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弟之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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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仿佛得了大赦,喜上眉梢地转身就走,速度快得让人以为他在逃命。
顾辙望了一眼病床上面容安静平稳的陈纹玉,焦急地抓了抓头发,问顾辕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就在医院待了一天而已,他怎么突然……??”
顾辕在陈纹玉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抱头叹道:“大哥跟我说想去见见妈咪,又怕妈咪不待见他,所以希望我一切以他为先,要我在他们两人吵架之时站在他这一边,我犹豫了,他很生气,说了些伤我的话,后来他就心绞痛,昏了过去……”
“这么说,是你把他气成这样的?”
“……嗯。”顾辕细细一想,懊恼地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死:“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顺着他呢?!现在可怎么办?他会不会就这样不醒了?”
“着急有什么用?你倒是想办法啊!”
顾辕忧郁地抬眼,涩声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拿他没办法。”
“找赵廉!”顾辙眼神一亮:“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顾辕闻声,连忙掏出手机给赵廉打电话,只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后就叫他赶紧到崇恩医院来。
等顾辕和顾辙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赵廉时,惊讶地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尚。
真的是和尚,光头,黄布长衫,灰色布鞋,脖子上还挂着佛珠,背了个鼓囊囊的破旧黄布包。
顾辕疑惑地看着赵廉问:“这位是?”
“市郊落神寺的空求住持。”赵廉没有明说贺灵炎与陈纹玉的关系,只道是:“请来给纹玉作法的。”
正细细打量着贺灵炎的顾辙嘴角一抽,气愤之余又有些好笑:“又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还要……”
他这话尚未说完,就见贺灵炎斜睨着上下扫了他一眼,单举着右手作了个佛门中人行礼的动作:“施主,还请注意言辞,莫要触了佛祖的忌讳。”
顾辙哑然,不愉地哼了一声,而后把脸偏向病床,不再说话。
“只要空求住持你能唤醒我大哥,顾辕愿捐百万香火以作谢礼。”
赵廉‘噗嗤’笑了一声,望着说话的顾辕赞赏道:“辕少爷,你可真懂规矩。”
贺灵炎轻微蹙眉,放下右手:“先让我看看小鱼吧……”
额,一个晃神,竟然把昵称叫出来了!
赵廉连忙装模作样地咳了咳,顾辕拧眉不解:“鱼?”
贺灵炎淡定地卸下背上的黄布包,从中取了一个钵出来,指着上面的锦鲤图案道:“就是它。”
“敢问住持,此物何用?”
能有什么用?讨饭的呗!贺灵炎露出礼节性的微笑:“化缘。”
“那,能唤醒我大哥么?”
赵廉像看傻子似的扫视了一圈三人,抚着额走到病床边去瞧陈纹玉。
“可以是可以。”贺灵炎表情有些讶异:“但是你确定要用这个吗?”
“甭管是什么,能弄醒他就行!”顾辙抢话道:“那什么住持的,你快点儿作法吧!”
贺灵炎掂了掂自己的鲤雕陶钵,轻声叹道:“既然施主坚持的话,那贫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此法生僻,还望二位见了莫要惊慌。”
说完,贺灵炎缓步走到病床边,在赵廉惊疑地注视下,照着陈纹玉的颈侧就把钵砸了下去!
顾辕愕然地睁大眼睛,连忙跑到床侧要查看大哥被砸的部位,嘴里急急问道:“住持,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TMD找死!竟然敢打他!”顾辙愤然跳脚到贺灵炎身边,猛地一拳挥过去。
贺灵炎随手握住,偏头沉声道:“是你叫我做的。”
“我怎么知道是这个法子!”顾辙使了全力却还是收不回手,心中颤了一下,但还是狠狠骂道:“他要是有事,老子把你剁了!”
“哟?还挺看重的嘛?”贺灵炎冷冷地松开他,摸着脑门嗤道:“早有这样的觉悟,小鱼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顾辕总算看出点儿门道,惊惧不已地问:“你和我大哥认识?”
“你俩还在尿床的时候我就和小鱼称兄道弟了,你说呢?”贺灵炎甩了‘佛门偶像包袱’,顿感轻松,伸手捡起钵后,细细地来回查看一番,见并无裂痕,方安心塞回黄布包里,撇嘴骂道:“我说小鱼怎么老不想活了,原来是被你俩逼的!”
“此话何意?”
顾辙咬牙切齿地啐道:“辕,别再听这个神棍胡说八道了!”
赵廉忍不住摇头以表示不赞同:“辙少爷,这您可就错了,他还真不是骗子。陈太太与顾先生离婚后,纹玉初到九巷,便与他相识了。后来历经十年,他几乎达到了十项全能的地步。就比如说纹玉躲藏的九巷二楼,里边儿的水电构造、器物摆件和布置等等,全都是他的功劳啊。”
“卧槽尼玛,还功劳?”终于挖到了这个‘罪魁祸首’,顾辙简直要气疯了:“要不是这家伙搞出这么个地方,我们何至于一直找不到他!他可是差点儿就悄无声息地死掉了啊!”
“在下俗名贺灵炎。”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的代称,贺灵炎无奈地做了自我介绍。语毕,才又鄙夷道:“耗时三年都没能找到他,你觉得自己有脸怪我?”
“你!”
“你什么你?要我说,你真应该谢谢我才对。首先,是我借由赌约扼住了小鱼的死意,帮你们拖了三年时间。其次,小鱼服药自杀那晚,是我赶在转钟之前,以匿名邮件的方式将二楼的秘密泄露给你们,要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原是答应过小鱼绝不会告知你俩的,为此我甚至破了禁。”
“多谢住持!”顾辕连忙挡在顾辙身前虚心感谢,为表诚意,他还用上了敬语:“那您看,现下该如何让我大哥醒过来呢?”
“还是你小子懂事!”贺灵炎舒心了一些,哼笑道:“如果非得在你们中二选一的话,我支持小鱼跟你在一起。”
顾辙不满地嚷嚷道:“你就说有没有办法让他醒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说!”
“他本来就醒着。”贺灵炎抱着胸,无声地朝床上努努嘴。
顾辕顾辙闻声望向陈纹玉,见他双目还闭着,面上也是一起一伏地交替呼吸着,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表示莫名其妙。
“大哥?你醒了吗?”顾辕轻轻推了推陈纹玉的手臂,可对方毫无所应。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小鱼,把眼睛睁开吧。有些事,你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直面面对呢。”
“灵炎,怎么你跟赵廉待一起久了,也变得管事了?”陈纹玉幽幽睁眼,眸里有一股怨怼:“你可是遁入空门的人。”
顾辙恼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装晕?”
“我是今早醒的,只不过恰巧听见医生说我/肛/裂,还说我产生了心理疾病……”
那个词一出,满场寂静,只有陈纹玉了无所谓地继续道:“所以我就继续躺着,默默地想啊,该怎么杀人灭口?”
贺灵炎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从黄布包里拽了一顶鸭舌帽戴好,才接连望向顾辕和顾辙,撇着嘴出言劝道:“两位,听我出家人一言:年轻人,还是节制点好,小鱼这次就是略施小惩,可下次说不定就没这么好商量了。”
陈纹玉想起方才的事,好整以暇地笑问:“你刚刚砸我?”
“这是他俩要求的。”贺灵炎连忙甩锅:“我只想试试你是不是真晕,本来不需要用钵这样的重物的。”
“是因为我没忍住眼皮抖了一下吗?”陈纹玉了然地点了下头,又摇头叹道:“我方才,是真怕你失手。”那钵就砸在他头部和肩膀的夹缝中,凭贺灵炎的力道,万一不小心擦碰到他,恐怕就假晕变真晕了。
“是啊!人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不自觉地想要防御,只不过他俩都不舍得动你,才发现不了你已经醒了。”
“那你倒是舍得。”
贺灵炎尴尬一笑:“小鱼~”
“还有,你方才说,是你向他俩告的密,暗示我在九巷二楼?”
“那个……嘿嘿。”贺灵炎继续赔笑:“小鱼,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吧?”
“灵炎,佛门中人应当舍弃七情六欲,你这样,算是破禁吧?”他说着,又意有所指:“话说,你是不是也快破/色/戒了?”
贺灵炎大惊失色:“小鱼施主口下留德!”
“呵呵。”
陈纹玉虽在哼笑,但顾辕看得出他心里是真的开心,不免有些艳羡地看了贺灵炎一眼:“谢谢住持了。待您走时,我会派人跟着送谢礼香火去。”
“得了吧,他可不缺钱。”陈纹玉瞥了床边的贺灵炎一眼,又瞥了床边的顾辕一眼,忽然间似笑非笑。
某两个人呐,还真是有趣……
第70章 伤害
贺灵炎刚拒绝完顾辕应允的香火谢礼,便听陈纹玉轻声问道:“今天是多少号?”
顾辕连忙回话:“十月一,国庆节。”
“原来都这个时候了……照理说这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怎么我觉得这么难熬?”
听陈纹玉嫌恶地说出这话,顾辕有些难受地瞧他:“大哥~”
陈纹玉立即就心软了,戳着他的头发轻笑道:“我不是指生活无趣,而是离你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感觉太久了。”
“……嗯?”
“我想陪你过生日,你不高兴吗?”
“大哥!”顾辕没忍住拉过他的手背亲了一口,以表示自己非常高兴。
“别笑了。”远远站在一旁的顾辙忽然冷声哼道:“你是不知道他肚子里多黑吗?指不定他是想那天一刀捅死你,不,咱们。”
“赵廉,你很闲?”陈纹玉皱眉扫了顾辙身侧的人一眼:“我记得和你说过不要再管我的事,你胆子很大呀?”
顾辙和赵廉是真有趣。
方才顾辕和贺灵炎围在床侧的时候,他俩却走得远了些,嘀嘀咕咕的,难道以为纹玉瞎了看不见吗?
“跟我走!”贺灵炎见状,不顾形象地拽着赵廉就要往外跑。
“站住!”陈纹玉微微坐起,语气里隐约寒意刺骨:“灵炎,把人关好了,再让他出来嚼我的舌根,连你也别想保住他!”
“好,我知道了。”贺灵炎一手捂住要说话的赵廉,直接把人抗在肩上就一溜烟拧开门出去了,完全不顾那画面多么滑稽。
顾辕愣愣地望着这一系列变故,哑声道:“难道大哥你,真的打算在那天……”
“别多问!”他这会儿忽然烦躁无比:“想做什么是我的意愿,你休要管!”
顾辙见状,忍不住冲他怒吼:“陈纹玉!我和辕到底哪点儿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肯安分一点?”
“你给我闭嘴!老子最烦的就是你!”
“嗬,好啊!”顾辙气极反笑,冲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就要亲他,见他抗拒地左右摆头,忽然恨恨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三人都愣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辙连忙把人松开,惊惧地后退了两步。
陈纹玉舔了舔有些腥甜的嘴角,嗤声赞许道:“很好,顾辙,你总算是不忍了。”
顾辙的力道可比陈纹玉自己打自己的时候重的多了,顾辕心悸,连忙轻揉着陈纹玉的脸,瞪着顾辙哑声开吼:“你干嘛打他!”
“我不想的……是他……他……”
“行了!”陈纹玉一把挥开顾辕,躬身朝地面吐了一口血水:“我发现你们两个很喜欢被虐啊!每次我心软了,想给一点儿甜头,你们就逼着我说些伤人的话。”
顾辕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正要开口求他不要,陈纹玉就蹙着眉转开了话题:“倒也正好,找林阿姨去。”
“你的脸……”
“这不挺好的?让你妈看见我过的不顺,多少能让她开心点儿。”陈纹玉摸了摸发疼的脸,面色冷然道:“给我衣服。”
顾辕连忙从边侧的椅子上拿了新的一套红色运动服给他。
陈纹玉嗤笑挑眉:“红色?我今天想穿黑色了。”
顾辕看着他顿了一秒,连忙拿出手机叫人送黑色衣物来。
等人送衣服的时候,陈纹玉就抱胸靠坐在床上,也不管顾辕满目心疼,只望着一脸悔意的顾辙,忽然想起什么,好笑地念道:“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再后悔些又何妨呢……果真啊,顾辙,你怕是不知道‘知错就改’四个字吧?”
“我……我……”顾辙吞吐难语,半晌后眸光一定,咬牙道:“打你,确实是我不对,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说……什么?”
“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生命中刻意撩拨我,为什么现在把所有罪责怪到我头上?你叫我扪心自问,那你呢?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是,我妈当年用肮脏的法子破坏了你和美的家庭,但我和辕做错了什么呢?我们又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虽不敢说绝对无辜,但你对我俩的惩戒已够多了吧!至少这一世,我的人生全毁了!就因为、因为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爱上了你!”
顾辕恍然看他:“小辙……”
“听我说!”顾辙眼眶发红地朝病床上的人瞪过去:“这十九年来,我只承认辕比我优秀!你陈纹玉算什么呢?是长的比我高比我帅、还是比我有才了?呵,你TM除了会背地里搞点算计人的事儿,还会干啥?”
“算计?顾辙!起初是你先……”
顾辙吼叫着打断他的反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麻烦你搞搞清楚好吗!赵廉他是什么样的人呐?我只不过是许了他一些承诺罢了,可这足以让他乖乖地做一条狗吗?当然不可能!他是自己对你产生了钻研的兴趣!”
“那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只是让他去试试你的心性而已!”顾辙撑着头显得有些痛苦:“他后来告知我说你心思深不可测,我还不信。你瞧着就是一愣头傻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无非就是仗着父亲对你的爱和愧疚,在顾家讨个好生活罢了!是我错了,我低估了你内心的黑暗度,一个连勾引自己亲弟弟都做的得心应手的人怎么会是善茬呢?只能说你潜藏得太好了,要不是四年前的除夕夜宴,受了气的你一时兴起直接把我妈整疯,怕是还要继续假装下去的吧!我是不是得赞扬你一声,这事儿,做的真是绝了!”
“你说得都对。”陈纹玉面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