,咬着彼此的唇舌,不知道好坏,也不懂技巧,时而蹭到鼻梁,磕到牙齿,闻野会不着痕迹的害臊,可云乐却坐在那里,傻乎乎地问:“你吃了蜂蜜?”
  闻野微微离开他的嘴唇,说:“只喝了牛奶。”
  云乐“哦”了一声,看着脱脂牛奶的盒子说:“这次的牛奶很甜,甜味都跑到我嘴里去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从来不骗人。
  原以为闻野要出门买东西,没想到下了公交车,两人站在了一条胡同里,瑞海市的老城区还保留着二三十年前的韵味,甚至更古老,红门楼,灰石瓦,门檐下吊着两个红灯笼,饱经风霜的狮头环钉在木门上,轻轻一扣,“咚咚”作响,闻野推开一扇门,拉着云乐走了进去,入眼的福禄寿喜刻在三米宽的砖雕照壁上,往左走转个弯,才正经进了院子,小院四四方方,东西两厢,坐北朝南,院子里有两把竹编的躺椅,放在掉光了叶子的枣树附近,枣树上还挂着红彤彤的小枣,过了季,蔫巴巴的没人摘,待风一吹,滴沥啷当的连着树杈掉下来几颗,落在躺椅上,被人擦擦干净吃进嘴,又嫌干干巴巴地吐了核。
  这个月份还能留在树上的枣,也是生命力特顽强。
  西厢房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湖蓝毛衣的女士抱着被子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这才出门玩了两个月,被子都长毛了,我跟你说老闻,西屋的自来水管儿你再不修好了,我天天让你跑水池子洗澡!”她烫着时尚的羊毛卷,脸上皱纹不多,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
  “我是修理工吗?我告诉你王桂珍女士,别仗着你是我爱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东屋的门同时打开,穿着毛背心带着老花镜男士也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人,扶了扶眼镜,把手上的报纸放在窗台上,喜道:“孙子!”
  王桂珍听见声儿,抱着的被子挡了脸,只能抻着脖子看,激动的跺脚:“哎呀闻野!我的大宝贝,快来快来,奶奶看看!”
  闻野走过去,接过王桂珍手上的被子,无奈道:“跟您说了多少次,我都快成年了,您别总叫我大宝贝。”
  王桂珍绕着他看了一圈,满眼欣喜,她小半年没见孙子想得不行,闻野回国时她跟老伴儿正在外面旅游,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回来,高兴地说:“我喊了你十几年的宝贝疙瘩,哪改的了口?来也不说一声,放假了?”又注意到他身后的云乐说:“这是?”
  闻野把被子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看了眼云乐,神秘兮兮道:“这个得详细说。”
  具体是怎么详细说的,云乐不知道,他坐在堂屋的梨花椅上面,听话的等着闻野,闻野虽然没明说去做什么,可他大概猜到了,低着头十指扣在一起,难得紧张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一个小时,闻野才从里屋走出来,云乐赶忙站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闻野冲他眨了眨眼,拉起他的手,说:“等着急了?”
  云乐摇摇头:“我担心。”
  闻野揉了揉他的指腹,问:“担心什么?”
  “你。。。。。。告诉你的爷爷奶奶了吗?”云乐望着他。
  “嗯。”
  “为什么。。。。。。我们,他们。。。。。。”云乐有些无措,这么多天过去,他不是对这个群体一无所知,他用闻野给他的手机查了许多相关资料,也知道还有不少人无法接受同性相爱,他做好了不被闻野家人接受的准备,哪怕一直偷偷的和闻野在一起,只要不分开,他都愿意。
  “我不想说你是我的同学。”闻野低头看他,戳了戳他的鼻头:“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我可能没有能力让世界上所有的人认可我们的关系,但至少,我有能力让我的家人朋友承认你,当他们问起我时,问我,那个男孩是谁啊?”
  “我想牵着你手,告诉他们,这个男孩叫云乐,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男朋友。”
  云乐的嘴角颤了颤,眼角蓦地泛起了红,他这一颗不属于的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捧在了手心里疼着宠着,怕他见不得光,怕他受一丁点的委屈,他握着闻野的手,不知道如何表达,问他:“那。。。。。。我还能叫你大宝宝吗?”
  “为什么不能?”闻野疑惑道。
  “因为你跟,奶奶说,不要这样叫你。”
  闻野突然想起了这回事,趁着四下无人,凑到他耳边含笑道:“可以叫,只有你可以叫。”


第32章 
  又十几分钟,王桂珍和老伴从房间走了出来,老伴儿叫闻国强,在屋里还换了条裤子,先头穿着棉睡裤,这会儿换了条黑西裤,瞧见两个孩子拉着手,看了眼王桂珍,小声说:“那我问了?”
  王桂珍瞥他一眼,抓了抓刚喷了发胶的头发,他俩似乎在屋里排练好了,还得有个起头的。
  闻国强咳嗽一声,挺和蔼地笑道:“闻野来了啊。”
  闻野眨了眨眼,心道:早来了。
  王桂珍看见孙子就高兴,甭管屋里说了什么,跟着演戏,想板着脸,又憋不住,捏捏扭扭要笑不笑的:“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考完试了?放假了?”
  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闻野反应过来被两个加起来一百三十多的老人家逗得哭笑不得,他确实表达了一下想对他们好好介绍云乐,但没想俩老年人直接退出了直播间,又重新打开进了一回,他便笑着说:“昨天刚考完试,知道你们回来了,想过来给你们一个惊喜。”
  对,惊喜确实挺大的,王桂珍看了眼云乐,有点别扭地说:“那这位是?”
  终于到了重头戏,闻国强还抻了抻毛背心,想看起来正式点,云乐也紧张,但他面上不显,攥着闻野的手,手心冒汗,闻野反手扣住他的手背安抚,大大方方地说:“他叫云乐,是我的男朋友。”又给云乐介绍:“这二位是我的爷爷和奶奶。”
  云乐点头,愣愣地弯下腰,鞠了个一百二十五度的躬,说:“爷爷奶奶。”
  “欸!”闻国强被这大礼下了一跳,赶紧虚扶着他说:“好好,起来起来好孩子。”
  云乐听话地站直,不禁往闻野身边凑了凑,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所有的无所谓就都跑了回来,会胆怯,也会害怕,他怕自己表现的不好,不会说好听的话,不能哄着老人开心。
  王桂珍上下打量了他将近五分钟,眯起眼睛说:“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这头发,怎么跟狗啃的一样?哪个理发店剪的?”王女士自诩时尚达人,别看即将突破六十六大关,心态和长相都得往前年轻几十年,再加上儿媳妇是个著名演员,认识不少的著名造型师,王女士自从有了后门,更是常常接触高端人士,退休之后除了旅游就是看秀,重返十八就是个时尚大咖。
  “我剪的。。。。。。”闻野扭头看了看云乐再次挡住眼睛的西瓜皮,觉得还挺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真的不假,别人顶多看到一层长刘海,到了他这就能透过刘海窥探到清澈的大眼珠儿,王桂珍明显嫌弃了,跟闻国强讨论:“咱孙子就是太优秀。”
  闻国强再次推了推眼镜,像个老学究:“上帝给他打开了十扇门,怎么也得关上个排气筒,有点缺点还像个人,不然我以为我孙子是个神。”
  “也是,人也不能太完美。”老两口自由恋爱,几十年下来日子过得跟说对口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点评着闻野的剪发技术。
  “噗”地一声,极低的笑从耳边传来,闻野看了眼云乐,他正望着自己,抿着嘴,眼睛里盛满了开心的笑,果然,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是爱笑的孩子,本性如此,哪怕深陷泥沼当中,弄脏了他的衣服,也没弄脏他的心。
  闻野眨眨眼,像是问他:你也觉得我剪的难看?
  云乐摇头,像是告诉他:好看,不难看。
  说到一半,王桂珍安耐不住了,手痒地说:“老闻,去把我的工具箱拿出来。”
  闻国强愣了,问:“你有什么工具箱?”
  王桂珍轻搡了他一下,使眼色:“剪刀,推子。”
  这几年气候渐暖,冬天也不再像以前似的冷得迈不开脚,大雪过后又是耀眼的晴天,穿着毛衣坐在院里,晒着日光,也不觉得冷,闻野和闻国强站在院子中间,看着王桂珍左手一把剪刀,右手一把上了岁数的剃头推子,正儿八经的给云乐剪头发,云乐身上围了块白被单,王桂珍让他往左歪,他就听话的歪过去,随意摆弄,听话极了,他们都是闻野的亲人,他能放下所有防备。
  “这推子的岁数比你还大,是小前儿你太爷爷给我剃头用的,一推子下去,豁,油光锃亮。”闻国强捏着下巴跟孙子说着风凉话。
  闻野说:“您可别吓唬我。”
  闻国强哈哈笑着,又问:“你真的考虑好了?你跟这孩子才认识两个多月,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一时迷茫,你就这么草率的确定了你的性向,也不去试试你们是否真的合适,就这么把他介绍给我们,告诉我们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闻野看着云乐,笑着说:“您现在考虑的很多。”
  闻国强说:“人老了嘛,总要考虑一些。”
  “可我现在还没有老啊。”闻野笑道:“您和奶奶是一见钟情,遇见的第二天就昭告全家说要娶她,我还缓了两个月,比您的时候长点,您不能说我们之间的喜欢比不上您和奶奶两天的爱,也不能说我们发展的太快,快到才十七八岁,就想到七老八十,幼稚可笑。您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人生有多艰难,同性之间会更困难,可我还没有经历磨难,却先遇到了他,您就算再疼我,也不能让我坐享其成,得让我去体验人生的酸甜苦辣,得让我知道青涩的喜欢下面还藏着多少爱,那是怎样的爱,是浓烈的还是炙热的,我犹豫过,可我更向往,所以我想和他相互扶持着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人生尽头,我相信我的终点还是有他,这是我的目标,也是他的 。”
  闻国强眼中是骄傲的,他没有阻止,他想,年轻大概如此,或许没有深思熟虑,但却简单直接,纯粹的不掺杂任何世故,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是男是女,就得在一起。
  他可能被自己的孙子洗脑了,但他此时此刻,就是觉得挺好。
  王桂珍平均半个月去一次理发店,就算不做头发,也得去保养护理,发型师见得多,剪刀“咔嚓咔嚓”挥得有模有样,四十分钟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把云乐脖子里的碎头发清理干净,又把被单解开,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扭,满意地点点头,说:“去吧,让他们瞧瞧。”
  云乐站起来说了声谢谢,他不知道剪过头发的自己什么样,以前不在乎,也没人在乎,可这回他冲着闻野,每走一步都觉得内心忐忑,他开始像个正常人了,开始在乎美丑,开始担心,会不会不好看。
  王桂珍喊了声老伴儿,让他去拿扫把,自己回屋洗手,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阳光洒遍院子里的每个角落,树杈稀疏,光影打在仿古的红褐色窗棂上,侵了雪水松了土的地砖里爬出一只黑皮蝈蝈,它和云乐一起出发,跑着蹦着,像是他高高悬起又“扑通扑通”用力作响的心,蝈蝈跳到了闻野的运动鞋上,扒着鞋带玩了一会儿,又钻到不远处的花盆里,云乐停下来,仰着头问他:“头发,好看吗?”
  他顶着细碎的短发,利落清爽,太阳底下还泛着淡淡的栗色,估计从小营养不良,头发又软又细,闻野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云乐又问:“不好看吗?”
  “好看。”闻野突然抬起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搂在怀里,小声的说,生怕被人发现似的,“不得了,原来我家乐乐这么好看,得想个办法,藏起来。”
  云乐侧着耳朵听,认真地想了想,像个小猪似的主动往他怀里扎。
  闻野垂着眼问:“怎么了?”
  云乐的鼻子抵在他的毛衣上,闷闷地说:“藏好了。”


第33章 
  这座看起来平凡的四合院里,充满了闻野的幼年回忆,那几年父母各个方面都处在上升期,他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里读完了幼儿园。
  两人帮着闻国强扫了地,又把椅子靠在枣树旁,一起去了厨房,虽然房子和大部分装饰走得古典范儿,但厨房里的器具却极为现代,微波炉烤箱洗碗机,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全都准备着,王桂珍系上围裙研究菜谱,她基本不下厨,平时都是闻国强做,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单纯因为闻国强做饭好吃,但是闻野今天过来,她就忍不住想露一手,哪怕就是盘西红柿炒鸡蛋,她也得在桌上占个一席之位,非得让孙子亲口夸两句才舒心,两个孩子想要帮忙,全被她轰了出去。
  “你们俩要是没事,就把树上的枣给晃下来,一天天走树底下跟下冰雹似的,上回愣是给我脑袋砸了包。”闻国强说着进了厨房,他不放心,生怕老伴儿做着做着把厨房给点了,厨艺这个事儿还真不是勤能补拙的,主要得靠天份,王桂珍这辈子是做不好饭了,也就能当好他的媳妇。
  “你脑袋是纸糊的啊?”王桂珍扒开他的头发左看右看,别说是包,连个红疙瘩都没看见,随手拍了他一下,嫌他说话夸大没边儿。
  云乐怔怔看着,他从来不知道,夫妻之间,竟然可以这样相处,童年的记忆深处都是云锦鹏的怒吼和段菲歇斯底里的哭喊,他胆怯的缩在沙发上,捂着耳朵,不敢出声,万一发生声音,就会被迁怒着卷入战争的旋涡,他也有爷爷奶奶,毕竟云锦鹏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仅仅见过一次,他们当云乐是空气,冷漠的还不如街上遇到的陌生人,那一次见面,爷爷奶奶是为了和云锦鹏切断了联系,儿子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孙子?
  很长一段时间,云乐都以为所有人的父母长辈,全是这样的相处,但只要他乖乖听话,总会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太高看自己了,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如果硬要形容的话,他顶多算一个拖了段菲七年的拖油瓶。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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