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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烟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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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过年回来的时候?”
“不会吧……难道是你以前和他在S市的时候?”
“都多少年了。”
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出来了,顾经鸿有时真的恨他姐姐的聪明劲。
“你还想着梁椿呢?”
信号灯变色了,顾经鸿把方向盘转了一圈。
“他抽完之后放那的,下车的时候忘带走扔了。”
“我和他一起抽的第一根和最后一根烟都是黄鹤楼。”
“到了。”
顾德睿又看了一眼那个空盒,它还没褪色,依然像新的一样立在那。
一个空空的烟盒。


顾经鸿离婚了。可能是老天看他实在太可怜了,给不了他想要的起码能让他摆脱他不想要的。他过得连身边人都看不下去,可更惨的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婚姻的错还是那个人不是梁椿的错。
当初和张叶丹结婚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她的,即使她不是那个人。
他毋庸置疑地爱着梁椿,但有多少有情人能真正携手度过一生呢,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最没用的东西,除了会招来嫉妒以外,‘喜欢‘在成人社会里一无是处。人都不会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因为太喜欢只会给他招来厄运。
张叶丹当然很好,真的很好,所有人统一了口径的好,是适合与他结婚的好。劝他的人好像都来自一个宇宙,都走过一条叫过来路的路,过来路像游戏里集齐勋章才能发现的隐藏关,他身边的人都打通了。都是过来人,就他不知道。到底是哪条路,他怎么就没“过来”过,他也不知道竟然人和人都会走同一条路的吗。
顾经鸿蹉跎了三年,才分析明白他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完那条过来路了,他可能到死都没走出那条路,可能也见不到别人说的,‘过了就好了’的幸福结局了。把过去三年的失败婚姻全都归结在别人身上,虽然就是这么回事,虽然他就想这么做,但是还是算了吧。
还是算了吧。像那个人常说的那样。
“叶丹,我们离婚吧。”
她当然听见了,但她看起来就像没听懂一样,“等会,我把碗刷完。”
张叶丹在围裙上擦干净水珠,抹着护手霜向他走过来,捋了捋头发,“你说想离婚。”
“那行离吧。”她轻快的像用音阶里最轻快的xi唱完了这句话,最后的吧甚至只发出了b的音就结束了。
“我说真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屏住怒火,女人总是有办法费最小的力气撬动他最大的怒火,女人,号称是最擅长运用杠杆原理的种族。
“我也没开玩笑。离吧。”
即使知道张叶丹是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刀切一样干脆的人,但还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爽快地同意。“你说的不是气话吧?”喜悦来的太快,甚至夹杂了一丝不祥的情绪。
“我不说气话,我也没生气。明天中午咱俩去法院吧。”
她展平了手指,端详了一下指甲,收起二郎腿,不看他一眼直接起身走了。
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上床之前,顾经鸿在洗漱间刷牙,张叶丹从后面走过来把吹风机放回原位。他们连吹头发这一阵短暂的时间都不愿共处一室了,她宁愿麻烦地拆下来拿回卧室去吹。
“房子你想怎么办,车是你自己的我可不要。”她说。
“给你了。”顾经鸿装作用心刷牙,回避她的视线,堵住她问出下一句话的机会。张叶丹没再主动说话,放好吹风机就出去了。
顾经鸿把脸埋进毛巾里,靠在洗手台上闭上眼睛,血液从他的头顶输送到他的脚底,再回到头顶,疲惫在他体内绕了一个循环。他在黑暗中勾画出浴室门把手的样子,转动它,打开了这扇门就没有能让他喘息的屋顶了。打开门,门外的现实就像抽了支柱的积木一样向他倒来。
他睁开眼,把毛巾挂回架子上,门把手和他刚才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不重要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个门把手面对面了。想到这顾经鸿突然有点高兴,刚才心里的不祥也被驱散了。离婚有什么呢,他怕什么重新开始呢,自己过再糟还能比两个人过更糟了吗。
回S市吧。他好想好想S市,魂牵梦萦。五年了,他想,S市还是那样吗,江边的风、隔岸的灯,三月飘得满城的柳絮儿。
“我把房子留给你,里面的东西我也都留给你,我只收拾走我的衣服,行吗。”
“都留给我那你住哪?”
他们阴暗又晦气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了,她不再是他的敌人站在他的对立面了,他又能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了,顾经鸿不介意和她分享这个喜悦。
“我要回S市了。”
她哦了一声,没做任何评价。
很晚的时候顾经鸿还没睡,脑海里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辞职、行李、车票、怎么和他父母说,怎么和张叶丹的父母说,走之前要见的朋友,要联系的S市的朋友。他铁定了心,他一定要回到那。
“明天跟妈打个电话。”黑暗中张叶丹低低地说,她也没有睡着。
“你打还是我打?”
“你打。你跟她说咱俩晚上回家吃饭。”
离婚。离了,就这么离了。张叶丹开车回公司了,约好晚上回他妈家见。顾经鸿拿着离婚证,有点高兴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街上的风景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化,刮风时风尘扬起半米高,脏兮兮又闹哄哄,让人嘴唇干燥的B市。
他心里闪过一个人影,他们已经告别的太久了,顾经鸿连叫出他的名字都觉得生疏,他已经变成了,那个人。他心里闪过那个人的人影。
“反正也见不着他,肯定的,能吗。”他自言自语,发出一个嗤笑的音。“我也太能瞎想了。哎。”
老太太果不其然勃然大怒,老爷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么大的事你俩怎么谁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自己就去办完回来了,啊?”
“你们随便吧,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以后我跟你爸有什么事你也不用管了,你也不用回家了,你还回来干嘛?”
顾经鸿把电视关上,坐在电视柜上,手肘压着膝盖,和他对面的每个人都对视了一遍,“妈,爸,叶丹你也坐下,我是这么想的。”
“我们现在已经办完离婚了,房子我留给叶丹了,家具我也留给她了。女孩子跟我不一样,妈,你别着急,房子我还能再买,买不了就租,我让叶丹离了婚,她得有套房产傍着。”
“我现在手里有点存款,本来我是想等我们有了小孩用的,或者做试管。”他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医生说我要不了小孩,是我对不起叶丹。你们一直想要个小孩,我都知道,咱家起码已经有我姐的孩子了,叶丹她们家就指着叶丹一个,既然我生不了,我就不想再拖累她了。”
张叶丹心绪不宁地扣着手机壳上凹凸不平的地方,顾经鸿继续说,“她妈总觉得我挣钱挣得少,去年过年的时候又来家里闹,我两头跑,你们连个年也没过好。她爸还老想让我出去做个生意,我是个什么做生意的人呢,他也觉得叶丹跟着我太委屈叶丹了。”
张叶丹摇了摇头,“不是。”顾经鸿伸手制止住她要说的话,“我也这么想。为什么离婚,其中80%都是我的责任,叶丹一直对我,对你们都很好。我没法弥补以前的事了,但是房子我要留给她,她如果还要别的,我也都给。爸,买房子的钱当时是你出的,我一部分一部分还你,我肯定会还你。”
老爷子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呀哎呀,算了算了,给什么钱,我不要钱。”
顾经鸿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以后爸妈每个月的零花钱,我和顾德睿商量完之后,每个月我都按时打到卡里。”
他一句一句,用钱分清楚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之后,“我以后就不在B市了,我要搬回S市住。过年过节,我姐和我里边肯定有一个人回来,家里要是出事了、生病了,我马上就回来。”
“你又去S市干嘛,那儿谁也没有,你自己过啊。”老爷子皱着的眉就没展开过。
顾经鸿在心里说,我可千万不能说‘我现在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听起来像青春期的小孩。
“你自己去S市怎么过?谁给你做饭?”老太太攥着拳,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听了半天,问出第一句话。
“妈我现在已经快三十五了。”他心里骂一句,妈的,输了。“我自己能过,你别操心了。”他没移开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首先让步,“知道了,你都这么大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转身摸着张叶丹的手,“叶丹呐,以后也常回来看看。有什么困难,叔叔阿姨能解决的,我们能帮的都帮。你自己也得好好的,唉呀。”
“知道了阿姨,阿姨也多照顾身体,经鸿不在家,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别嫌麻烦。”张叶丹抱了抱老太太,眼眶里有泪。
“我们家经鸿挣的钱少,辛苦你了,也没让你享什么福,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阿姨您别这么说。”
晚上他们留在家里吃完了饭才走,最难的关他已经过了,后来的日子就像快递来之前的那几天,处在当中的时候每分每秒都觉得漫长,着急怎么不能过得再快一点。回头一看呢,其实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快到想不起那几天到底都做了什么。
金子还在他以前的公司上班,已经升职到总监了,在S市拥有两套房,借给顾经鸿一套,在他安顿下来找到房子之前,让他暂住。金子还牵线帮他找到了份工作,工资一发他就结清了金子的房租搬了出去。
金子说他见外,犟不过他,只肯收他一点房租钱。
“星期五张哥从国外回来,说一起出去吃顿饭。”
“张哥回来了?那得见一面,他不是在日本吗?”
“对,他回来待几天,星期五你也去吧?”
“那得去啊。”
周五他们在饭店喝完一茬,订了ktv继续二茬,顾经鸿虽然很高兴但是没喝多少,从生过病之后,他基本戒了烟酒,喝也不会喝的太过火。喝了一圈之后,酒精开始上头,朋友里的麦霸就渐渐浮出水面了,抓住麦死不松手,鬼哭狼嚎,任意发挥,转音比山路十八弯还多十八弯。
切歌的间隙顾经鸿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进了一条微信。
“一共消费202,支付宝还是微信?”
“现金。”
“好的。您是学生吗,现在学生可以打六九折。”
“不是。我不是学生。稍等一下。”
梁椿站起来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兜,又把外套拿起来抖了抖。
“完了,我没拿钱包。落在酒店了。”
服务员的表情有点奇怪,拿着点单的平板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您再找找?”
“我好像真没拿,我现在去拿再给你送过来行吗。”
服务员叫来一个穿正装的人,说明了一下情况,梁椿就尴尬地面带微笑站在那。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赊账的,您看看能不能在微信上借一下钱,什么的。”
梁椿心说这晚上十二点他向谁借钱,还是乖乖地打开微信顺着列表往下滑。贺祈这个死人没回他,他再想不到其他人能在这个点借他两百块钱了。梁椿开始盘算,他人生中吃的第一个霸王餐可能就是今晚了。
“?”
“怎么了?”顾经鸿回他。
“你能给我转202块钱吗,我来火锅店吃饭,没拿钱包。”
从收到梁椿的信息起,顾经鸿看着那个海绵宝宝头像,有那么一个瞬间身体忘记喘气,大脑缺氧、心跳停止一拍。
“你在S市?你回国了?”
“对我回来了。”白色的对话框弹出来。
“我出来吃饭结果没拿钱。”紧接着又来一条。
狂喜冲昏顾经鸿的头脑,他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他开始怀疑这一瞬间是不是也是他做的一个梦?手机的屏幕还发着柔和的光,他用两只手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屏幕上的字读了一遍。这句话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呢,还能产生什么歧义呢,他快要冲出体外的心落回到肚子里。
他说他回来了,他说,他,回来了。
“金子!”
他声嘶力竭地喊,包厢那边的人转过头来。
“我有事!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金子的回话他没听清,只能听清两个字,这走,他不在乎,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夹起外套就冲出了包厢。
“哪个火锅店?我去找你。”
“太好了,我朋友说一会儿来给我送钱。”梁椿现在有了底气,敢坐下了不用准备随时夺路逃跑了。
他和顾经鸿,也许真的是什么孽缘,他回两次国竟然两次都能见着顾经鸿。梁椿搅着汤看看里面还剩什么能吃的,他和顾经鸿,从以前开始就老出现这种奇怪的孽缘,怪让人欣喜的‘孽缘’。
他的右肩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顾经鸿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还喘着粗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自己吃饭?”
“这半夜十二点的我上哪找人跟我一起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
“我护照过期了,我回来重新办护照。”
顾经鸿把外套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又倒了杯水。他们只是说着很平常的话,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话,但梁椿对上他的眼睛就想笑,快乐像汽水的泡泡,溢出杯子。他只想笑,看着顾经鸿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
“顾经鸿你别笑了!”梁椿用筷子指着他,自己也笑着,“我一看你我就想笑,傻死了!”
“你别笑啊,我一看你笑我就想笑。”顾经鸿也指着他反驳。
“哲学题是吗,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也可以是物理题,科学家从此发明了永动机。”
他们俩哈哈大乐,惊动了服务员,顾经鸿挥挥手,“您好,我结账。”
“你有火吗?”
梁椿说,“我哪有啊,过海关的时候他搜出我三个打火机。”
“我算是发现了,不管我买多好看的打火机最后都得送给海关。”
“那我问问他们有没有。”顾经鸿管刚才的服务员借了只火机,“走吧。”
商场的正门已经关门了,他们从偏门走楼梯下去,刚推开消防通道的门顾经鸿就摸索着点上了烟。
梁椿也摸出烟盒,叼上一支,顾经鸿把火机递给他。
“你怎么不带你的戒指?”
“梁椿。”
被点到的人嗯了一声,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离婚了。”
顾经鸿绷不住地笑起来,梁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推了他一把,“吓我一跳,为什么啊,你也太坏了!你怎么祸害完良家妇女就不管了,人家姑娘得有多伤心呐。”
“她才不伤心呢。”顾经鸿的表情像听到梁椿讲了个笑话。
“她能不伤心吗,她怎么可能不伤心,你怎么了让人家好姑娘不想跟你过了?”
“我俩冷战了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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