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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断愁-泠司-第7部分

小说: 断愁-泠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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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桥听到陈庆忠的助理喊他。
“何哥,有什么事吗?”
“晚上你有安排不?”
“没有。”
赵桥是真的没什么安排,在他看来做什么都不如回酒店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请陪我出去一趟吧。”何广昊面露难色。“我女朋友最近要过生日了,我想着给她挑个礼物。我之前选的礼物她都不怎么喜欢,你看起来就挺受女孩子欢迎,给我提点建议也好。”
说起给年龄段相近的女性亲友送礼的经验,赵桥都要追溯到去年圣诞节给梁莘挑礼物了。他想说自己真的不行,但是拗不过何广昊坚持,只能跟着去。
商场里冷冷清清的。何广昊听了赵桥的建议去挑首饰,赵桥见他正在和导购交换意见,便一个人去了别的区。
他起初是没有给严峻生买礼物的心思,但想到自己在对方家里打扰了这么多天,总该有点表示。而且会给严峻生送礼物的人那么多,不差他的那一件,送了也是在柜子里积灰的份,他只要把表面上的心意表足就够了。
送领带太过于暧昧,不如送表。
某男表专柜的导购小姐相当体贴地问他是送人还是自用。
“送人。”
赵桥挑了一阵子选中一款导购小姐口中的经典款。他试了一下,顺便想象如果是严峻生戴着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但是很快地,他就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好笑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他们见面时,严峻生手腕上的那块表应该是某位大师的手工杰作。
“就这个了,帮我包起来。”
他将一张平时里没怎么用过的卡递给她。她接过卡,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客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
“赵桥,我好了。”
何广昊的动作比赵桥想象的要快一点,他看到赵桥手中的红色纸袋也是一愣。
“你买了什么?”
“给我哥哥的朋友买了点礼物。”
话题再往下就不是他们这个关系该谈论的了。何广昊很快就不再好奇赵桥的事,开始说他给自己女朋友挑了怎样的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他们出了商场,看时间下午五点刚过,乌云就已经覆满了整片天空。
海边城市的天气都这么诡谲多变,他们早就习惯了。
“快走吧,暴风雨要来了。”
何广昊略带不安地拉着赵桥上了车。

严峻生在赴赵时明约的路上并没有想太多的东西。
这是他在赵时明婚后第一次在私底下的场合见到赵时明。就算是他们关系最密切的那几年,他们也鲜少这样,所以严峻生在接到邀请时小小地吃了一惊。
他们约在某间他们都有会员的马术俱乐部见面。换好骑装的两人在等待驯马员将他们各自的马牵来的间隙,他们顺便交谈了几句。
严峻生对骑马并不热衷,真正热衷此道的是他那个表兄,说什么都要送他一匹血统纯正的好马。严峻生盛情难却只能收下,再吩咐俱乐部好好照料。
马牵上来,赵时明的是匹黑马,严峻生的则是匹白马。
他们并没有急着到赛场上去驰骋,而是骑在马背上悠闲地踱步。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
赵时明这句话问的不仅仅是出于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更是出于利益共同体的考量。
他们有好几个共同投资的项目,严峻生要是被他家的那些叔叔伯伯阴了,他自己也讨不到好处。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要保证严峻生能稳稳地掌控住严家和严家旗下的一系列产业。
“不需要。”
严峻生拒绝得直截了当。
他在几天前刚刚召开了股东大会,知道这件事稍微闹得有点大,但凡和他有点利益联系的人都听到了风声。但是这些都不会对他造成真正致命的影响。
他从他父亲手中接过这些时他们没把他赶下去,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公司里那些不安分的那几位从来只敢在暗处给他使绊子。而他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自然该有自己的手段和人脉,又怎么会是他们能轻易扳倒的。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股东最看在眼里的还是钱,只要严峻生能带给他们更多的钱,他们就不会轻易倒戈。
“既然你这么说,”知道他从不说大话的性格,于是赵时明放松下来。“那未来几个月就算你需要,我也可能没办法及时帮你了。”
“怎么?你打算提前退休?”
严峻生很难得的开玩笑,赵时明也微笑起来,矢口否认退休。
“小莘怀孕了,我得抽多点精力回去陪她。”
说起自己的妻子,赵时明的眼底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柔情。
严峻生听到这句回答后,第一想法居然是赵桥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快?”
即使他心里知道这其实一点也不快。赵时明和他的那位夫人动了想要孩子的念头已经很久了。考虑到大龄产妇的种种不便之处,他们婚后早点要孩子才是正确的事。
“不快了,我家里人都催了好久了。”
严峻生没把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面色平静地道了声恭喜。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许久以前那张流泪的脸。
明明是不一样的人和事,赵桥眼里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却让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尚且年轻的自己。

“严峻生,我要结婚了。”
他那样喜欢过的人漫不经心的对他说。
他喋喋不休地说他有多喜欢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他的缪斯,给了他无穷无尽的灵感,让他每一秒都有新发现、新创意,拯救了他干涸已久的大脑。
他对于这种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近距离的关系感到无比满意,所以他在冲动和激情的驱使下向她求婚了。
与之相比,严峻生能给他那些东西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放低了声音,明明是亏欠的人,说出来却带上了不自觉的残忍。
“我们就这么散了吧,反正也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作为法国每年最盛大的节日,圣诞节一直都得到了市政府的足够重视。
市中心搭建起的圣诞市场里聚满了从四处赶来的居民。孩子们围绕着五光十色的旋转木马打转,受邀前来表演的乐队即兴地演奏着一些充满节日喜庆氛围的曲子,帐篷里温暖的明黄色光芒就这样照亮了寒冷的冬日夜空。
赵桥心不在焉地挑选着面前的姜饼。离他莫约一臂远的地方是与他一同来的男人,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不会被淹没。
严峻生看起来对眼前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他同样没有出声催促赵桥,甚至在赵桥口袋里的零钱不够付账时过去帮他付了剩下的部分,免去了大多数尴尬。
“谢谢。”
赵桥小声地道谢,却因为周遭人声喧嚣,并没有传到严峻生的耳朵里。
没有听到赵桥究竟说了什么的严峻生偏过头,英俊的侧影被朦胧的金色灯光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令落在黑暗里的另一半面孔更加神秘而英挺。
最终赵桥买了一罐做成星星模样的姜饼。棕黄色的饼干中间贴着一颗金箔剪成的星星,就像是许多讨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一样,闪闪发光。
“他们在跳舞。”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远离了灯火辉煌的喧嚣中心,来到相对冷清的广场边缘。前方一对紧紧相拥的身影令他们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借着街边路灯的光芒,他们很快看清这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他们正紧紧相拥,慢慢沿着某个节拍摇晃身体。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的存在,在这光芒黯淡的广场角落不紧不慢地踏出舞步。
远处的风带来悠扬的乐声。主唱不再唱那些欢快的小调,而是唱起了某些温柔缱绻又饱含深情的情歌。
赵桥花了点时间来分辨歌词是什么。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去看一眼严峻生的神情。
Oh; mon amour。。。我的爱人啊
Mon doux mon tendre mon merveilleux amour 我甜美、温柔又妙不可言的爱人
De l’aube claire jusqu’à la fin du jour 从黎明到日暮
Je t’aime enre tu sais je taime。 你知道我爱你,如此爱你
他不是没有和人一同来过这样的圣诞市场。只是那时候他的对象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是如此浅显易懂,而他也从不吝惜于给予。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像是严峻生这样令他感到捉摸不透。
他们呼出的温暖白雾在的夜风中很快就消散了。
等到音乐散去,那对夫妇手挽着手离开,严峻生也把手放在他的肩头。
“我们也回去吧。”
因为严峻生在这里有房子,他们没有住酒店。赵桥虽然对房子主人的身份有好奇,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该问的。
他们是步行回的住处。快到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碎雪,落在他们的肩膀和头发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被温暖的毛呢吸进去。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赵桥从楼上下来想要找点东西喝。
等他走近了,他突然意识到小吧台的地方是有人的。他起初以为是进了贼,警惕地想要走过去看个究竟,但后来那个影子先动了,熟悉的声音令他意识到所有的猜测不过是虚惊一场。
“你要吗?”
严峻生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赵桥定睛一看,发现是酒,看起来度数还不低。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好需要这个。
琥珀色的液体盛在杯子里。严峻生将这半杯推到他的面前,他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吞进去一大口。
赵桥喝掉了杯子里全部的烈酒。没有等到想象中不适反应的严峻生替他又倒了一杯,并举起自己的杯子和他在半空中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烈酒经过喉咙,最开始是火烧般的灼热,但随着吞咽的动作,渐渐变成了某种愉快的飘忽。
赵桥并不陌生这种感觉。他的室友Théodore绝对是个酒鬼——酒量不怎么样的酒鬼。有的时候赵桥和他一起喝酒,赵桥才刚感受到醉意,他就倒在了桌子上。
从胃里升起的温暖慢慢扩散到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令他心底的那些苦闷与不愉快像是棉花糖遇水那样消散了。他想,在这远离一切痛苦的暖意中,他在难过什么呢?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如果这就是酒精的魔法,那么他感觉非常好。
“你醉了吗?”
严峻生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可能还没有。”
轻微的酒醉为他创造了一个美好而流光溢彩的世界。
赵桥突然意识到,严峻生不止是个英俊的男人,还是个相当有魅力的英俊男人。
过去的他在他眼里,一直笼罩着诸如“赵时明的朋友”等光环,令他生不出多少私人的亲近之心,只是远远地观望着,当做有这个人存在就好了。
但是现在在发生的这些事和那些东西并没有任何关系。严峻生看起来甚至不像平时里那么凌厉而冰冷,而是更加触手可及,更加鲜活。
可能是几个钟头以前那种暧昧又亲密的氛围还留在身体里,又可能是他已经太久没有尝试过和什么人在一起的感觉了。他饱含酒精的血液变成了流动的火焰,沿着每一根血管在蔓延,将他残存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他放下杯子走过去,俯下身主动吻了对方。
如果他心中没有那个令他渴望了半辈子,又如此遥不可及的人存在,严峻生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型。
现在他可以短暂地忘掉那个人的存在。
严峻生等他吻够了,快要回到自己的位置,突然站起来,将他推到最近的墙壁上,用力地回吻了他。
粗糙的、饱含欲望的亲吻。赵桥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却忍不住露出愉快的笑容。
“你要的是这个吗?”
“是。”
赵桥并没有醉到无法对自己行为负责的地步。
他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即使有些概念变得很模糊,他也知道这是谁,和他们在做什么。
“你明天早上起来会后悔吗?”
他们靠得很近,赵桥大脑还没被酒精侵蚀的那部分告诉他,严峻生的嗓音了潜藏的欲望正处在危险的边缘,而已经被欲望和酒精掌控的那部分告诉他,他们要的东西是相似的,所以他不用担心被拒绝。
可能不会吧。
赵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他,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
他要的是……更多。

“你的还是我的?”
严峻生气喘吁吁地问他要去谁的房间。
赵桥听着只觉得烦。他的脑子差不多化成了一滩浆糊,这个人还要问他到底在哪干。
“随你喜欢,我没意见……”
他们最后到了严峻生的主卧。
“自己来。”
严峻生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把其中一样扔给另一个人。
赵桥接过来,借着朦胧的醉眼看了眼,发现是管润滑剂。他做过上面的也做过下面的,给人润滑放平时里根本不是事,更别提酒精基本让他告别了理性与羞耻。
他拧开盖子,将冰凉粘稠的膏体挤在手指上,缓缓向身后探去。
做到一半他忍不住抬眼去看正在慢条斯理脱衣服的男人。严峻生脱掉羊毛衫,再有条不紊地拉下长裤,露出紧实的腹肌和引人遐想的部分。他的头发被弄得无比凌乱,垂下来遮住了形状狭长的眼睛,反而多里几分野性的魅力。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却不过分强壮。
赵桥手中的动作没停。膏状的润滑剂被他体内的高温融化成液体,让他手指的开拓动作更加轻松。他小心地按压着内壁,无意擦过最撩人的那一点。这让他发出几声难耐的喘息,眼眶也不自觉变红。
可能是他这样实在是看起来太可怜了,严峻生看他做了一半就接手过来。
和他自己准备不同的是,严峻生的动作要更加强势,更加无所顾忌。很快,赵桥就被他的动作折磨到硬得一塌糊涂,性器顶端已经开始往外渗出精液。
“不要,不要……求你了。” 
他迷迷糊糊间想要伸手去握住前方的性器,却被先一步发现的严峻生牢牢握住了手腕。
“放手,放手啊……听到没?”
他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光是身后那点刺激还不足以让他射出来。但是严峻生哪里管他嘴上说的那些。潦草的润滑后,人就压了上来,缓慢地将自己的性器推入身下人的身体里。
酒劲上来后,赵桥的身体里不论是快感还是痛感,都比平日要慢上半拍。他过了几秒钟才慢慢觉出了几分被插入的满涨感以外的东西。先是疼,润滑做得很潦草,手指怎么都无法和粗长的性器相比,他又太久没和什么人在一起过,突然被插入肯定是有不适应。
再就是快感了。他喜欢男人,被这样插入肯定是会有快感。
等到整根都插了进来,赵桥反倒不再紧张,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
“好了。”
他抬手揽住对方的肩膀,感受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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