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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和平分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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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闻笛被他一点就炸,“你叫我怎么冷静,等你想到办法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半决赛,这局没了今年的凤凰杯我又没了!”

江寻被他吼了一声,有点发愣,最后叹气说:“我知道。”

进入四强后,无论胜者组败者组,都将再次站在同一个起跑线,输一局就淘汰。在联盟规定时间内战队选手未到场,按照比赛规则直接判负。

“你别急。”江寻抬手看了下腕表,“最迟还有一个半小时,电梯很快就会修好的。”

“我队友和你队友都在下面,我们这么久没下去,他们一定能发现,这么大个酒店,不会没有应急措施的。”

他吧嗒吧嗒按着呼叫铃,毫无反应。

何闻笛冲过去对着厢门又是一脚,江寻从后面抱住他,他死命挣扎,江寻拖住他的腰,被他打了几下,“你冷静点!现在不知道电梯是什么问题,万一没卡住我们掉下去就完了!”

何闻笛滑坐在地面,额头枕在膝盖上,不锈钢的墙面凉得刺骨,他动了动嘴唇,“等吧。”

江寻不出声了,好像这黑暗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每次都是这样,在他得到他最想要的那个东西之前,总会衍生出无数的波折和意外。这些年他经历得太多了,胜利女神的笑容总是稍纵即逝,然后关上了他的大门。自信张扬如他,有时候也会在想,是不是我不配赢,是不是我命中注定没有这一场胜利。

他输太多了,再多输一次,此前建立的所有信心和笃定又都被付之一炬,摇摇欲坠的高楼重新崩塌,又一次漫长而磨人的重建。他刚刚觉得有一线光,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还能打,还有希望,立刻传来了命运的嘲笑声。

何闻笛听见衣料摩擦声,料想是江寻靠近了,“你们队有没有替补ad?”

何闻笛茫然摇摇头,他抬手想看时间,被江寻把头摁了下去,“别看。”

“时间过了是不是?”

“没有。”江寻说。

“你骗我。”

“我没有。”



17。我没有时间了

“我没有时间了。”

江寻正在一遍又一遍换着号码拨,突然听见黑暗中何闻笛的这句话。“什么?”他有些意外,好像突然不懂“没有”也不懂“时间”这两个词的概念。

“我没有时间了。”何闻笛头埋了下去,微光中,只能看见他的毛茸茸的头顶,他头发长长了,盖着额头和眼睛,显得更年幼。

他知道,何闻笛说的时间,不止是这里的时间。

江寻走过去,想伸手去碰他,最后却没有,“不会没有时间。”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说。

何闻笛的脸在膝盖上蹭了一下,终于憋出一句哭腔,“我二十四了……”

他不能和自己父母说,不能和教练说,也不能和队友说,他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好的职业选手,就不能自暴自弃,自惭形秽,他不能怀疑自己的年纪,自己的能力和自己的运气,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胜利者从来都说从未怀疑过自己。

连最亲的亲人他都无法说出丧气的话,因为他们会说,如果你不开心,就回来吧。

可他如何甘心。

他午夜梦回,咬牙切齿想着白日遭遇的那些挫败和输,又想找一个人抓着他的衣领问怎么办问我这个年纪这个状态还能打下去吗我还有希望赢吗?

从前他可以和江寻说,可是后来,江寻成了最不能表明心迹的那一个。

江寻轻轻长叹了一口气,说:“二十四岁而已。”

“如果今年我还打不出成绩,我还有明年吗?”

“一个杯赛而已,后面还有春季赛,还有夏季赛,再不济还要冒泡赛,打下去总有出头的那一天。”江寻的声音发紧,“你只是二十四岁,你不是不能打。”

何闻笛埋着头,江寻看不见他的表情,直觉他哭了。何闻笛从少年期就很爱哭,赢了哭输了也哭,家就在本地,妈妈开车送来基地晚上也要蒙在被子里哭。他的家乡话叫这种孩子叫重情义,他知道他不是脆弱,他不是被这个电梯事故压垮的,这不过是最后一根的稻草,他悬崖上最末梢的那根刺。正相反,他高傲而顽强,让江寻欲近又止。

“闻笛,你听我说。”江寻的手指碰到了他的一缕头发,就像是窸窣一丝的风。“不要放弃,不要在这种地方就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你的错,这个杯子没有了,还有更好的,你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去争取。”

何闻笛抬头,回了他一个恍惚的笑容,“江寻,你不懂。”

原来江寻是懂的,可他现在也不会懂了,他拿了世界冠军,任何时候退役都是功成名就,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江寻倒退一步,想说我懂,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好了开了!慢点慢点!”电梯在此时顿了一下,突然亮起了一线光,何闻笛立刻连滚打爬,扒着门边,“救命啊救命啊!”

门外传来袁远的声音,“闻笛给我躲远点,人家正撬呢,伤到了看你怎么打比赛!”

何闻笛被他吼回去了,紧贴着墙壁,“比赛?什么比赛?”

“还有二十分钟,你给我好好呆着!”袁远继续吼他,问道:“江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我在。”江寻出声。

“哦哦你们领队让我跟你说一声,帮你改签了飞机票,他们原来是派了车专门在酒店等的,结果没等上。”

“没事。”江寻说。

何闻笛完全被还可以继续打比赛的消息冲昏了头,没等人家工作人员彻底开门就挤了出去,“啊我的外设!”他掉头回去找,江寻已经把外设卷好递给他了。

“快走快走,我还没调试。”

袁远被他推着往前冲,挣扎着回头跟江寻说:“那寻队我们就先走了,那啥,待会苏琳跟你联系!”

领队是江寻还在light时就跟着的,他很熟,点头说:“好的。”

他看着何闻笛两步作一步往外跑,欣喜若狂,满头大汗。谁也不会想到刚才这个年轻人在电梯里哭得那样厉害,他永远是眼睛有光的,永远是笑着注视前方的,一旦有一线生机,他就不会绝。

江寻心想,这是我喜欢的人啊。

他插着口袋看着何闻笛越跑越远,笑了笑,默默拖着行李箱走了。



18。跟我走吧

火翼杯总决赛,江寻一个人上飞机。阿麦在电话那头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只身打个飞的回来陪江寻坐这趟飞机。江寻在这边轻声安慰他,“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

“你有什么不舒服别撑着,诶,早知道让理疗师跟着你了。”

“没事,几个小时就落地了。”江寻拖着行李箱进航站楼,“我快上飞机了,到了跟你说。”

“行,我们车在那儿等着了。”

飞机升空时江寻遥望地面,万家灯火,今天天气晴好,城市里灯光成簇,越往中心越亮,他知道这座城市今夜将要有一场战斗,决出一个胜利者,可惜胜利者不是他。

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赢的那个人是何闻笛。

“诶,寻哥!”隔壁的胖子认出了他,凑过来打招呼,“你好你好,你,你也坐这趟航班啊。”

胖子手忙脚乱翻自己的随身腰包,翻出几个火翼杯场外散发的手幅来,“那啥,麻烦能签个名吗,我们都特喜欢你。”

江寻定睛一看,是3V的手幅,这种都是粉丝自己组织印制的,在台上打比赛的时候,远远能瞄到一些,但是看不分明。上面是他们队的队标,还有金色的字样,写着王者再临。

可惜谁能想到,V。V。V就这样打道回府了。

江寻留心看到胖子翻出来的一打乱七八糟的纸片了,夹着一张未检票的门票,迟疑了一下,问:“你不去看决赛吗?”

“嗨,决赛有什么好看,菜鸡互啄。”胖子忿忿道。

江寻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次没打好。”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胖子低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几局,3V是打得真的迷,那下路打的是什么玩意儿,简直和世界赛是两个队好吗?”他抬头看着江寻很平静地听他说,才醒悟对面坐的正是3V的核心队员,平日在网上和弟兄们口嗨几句也就算了,“呃,寻哥,寻队,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寻道:“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打好。”

胖子有些心虚,讷讷道:“没事,明年再来。再说了,个破杯赛算什么,一切在世界赛面前都是弟弟,没事,我也是3V老粉丝了,今年等你们继续拿冠军。”

江寻道:“好。”

队员年轻,粉丝们也何尝不是年轻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少年孤勇,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只有输是不可以的。

这个晚上何闻笛哭了许多,上去捧杯也哭了,赛后采访也哭,后来他看回放,人家解说说wind选手也是很多玩家朋友熟悉的一位老将,我们也很高兴看到这只重组了下路的light能重新回到舞台上。

听得他脸上发烫,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尚超算是一战成名,打出了身价,就算以后他不留在light,他也绝对能在联盟中等偏上的首发位置上立足。

这也是一场豪赌。由于电竞选手职业生涯过于短暂,每个人都在赌。

尚超赌赢了,江寻也赌赢了,江寻每次都运气很好,一步步走到冠军的宝座上。

何闻笛和队友在台上捧起那个拢着翅膀的凤凰的奖杯,灯光鼓点飞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要飘起来。赢的感觉真的很好,江寻体验过的赢,该是比这个还要好一百倍吧。

何闻笛没有他的魄力,好像去当电竞青训队队员,就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决心。他那时候也想过,在AT出道,在AT退役,也很好,AT的大家,虽然得不到顶尖的位置,可是对他很好。

可是他走了,是因为江寻。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或者那也不叫在一起,是友情和爱情混杂的一种混沌的中间物质,可是还是会接吻。那时候他们刚打完训练赛,江寻带着他翻阳台下去吃雪糕。江寻就是那种人,特虚伪,在教练经理面前做乖宝宝,转过背带他爬墙。

那时候他们只是两个还未上过正式赛场的小选手,也没人在乎他们翻墙是不是会伤了手不能打比赛之类的,他们自己也不在乎。江寻的唇边还黏着一圈白奶油,何闻笛想要笑他,可是江寻说的话却是很认真的,他说:“闻笛,你跟我去light吧,我带你赢。”

何闻笛看着他,感觉眼前一道炫光,他说:“好。”

几年后,何闻笛在电话里说:“我早就想说分手了。”

江寻也说:“好。”


19。只争朝夕

何闻笛半夜醒来,还有点怀疑是在做梦,偷偷跑去训练室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凤凰羽毛,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是春季赛,夏季赛,然后是世界赛,他光着脚站在训练室冰凉的地面上,被烧得颤抖,心头滚烫。

得了奖金好过年,火翼杯后就是春节,俱乐部给了一周的假,何闻笛那股因着凤凰杯烧起来的心火还未燃尽,训练到除夕下午基地关门看门大爷都回家烧年夜饭才走。

好在他家近,横竖也是几个小时地铁加公交就到。

第二天他大姨领着表妹来拜年,开门就嚷,“呀,笛笛越来越帅了。”

何闻笛正随便扎了把头发穿着T恤裤衩打游戏,被他妈抓出来见客,乖乖说:“大姨过年好。”

“现在笛笛还在家呢?”

何夫人笑道:“也没有,过几天就走,他们训练忙。”

“笛笛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大姨对他妈说,“我们单位原来那个小胡啊,现在在什么娱乐公司,听说最近招人当明星,就在S市本地,近得很呢,我给他看我们笛笛的照片,人家都说长得好的。”

何闻笛他表妹蒋心在一边玩手机,头也不抬,“笛笛哥,你别听我妈扯,你这个年纪入团都够呛。”

“你这孩子!”他大姨打了自家女儿一下,“怎么说话。”

何闻笛在旁边拽得二五八万,说:“我就喜欢打游戏。”

何夫人也白自家儿子,“你也别说他了,说不听,我都懒得说。也就前几年和最近,有点起色,真不知道这臭小子以后能干什么,反正我们家是坚决不让啃老的,听见没,何闻笛。”

何闻笛说:“那我还拿了个冠军呢,又不是没奖金,哼。我就是玩游戏,也能玩一辈子,还能赚钱,怎样。”他此刻只恨鸟杯只有一个,还镇在俱乐部,不能放他家客厅显摆显摆让这些亲戚闭嘴。

何夫人一个指头戳他额头上,戳得他龇牙咧嘴,“得意。”

在亲戚面前,何夫人还是胳膊肘往里拐,想给儿子挽回点面子的,道:“不过你还别说,就是之前新闻播的那个,就是那个世界冠军,我们笛笛前队友呢,以前还经常来家里吃饭。”

“真的啊,那我们笛笛明天也拿个世界冠军去,笛笛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聪明,真的……”

表妹放下了手机,“谁啊?”

何闻笛挠挠头,说:“大概说的是江寻。”

“江寻我们班挺多男的喜欢的。”蒋心道,“笛笛哥,下次也帮我弄个签名呗。”

何闻笛想说我和江寻一点都不熟,可这样丢面子,对不起他妈给他架的台,说出口变成“小意思”。

何闻笛琢磨着,算了,哪天上网看谁卖二手江寻的签名,买一张给表妹就是了,她还能知道哪来的不成。

江寻年前才接到电话,说是终于排上床位了可以过来做手术了。那时候3V正好放假,江寻就这样和那边敲定了。阿麦本来已经抢了春运的票,想留下来陪他去,阿麦是北方人,回家一次不容易,下了飞机还要转火车大巴,江寻说不用,把人劝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江寻之前去过几次,和主治医生也谈过,小手术,只是一直飞来飞去打比赛,术后恢复要一定的时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医生也和他谈过,这个手术治标不治本,只能说缓解一些症状。但那就是他要争取的时间,他只要一年,甚至一年都不必要,只要能撑到十一月,这个手术就算值了。

虽然江寻也清楚,大概率这个手术的效果只能供他撑过春季赛,那春季赛也值了。之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他之前只求一个月,半年,一旦得到了,就怀着侥幸觉得还能扛。

江寻带了套换洗衣服去办住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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