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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傻子_萧莫人-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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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终结

鹿鸣睁开眼的时候茫然了片刻,下意识想坐起身,却猛然僵硬住,全身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
    手腕,脚腕,再次被紧紧绑缚住,又是那样趴跪的姿势被绑起来,全身不着一缕。
    他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一切来自于那个男人的温柔和宠爱只是一个漫长的梦境,一睁眼其实什么都没有,他仍旧深陷在那片地狱里。他惊恐地瞪着眼,发着抖,直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到骨子里,让他惧怕到骨子里的声音。
    “果然,你还是这个样子更好看一些。”
    鹿鸣全身的颤抖越发剧烈,他不敢抬头,一动都不敢动,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眼里的焦距跟着一点点失散,像是忽然看不清了东西,一双眼都空茫了。
    后臀上抚上来一只手,又狠狠地掐住他臀上的肉,手指几乎都要抠到肉里去,鹿鸣被那疼痛刺激得猛然回过神,空荡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那只手又辗转到他身后,在某处徘徊一会儿,残忍地恐吓着他。
    “这里竟然这么干净,那个奴才看来也不怎么样,能满足你吗?”
    鹿鸣闭着眼,咬着唇喘气,“不许你……这么说他……”
    郎佑庭冷笑一声,手指勾住那抽搐的穴口,残酷地用力往下扯,眼前的身体痛得剧烈颤抖,他眼中的笑意更深,手上的力气也越发狠厉,“你怎么变得这么没用,这点痛都忍不了了?”
    他一手死命扯着那个地方,另一手抽出一个针管来,笑了笑,“听说你现在都不发疯了,那岂不是很没趣?我又弄到了一个最新款的,能让人欲仙欲死,恨不得十七八个人轮流来,你想不想试试?”
    鹿鸣疼得全身都在冒汗,他感觉到后面又出血了,那熟悉的痛苦让他从心底惧怕,却莫名又有一股力量支撑着,让他不想再向这个人低头,“这种事……到底,有什么乐趣……我痛苦得要崩溃了,你就、就那么开心?”
    郎佑庭将针管凑近他的身体,在他脸颊上蹭了一蹭,“怎么,忽然想求我对你好点么?如果我对你好了,你就会原谅我,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了?”
    “你、做梦……”
    “哈哈哈,”郎佑庭大笑一声,针尖沿着他的脸划过,到脖颈,到锁骨,最后停留在了心脏的位置上,“既然不会,我又何必对你好?不如让你恨我一辈子,恨到骨子里,那也是一辈子。 ”
    针头挑逗着男人战栗的乳尖,郎佑庭抓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你一年前在法庭上的样子真是好看,让我差点又心软了。我以前的确爱惨了你那个模样,可后来我又发现,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跪着,摇着屁股,一脸欠干的婊子样,你这个样子才最好看了。”
    “你这个疯子……”鹿鸣感到那针管戳进了乳头,痛得他狠狠一颤,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被他生生逼了回去,“你尽情……折磨我好了,你不过就、就那些手段,我该受的都受过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都受过了?不见得吧?”郎佑庭缓缓推入那药水,笑眯眯道,“我这一年都特别后悔,后悔怎么就能让你再完好无损地站起来。所以我这次想啊,我可不能让你再变回去,你以后只会是这个模样,这里,这里,还有这些地方,都只记得我,都只会求我干,永远都离不开我才对。”
    胸口痛得要爆裂似的,鹿鸣咬着牙一字字费力地挣扎,“你是觉得……我这样就完全属于你了?你别……做梦了,我就算真的又变回那个样子,我也不会爱你,我只会恨你,永远都不会爱你!”
    郎佑庭推入针剂的手忽然狠狠一用力,竟将那针头猛地直插到底,鹿鸣凄厉地惨叫一声,郎佑庭却是一笑,讥讽似的,“你说爱?”
    他抓着那针筒在他乳头内残酷地拧动,“你想多了,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你的爱,”猛然又把针管抽出来,而后忽然一挺身,对着男人抽搐的穴口狠狠捅了进去,“我现在只想操你!”
    “啊啊啊——!!”
    残忍地被生生撕裂的剧痛席卷全身,鹿鸣只惨叫了一声便把痛苦死死咽了下去,只是身体被打入的药剂开始催发,神思晕沉间,他像是看到了一张温柔英俊的脸,让他忍不住朝前伸手,想抓住那个影子。
    “十七……”他不由自主地喃喃喊着那人的名字,“十七…… ”
    身后的冲撞蓦然一停,而后越发狠厉,郎佑庭抓起他的头发,狠狠把人拽起来,冷笑道,“你还等着他来救你?你也真是好笑,这个烂样子也好意思去勾搭别人,那个奴才不过是把你当个可怜的畜生而已,你还当真了是吗?哈哈,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鹿鸣直直盯着眼前的幻影,根本不听他的,仍是在喃喃叫着十七,身体痛得越来越厉害,他却拼了命似的仍在喊着,郎佑庭把他的身子抓出了血,狞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这别墅里全是炸弹,别说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了,只要踏进来一步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你看,你逃了我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要和我一起被炸成灰?既然不想和我好好活着,那咱们就一起死吧,不过到死你都是我的,是我的奴隶,我的婊子,轮不到一个奴才来碰你!”
    鹿鸣只觉得耳边嗡嗡响着什么,却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清,身体又是熟悉的抽搐和扭曲,这痛苦已经整整一年不曾有了,他真的已经被十七宠坏了,宠到真的忘了自己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忘了自己这样的人,又凭什么有资格留在那人的身边。
    那么好的人,那么温柔的人,那么会疼人的人……
    让人崩溃的痛苦从胸口、身后一寸寸蔓延到全身,脑子昏沉得再也无法思考,却像是死死烙印住了那个人微笑的模样,痛到癫狂,却仍是一丝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七……啊啊!十七、十七……”
    好像叫着他的名字,就不会痛了似的,好像喊着这两个字,就有力量支撑下去似的。
    他用力撕扯着床单,明明感受到自己喊得越激烈,身后的痛楚就越残酷,可他仍是一声声叫着,嘶喊着,心肺都要喊出来,心脏却像是能跳动了,痛得疯狂,却连灵魂都是快意的。
    他彻底陷入昏迷之前,那画面还在眼前晃动,他冲着那个幻影笑了笑,而后晕迷过去,可黑暗仍是那个黑暗,却再不能让他感到一丝的恐惧了。
    那个人不仅治愈了他的身体,还治愈了他的整个灵魂,就算是同样坠入地狱,他忽然觉得没那么绝望,他甚至在等待,他莫名地就那么深信着,那人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地绝望着,也不会再这么悲惨地度过十八年,那个人会来救自己,一定是想尽办法要来解救自己,绝对不会抛弃自己不管的。
    只要这么想着,就算再深的痛苦,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了。
    夜色深沉得让人发寒,连一丝月光都不再有,荒野中只有远方那点灯光闪亮着,看起来却分外刺眼。
    “怎么样?还不行吗?”韦一压低了声音,心急道,“都九个小时了,还解不开吗?”
    “不行,”樊墨皱着眉摇头,“里面引线太多了,他成心是要同归于尽的,进去整个别墅都炸了。”
    韦一还要再想办法,一直沉默着的十七忽然站起身来,朝着那别墅的方向走过去,韦一立刻过去拦他,十七停住了,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句,“骆少,您好好照顾七爷。”
    “……你要干什么?”
    “我在集中营的时候,专门学过的技能就是埋弹和拆弹,”十七看着别墅的方向,淡淡说着,“虽然从来没有试过拆解那么多复杂的线路,但也只能试一试了。”
    “可是樊墨刚才说了,根本不可能……”
    “总要试一试,”十七打断他的话,慢慢呼了口气,“如果实在不行,炸就炸了吧。”
    “……”
    “让他在那里被折磨,不如就死了,”十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慢慢握紧了,“大不了我也一起陪他,下辈子再好好疼他。”
    韦一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他,十七深吸了口气,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请您替我传个话,代我谢谢段爷,这么些年谢谢他照顾我,也谢谢他二十年前救了我,还埋葬了我的弟弟。”说罢他直起身来,再无留恋地朝那别墅走去,“祝您和七爷幸福,真心的。”
    韦一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是没有再劝说,这种时候阻拦他,反倒更是残忍了。
    十七就那么一步步朝百米外的别墅走过去,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早已被他们解决掉的人,不同于上次解救鹿鸣的时候,他这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一点点拆断那些引线,如果真的不成,大不了就是和他一起被炸死,倒也没什么遗憾的。
    手指碰上第一根火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回忆,有年少时候血淋淋的过往,有弟弟在他怀里撒娇、又在他怀里咽气的模样,可最后最多的,还是这一年时间里,难得对他来说幸福的记忆。那个人明明可以那么骄傲地活着,却被一个魔鬼摧毁了所有的尊严,总是瑟缩着,小心翼翼地,自卑地看着自己。他心疼那样子的鹿鸣,总觉得好好宠着他,就好像也弥补了过去对弟弟的亏欠似的,鹿鸣笑一笑,他就觉得弟弟曾经遭受的苦难也被自己一点点融化掉了,他来不及救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他救赎一个像极了弟弟的男人,似乎也能消弭掉心中折磨了他二十年的愧疚。
    可如今想来,好像也并不是这样。
    也许……鹿鸣笑一笑,那就是鹿鸣在微笑而已,鹿鸣开心了,那也只是鹿鸣在开心着而已,他曾以为弥补弟弟的心情,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鹿鸣的笑容而感觉到柔软的心绪,那种好像接近了幸福的味道,似乎也单单只是因为那个人而已。
    好像……知道得有点晚了。
    可那个人应该不会怪罪,应该也不晚。
    如果这个感觉能叫做爱情,那么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会记得这个心情,他爱着鹿鸣笑起来的模样的心情,就算真的被炸成了灰,也会停留在这一时刻里,永远都不会泯灭的。
    脑中的回忆渐渐散了,逐渐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空白,他像是机器一样操纵着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头脑,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冰冻住,冷静而果断地一寸一寸在死神的镰刀下前进。
    可能是因为太冷静,也可能太视死如归,竟然深入到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距离,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竟真的突破了大门,穿过了大厅,又越过了一扇又一扇的房门。终于,隐约能听到点声音了,十七镇定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一下,似是微微颤抖,却又逼着自己继续动作。
    “十七……嗯啊啊!十七……”
    他又执起一根导火索,判断着线路,在二选一的抉择下果断剪掉一根。
    “十七……呃啊啊啊啊!!十七!”
    他闭了闭眼睛,微微抬起头来。
    我在。
    我在呢。
    “呜、十……十七……”
    我就在这里。
    我在一步一步接近你,我在努力走向你。
    鹿鸣,等等我,不要怕,有我在,不要害怕。
    最后一扇门,最后一层捻线,终于从手中滑落。
    里面已经没了声音,应该是又痛晕了过去。十七垂下眼,催眠着自己的神经,让心跳和呼吸都维持着绝对正常的频率,然后他握紧了枪,眯起那双冰冷又暗沉的眼睛,握住门把的手蓦然按了下去。
    “咔哒。”
    屋子里血腥又脏污的味道随着那门声响起的瞬间传了出去,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四声枪击连续炸在耳边,准确无误地狠狠穿透了双手双脚的经脉。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而门口走进了一个人,一身黑衣,一身寒气,目光刀锋一般冷冽。
    郎佑庭挣扎着想翻身站起来,膝盖两处却再次被狠狠射中,他全身抽搐地扑倒在地,在血泊里挣扎着扭过头,却只看到一个森冷的背影缓缓走向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躯体。
    十七沉默着看着男人全身交错的伤痕,慢慢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人黏湿的头发。
    身后是郎佑庭震惊又扭曲的声音,“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能走得进来!外面全是我的人,路上全是炸药!你怎么进来的?!”
    十七却是根本没听到似的,只伸手解开了鹿鸣四肢的绑缚,又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汗,身上的血,然后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这才慢慢转过身来。
    郎佑庭终于看清了他,却躺在血泊里怪笑起来,“就为了这么一个贱婊子,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真好笑,哈哈!太好笑了……”
    郎佑庭被那六枪废了手脚,只能瘫在地上扭着脖子瞪着他狞笑,十七冷眼看着他,毫无起伏地淡淡说着,“你不也是吗?”
    郎佑庭忽然止了笑,黑眸厉鬼似的盯着他。
    “你不也是为了他,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吗?”十七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手扣住他的头发把人扯起来,“你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了,早晚会被我们找到吧。”
    “是想过,但也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值钱,连凌家和佐藤家都会帮他,让我最后只能逃到这儿来,”郎佑庭头皮都要被他扯下来,却毫无知觉似的嘲笑着,“能让你不要命地走进这里,看来这婊子真是把你伺候得丢了魂了,怎么样,他那个浑身发骚的身子,操起来的确很爽吧?”
    十七手上更是用力,扯下来一把头发,脸上却一丝变化都没有,“他痛苦的样子,你就看得那么开心?”
    郎佑庭畅快地大笑,“是啊,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最好看了,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也喜欢呢?”
    十七看了他许久,忽然把人扔进血泊里,从腿侧抽出一把刀来,“也没有错,有些人痛不欲生的样子,的确是很让人开心。”他蹲下来,神色不变地握着那把刀,逼近了郎佑庭的手腕,“断手断脚,你觉得有趣吗?”
    郎佑庭仍是维持着笑,半点没有惧色,“你就算把我砍成肉泥,他也一辈子就是个贱货,他永远走不出我给他的痛苦和耻辱,这就已经足够让我开心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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