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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天真有邪-第3部分

小说: 天真有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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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不怕死不嫌事大的施钧洋,小声地朝身边人问了一句:“啥情况特殊?”
      “……”
      施钧洋比祁川矮半个头,瑞凤眼,平日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基本上跟祁川形影不离,以至于郗白早就知道他这号人。他还知道他的话其实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和在主任面前刻意表现出的顽劣。
      郗白依旧感到了铺天盖地的难堪。
      啪一声,教导主任抽起一本证书就在施钧洋胳膊上来了一下,施钧洋挨得结结实实。但他就是喜欢看主任被他气得跳起来的样子,这会儿更是没忍住不要脸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于是主任又开始了。
      “你这个混小子还好意思问!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什么意思啊!……”
      郗白把头压得更低了,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泛白的指尖扣在朱红色的证书壳上,他最怕这种对比性的论调出现,这只会一遍一遍地提醒他自己有所残缺的事实。他不想别人的目光加注到这一点上,尤其还在祁川的面前。
      而在郗白想夺路而逃的时候,他身后一直没出声人在此时开了口。
      “和体校的冲突,没有下次了。”祁川说,同时抬起右手把施钧洋的头摁了下去,“钧洋嘴上没把门的,他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谁听。
      祁川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不像是在认错,但要知道他极少会在被老师们骂了之后吭声,解释或是争辩都不会有,如此开口已经算是少见。教导主任愣了一下,还真差点信了他的邪。
      “……不是,没有下次就完了吗?祁川啊祁川,你知不知道上次月考你倒数第几啊?你是不是非要倒一了才会看几眼书?殷染说她给你补习你根本就不听!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殷染说的太难懂。”
      “要谁说你才听得懂!你钦点个人?只要你愿意学,我就给你安排!”
      教导主任已经从暴躁老哥转变为苦口婆心的老父亲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又灌了口已经见底的茶,呸呸两下把喝进嘴的茶叶吐回了杯子里。
      郗白的心中也叹过百转千回,他咬着嘴唇抬眼,从桌角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铅笔,然后从视线范围内找了一张离他最近的纸。是什么执勤表他没有细看,他将其翻过来在后面刷刷写了一行字,推到了主任面前。
      魏主任,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您。
      主任看了一眼他的话,又是一声长叹,“嗯,你快回家吧。”
      让人叹息的情况能分好多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感慨的。郗白再次垂下头,转身要走。明明是普通的离开,又被他自己演成了逃离的姿势。
      而就在此时,祁川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郗白可以吗?”
      话音一落,郗白被定在了原地。不止他,魏主任也是,施钧洋也是。
      “补习。”
      祁川又补了一声。
      魏主任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以为他是在开什么玩笑。郗白不能说话的状况起码半个学校的人都有耳闻,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学生就算了,偏偏他成绩拔尖,难免被各路老师当成励志鸡汤的主人公来说起。祁川如果拿郗白来梗他未免太过分。
      魏主任瞪过去正要发火,就看祁川的视线落在郗白刚刚写下的那一行字上。虽然写得太快显得潦草,但依旧能看出这个字体平日清秀整齐的模样。
      少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纸面。
      “他不说话,但可以写。”
      祁川是认真在说这话的,施钧洋听出来了,所以他有些惊讶地瞪向他,随即又转过头重新打量了一下那个呆站在门口的家伙。
      施钧洋其实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瑟瑟缩缩的男孩,他让他想起了受惊的兔子,脆弱无辜,他不喜欢那些怯懦的成分。
      所以他搞不懂他祁哥这是在玩哪出?
      魏主任显然也不是很懂,但祁川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后者已经在办公室站了快半个小时了,依旧挺直着背,在同龄人中显得过于英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姑且将其理解成了“认真”。
      “你……”
      祁川挑了挑眉,“不是说谁都可以吗?”
      难以管教的孩子有很多,祁川绝对是其中让人最难下手的一个,他有种奇妙的气场,能使人把盛怒转成无奈,把犹豫变成妥协。像施钧洋这种不要脸的,再怎么喷都可以,喷狠点至少能让他消停个几天。祁川又不同,从你喷他第一句开始你就知道在做无用功,这个人软硬不吃,无畏到一定程度。
      魏主任没办法了,他顿了两秒,看向门口呆站着的人。
      “郗白,你愿意吗?”
      他下一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看见那个孩子不假思索地点了下头,短促但十分郑重。
      点完头郗白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单薄的身影和黄昏的最后一抹光一起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商讨或细究的余地。
      在魏主任又强调了十几遍要主动约人家空闲时间,不许欺负人,不许开人玩笑,不能使坏麻烦人家,等等等等之后,他摆了摆手,终于把祁川和施钧洋放走了。他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坐着缓了一会,后知后觉到不对啊,怎么越想越违和?
      --祁川怎么会主动提郗白?这两人有交集吗?
      施钧洋站得腿酸,一出办公室的门就从后边跳上了祁川的背,像个树赖一样地在他身上挂着走了几步路。
      “哎,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小哑巴认识的?”他饶有兴趣地问,“真是奇了,你还会主动约人补习?”
      祁川耸了耸肩把他甩了下来,淡撇撇地丢了俩字:“不熟。”
      “那为什么?”
      “应付一下老魏,其他人都太麻烦了。”
      “殷染是挺麻烦的我知道,那他就不麻烦了?他是哑巴唉。”
      两人晃悠着走出校门,路灯在水泥地上留下一片一片昏黄的光晕。有树叶的地方就有蝉鸣,少年的影子穿过树荫,轻描淡写的回应被吞进了夏日魔咒里。
      “他挺简单的。”
      祁川勾着施钧洋的肩往街对面走去。
      该怎么样用“简单”来形容一个人?
      如果单论郗白留给别人的印象,好像用低调、沉闷、内向等词会更贴切,这些都可以统一概括为胆怯,胆怯是他最大的症结。不过除此之外,他的生活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简单,两点一线,平平淡淡。
      暮色四合之后,网瘾少年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少年们的征途和战场被缩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祁川戴着耳麦,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控制着英雄在一波让人眼花缭乱的技能特效中越塔强杀,引得周围一圈围观者异口同声地赞叹。
      而郗白的一天已经快要走到尾声,他坐上公交摇摇晃晃地跨过几条街,下车走过天桥,穿越街巷,回到了那栋安逸平和的小楼。
      老旧的居民楼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看着有些沧桑,但郗白的父亲总说,它其实结实得很,早些年震过,晃都没晃一下。不过这话他以后肯定听不见了,五一二汶川地震的余威尚在,全国一同为之悲恸着,任何有关天灾的词都格外让人犯怵。
      郗白拿钥匙开门,饭菜香味扑面而来,电视新闻里不出意外地播报着灾后救援工作的进展。郗锦将马尾辫伸到了沙发后面,脑袋后仰着朝他打招呼。
      “表哥你回来啦!”
      郗白不出声,连进房间放包,去洗手间洗手的动静都很轻,但是郗锦的嗓音清亮,让两位长辈都得知了他的归来。郗爸爸握着一把蒲草扇,手向后伸着拍了拍腰背,刚给阳台上的吊兰浇了水。郗妈妈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在围裙上揩了揩手,招呼着俩孩子过来吃饭。
      如此的每一天都一样,这让郗白觉得安全。在这种时间里他会将脑袋里的几何电路化学式都丢干净,连同校园里的各种声音,目光,气息,好的坏的都一起。如此他还可以在饭后心如止水地做完功课,早早地躺上床睡觉。这种在同龄高中生中规律到可怕的作息,从他的学生时代伊始一直延续了下去,只是极其偶尔会被梦境打破。
      无限逼近现实的梦境里依旧下着大雨,雨水落在水泥地上再飞溅而起,红色塑胶跑道泡在雨里像是在漂浮着。有人站在篮球架上看着他,目光像是有实体,触碰到他的每一寸皮肤,以至于他在凉凉的水雾中也感到全身发烫。
      震耳欲聋的声响不是来自天边的雷,而是来自他擂鼓般的心跳。他走进他,看着他淋到湿透,看着他全身的痞气戾气都褪尽,看着他锋利的眉眼变得温柔,看着他脸颊上新鲜的伤口溢出血珠。
      血珠被雨冲破,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落,滴在郗白手心。
      “你为什么从不打伞?”
      他听见自己对他说。
      没头没尾的行为和言语,在不讲究逻辑的梦境中显得如此自然合理。而且是“说”,说出口的说,郗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感觉到声带的震动。多么陌生的感觉,但能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惶恐又兴奋着。
      反倒是面前的人不说话了,祁川只是用一种十分平和的目光,无声地看着他。
      破晓十分真的下起了雨,郗白从梦中醒来,床头的电子钟才刚刚跳到六点,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他的起床时间。他平躺着,半张着的嘴唇动了动。
      大千世界中或许会有那么一种生物,能捕捉到这个赫兹的声音,如果有的话,它能听见郗白在此时念了一个名字。
      少年人把敢做的不敢做的都糅合进梦里,梦中人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如此便能赚得片刻天真的欢喜。
      可现实是,他的仰慕大概注定要泡在雨里发霉了。
      郗白躺到了六点半准时下床,再如以往的每一日一样,简简单单地洗漱着装。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在路过书桌的时候顿了几秒,鬼使神差地拉开抽屉,翻出来几乎没用过的一盒创口贴。这是要做什么呢?把创口贴放进书包里的时候郗白也在想。
      屋外传来了母亲叫他吃早餐的声音。
      随便了。
      他匆匆拉好拉链,拎起书包走出了房间。

      第四章 空気

      连绵的雨季让身处其中的人看不到尽头,不止学生们觉得困倦,值班教师们都于课间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不得不承认,这真不是一个补课的好季节。
      准高三生没得选。就算一直下雨,七月的浮躁闷热也同样存在,教室里死气沉沉的。郗白在黑板上写下了最后一个数字,把粉笔搁在槽里,垂着眼睛走下去回到了座位上。他知道基本没人在认真看他的解题过程,他甚至怀疑老师喊他上去是因为老师自己都懒得写了。
      不好使的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依旧没人来修。前排的男生终于放弃挣扎,堆了几本书在面前,然后趴了下去。补课的意义到底在哪呢?连郗白这种模范好学生都开始走神的时候,放学铃终于打响。
      现在每天午休的两个小时,是郗白一天中最清醒的时刻,他在紧张。什么人都可能会路过一楼教室外的走廊,虽然这周他已经不坐在窗边,但依旧正对着窗户,足够他在谁谁路过的时候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他一边坐在桌前吃三明治,一边暗自等待着,看说要找他补习的人会不会再次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眼前。
      可是那个祁川哪会主动约人补习,提到他八成只是应付魏主任的借口而已。郗白已经三天没见过祁川了,他觉得自己在妄想,但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毕竟最近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次了。
      一个钟头以后,他的确等来了意外来客。
      而那不是祁川,是一个大眼睛的漂亮女生。
      “嗨。”她站在班门口往里望,视线直直地投向他。待郗白抬眼看过去,她就念出了他的名字,“你是郗白对吗?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郗白愣愣地看着她。
      她扬起了手中的卷子,“方便吗?”
      不是没有同学来找郗白讨教过习题,只是所有人都是问他要来作业,然后对着他写的过程自己看。从外班来人这还是第一次,郗白除了点头以外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反应。
      女生跨进了班门,带着点卷儿的柔顺马尾辫晃动了几下,她来到他前座的位置坐下。
      殷染。
      他知道她的名字,毕竟除了学霸和不良,漂亮的女孩在高校里也是视线的焦点。无论传闻好坏,总会有人提起他们。如果按照这个分类来算,郗白,祁川,殷染就是这三种人的代表。 极端和极端碰到一起,剧情肯定不会简单。郗白贫乏的青春经历里还没有过类似的事,但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夏夜,爸爸买了新空调放在客厅,每晚妈妈和郗锦都会窝在沙发那儿看碟片,看道明寺和杉菜在学校里吵吵闹闹,吵着吵着就牵出那么多爱恨纠葛。
      换做他,他应该就是剧情里跑龙套的那种炮灰,不知道会在哪一集里出镜几次,然后成为引线,最后成全别人。
      “我叫殷染,我是祁川的同班同学。”来者如此自我介绍道。
      她上来就提了祁川,似乎是想观察郗白有什么反应。当然,郗白没有任何反应。他垂着眼睛,视线瞥过殷染手中的卷子,然后从桌洞里找到了自己的那一张摊在桌上。
      足够平淡无趣的回应,殷染无言了片刻,依旧目不转睛地打量他。这种被近距离的视线来回打量的感觉让郗白觉得不安,他的耳廓开始升温,但是与祁川带给他的燥热感不同,这个漂亮姑娘带给他的是凉意。
      他听见她柔声说,“最后一题的第二问我不太会写,能跟我讲讲吗?陈老师总在我们班夸你的解题思路很巧妙。”
      她语态温和,言行礼貌,但倒刺就横在那里,彼此都心知肚明。
      殷染涂着透明甲油的指甲敲了敲卷子上的半页空白,郗白把自己的卷子翻到背面,看了眼她指的地方。
      某高校举行两个活动,分别由A,B两个老师负责。已知该系共有n位学生,每次活动均需该系k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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