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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烟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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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鸿披上衣服下楼,站在离梁椿不远的地方,没搭话,就这么望着他。
他看起来像是正在消失,或是已经死了。他不敢惊动梁椿。
终于他换了个姿势,梁椿在扭头的瞬间看见顾经鸿,停顿了三秒,像是勉强重启了机器,笑了笑。
“啊,你怎么在这?”语气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兴奋了,显得很假。
“想什么呢。”
梁椿调整了一下语气,“我坐一会就上去,你先走吧。”
顾经鸿话没听他的,走过去坐下了。他能感觉到旁边的人提了一口气才开始说话,“你明天不上班了?这么晚还不睡,高管职业压力这么大,不注意养生不行啊。”
梁椿对上顾经鸿的眼,想冲他笑一下,但僵住的脸只让他提了一下嘴角,顾经鸿的视线转向别处,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下来。
“你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你先上去吧,这虫子特别多。”梁椿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明摆一副要目送他走人的架势了。
今晚梁椿有什么不一样,顾经鸿有点摸不准他,怕把气氛闹僵,于是起身掸了掸裤腿。
他俯身看梁椿,路灯照的梁椿小了好几岁,他本来就一副学生样,现在看上去更像个弟弟。
顾经鸿蹲下去,握住他的手,“走吧,一起上去。”
梁椿咬了咬牙,像是在忍耐什么,看了顾经鸿一眼,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但没再说话起身跟上去了。
他没松手,像牵着小孩子一样把梁椿的整只手都握在手心,心里一点也不空落落了。攥着身边人的手,所有的集中力都集中在掌心,其他的事情就只能模模糊糊地飘来飘去。
中间梁椿想收回手,但顾经鸿的力气比他大很多,只能放弃。直到牵回家门口,顾经鸿松开手看他开门,梁椿打开门,门缝里漆黑一片,他钻进黑暗里。
顾经鸿那股不忍心的劲上来,想叫住他,把住门,可惜晚了一步,密码锁已经滴滴答答地锁上了。
回到家,梁椿打开家里所有的灯才感觉好了一点,躺倒在客厅中间,继续发呆。
抑郁是他家的常客,为了躲开这两个字,梁椿休了学远渡重洋一直逃到这来,竟也没躲得开。
他摊了好一会,浑身发僵,自己爬起来一看时间,快到夜里两点了。洗了澡,擦了地板,还刷完了剩下的碗,家里灯火通明,他撑着冰箱门,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吊着一口气转了洗衣机,坐下给学生备课。日子只能自己逼着自己过。
做好的讲义整整齐齐得摞在书桌上,洗衣机还剩六分钟。梁椿一直忙了一个多周,人都快熬成精了,现在像是回光返照,不觉得困也不觉得累了。所有的都整理干净之后,他合手躺在床上,用最后残存的一点清醒意识给顾经鸿发了短信,麻烦他在周六七点之前上门叫醒他。
昏过去之前花了零点一秒考虑了一下会不会给顾经鸿造成不便,但来不及了,他已经合上眼睡着了。梁椿定了七八个闹钟,还是怕自己醒不过来,闹钟在他真正想睡的时候叫不醒他,所以请顾经鸿在必要时哪怕砸门也要把他叫醒。
他刚刚睡下时,隔壁的人刚刚从梦里醒过来。顾经鸿做了一场很怪让人很不舒服的梦,他梦见上学时候很喜欢,后来自杀的歌手,又一下子又变成另一个人的脸。
看上去好像是梁椿的人,满脸泪痕的自己在路上走,无声无息地掉眼泪。旁边的公路上有卡车轰隆隆地碾过去,而路上除了他们俩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好想走过去拍拍他,可还没来得及伸出手他就醒了。
醒来之后,顾经鸿还牢牢的记着那个梦。他对梁椿总抱着点旖旎的幻想,但昨晚真的牵着人的时候,心里倒没半点想法了。
他还想再抱抱梁椿,把他捧在手心,把他当成小朋友宠,把所有都给他。只要梁椿别再明明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又让他无能为力了。
顾经鸿一早满脑子想的都是梁椿,想到自己都觉得不正常的地步。到了公司拿前台的小妹妹试探了一下,不是他疯了,对着跑来跑去葱嫩的实习生,他也没有那种感觉。他只想梁椿,把他当成小动物一样圈养起来,欺负他,又对他摘星星摘月亮的好。
周五晚上,顾经鸿下班,迫不及待的想见梁椿。
估计梁椿还没吃饭,顾经鸿拎着晚餐去敲他的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开门,他琢磨难道是梁椿不在家吗,还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的是梁椿根本没起床。
他一直一直敲终于惹怒了想睡觉的梁椿,梁椿霍一下把门打开,脏话蓄势待发,没想到自己先闪了眼。屋里太黑,走廊太亮,梁椿惨叫一声遮住眼睛,没心情和这个催命鬼算账了。
“现在几点?我让你几点叫我?”
走到屋里梁椿也没打算开灯,只有玄关的声控灯发着昏黄的光。顾经鸿把晚餐放下,打开客厅最亮的灯,追进去,揪出躲进卧室继续蒙头大睡的梁椿。
“叫你?什么叫你?什么时候?”
“你都不看手机的吗?自己看。”梁椿把手机甩给他。
手机一打开就是一条正在编辑中的短信,“你没发出去,你是不是发到一半就睡着了?”
“梁椿?你别睡了。”
“吃完饭再睡吧。”
他坚持不懈地骚扰被窝里的梁椿,梁椿多年形成的良好家教让他忍住没把来人直接踹走,“烦死了!”
“来吧,出来吃饭了。”
“你烦死了!”
顾经鸿把他赶进洗手间,“你洗洗脸。”
梁椿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一边刷牙一边想这他妈算是什么事,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人逼他起床吃饭了。
趁梁椿洗漱,顾经鸿挨个把窗户打开透气。密闭的空间里全是梁椿身上的气味,比平时浓了好几倍。梁椿闻不出自己的味道,但他从外面进来就像是猛然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不能说是难闻,甚至还有些熟悉的好闻,是小时候闻到过,但长大后就没再闻到过的味道。很难形容他怎么会在梁椿身上闻到故乡的感觉。而卧室更甚,像是把后颈、腋下,贴身穿过的衣服萃取过之后的气味,顾经鸿驱逐自己脑海里能获得更多他的气味的画面。要疯了。
梁椿洗完了脸,刘海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多,脸白的简直发光。吃过了饭,顾经鸿自觉去收拾垃圾,梁椿睡了时钟一圈多,现在浑身酸痛四肢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趁着没人看,下巴颏枕着桌子变成软体生物,目光还黏在顾经鸿的背影上。
顾经鸿发觉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梁椿,他时常发现梁椿会盯着他看,梁椿解释过很多遍他的形体很好看,很协调,很美,所以才会邀请他做模特。
他擦干净手,看化在桌子上的梁椿,觉得他有点可爱。梁椿不太好意思地把自己撑起来,维持个人形。
“不好意思,我一般不这样,今天睡太多了。”
“怎么能一下子睡这么多,晚上还怎么睡,你总这样黑白颠倒对身体不好的。”顾经鸿说着,把烟灰缸拖过来点上烟。梁椿靠在椅背上,一条腿屈起,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只看他。
“饭也得定时一天三顿地吃。”
“嗯,知道。”梁椿随便敷衍道。
下了班顾经鸿就直接来了,还穿着衬衫西装,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包裹住身体。顾经鸿一运动打在衣服上的光影也跟着变化,隐约显出肌肉的形状。
他自觉不自觉就在考虑这个颜色关系要怎么处理,如何才能表现衣服质感。
真想扒光了衣服研究他的肌肉运动,把手贴在上面感梁椿肌肉蕴含的力量。换句话说,真想和他做爱啊,退而求其次,看他做爱也行。
顾经鸿看他眼神放空的时候肯定想不到梁椿都在进行什么学术性的思考,梁椿熄了烟,“我可以拍照吗?”
“拍什么?我?”
”可以吗?”梁椿的背离开椅背,前倾着看他。
“做什么用?”
他赶紧否认,“什么也不干,不会用于任何商业用途。”
“你昨晚在楼下怎么了?”
“最近接的稿子太多了,忙昏头了,下来吹吹风。”梁椿前倾的身子又靠回椅背。
顾经鸿垂下头,回避他的视线,“这么没诚意吗。”
犹豫了一下,又吐出一点真相,“我。我今天在画室看见一个和我前任很像的人。”
听到这顾经鸿突然不想再问了,不管梁椿说的是不是实话,理由来自跟他没有关系的前二十年。这就够了。就算知道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拍吧。”
一开始被拍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地看着镜头,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自如的走来走去,梁椿让他停他就停下来。
“顾经鸿。“梁椿拦住他,紧张地舔舔嘴唇,“我能不能,你能不能脱了衣服让我照?”
他把眉一挑,“你也不请我看场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培养一下感情,就想让我脱衣服啊?”
“不是请你吃了不少饭了吗。”
顾经鸿做作地叹了一口气,故意不看他的脸。
“你是坐地起价啊,那你想怎么办?”
“你讲讲和你女友的恋爱吧。”
顾经鸿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句话自己就从嘴边跑出来,他其实不是个八卦的人,可他就是知道他想也想不出的,梁椿和别人恋爱是什么样。
他睫毛一垂,没指认顾经鸿说的性别错误,将错就错地说,“他是个学化学的,瘦高个儿,戴眼镜。以前上学认识的,现在不联系了。”
听不出一点情感倾向,也没有一句有效信息,他听完依然想象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有人去了趟火星,回来只说,那地儿挺远,没人,是圆的,完了。
梁椿一直不太肯提之前的事,就像他一直回避他为什么读书读到一半回来了,顾经鸿不知道是他就是对他顾经鸿介意,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还是因为是这个问题才不能提。
“嗯?”梁椿示意他,我都说了,这次该你脱了。
他本来就想睡梁椿,脱个上衣其实是帮了他的忙。梁椿关了家里所有的灯,只留了一盏写生灯,然后隐在暗处对着光下的顾经鸿比了比。
“我昨晚做梦梦见你。”顾经鸿看向镜头背后的梁椿。
“梦见我什么?”
梦已经不像刚醒来时记得那么清晰了,他得使劲回忆,“我梦见你,在一条公路上,在哭,边走边哭。”
梁椿皱了一下眉,顾经鸿继续说,“路两边种了一排树,好像还有一个,一个灰色的东西,上面有个电话号码。”
他绞尽脑汁回忆那个隐隐约约的梦,费劲的把它用语言表达出来,“应该是冬天或者秋天的下午,太阳快落山了。”
梁椿迷惑地笑了笑应对他期待的眼神,顾经鸿心里有点沮丧,“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有一次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回家的时候坐错了公车,在荒郊野岭迷了路,一路沿着公路走。路上一个人的没有,我边走边哭,后来给警察打电话才回了家。”
“我和你说过吗?你怎么会知道?”
顾经鸿被巧合惊的愣住了,梁椿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扩大,“而且那时是一个冬天,正好是太阳快落山的黄昏。”
梁椿也显得很迷惑,“可你怎么会梦到这个。”
“命运吧。”他说的轻飘飘的,像是只是为了接对方的话,无意中说出来的。
没人再说话,梁椿翻看着相机里拍出的照片,重心放在一条腿上,用牙齿叼着食指的关节。他看起来那么专注,顾经鸿不想自己出声破坏了气氛,于是也沉默着。
屋内昏昏暗暗,他后仰倚在靠背上,重新穿上衬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梁椿在他能听到的范围里,鼠标很有节奏的嘎达嘎达响。他闭上眼。
大脑还在无意识地思考着,而身体已经睡着了,顾经鸿陷入半梦半醒之间,一个让人安心的气息靠近他,他一下子放松下来,彻底睡着了。
家里唯一的椅子被顾经鸿占去了,梁椿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里,导出内存卡里的照片,删除拍花的,建了一个新的文件夹。干完这些事顾经鸿已经等他等的睡着了,梁椿没叫醒他,从房间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重新坐回沙发,家里太安静了。他盯着光源下的顾经鸿发了一会儿呆,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近似恋物的迷恋,从笼罩了一层光辉的睫毛,到一动不动的喉结,垂下的手臂,半开的领口隐没在毛毯下面。
他不自觉就想到,现在这个人,躺在我的椅子里,披着我的毛毯,只被我一个人注视着。这一刻的他和满屋的黑暗,只有我知道。
梁椿被这个念头点燃,抓紧了自己的头皮,感觉自己无声地在爆炸。他想起第一次在电子屏幕上见到罗丹雕塑的感觉,被美迎头痛击的感觉。
那一刻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一次至少在灯亮起之前他拥有拥有他的权利。梁椿陷在沙发里,数百遍的在心里描绘他的轮廓,远远地想象摸上去的触感。
想要靠近他的想法是不是太贪心了,光是能注视着这种美他就该心存感激。
顾经鸿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他扶着脖子坐起来,“几点了?”
梁椿坐在地上,借着台灯的光写写画画,仰着脖子看他,“快十一点了”。
一觉好眠的顾经鸿没有一点儿起床气,伸了个懒腰,甚至原样叠好毯子。
“我要走了。”
梁椿站起来,打开客厅的灯,明亮的光线打碎了种种。
“我送你。”
“照片照的好看吗?”
走到玄关了,顾经鸿是不舍得走。
梁椿撇了撇嘴角,眼睛里是笑着的,“你要看吗?”
“看。”
梁椿重新开机,顾经鸿拾起地上的速写本,一大厚本因为用久而变色的封面。从以前顾经鸿就觉得有些奇怪,从第一次看梁椿的画开始。
梁椿的画里不怎么出现女人。
速写本里也是,多半都是平胸矫健的男性躯体。顾经鸿突然想起来梁椿用来形容他前任的词,一般形容女生,还是前女友,会用瘦高个儿吗。应该会说腿长,说个高应该也会加上数字,像,一米七多,是个大高个儿。
还有,他说他在地铁站遇见的好看的,小哥哥。
顾经鸿放下本,“你前任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但梁椿的反应不像是听见了一个奇怪又可笑的问题。顾经鸿捏着梁椿的下巴,逼着他朝向自己,梁椿慌了一下,眼神里的慌张变成怒火。
“说话。”
顾经鸿说话的语气依然很平静,梁椿笑了,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表情像是被抓到把柄,“男的。”
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梁椿分不清其中都是什么情绪,只是感觉到掐住下巴的手更加用力,脖子抻到极限,连呼吸都变得费劲,可对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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