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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待昔时-第8部分

小说: 待昔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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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我们交换圣诞礼物吧!”岑勿离抱出了他那个木盒子,两眼放光。
  杭秋泽又被他搅得一愣,只能无奈的摊手,“我一个人,没有准备什么圣诞礼物。”
  “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儿?”岑勿离已经自顾自的拆开了他那个木盒子,里面散发着古朴而浓重的檀香味,杭秋泽眯了眯眼,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头,家乡。
  不是上海也不是镇江,而是他在雍和宫附近的老家,也是每至年关,就会飘出这样的味道,沉静,优雅,杭素学说,那叫烟火气,胡同串串里特有的烟火气。
  此时此刻,他突然对眼前的中国人有了一丝好感。
  “不知道你趁不趁手。”岑勿离嘀咕着从盒子里抱出一把小提琴,“在橱窗里看见了,就觉得你拿着它会更配,你不要也成,总之帮我鉴定一下呗?”
  杭秋泽给自己添茶,头也不抬,“鉴定?”
  “一件器物,是不是好,得由懂它的人来看,您是这方面行家。”岑勿离满意地看看那把琴,像抱一个婴儿般把琴送到杭秋泽面前。
  十分钟后,杭秋泽放下了脖子上的琴,吐出两个字,“模型。”
  “模型?”岑勿离很沮丧,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烟,窝在沙发里抽,“这花了我近十万人名币,居然是个模型?”
  杭秋泽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把小提琴是实心的,或者说,是一整块木头雕成的,虽然画蛇添足的扣去了一些中间的木屑,安上了四根弦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这是个模型的事实。
  “好了,现如今我是个冤大头,这琴我是没脸拿回去放在店里了。”岑勿离懊恼的扶住头,突然又抬起眼,“秋泽,你收下它吧,要是我跟朋友说,一个小提琴家愿意要它,说不定不会特别丢人。”
  杭秋泽把模型放回他的盒子,皮笑肉不笑,“您抬举了。”
  “我是个商人,所以肯定也不会白给。”岑勿离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手里头的动作,言语上很直接,“你能让我追求你吗?”
  杭秋泽叹气,“早有预感。”
  其实就算岑勿离没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他也知道他的目的,异国他乡,出手阔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值当吗?况且老板包学生的事情,他听得多了,包么,就像个小猫小狗,逗弄完丢开,干干净净。
  男人不比女人,不缠人,果决,也自有他的好处在。
  只可惜,杭秋泽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穷困潦倒,没到要人包养的地步,“啪”地一声把琴盒合上,甩到岑勿离怀里,“您另请高明吧。”
  “这话怎么说的。”岑勿离抱着琴懵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另请高明呢?”
  “您来国外多久了?”杭秋泽给他满上茶。
  “八年零一个月。”
  “干什么的?”
  “古董商。”
  杭秋泽点点头,“生意不错吧。”
  “还行。”
  “结婚了么?”
  岑勿离终于坐不住了,“我喜欢男人。”
  杭秋泽不为所动,“其实我觉得。。。。。。你与其在英雄广场和华人区附近寻找猎物,不如去酒吧街,那里的帅哥多得是。。。。。。”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什么了。”岑勿离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误会?”杭秋泽抬起头。
  “我是想正式的追求你,让你成为我的伴侣 。”岑勿离觉得自己说的无比认真,也无比清楚,可杭秋泽还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请问。。。。。。”杭秋泽抬起了头,“你居然可以对一个偶然见面的人说出这种话?”
  “一见钟情。”岑勿离誓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好吧。”杭秋泽放下了茶壶,“你知道我从哪儿来?在维也纳干什么?结过婚没有吗?。。。。。。”
  “等等,你结过婚?”岑勿离很会抓重点。
  “没有。”杭秋泽气结。
  “拿这些,现在我也一一问,你一一答不就好了。”岑勿离放下琴盒,“别露出那个表情,相见即是缘分,就当交个朋友。”
  “你多大?”
  “二十三。”杭秋泽终于妥协。
  “唔,小我五岁,小小年纪闯荡不容易啊,你在维也纳大学?”
  “对。”杭秋泽点点头。
  “一个人住在这里?”
  “对。”
  “老家?”
  “北京。”
  “嘿,真巧,我南京!”
  “巧什么。。。。。。”杭秋泽觉得他们已经无法交流了。
  “你想谈恋爱过日子么?”岑勿离突然发问,“一个人在维也纳也挺寂寞的吧。”
  杭秋泽没有立刻回答,他顿了顿,谈恋爱和过日子?首先,在他过的日子里可以没有恋爱,跟喜欢的人才叫恋爱,跟不喜欢的人那叫麻烦,无奈他喜欢的人已经找了别人恋爱。
  至于寂寞,是真的,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活着说国语的人了,即便是华人区,也都是口音很重的德语或者是英语,不然照杭秋泽的闷葫芦性格,或许岑勿离找上门的时候就把他踢了出去。
  “那就考虑下我呗。”岑勿离又凑了上来。
  维也纳冬天的时间仿佛也被冻住一样,亦步亦趋,走得很慢。
  从广场边的邮局出来,已经下了雪,杭秋泽裹紧了大衣,转眼就瞅见岑勿离举着把滑稽的洋伞站在外边等他,脸上略带歉意,“突然下了雪,我已经在商店翻了很多遍,这个伞已经是最素的了!我保证!”
  他指着那把蕾丝镶边的粉色洋伞大声保证,广场边有人侧目,有人发出了轻笑声。
  是素,素到北半球去了。
  杭秋泽眉角有点抽搐,他叹出一口白色的气,默默往东边走去,岑勿离拉紧了自己羊毛大衣的领子,就这样自然地跟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神色匆匆的大学生,一个举着粉红洋伞的绅士,配上身后哈布斯堡王朝的建筑,差不多够街头画家画出一幅后现代的油画了,杭秋泽边走边想。
  圣诞节过后,岑勿离仍旧没放过他,且不论隔三差五贿赂房东,也不谈去华人区他打工的餐厅大把的消费,每天往维也纳大学跑,守着他上下课是个什么事?
  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杭秋泽在前面深深地叹气。
  举着洋伞的岑老板也在叹气,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心?
  岑勿离是个很奇怪的人,从事古董商这个行业以来,他除了看古董就是看人,所以阅遍古董之后,人是个什么样子他基本也看清了,甚至自信到可以去大学医院心理诊所坐上半天,纳斯克市场第一次见到这个端盘子的,岑勿离研究人类的想法就蹭蹭蹭地冒上来了。
  托着下巴看了几分钟,得出三点结论,其一,杭秋泽是个学生,其二,有点自闭,待人接物很谨慎,其三,可能和他是一类人。
  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他跟到了英雄广场,又总结出一点,这家伙是个艺术家。。。。。。自古以来,艺术家多怪胎,岑勿离对怪胎没有兴趣,他的前三任伴侣都是按照自己的理想找的,帅气,浪漫,足够包容,但没有一个是怪胎。
  他想走的时候,却被忽然传出的琴声拉住。
  岑勿离觉得,杭秋泽藏着的东西很多,在等他去发掘,而活了二十八年,他也第一次有了结婚安定的愿望,当然,是和眼前这个怪胎。
  杭秋泽终于顿在了出租屋前,转身打量岑勿离,“好了,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岑勿离收了手里的伞,“你能给我换一把黑色的吗?我怕打着这个回去,会被屋主当成变态赶走。”
  见杭秋泽看着那把伞欲言又止,岑勿离忙道,“先寄放在你这儿,到时候我自行销毁!”
  杭秋泽叹了口气,“你进来取吧。”
  其实雪并不大,但岑勿离就是很执拗的需要一把黑伞,杭秋泽弯着腰在杂物堆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把半新不旧的黑色帆布伞,岑勿离“啪”地一声打开,溅出一片灰尘夹杂着陈年老鼠屎,他却很满意,“这个不错,很好很好。”
  杭秋泽理所当然地留下了那把粉色的蕾丝伞,站在门口张望半天,看那人小跑着上了一辆“铛铛”开过的有轨电车,还不忘转过身朝他比个“ok”的手势,他突然笑了。
  伸手抓住了头顶上飘下来的几簇雪花,杭秋泽突然想到了白蛇传,小时候跟傻子一样追着问结局的白蛇传,好像也是这么个开头。
  西湖下着雨,白娘子借了伞给许仙,许仙借还伞之名勾搭上了白娘子。。。。。。杭秋泽“呸”了一声,将那那把小粉红丢进了垃圾箱。
  他接受岑勿离的过程也很莫名,只是觉得这样纠纠缠缠下去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在一家叫“treffen”的廉价咖啡店见了面,当然,杭秋泽约的,岑勿离并没有嫌弃地喝下了两杯热咖啡,然后他们开始了一段比上次还要简短的对话。
  “你能接受我现在还不喜欢你吗?”
  “能,慢慢培养,我有信心。”
  “万一培养不出呢?”
  “那我尊重你,顺其自然,爱怎么地怎么地。”
  “。。。。。。。”
  “你还想问什么吗?”
  “没了。”
  “那我们在一起吧。”
  “好。”
  

☆、013

  岑勿离赖在杭秋泽的公寓里说,他不喜欢这首曲子。
  “为什么?”杭秋泽止了拉《天鹅湖》的手,“奥杰塔和王子忠诚的爱情,天鹅池里的众多天鹅侍女,结局相当圆满。”
  “因为他的作曲是柴可夫斯基。”岑勿离翻着手里的书,“他是个同性恋。”
  “那你应该喜欢他才对。”小提琴又被架回了脖子,杭秋泽不断在乐谱上标记,世界名曲自然有世界名曲的难度,他现在的水平虽然说演奏完整一曲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同样有很多精致的音节值得留意。
  《天鹅湖》再度响起,伴随着岑勿离的声线,“因为他不是个勇敢的同性恋。”
  琴声戛然而止,岑勿离坐直了身子,“柴可夫斯基自杀,就是因为被人检举和皇室某位的侄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明明可以带着爱人离开,但是却选择了自杀。”
  “真相谁知道。”杭秋泽苦笑。
  柴可夫斯基自杀一直是音乐史上的未解之谜,有人说他死于霍乱,也有人说他是因同性恋情曝光而绝望自杀。
  岑勿离树袋熊一样从背后抱住他,他比杭秋泽要高上许多,侧着脸搭在他的软软的头发上,“你什么时候离开维也纳?”
  “还有一年。”杭秋泽顺从的接受,他伸手又翻过一页乐谱,“毕业了就回家,你呢?”
  “我把这边的生意弄好,也差不多可以回去。”岑勿离并不打算放开他,反倒裹得更紧了,杭秋泽身上有房东太太每天喷在房间里淡淡的洋甘菊味道,他觉得很好闻,同样的,催眠也很有奇效。
  偏偏杭秋泽研究得也很专心,等他终于标注好,才发现岑勿离紧紧的贴着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岑勿离?”他稍微推了推背后的人,无奈岑勿离双手还扣在他的腰上,只是轻微哼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杭秋泽只能以一种极端怪异的姿势把他慢慢移到床边,放了下去。
  扯完被子盖上,他才稍微有些发怔,原来他从来没有仔细的看看岑勿离长什么样子。
  一张二十九岁的面孔,头发比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长了很多,斜斜地盖在眼睛上,高鼻梁上有眼镜压出来浅浅的印子,睫毛很长,总而言之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但不像沈沛澜那样儒气,能看出风霜给他留下的痕迹。
  岑勿离和他说过,他有两个哥哥,所以父母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但是这生活肯定不想他想的那么如意。
  杭秋泽狠狠拍了下脑袋,他居然又想起了沈沛澜,颓废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下时间,刚决定四点喊他起来,却被岑勿离霎时拖进了被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喊我的时候。”
  沉默。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沉?”杭秋泽终于开了口。
  “不解风情。”岑勿离依旧没有放开他,“亏我还在指望你对我做什么。”
  “君子不趁人之危。”杭秋泽淡淡道。
  “好,好,君子。”岑勿离憋不住笑了,半晌,他才瘫倒在床上,“跟我去苏联走走怎么样,我记得,你还没见过我工作的地方。”
  杭秋泽沉默地看着窗户外面西沉的太阳,“好。”
  岑勿离说到做到,自维也纳去俄罗斯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匆匆应付完考核,十几个小时之后,杭秋泽已经站在了温度比起维也纳还要低上不少的苏联土地上,在这里一切皆相反,岑勿离走在了他前面,时不时回头,“你来过苏联么?”
  “来过。”杭秋泽打量着两边与维也纳风格并无二致的建筑,“转机经过过。”
  “是了,去欧洲还需要在这儿转机。”岑勿离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还当你没来过。”
  “我没在这儿呆多久。”杭秋泽拍拍他肩上的雪,“劳烦你带路了。”
  岑勿离的古董店在阿尔巴特大街上,很小,但很精致,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物,有一个年纪不大俄罗斯的姑娘穿着长裙烤火,见到岑勿离像是很激动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岑勿离拍拍她的脑袋,又从包里掏出一些纪念品塞给她。
  姑娘风一样地跑出了门,门口的铃铛清脆而响。
  “你女儿?”杭秋泽看着姑娘绝尘而去的背影,调侃道。
  不料岑勿离放下手套,笑道,“是啊,十三了。”
  杭秋泽道,“看不出来啊,十六岁您就精力旺盛了?”
  “养女。”岑勿离嘿嘿嘿的笑,顺手卸下了脖子上的围巾,“骗你来着,牛奶店的小女孩,帮我看店的。”
  杭秋泽看着一座玻璃罩子里的西洋钟,里面漾着一只小小的天鹅,若有所思。
  “客官,别看了,这个不卖。”岑勿离凑上来。
  “为什么?”杭秋泽转过头。
  “你以为现在能有几个真货。”岑勿离窝进一只沙发,“这是一个难得的,我废了老大劲从一个老兵手里骗过来的。”
  “骗?”杭秋泽语调都变了。
  岑勿离指指对面一张沙发,“先坐下,听我说完。”
  杭秋泽依言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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