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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断愁-泠司-第5部分

小说: 断愁-泠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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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惯例在堵车。他在婚礼后几天就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新居,一个人居住的许多方便与不便之处都算体验到了。
他母亲几次问他要不要给他请个阿姨每天替他做饭被他婉拒了。
他不习惯让陌生人过度入侵他的私人空间。

就像那天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同严峻生谈论记忆里的赵时明。
严峻生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也只是突然来了兴趣随口一问,只等赵桥的衣服烘干后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
赵桥没有答应。他想不出让家里人看到他从严峻生车上下来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如果他们是在正经谈恋爱,那么这事传到赵时明耳朵里也无所谓。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是。
更别提赵时明还以为他是去夜会心上人。
但当赵桥在回家的路上时,他少见的回忆起了他和严峻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的严峻生还是高中生,因为家里的原因来他家借宿。
小学放学得早,七八岁的赵桥从阿姨那里听说了他哥要带客人回来,连作业都不写,就在客厅里面候着。一直到八九点,赵时明才带着人回来。
因为中间隔了十多年的光阴,记忆难免模糊,赵桥只能勉强回忆起少年时严峻生比现在这个成熟且进退有度的男人要更加冷漠,更加不易近人。
严峻生天生一副好相貌,年幼赵桥第一眼就注意到哥哥的这个朋友长得好看。
一旁听完阿姨的汇报,得知他作业一个字没写的赵时明不太高兴的想要把他赶回房间写作业。
知道自己惹哥哥不高兴了的赵桥一转身就想往楼上跑,没想到跑太快被绊倒在地上。
赵时明自然不能再跟他生气,连忙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检查有没有哪里伤到。
严峻生似乎是被他们兄弟的举动逗笑了,赵桥看他笑,自己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起来,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赵桥到现在都记得,漂亮得有点模糊了性别的少年蹲在自己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就怠慢或是轻视,反而相当郑重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严峻生,是你哥哥的朋友。”

许女士搭乘的那班航班抵达时,国内正是凌晨。
偌大的机场空空荡荡的,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环视四周,心中无比茫然。她习惯的是到哪都有人迎接,骤然受到这种冷待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严峻生并未迟来太久,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母子许久未见,许女士伸出手想要给严峻生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闪躲过去。他见她神色尴尬,只是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深夜他都睡下,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是在HK转机马上就能到,让他来机场接机。他还来不及多问一句,电话便被急着登机的她挂断。
现在,他没有掩饰自己被惊扰睡眠后的疲惫之色。
“上车吧,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
“要不要请半天假?”
他瞥她一眼,很明显是不赞同。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但脾气上来让她不欲多说,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席上闭目养神。
她长年旅居国外,对国内的许多变化都无比茫然。即使这样,她也能隐约分辨出这不是上次他助理带她走的路线。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马不再和儿子赌气。
“峻生,我们这是去哪?”
“我家。”严峻生仍在专心开车,见她半晌不作回答,以为她是不愿意。“或者你想去住酒店也行,我没什么所谓。”
“你搬家了?”
“搬了。”
他已经搬出严家老宅许多年,只有她一人不知道而已。
“搬出来也好……”
见她快把对严家老宅的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严峻生叹了口气,将话题调转回她此次回国上。
“Etienne没和你一起吗?”
说起小她将近一轮的年轻男友,她换了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街边灯火的倒映下,一双眼中还有粼粼波光。她保养得好又会打扮,要哭不哭的样子颇有几分动人。但很可惜,严峻生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去追问他们到底怎么了,再给予她最温柔的安慰,反倒任凭沉默蔓延开来。
“你爸爸……他最近好吗?”
她缓缓擦干泪水,强颜欢笑的想要关心一下严峻生身边的人,没想到严峻生并不买账。
“爸爸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意识到失态,严峻生收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继续说道:“爸爸近况不错,医生让他继续静养,不要受刺激。”
她这一生扑在艺术创作上,对于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东西无比生疏。她动动嘴唇,眼睛里又弥漫起雾气,半天没从儿子的话语里缓过气来。
见她不怎么好受的样子,严峻生也叹气。
“是我不好,我最近压力有点大,不该朝你发火。”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关我的事。”过了半晌,她勉力说:“你最近,还在和那位齐小姐交往吗?”
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国外还知道他和齐萱的事。
“应该是吧。”
他心不在焉的应下,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下离到家还有多久。
“那你喜欢她吗?”
“说不上。”
“你要是真不愿意就推了,你爸爸不同意就让你舅舅出面……” 
她这一生都崇尚恋爱自由,对于唯一的儿子也要走上被安排相亲,然后订婚结婚的路,向来是不愿意的。
听她这样说,他心中除了荒谬外,还有几分好笑。
越笑越觉得失望,失望到极致,就再没更多的想法了。
“哪有这么容易。”他看也不看她,满心倦怠地说:“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的。”
“可是……”
严峻生停下车,阻止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到了。”
家政公司的人定期为他家做清洁,自然也包括客房。他将她安置在客房,又告诉她热水和一些生活必备品在哪。做完这一切,时间已进入到后半夜,再过几个钟头,天就该亮了。
“你真的不能请假吗?”她看看他,又看看天。“你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
“妈,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我转的。”
他揉着额角,低声说。她自由惯了,不可能会理解他的工作,所以再多的解释也没用。
“那你好好休息。”
她自知劝不动他,咬着嘴唇,看上去相当无措。
“晚安。”
严峻生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睡不着。从几年前起他的睡眠就不怎么好,被人吵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将自己淹没在朦朦夜色中。

与一群人挤来挤去的感觉并不怎么好。赵桥叹着气,换到另一片区域也是同样的拥挤,他除了忍耐别无他法,更别提还要买到足够量的食物。
因为气象台早早就发布了强台风即将过境的告示,公司里提前半天放假,他得赶着台风登陆前的最后一点时间来超市做采购,否则就要面临在家好几天靠速食充饥的日子。
他来的时候天已经慢慢阴了下来,一片风雨欲来的模样。眼看时间所剩无几,他能买到的东西却寥寥无几,这令他不由后悔没有再早来几个钟头。
超级市场里到处都是和他做同样打算的人。他们用平时几倍的速度将手边的东西扫荡一空,再快速结账,想要赶在雨下下来以前到家。
赵桥跟着他们,心不在焉地往推车里放东西。
“喂?”
察觉到手机在响后,他原本是想直接挂断,但习惯性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后,还是选择了接通。
“赵桥。”
是严峻生。赵桥听着他的声音,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离他们上次一同度过的那个清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星期,当中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联络过对方。
他听到的风声是严峻生在生意上遇到了一点麻烦。
“你在哪?不在家?”
听到赵桥这边喧闹的人声,严峻生也吃了一惊。
台风即将登陆的事他不会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对赵桥此刻身处何方有所疑问。
“台风要来了,我在超级市场。”
赵桥心中满是挫败与烦闷。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做不出推搡女性的行为,但就现下的状况来看,他不得不。
这样的情绪使然,让他难得的对严峻生抱怨了许多。他说因为以前台风来了的时候家中采购都不由他负责,他从没想过到了这个关头,采购会变得如此艰难。他又说他一点都不想吃好几天的速食,但是再不快点可能连速食都没得吃。
严峻生从没想过他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即使环境无比吵闹,赵桥都能听到男人憋笑的声音。
“你想笑就笑吧。”
严峻生咳了一声,不再取笑他。
“来我家吧,刚好你可以从采购里解放。”
“好啊。”换做平时,他可能还要思索片刻才会给严峻生答案。但是今天他急于摆脱这样的窘境,想都没想便同意下来。他把手机换到另一边,继续说:“我开了车,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自己可以过来。”
严峻生起初并不同意,隐约感受到男人控制欲的赵桥一点都不意外。
“我来接你。”
“不用了。”
说服严峻生并不容易,好在最后赵桥还是用来回时间与恶劣天气说服了对方。
他怕等严峻生过来回去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离开以前,他本想将推车里的大部分食物依样放回原处,但有位阿姨看他似乎不打算要了,立刻全盘接手过来,还对他说了好几声感谢。
做完这一切,严峻生的地址也发了过来,顺便还告诉他千万不要担心。
从地下停车场离开时,外面的天已全黑了,狂风大作,随时会降下暴雨。赵桥不敢久待,立刻按照导航的提示上了路。
因为天气原因,一路上畅通无阻,鲜少有车辆与他同行。导航的机械音是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在经过某个路口时,前方突然掉落的金属广告牌让他回过神来后手心都是汗。
他不敢想如果再开快一点他现在会是什么样。
等他到的时候,空气中水蒸气的含量已经达到某个临界值,湿漉漉地压迫着人的呼吸系统,令他感到极度的不舒服。
好在严峻生早早替他处理好了门禁,保安只听他来找严先生就放行了。
一直到他在电梯上,他将手心的汗抹在衣服上,努力装出副镇定的模样。
严峻生替他开门后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他带到客厅。
赵桥从巨大的后怕和茫然中回过神来。严峻生家里的摆设和他上次来时差不多,客厅灯火通明,明亮而温暖的灯光和室外的黑云惨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刚刚……”他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哑了。“刚刚有广告牌砸了下来。”
“没事了。”
严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了他,在他的额角印下一吻。
很轻,也很短暂的一个吻,就像在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
“现在没人能伤害你了。”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一亲近,赵桥的惶然便少了几分。
他现在是安全的。
过了一会儿,暴雨终于落了下来。
将他们与世隔绝的狂风骤雨。

台风肆虐了多少天,赵桥就在严峻生家待了多少天。
此次强台风来势汹汹,破坏力极强,新闻里就多次播报了因它而起的伤亡事故。因为某场事故发生的地点距离赵桥的住处比较近,他母亲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确认儿子平安。
“我不在家。”
赵桥省去严峻生的姓名,把自己做过的一系列乌龙事照实说了出来,惹得他母亲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他一通训斥。她先是问他问什么不回家,再是问他现在住哪。
“那你现在在哪?”
“在……一个朋友家里。”
她自行理解为陈靖家,叮嘱他在陈庆忠手下做事要稳重,别把平日里的不靠谱带到工作里。
“我哪里不靠谱了?”
“台风天卡着最后关头才出门采购还不叫不靠谱?”
赵桥扶着额头发现自己并不能反驳,只能解释说他当时脑子短路,又发誓这样的事只会发生这么一次,她才算是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母子俩聊了一阵,大都是她问,赵桥答。
“你许阿姨回国了。”
“谁?”
赵桥皱着眉,半天想不起来这是谁。
“许静云,严峻生的妈妈。”
这样的提示下,他终于想了起来。
他听过这位许女士的许多传闻,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讲了,但当时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直到赵桥读初中,开始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后还时不时有人说起。
他第一次见她是她和那位严先生一起来他家接严峻生回家。她长得很漂亮,很时髦的那种漂亮,烫卷发,化精致的妆,周身有种说不出的高雅气质,和严先生走一块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天作之合。
她牵着严峻生,细声细气的同他母亲说谢谢,谢谢他们照顾严峻生这么久。而那位严先生站在妻儿身边,气质儒雅,谈吐温和,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个贵公子。
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对在不到一年后就离婚了,还正是这位许女士一下把严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再往后她出了国,母亲和她就只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了。
“严峻生那么好一个孩子,她也舍得……唉,不谈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说太多。”说起旧事,她一阵唏嘘。“你生日就在下个月,想怎么庆祝?”
“我……”
“不许说不庆祝,你都多少年没在家里过过生日了?”
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二话不说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那就随你吧,我怎么样都没意见的。”
他除了认定的事外没什么太大的主见,只要不超过底限,对亲近的人一向都是纵容的。
挂了电话,他出去帮严峻生的忙。严峻生什么话没说,把手中做了一半的活计递给他。
他们都不是什么精通厨艺的人物。第一次看到严峻生研究菜谱时,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掉在地板上,惹得严峻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不过是按照严峻生的要求将食材处理好。
餐桌上他不是没有问过严峻生为什么不请个阿姨帮忙。严峻生思索了一会,说他这里以前是有从严家带来的阿姨帮忙做家事,只是去年年底阿姨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辞职后,他一直没请到合心意的人选,加上他并不怎么常在家里吃晚饭,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得吃不错了。”
他以为赵桥是在委婉地说他厨艺不好,不悦地皱眉。
见他皱眉,赵桥想不出是误解了什么,饭后便主动收拾碗筷。
这几天里最麻烦的是赵桥没带换洗衣物,解决办法是严峻生让他在自己的衣帽间自己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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