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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郎君是条蛇-第7部分

小说: 郎君是条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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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和笑嗔了李鹤一眼,同意了。
  伏羲神庙与其说是神庙,不如说是一座帝王宫殿更为妥当。朱墙黛瓦,十二根神柱撑天而起。四周按照方位侍立着四方神。汉白玉的阶梯蜿蜒伸展,三十六阶,直通到天之穹顶。庙前环绕的汶水如同一条璀璨的玉带。
  叶昭和跨过门前的金水桥,抬脚正欲拾梯而上,却见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两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苏岚和叶英和。
  叶昭和半咪起杏色眼眸,心下暗暗哀嚎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正巧今天撞到苏岚?随即眼光往苏岚左侧挪了挪。看到正笑的一脸桃花开的叶英和。
  叶昭和瞬间秒懂了。她面不改色,淡定的捋了捋腰间的青玉丹凰佩,闭目片刻,复又掀开眼帘,一改方才慵懒无害的模样,整个人如同出鞘利剑,散发着寒光,森寒冷冽,势不可挡。又如悬崖峭壁上的孤松,傲然屹立绝地之间,谈笑横对万马千军。
  叶英和皓腕轻旋,挥舞着手中的美人团扇,笑咪咪的上前给叶昭和请安:“请殿下安!数日未见殿下,今日在此地得见殿下,臣妹荣幸之至。前日听宫人禀报殿下病了,怎地不好好在东宫中养病,反倒跑了出来?殿下贵为国之储君,玉体不可有丝毫损伤。请殿下以家国为重,万万要保重身体。不然,万一哪天殿下……”
  剩下的话语,尽数隐藏在那雕花团扇背后。
  苏岚静静的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像是一泓深潭,又似无波古井。虽然不似刚才情绪那样激动,但此时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平静的背后往往是水流湍急的漩涡。
  叶昭和眼皮也没眨,直接开口道:“孤只不过被一条流窜的疯狗惊着了,身体略微有些小恙,齐国你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一旁的苏岚听到叶昭和如此无耻,眼睛都不眨的大白天说瞎话,忍无可忍之下说道:“青君,今天风大,您当心闪了舌头。”
  叶昭和仪态翩翩的冲苏岚微微颔首:“多谢苏将军挂心。本宫会多注意身体的。”
  接着又向叶英和开炮:“前日师傅留下的功课做完了吗?问政篇会背了吗?国史读到哪里了?孙子兵书看到第几部了?”
  什么情况?东宫为什么开始关心本宫了?她不是应该撸起袖子和我干上一仗的吗?
  叶英和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几乎完全丧失了反击的能力,她呆滞的摇了摇头。
  “什么作业都没做完,那你还溜出来游玩,还不赶紧回宫去温习功课,后日父皇就要校考你的功课了。你这样什么都不会,拿什么去考试?还有你身边的这一群侍卫,”叶昭和说着把炮口转向英和背后的一排黑衣侍卫们:“汝等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不说辅佐着你家主子好好读书,好好做些学问。一个一个的都裹了一身黑布。怎么,吊丧啊!大赵的官服配不上你们是不是?”
  叶英和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我这是出现幻听了吧?对,一定是,不然叶昭和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来了我是她的绊脚石,不是她踩死我就是我干掉她。她巴不得我死才好,怎么会这么好心关心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等等,现在这个场景,究竟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是我的梦境?叶英和有一瞬间的晕眩。她分不清所处的这个场景究竟是现实亦或者是梦境。她感觉周围的景物在模糊,眼前是一片茫然的白光。耳边是花花的流水声,整个人昏昏欲睡,意识渐渐模糊了下去。
  就在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紧紧的抓住了她。那只手臂纤柔如骨,瘦弱却有力,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犹如暗夜大雾中海上的一轮灯塔,孤执的照亮着茫茫的汪洋。
  叶英和回了回神,发现此时自己的手被叶昭和拉在手里。
  叶昭和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昨天去干什么坏事了今天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叶英和一把摔开叶昭和的手,把自己的手背在后面,嫌弃的用衣服擦了擦。
  叶昭和没有看到这些细节,她狐疑的盯着叶英和:“陛下赐给你的八宝玉镜台哪里去了那是从普光寺佛远大师手里求来的辟邪圣物,你怎么没戴着?”
  叶英和无所谓的摇动着手中的团扇:“那个啊,上个月去曲江的时候,落在湖心亭了,找不见了。”
  叶昭和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说话。她身后的李鹤听到湖心亭三个字,却是心下大动,胸中激潮澎湃不已,莫非那日我隔墙所见的女子是英和公主殿下?
  他想的入了神,连叶英和的离去都没有发现,直到叶昭和过来推了推他的臂弯,他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出来。
  李鹤回过神来,继续引着叶昭和往前走去。却故意放慢了脚步,待叶昭和走出三步开外,李鹤还留在原地,不住的寻找着叶英和离去的方向。
  到达莲池的时候已是酉末亥初了,水与天一色,水面上晃晃悠悠的飘着一盏盏的莲灯,摇曳着温暖的烛火,如同天上的繁星。
  周围是一片热闹的氛围,受着氛围的影响,叶昭和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她亲手折起一盏七瓣莲花灯,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一路小跑,拉着李鹤的袖子把他拽到河岸边。
  她弯下纤腰,虔诚的点燃了灯芯,背上散落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愿我身侧之人,与我心同所想,意思相通。携手百年,不离不弃。”
  李鹤心不在焉的站在她身后,一直盯着远处的湖面发呆。一腔心肝早已被叶英和妖娆勾魂的桃花眼占据。
  夜色已深,而此时的紫宸殿还是灯火通明。此时原本早该入睡的永泰帝仅着中衣,草草披了一件外袍,独自站在镂空雕花的窗前。身后不远处随侍着紫宸殿总管怀永。
  怀永跟随永泰帝二十多多年,深得永泰帝的信重。连带着叶昭和姊妹,也要对这位看着她们长大的老宫人礼让三分。少不得唤上一声:“阿翁。”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进来,急匆匆的走到怀永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高后听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凑近永泰帝跟前:“陛下,昭和殿下今天不过来了。夜深了,您早点就寝吧!”
  永泰帝听罢缓缓转过头来,鬓边一缕白发被风吹起。颤颤巍巍的飘荡在风中。他又问道:“那英和呐?”
  “也不过来了。”
  “唉~~~”永泰帝喉头深处溢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像是一匹旷野上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徒留下长长的尾音飘荡在空荡荡的紫宸殿里。
  永泰帝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下。
  他佝偻着身体独自站在窗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的背影定格在昏黄的时光中,亘古而绵长。
  远处传来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再远处一扇扇门窗后面,万家灯火摇曳。同一片天幕之下,几家欢喜几家愁。永泰二十一年五月的这个春夜,嫩草抽出枝桠,柳绿鹅黄萦绕上枝头。命运正乘风破浪,跨过时间的长河,呼啸而来。

  ☆、伏羲

  
  叶昭和不住的看身边的李鹤,两人向伏羲正殿走来这一路,已经是李鹤第四次出神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回廊的拐角,眼看着李鹤就要撞上面前的石柱,叶昭和连忙开口提醒:“小心!”
  却还是晚了一步。
  “咚!”的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疼的李鹤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昭和又气又急又好笑:原来他竟然这么不愿意陪我一道。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李卿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李鹤连忙行礼道:“无事。殿下不必挂碍。”
  叶昭和继续往前走,粉色罗衫勾勒出曼妙身姿,鬓边白玉步摇斜斜摇曳:“李卿,你且先回去吧。孤想自己一个人再呆一会。”
  李鹤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现在去追英和公主的车架应该还来得及。他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对叶昭和行了个大礼:“微臣告辞。”
  随即,叶昭和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叶昭和压抑住心中的酸楚,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又听到背后有人走动的声音。莫非是他回来了?她这样想到,心田像是填满了蜜糖,甜蜜万分,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媚意。
  她欣喜的转过头来,满面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一对恩爱的陌生男女和她擦肩而过。再看时,来时的路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人的足迹!
  看来是我想多了。叶昭和自嘲的笑了笑。些许功夫过后,她寂寞的转过头去,修长的手指拂过眼睑,而后继续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汉白玉台阶的尽头,等待着她的是神皇伏羲。
  叶昭和提起裙摆,跨过殿前的门栏。殿中云雾缭绕,沉香韵味深远,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气。进了这座殿堂,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尘世的一切喧嚣烦恼都已远去,眼前身后一片空明,三千世界只剩下眼前心中这唯一的尊神。
  叶昭和定定的看着正前方御座之上神皇伏羲,这端坐在云端的慈悲美人,这俊美无双的神国主君。
  一滴清泪从浅色杏眸中滑落,她看着那双黑曜石般的莲花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在光洁的石板上溅起一串串水花。
  她慢慢蹲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难过的想哭?”
  “为什么,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你在难过呢?”
  “三千界至高主宰如你,也会难过吗?”
  她定定的看着御座上伏羲的金色瞳孔,目光似利剑,穿透那汪幽深的寒潭,刺向深邃而遥远的彼岸。
  而伏羲那双向来无悲无喜的眼眸,溢出几丝苦笑。
  羲乐手持一卷古籍,懒洋洋的躺在大罗天玉清境的镜湖中。
  大罗天是三十六重天的最高一层,是天地开辟之初由天地间的元气所化,是三位皇者的居所。自从千年之前,神农和帝燧在驱魔大战中陨灭之后,这方圣境中就只剩下了神皇伏羲一人。伏羲氏尊号伏羲,名讳羲乐。
  他今日长发未绾,只用一条玉带松松的束着发尾。身上随意披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白色的单衣被湖水打湿,妥帖的包裹着欣长伟岸的身躯,若隐若现之中,更添几分魅惑。
  银白色的蛇尾在澄澈的镜湖中若隐若现,偶尔跳出水面,悠然的拍打出一层层浪花。
  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青年出现在湖面上,他赤脚站在湖面上,单膝跪地对羲乐行了一礼:“臣叩见君上。”
  羲乐把眼前的书卷移开,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手边的青玉盏,轻抿了一口,而后开口道:“你怎么来了?春神。”
  春官句芒,木德之君,司万物生长。
  句芒默默的看了一眼羲乐银白色的蛇尾,昔日包裹着蛇尾的银色光晕已然消失不见,银色的鳞片变成的半透明,鳞片下脆弱的血肉清晰可见。甚至连羲乐的指甲都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白色。
  句芒忧心忡忡的开口:“君上,您的身体,是又到了那个时候吗?”
  羲乐点了点头:“我要蜕皮了。”一千年一次的蜕皮,又要开始了。
  他抬头看着扶桑树上的三足金乌。狭长的眼眸眯的只剩一条缝。眼中风卷云舒,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神农、玄女、帝燧,那些记忆中的老朋友,那些血与火的岁月,仿佛还在昨日。却已经是千万年之前,遥远的从前了。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一千个天界年,已是千千万万个人间年。
  原来,那张天地间最为惨烈的神魔之战,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千年之前,紧那罗率领阿修罗四部叛天,随之而来的是天地间最为惨烈的一场神魔大战,帝燧魂灭、神农陨落、玄女失踪,上古神族凋零殆尽。
  天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终于赢得了战争。
  诛魔之战后,他卸去战甲,弃了刀弓,隐居在这三十六重天之上,至今已千年。
  这么多年了,神农,燧人,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玄女,又去了哪里?为何神魔之战后,三界中再也没有了玄女的踪影?甚至,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记不清玄女的模样。
  这毫无道理,自己能清楚记得过往的一切,却独独看不清玄女的样貌。可三界之中,又有谁能改动他的记忆却没让他察觉到半分?
  羲乐眉心微微蹙起,这无数年月困扰在他心头的疑云再一次浮上心头。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侍立在一旁的句芒看羲乐半天没有开口,轻声唤道:“君上,君上?”
  羲乐抬头看向句芒。
  “您蜕皮其间,灵力会渐渐消散,回归到三界之中。其间您与凡人无异。这是非常危险的处境。我们必须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您度过蜕皮期。”
  羲乐秀美的头颅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天下间从来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春神。”
  他半身入水,一派慵懒的卧在水上,那睥睨天下,君临万方的气度却丝毫没有削弱:“春神,你无须为朕担心。从混沌初始至今,朕从有过敌手。朕征战数千年,踏过累累白骨,尸山血海。便是灵力散尽,他们又能在朕手下讨到几分便宜?”
  羲乐轻甩蛇尾,站起身来,银色的蛇尾调皮的摆动,圆润的尾巴尖上挂着一滴晶莹的七彩露珠。
  羲乐朝远处招了招手,一只雪白的肉球欢快的跑了过来,亲昵的蹭着他的蛇尾。
  他单手把白肉团子扛上肩膀:“我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去处,不日就会前往。你无须为我担心,春神。”
  句芒急忙又道:“君上,好歹您要带个护卫,万不可独自一人。”
  羲乐随手晃了晃肩上的白肉团子:“已经有了。”
  句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您带着一只小奶狗能有什么用?”
  “汪汪!”羲乐肩上的小狗对着句芒愤怒的抗议。
  羲乐乐的笑出了声,声色如泠泠珠玉之声,又似凌冽清泉划过:“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奶狗,这可是麒麟王的幼子初唐。”
  这边李鹤向叶昭和告辞,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再看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里还有叶英和的影子?
  李鹤难言心下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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