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故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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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毓和舒文钊的眼角都带着喜悦。看到这样的小哥，舒凡真更加坚定了要小哥早点回去哈弗中学读书的念头。大哥一路那么拼命地读书，为的就是能早点接手家业和玉哥结婚。结了婚，就不能再靠家里了。舒凡真知道，小哥也想能早点和涵涵、恩恩结婚。但如果一直让小哥陪着他读书，小哥和涵涵、恩恩的婚事肯定得往后拖。
昨晚见到涵涵和恩恩，舒文毓和舒文钊太高兴了，就忘了问一件事。现下只有他们三兄弟，舒文毓先问：“洛洛，昨天在篮球馆，那两个人怎么坐到你身边去了？”
“啊，嗯，他们可能看出来，我有点尴尬吧。哥，我觉得，他们没有看起来那么凶，对我挺友好的。他们也没怎么跟我说话。”
舒文钊和舒文毓仔细盯着弟弟，舒凡真努力压制狂跳的心，假装专心走路。
舒文钊说：“我看到陶显龙给你水了。”
“哦，是我先给他们巧克力的。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女生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我谢谢他们帮我解围。”舒凡真抿抿嘴，“哥，我想，快点长大。我觉得我昨天处理得挺好的，你们觉得呢。”
舒文毓搂住弟弟的肩膀：“嗯，挺好的。洛洛昨天表现得很大方。”
舒凡真笑。
看到弟弟的笑容，舒文毓和舒文钊把还想说的话嚥了下去。只是他们多虑了吧。
手机响了，舒凡真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他却没有马上接听。
“洛洛？”舒文钊看过来。
“是维拉斯的。”
舒文钊和舒文毓顿时蹙眉。舒凡真按下接听。
“Hello。”
“洛洛，是我，维拉斯。”
“嗯，我知道。”
“我来纽约了，想去看看你。”
“呃，你不上课吗？”
“学校的活动。”
“哦。”
“你不想见我？”
“不是啊。”
“我上午没事，我去你学校找你吧。”
“……我要上课。”
舒文钊从弟弟的手里拿过电话：“维拉斯，我是舒文钊。”
“啊，舒小哥。”
“你在纽约？”
“是啊。”
舒凡真没有特别去听维拉斯说什么，最后他听到小哥说：“你中午过来吧。洛洛上午下午都有课。下午下课后也有活动。”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舒文钊说了再见。
“他中午要来？”舒凡真拿回手机。
“他说中午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他刚才问我你週末有没有空，我说你没空。”
舒文毓道：“洛洛，维拉斯对你的心思我们都清楚。你要不喜欢他，哥哥帮你直接回绝了。”
“可是，他没有说喜欢我啊。”舒凡真装起手机，“如果他说了，再回绝吧。”
“维拉斯对你还算痴情。”舒文钊突然来了一句。
舒凡真很无奈：“我才16岁。”维拉斯只比他大一岁，这个年纪又哪来的痴情一说。
坐在教室里，舒凡真看着书本出神。他们这个圈子里，他除了曾对李哥有过一点点心动——现在也只是兄弟的感情外——他都尽量与纯男性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想让别人误会。维拉斯一家前年搬去了华盛顿，不过到了华盛顿后，维拉斯还是经常会跟他联繫，他则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繫过对方，就是不想对方误会。
“洛洛，别烦恼，哥哥会陪着你的。”舒文毓转过身安抚弟弟。
“也不是烦恼。”舒凡真给了小哥一个让对方放心的笑容，“维拉斯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不管是不是朋友都别担心。”
“嗯。”
要上课了，收起心中的烦乱，舒凡真认真听讲。
上午两节课后，舒凡真去洗手间。舒文毓和舒文钊到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留在宿舍里的小爱人打电话。还是不放心把对方单独留在那边。
若有所思地推开门，舒凡真一头撞入了一人的怀里。
“啊！”
“洛洛，想什么呢？”
入目的，是古骏带笑的脸。舒凡真左右看了看，抬头：“你，等我？”
“嗯。在想什么呢？额头都撞红了。”古骏揉了揉对方的额头，舒凡真后退一步，脸红了。古骏放下手，笑了笑：“你先解决。要不要我出去？”
“要。”
“……呵呵。好。”古骏出去了。
舒凡真吐了口气，不过古骏似乎比嬴宗麟“诚实”。
进厕间解决了个人问题，舒凡真出来。古骏没有在，他鬆了口气，对古骏的好感蹭蹭上涨。打开水龙头，他喊：“古骏，我好了。”
门开了，古骏进来了。这一点，古骏比嬴宗麟君子很多。反锁了门，古骏走过来，舒凡真的眼里是疑惑，锁门干什么？
古骏在舒凡真身边站定，转身靠着洗手台说：“洛洛，很抱歉。”
“啊？”
古骏道：“我们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关了水龙头，舒凡真问：“什么麻烦？”
古骏有些烦躁地说：“阿麟和阿龙家里，想他们能早点结婚传宗接代，然后就给他们找了个据说生育力很强的女人，就是昨天主动找你的那两个女人。”
舒凡真低头，手指在洗漱台上来回蹭，被睫毛遮住的眼中是压抑的羞赧。古骏只当他是听到这种话题害羞了，接着说：“阿麟和阿龙不喜欢那两个女人，表现的很冷淡，嬴阿姨和陶阿姨以为他们两个有喜欢的人了，就派人调查他们的行踪，然后发现，我们週末，有和你出去。”
舒凡真抬头，双眸大睁。
“我们跟家里发了火，他们也保证下不为例。只是我担心有什么风声传到你家里人耳朵里去，如果真的那样，肯定会给你惹来麻烦。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没有处理好。”古骏握了握拳头，很是懊恼。
舒凡真低头，心里乱乱的，但不全是他与三人私下的接触可能会被家里人知道的心慌。
“洛洛，你不会不理我们了吧？”古骏有点慌了。
舒凡真抬眼，镜子里，古骏脸上的焦急与紧张是那么的真实。心跳顿了一拍，舒凡真摇摇头：“不会啊。就是，有点突然。”
古骏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不会吗？如果你爸爸不让你再和我们来往，或者，给你转学呢？”
舒凡真又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古骏马上又急了：“洛洛，我们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这件事是我们没处理好，给我们一个补救的机会行不行？我们可以当面去跟你爸爸解释道歉。”
“你们，没有错啊。”舒凡真的话令古骏的心里一跳。
舒凡真抬头，从镜子里看着古骏：“我们只是，去看了画展，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场电影，你们带我去看了大学部的建筑学院，都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有什么错？”
古骏却没有太高兴。“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
镜子里的人，深皱着眉头，他这么怕自己不理他，怕自己转学吗？心脏的位置，砰砰砰跳着，舒凡真转过身，低头对着面前的人说：“不是说好了，我让小哥，去他们应该去的学校读书，你们，保护我的吗？”
“洛洛……”
“被家里人知道了，我会有些为难，但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家里人只是，太紧张我了。”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啊。你们没有错。是我愿意和你们出去玩的。”
古骏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那你以后还愿意跟我们出去玩吗？”
“愿意啊。”
古骏笑了：“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怕你生气。”
舒凡真皱皱鼻子：“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的。”
“但这件事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也代阿龙和阿麟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对不起。”舒凡真抿抿嘴，“那，你们的家人，是不是，不喜欢，你们和我，做朋友……”
古骏弯腰两手握住了舒凡真的两个手腕，舒凡真下意识地要挣脱，被对方牢牢的抓住。
“洛洛，要不要和你做朋友，只有我、阿龙和阿麟，我们三个人说了算。我和我妈说了，如果她再来干涉我的交友情况，我就让古家绝后。阿麟和阿龙也是这么说的。”
舒凡真抬起头，吃惊极了。
古骏嘲讽地说：“我妈她们这么关心我们的交友情况不就是因为这个吗。我们三个可不是还被父母控制的小孩子。”接着，古骏的声音一沉，“我们的身份，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我们很珍惜与你的友谊。”
舒凡真的心因为古骏的“珍惜”而悸动。他的眼眶没来由地有点发热，他承认，他被感动了。
“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其实和家里人说开了也好，以后就不用找藉口了。”
古骏放开舒凡真的手腕，深笑：“昨晚的馄饨很好吃。”
舒凡真很无奈：“这里是洗手间。”
“呵呵……”
“下午还去篮球场吗？”
“去。不过会晚一点。涵涵和恩恩来了，在宿舍，我先去接他们，然后再过去。他们也想看小哥打球。”
“那我们先过去，等你。”
“好啊。”
想到一件事，舒凡真有点犹豫。
“怎么了？”
要不要，说呢。或者说，需要不需要告诉他们呢？上次和李哥的事情，他们就误会了。
“洛洛？”
舒凡真的脚搓搓地面，深思之后，他还是抬头说：“中午，有一位朋友会来找我，我和小哥，会和他一起去吃饭。”
“又是哥哥？”
“他比我大一岁，也算是吧。不过我不喊他哥哥。”
“他不在纽约？”
“他家以前在纽约，前年搬到华盛顿了。这次好像是学校有什么事，他跟着过来了，要来看看我。”
“哦，好啊。那是你的朋友，我也无权干涉。”
舒凡真笑了，莫名地鬆了口气。没有深思他为什么会怕那三人误会。
“那你们中午打算去哪里（吃饭）？”
“小哥说就在学校门口找一个地方。”
“我推荐去黑玫瑰餐厅，那里的环境很不错，味道也不错。”
“这里是洗手间……”
“呵呵……”古骏看看手錶，说：“快上课了，你回去吧，不然你小哥要来找你了。黑玫瑰餐厅出了学校往右走，开车几分钟就能看到。”
“好。”
“你先走吧。”
“那下午见。”
“下午见。”
舒凡真走了。古骏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深沉，但随即，他又笑了。那人竟然会主动告诉他们有人来找他。也许对那人来说，他们也是有一点点不同的吧。
※
舒文毓和舒文钊惊讶地发现弟弟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像前两节课的时候明显沉闷。弟弟的心情好了，舒文毓和舒文钊自然也不会多问。回到教室的舒凡真並不知道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根本就没来上课。古骏离开后直接回了宿舍，陶显龙和嬴宗麟都在宿舍。在那两个女人离开盛华德之前，三人都不打算去上课。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舒凡真收拾书包准备和哥哥离开。紧接着，舒凡真的手机响了，是维拉斯的。
“Hello。”
“洛洛，我在你楼下。”
舒凡真站起来往窗外看，很快看到了维拉斯的身影。
“我和小哥马上下来。”
三人走到楼下，迎面过来一位染了一头红发的少年。少年的皮肤有着西方人耀眼的白色，碧蓝的眼睛，190以上的身高，无一不说明他的血统。
“洛洛。”
维拉斯张开双臂去抱舒凡真，被舒文毓挡住了：“不要对洛洛动手动脚。”
“噢，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洛洛的思念。”少年失望地放下手，问：“你是哪位舒小哥？”
“我是舒文毓。”
“啊，文毓小哥好。”少年喊另一人，“文钊小哥。”然后他指指身后的车，“我开车来的。出去吃怎么样？”
“在学校门口吧，我们下午还有课。”
“OK。”
维拉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洛洛请上。”
舒文钊很电灯泡地上了副驾驶，对一脸哀怨的维拉斯说：“我喜欢坐前面。”
维拉斯的双肩垮下：“OKOK。”
舒凡真跟着另一位小哥上了后排，维拉斯开车。教学楼对面的一栋楼上，有三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维拉斯一上车就说起自己这次来纽约的原因。维拉斯是学校乐队的主唱，这次是随学校的乐队到纽约进行学校交流活动的。舒凡真安静地听，维拉斯问他话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舒凡真一直看车车外，当车开出学校大门时，他往旁边看了看。
“舒小哥，我们去哪吃？这附近我不熟。”
“往右走吧。”舒凡真出声。他身边的舒文毓好奇地看过来。舒凡真假装平静地说：“我查了附近有一家黑玫瑰餐厅，好像还不错。”
“啊，洛洛，我好感动。”
“……嗯，地图上，不是很远，就在附近。”
“好。”
舒文毓和舒文钊没有怀疑，洛洛做事一向细心。
果然，行进了没有多久，黑玫瑰餐厅的大招牌就出现在了前方。维拉斯把车停在餐厅门口，马上有人过来开车门。他们没有提前预定，不过餐厅中午的人不多，进去就有位置。餐厅的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雅座。
有两位哥哥在，舒凡真很安静。维拉斯的眼神不时落在他的脸上，舒凡真假装没有注意到。一顿饭也不算冷场，只不过维拉斯看舒凡真的眼神比以前露骨了许多，看得舒文毓和舒文钊在心里皱眉。
三兄弟下午还有课，吃了一个多小时，维拉斯喊侍者买单。舒文毓掏出钱包，付钱：“你来纽约，我还要你请客，回去我爹地会罚我面壁。”
“呵，虞叔叔才不会。”
“我买。”舒文毓很强硬，维拉斯也就不争了。
买完单，维拉斯送三人回学校。到了教学楼前，维拉斯也下了车。
“洛洛。”
正要走的舒凡真回头。
“我想和你淡淡，单独，可以吗？”
“……”舒凡真嚥了下嗓子。
“维拉斯，改天吧，洛洛下午还有课。”舒文毓出声。
“洛洛，可以吗？我今天很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你。”
舒凡真舔了舔嘴唇，点头。维拉斯倏然笑了：“我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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