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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待昔时-第9部分

小说: 待昔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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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杭秋泽语调都变了。
  岑勿离指指对面一张沙发,“先坐下,听我说完。”
  杭秋泽依言坐过去。
  “这个我准备回国捐出去。”岑勿离淡淡开口,“骗又怎么样,当年他们可是明着抢的。”
  “八国联军。”杭秋泽恍然,他没想到岑勿离还有这档子本事。
  “别发愣了。”岑勿离拍拍他,“你来的巧,还能过过圣诞!”
  “不是已经过了吗?”
  “欧洲的圣诞和莫斯科的圣诞又不是同一天。”岑勿离笑笑,“一年狂欢两次,也不错啊!”
  在此之前,杭秋泽并不知道莫斯科的圣诞节时一月七日,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个教派名为东正教,更不知道除了在家装饰满圣诞树以外,还可以去广场上载歌载舞,装扮成各种滑稽的动物。
  岑勿离作为一个“老江湖,似乎早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兴致勃勃地带他逛着古姆商场,在红场边请一个街头画家给他们画了像,画像中,高个子的青年咧着嘴笑得傻兮兮,稍矮的那个低着头,有点僵硬。
  拿到画像岑勿离笑着说,“真傻。”
  杭秋泽看了眼,也笑道,“是挺傻。”
  “古姆的牛肉挺好吃吧。”
  “嗯,好吃。”
  “俄罗斯怎么样?”
  “很好。”
  岑勿离突然认真道,“我喜欢你。”
  杭秋泽道,“我知道。”
  半晌,岑勿离笑笑,把画儿卷起塞进口袋,长呼出一口气,“走吧,回店里,不然外面太冷了。”
  

☆、第 14 章

  杭秋泽认为,岑勿离对他够厚道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讲,甚至是他第一次在床上问起他的过去。
  对于杭秋泽从前没有过这方面经验,他也表示在意料之中。
  “看得出来。”岑勿离光着身子紧紧环住他。
  “你怎么看得出来?”杭秋泽虽然已经洗过一次澡,但身上立马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这让他在暖洋洋的室内和暖洋洋的岑勿离怀里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我还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喜欢我。”岑勿离突然半支起身子,看着他,“就算你很顺从。”
  “是吗?”杭秋泽淡淡转过头。
  “他叫什么名儿?长什么样儿?”岑勿离掰过他的脸。
  “有意思么......”杭秋泽静静地看着他,“我自己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呵呵。”岑勿离仰面躺下,笑得很蠢,“是哦,别人一夜温情过后,都是甜言蜜语,我居然蠢到去问你到底喜欢谁。”
  杭秋泽不语。
  “你......还喜欢他?”岑勿离像是憋着嗓子。
  沉默。
  窗外有雪花继续在飘,杭秋泽不想骗他,“嗯。”
  “可你连他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
  杭秋泽看着窗外,这么些年下来,他的眼睛也有些近视了,雪花迷迷茫茫地一片,糊做一团,他突然直起身,抱住岑勿离吻了下去。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深情,细密地去吻一个人,或者说,是深思熟虑的一个吻。
  岑勿离略略红着眼,有些发怔的看着他。
  屋子里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又响了两声。
  杭秋泽终于扶着他的脸,低下头去,“我很快就能忘掉他。”
  ************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杭秋泽毕业,进了当地一个小乐团,他在维也纳定居,也有了一份工资,钱一旦攒够,他就决定回上海,岑勿离还是老样子,维也纳莫斯科两地来回跑,搜罗着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物件。
  他们很好,不甜蜜也不吵架哦,但一切都有条不紊得让他觉得很死板。
  还是那家“treffen”的咖啡店,两人互相看了很久,岑勿离才笑着点了一根烟,“分手么?”
  杭秋泽转着咖啡杯,略微一怔,他没想到这句话会由岑勿离先说出口。
  “我知道,你很努力了。”岑勿离吐出两个烟圈,这里是个隐蔽的角落,没有侍者过来驱赶他们。
  “我......”杭秋泽语塞。
  “当时也是这个地方吧。”岑勿离笑笑,“我说过,随你。”
  “谢谢。”
  “你走的那天,我能送送你吗?”岑勿离仍旧很绅士,很冷静。
  “嗯。”
  他们的对话一向简短,但很明确。
  岑勿离从咖啡店出来,慢慢地往回走,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一天迟早会到,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两侧有枯萎的桦树,他看着看着,突然又开始研究起人格来,杭秋泽大概是个标准的企鹅人格,一辈子的伴侣只能有一个,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英雄广场上,他的“黄金观众席”前,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鼓着腮帮子吹着萨克斯,但明显气力不足,面红耳赤地战斗着,吹出来的曲调却不成章法。
  他绕过遍地觅食的白鸽上前,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费尽心思掏出口袋里的所有钱,放到了萨克斯盒里。
  小男孩抬头看他,涨红了脸。
  “DANKE(谢谢).”
  他说。
  “Gib Gas(加油).”岑勿离摸摸他的脑袋。
  是了,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杭秋泽,愣愣地跟他说钱太多了,并且傻乎乎地给他再拉上一首曲子,他曾经在美泉宫开玩笑说他很像茜茜公主,一派天真傻乎乎地嫁入哈布斯堡王室,杭秋泽瞪他,那你岂不是昏庸的弗兰茨。
  现在想想,他倒真的像后期的茜茜公主,那不是谦卑,是冷淡,冷淡到哪怕鲁奇尼的尖刀刺进胸膛,他都会笑着抹开血花,因为不在乎,因为无所谓,一个眼里只有自由,一个心里怎么也忘不掉过去。
  得到这样一个人一年,他该知足了。
  杭秋泽抱着脑袋,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彻头彻尾的疲惫,他喝尽了咖啡,缩在凳子上很久,直到有侍者温柔的提醒他快打烊了,才迷迷糊糊地往公寓走去。
  他在屋外的铁围栏里遇到了侍弄花草的房东太太,告诉房东太太他要走的时候,房东太太垂下了早已淡得看不见的眉毛,“Das ist zu Schade.(太可惜了)”
  杭秋泽笑笑,没再答话,越说越可惜罢了。
  岑勿离生意上是个商人,可以游走在各类人中间,左右逢源,但在感情上,却着实不是个会坑蒙拐骗的人,简言之,杭秋泽不想再欺骗一个老实人,这样让他良心不安。
  一个月后,维也纳机场外一个安静的角落,岑勿离跟他安静的站着,他什么也没带,只是将那幅画塞进了他的行李,笑道,“这幅画你拿走吧,不然下一个良人出现的时候,我不好解释。”
  杭秋泽笑了一下,伸手将画又往里塞了一塞,“你保重,什么时候回国?”
  “也快了。”岑勿离心虚道。
  “嗯。”杭秋泽很想说到时候再聚,但朋友间的措辞,用在他们身上似乎并不合适。
  突然间,黑色的风衣拉到了眼前,杭秋泽没有躲开岑勿离这个蜻蜓点水的一吻,维也纳秋季风很大,很多人用风衣挡着脑袋,匆匆忙忙地走过,也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个小小的一角。
  嘴唇上温度还没散,岑勿离飞快地放下了风衣,笑道,“你也保重。”
  “好。”

☆、015

  讨厌离开的人都有一定的恋旧心理,恋旧的人一般都有一定的童年阴影,关于杭秋泽的父母,他从没问过,杭秋泽也从没提过。
  所以有件事儿杭秋泽并没有对岑勿离交代,直到他上了飞机才仔细琢磨起来。
  杭素学病了,人至半百,报社工作天天起早贪黑,合该生病,不生病那才是怪事,他的工资尽数打了回去,段先生先前来电话说,不是什么大病,是吃吃药挂挂水就能好的事儿,语气不急,所以他也放心。
  但就在近日里,却再没了电话。
  国际长途贵,或许是杭素学已经好了呢,杭秋泽这样安慰自己,但他终于忍不了了,一个长途拨回去,段先生这才支支吾吾的说,病情有加重的迹象,但还能遏制,杭素学不让他继续打电话。
  作为一个父亲,杭素学不算细心,甚至有点木讷,但他绝对是负责的,而作为儿子,杭秋泽觉得自己绝对算不上孝顺,出来闯荡六年,他给过杭素学的,无非是钱和几封不痛不痒的信件。
  他和岑勿离的交流都要比他多上许多。
  又想到行李里面的画儿,他把它翻了出来,画儿上什么也没有,除了两个傻子一样的人,这就说再见了吧。。。。。。怔怔地将画儿叠好,却在角落里发现了一行小小的数字。
  杭秋泽哑然。
  1985年秋,阔别五年,段先生老了很多,开着辆轿车,没有回上海市区,而是直接把他拖回了镇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乡音,乡人。
  杭秋泽站在医院门口,说不出话,他承认他怯了。
  “走吧,愣着干啥。”段先生赶他。
  杭秋泽低了头,匆匆跟上。
  好在一路上并没遇到几张熟悉的脸孔,杭素学躺在床上,身边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削着苹果,段先生忙解释,“请的护工小徐。”
  女人朝他点点头,杭秋泽默默地挪到杭素学身边。
  “你长出息了?”杭素学精神还不算太差,“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一次?啊?”
  “这不回来了么。”杭秋泽答得很没有底气。
  “你都在外面忙些什么啊?大音乐家?”杭素学另一只枯藤一样的手也伸了出来,死死揪住他,生怕他再跑了一样,“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杭秋泽摇摇头。
  段先生递了片橙子过来,“老杭,这回放心了吧,孩子不走了,这就留下来陪你。”
  “好好好。”杭素学居然有了点要哭的意思,“不走了,不走了好。。。。。。你也二十六了,在外国,谈朋友没?”
  杭秋泽一愣,握了握杭素学的手笑道,“工作忙,没时间。”
  “也是,也是。。。。。。你忙。”杭素学愣愣道,突然一拍他的手,“你长出息了?”
  “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一次?啊?”
  杭秋泽彻底傻了,段先生赶忙放下橙子,上去安抚杭素学道,“老杭别激动,孩子这回不走了,咱日后慢慢教训他,您先睡,先睡。”
  “哦。”杭素学睁大了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段先生像是松了一口气,拉起呆若木鸡地杭秋泽,“小徐,你看着,我们出去走走。”
  “哎。”小徐见惯不怪地点点头。
  长椅上,段先生合了合自己的秋衣,杭秋泽也不和他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
  “脑梗塞并发老年痴呆。”段先生叹气,“报社里,每天脑子跟机器一样转,五十来岁就得这病的人不少。”
  “能治吗?”
  “能到是能。”段先生点起一根烟,“你得谢谢沛澜,发病了一年半,他跟亲儿子似的忙里忙外,不容易啊,只是这老年痴呆,难弄啊。”
  杭秋泽忽地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慌了神,他攥紧了拳头,“是嘛。”
  “什么叫是嘛。”段先生拍他,“人家到是关心你在国外如何如何,你就问个是吗?”
  杭秋泽咬了咬牙,“那他过的怎么样?”
  “哎。”段先生咂咂嘴,“坐到主任医师了,有个儿子,你离家第二年生的,黄鹂三年前跟他离的婚,儿子跟了妈妈。”
  “离婚?”杭秋泽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人家夫妻间的事儿,我懂个屁。”段先生掐灭了烟头,“还有阿菊,抱到孙子就离了世,他们家那遗传的心窝子病,治不好。”
  阿菊,是沈沛澜的母亲。
  杭秋泽十指扣住了椅子的边,身后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那他现在。。。。。”
  “。。。。。秋泽?”
  声音没有一点惊讶地意思,杭秋泽坐在长椅上,缓缓抬起了头,沈沛澜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身白大褂,脸色有点苍白,依旧英俊儒雅,那副已经渐渐在他脑子里擦去的五官又在一瞬间明晰起来,生动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刚刚在脑子的构筑的千万种表达方法一瞬间分崩离析,杭秋泽没头苍蝇般吐出一句,“谢谢。”
  段先生一掌拍到杭秋泽肩头,“傻孩子你忙着谢干什么?人也不叫!”
  沈沛澜好脾气的笑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相当客套,客套得像两个从没认识过的人,沈沛澜似乎也不记得当年杭秋泽当年的摔门而去,寒暄过后,一个继续去科室忙碌,一个在病房玩着永无休止的游戏。
  “吃了吗?”
  “吃了。”
  “这儿有个橘子,你拿着,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吃。”
  “好。”
  “你想过成家没有啊,在国外有过喜欢的姑娘没有啊?”
  “没,很忙。”
  “那得尽快。”
  “来来来,这儿有沛澜给我买的橘子。。。。。。。”
  等杭秋泽把那一袋橘子几乎掏空,杭素学才罢了休。
  杭秋泽回不了上海,因为杭素学不愿意搬去大医院,小孩子一样赖在病床上推推搡搡,几番劝说下来,也只能作罢。
  于是,他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没日没夜地守着。
  沈沛澜除了跟他讨论治疗方案外,也没空再说上其他什么。
  杭素学是来年春天没得,走得很突然,也很安详,杭秋泽跪着亲手填上最后一抔土,段先生安慰他,“没事,老爷子没受什么大罪,别太自责。”
  送葬队伍里,也就稀稀拉拉那么几个人,杭秋泽这才发现,杭素学的黄土包旁有几个更早的黄土包,上面种的柏树也已经长到半人多高。
  原来时至今日,他长大了,报社大院也已经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不会太长,打算七万字以内结束,真实事件改编你会发现。。。。。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插不进去什么脑洞。

☆、016

  他是偶然遇见沈沛澜的。
  因为报社大院的二楼的床底下,果然没有那把琴。
  沈沛澜推门进来,拎着把扫帚,见是他略微惊愕,“你来这里做什么?”
  杭秋泽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薄灰,坐到了床上,铁丝床“嘎吱嘎吱”作响,“我来找我那把琴,你来做什么?”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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