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谎-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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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才没有不行呢。”季书平立即否认了,他今晚还另有打算,怎么能身体不行呢?
“那就好。”尚雪臣重重点了点头,看着真像要醉了,季书平连忙把人搀起,“快点回房洗洗睡吧。”
“嗯,好。明天就是我们签字的日子了,我得好好泡个澡,认真洗洗。对了,你给我新定的西装带了吗?”
“带了带了,和我的那套一起放在我行李箱里。”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要是放我行李箱里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得放在你那里我才安心。”
季书平看一眼糊在自己胸口的人,伸手点一下他的鼻子,“你不就是想给行李箱多腾的地方来放泡面吗。”
“嘿嘿。被你发现了。”
回了房,尚雪臣洗澡时,季书平便没有陪着,他虽然看着像是要醉,可人还算清醒。季书平只是坐在房里的床尾凳上,做两下深呼吸拿出了自己刚刚买的丁字裤,他原本打算明天签字再计划的,就当是洞房花烛夜里的别出心裁,可到底是等不及了。
“你看见我短裤没有?”就在房间卫浴洗澡的尚雪臣大声冲外头喊,吓得季书平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被子里。
没听到回应的尚雪臣湿着头发穿着浴袍摇摇晃晃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我短裤呢?你看到没有?”
季书平冲他招了招手,尚雪臣晃着脑袋往他身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澡的热气让酒精走遍了全身,他现在整个人泛着粉,走路也不稳,撞上了床角人便直接往床上倒。季书平看着已经倒在床上的尚雪臣徒劳蹬两下腿人还是没能站起来,笑着起身弯腰罩住床上的人。
尚雪臣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展了笑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还是问他,“我衣服呢?”
“我给你拿过来了,帮你穿?”
迷糊着的尚雪臣点了点头,勾着季书平的手垂下,整个人放松躺在床上,“你快给我穿,我好困,穿完得睡了。”
“不着急。”季书平耐心哄着他,弯腰把特地给他买的短裤套上了他脚,只是那短裤刚一捞上尚雪臣的脚踝,尚雪臣就不舒服的嗯哼了一声,“短裤缩水了?”
季书平没回答,拉着已经到小腿肚的丁字裤直往上来,越往上尚雪臣那张粉扑扑的脸皱的越紧,等季书平的手越过他的膝盖,套上腿的东西勒住他的大腿时,尚雪臣这才撑起了身子低头一探究竟,“你给我穿的什么东西?勒死我了要。”说着就要去推季书平的肩膀,可他半醉不醉,手上松软无力,季书平眼看快要被发现,手上加了力使劲儿就要把那丁字裤给尚雪臣套上。
“不行,勒死我了!”尚雪臣不满大叫着,直起身子终于看清了季书平到底拿的什么在往自己身上套,这一看清脸色顿时不好,攥了力气去推开季书平,“季书平!你这个变态,和我玩花样也不照会我一声,快拿下来真的难受死了!”
“你忍忍,再忍忍,就快穿上了。”
“不行!不行!真的太紧了。”尚雪臣难受的抬起了腿,就听到套在他大腿上的东西撕裂了,季书平刚好又在咳嗽,尚雪臣被勒的难受抬腿蹬了蹬,结果把季书平蹬翻在地。
“你没事吧?”尚雪臣着急起了身去扶跌倒在地的季书平。季书平看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被撕开的丁字裤,脸色有些不好看。尚雪臣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季书平说,“你总得和我事先商量一下啊。这个真的太勒了。”
季书平叹了口气,丢开了手里被撕裂的丁字裤,“因为我想要刺激。因为我想要很多的刺激。”
尚雪臣有些惊讶季书平承认的这么爽快。季书平扭头看他,就看到他在发愣,咳嗽两声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起了烦躁,“因为我们好不容易出国来结婚,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俩个人!回去之后再没机会了!回国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平淡如水的日子,你总顾虑着那个孩子,怕他看到听到,现在好不容易只我们俩个人,好不容易……回去之后,连接吻都得躲着了。”
尚雪臣被他说的心虚,慌乱两下又无力垂下了头,“对不起,忘了你的感受。”
“算了。”季书平丢下这两个字起身往外走,尚雪臣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季书平走出房间的背影。
第223章 番外八
季书平佝着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时,他才意识到床上的人已经很老了。戴着氧气罩的尚雪臣微微睁开了眼,笑一声,“还活着啊。”
季书平嫌他昏迷醒来出口的第一句不吉利,可也拿他没办法,只急忙从椅子里起身坐到床沿去看睁眼的尚雪臣。他们八十多了,就在昨天季书平还是不服老的,早上起床仍旧腰杆挺的直直的去散步,尚雪臣总笑他争强好胜,劝他该服老的时候就得服老。可季书平就是不服。
不仅自己不服,还要让尚雪臣不服。在他看来,尚雪臣的背虽然越发直不起来了,可到了这个年纪,尚雪臣的脸上仍旧没有一块老年斑,而且头发总染黑,所以季书平看他仍觉得他不老且好看。
可就是在昨天,一夜之间,季书平终于承认他们老了。他们终究是老了,在尚雪臣突发脑血栓,原本好好站着的人带倒了柜子,丁玲当啦发出一连串的响,在阳台的季书平听到声音冲进来的那一霎那,腰杆再也挺不直了。
“说的什么话!”
尚雪臣被季书平呵斥这么一下,没恼反笑,伸手摸了摸季书平的鬓角,“你怎么憔悴这么多?”转头又看见自己床边摆着的那把椅子,回头再看季书平只说,“都是老头了,就别这么折腾自己了。”
“我还不是怕……”话说一半停下,季书平怕再说最积极会哽咽。
到了这个年纪尚雪臣仍不知轻重,“怎么,怕我会死啊。我倒是不怕,这么多年都在一块,虽然吵的也不少,可日子过的还算满意。”
“我是怕我会死!”季书平抓住那只褶皱如枯枝的手,紧紧捏着,“我是怕我会跟着你去。”
“你可别这么着急。”老了的尚雪臣眯了眯眼,看起来连说话都吃劲,“你的身体我清楚得很,再活上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我让你平常和我多锻炼,饮食健康点!”
尚雪臣捂住他的嘴,“你再念我,我真就一闭眼一蹬腿了。”
季书平狠狠剜他一眼,尚雪臣倒是厚着脸皮笑了笑。
“人怎么样?醒了吗?”
尚雪臣歪头看着门外进来一群聒噪的人,周哥这老家伙穿着松垮的老头背心由佳佳扶着往里来,后头跟着年纪也不小了的乐乐,再后面就是周哥的女儿了,叫周妙,这丫头也是个闹腾厉害的主,当时周哥和佳佳要孩子艰难,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个当然费劲心思的宠,差点宠成个女霸王。尚雪臣看着进来一大帮的人,顿时觉得头疼,憋足了气喊,“没死呢。”
周哥拄着拐杖捶了捶地,腰虽然挺不直了,声音倒是宏亮,“说什么晦气话呢。”
尚雪臣又是一笑,后头跟进来周妙倒是说了周哥一句,“爸,医院呢,在这儿和谁比嗓门啊?当心一会儿护士给你轰出去。尚叔,我给你炖了汤,季叔也吃点,从昨天一点东西都没入嘴,可别这头尚叔醒了,你再熬坏身体。”
尚雪臣看一眼季书平带着点责怪的意思,扭头就冲着周妙乐,“还是妙妙待我好,来看我都不忘带吃的,你看看其他人,两手空空来,尤其你乐乐,跟我这么久,我进个医院你连个果篮都没买。”
“得了吧,尚哥。这时候就别嘴贫了。”乐乐上前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确认精神头还好偷偷松了口气,“我也就小你十几,今年也要七十了,你还成天喊我小名。”
尚雪臣白他一眼,伸长了脖子往后看问他,“你家那口子呢?”
“总得留人看家啊。”
人没到齐,尚雪臣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后又念着,“也是,总要留人看家的。”听口气像是在宽慰自己,季书平听了就皱了皱眉头。
医生这时候进来了,问谁是病人家属。季书平听医生喊,原要起身的,尚雪臣拉着他不放,扭头看着周哥说,“你们去和医生说吧,我想他陪我一会儿。”
刚进来的一大帮人又乌泱泱的出去了。尚雪臣看着季书平,央求他,“扶我到窗边看看景色吧,这病房太白了,我看着难受。”
季书平答应了,把人从床上抱起往窗户边走时,就听到了病房外的谈话。也不知道是谁出去忘带上了门,外头说话声音漏进来一点,季书平刚好就听到回光返照四个字,心立马一紧,走到窗边时都有些不愿意把尚雪臣放下。
尚雪臣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季书平看了一眼他拍着自己肩的手,抬头看见尚雪臣正对着自己笑,他想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明明这手这么有力,明明面前的人还笑的这么明朗。
“把我放下来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季书平把人放下了,从背后紧紧搂住他。尚雪臣靠在他怀里,语气听起来仍旧轻松,“在你怀里的感觉还是这么踏实。”
季书平收紧了手,“别走。”
尚雪臣拍了拍他的手背,放眼去看窗外的景色,“我不走啊。我会等你的,所以你别急着找我。你哪里都好就是血压高了,要注意啊。我会在那边慢慢等你,要是太早见着你了,我肯定把你打回来。”
季书平垂头不出声,尚雪臣只听到他在自己的脖子里吸了吸鼻子,打趣他,“老了还好闻吗?”
“一直都好闻的。”
“你别垂着头了,抬头陪我好好看风景。我们很久没一起看过风景了,还记得上次看是在拉斯维加斯。你定的酒店房间正好对着了摩天轮。拉斯维加斯的夜景很美啊。”
“你这个骗子,那时候和我说会有机会再来的,可你后来一直推脱说没时间。”
尚雪臣无奈叹口气,“是没时间啊。齐梁的酒吧不是在我们手上重开业了吗,谁知道生意那么好都走不开。好久没想起齐梁了,这次他要是见了我肯定惊讶我已经这么老了,还有爸爸和叔叔。他们这些人啊,肯定还是从前年轻的样子,就我一个老头相了。”
季书平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你不老,一点都不老。所以你别走。”
尚雪臣没再叹气了,好像真就怕把最后一口气给叹走,他劝季书平,“好了,这么大年纪就别孩子气了,等会儿他们进来肯定笑你。快陪我看啊,这间病房选的好,正好看见外头的夕阳。”
季书平抬头陪他看,尚雪臣不停絮叨着,“这么多年了,和你也看过不少的日出和日落了。”
“日出可看得少,你总起不来床。”
尚雪臣嘿嘿笑了两声,带着点老年的顽皮,“没办法,起床气这个毛病总也改不了。就单说日落吧,想想还是那年在海边看的日落最好看。”
“你倒是记得久。这次只要你打起精神来,我立马带你去海边看。”
“恐怕是……”尚雪臣想了想还是改口说了好。
日头眼看着渐渐沉了下去,房里越来越黑,天边只剩那一点苟延残喘的红。尚雪臣看着天边仅剩的那一点红,眼睛眨了又眨,像是不甘心又用力瞪了瞪,抓住季书平的手把之前交待的又强调一遍,“你可千万别急着来!你的身体我可清楚着呢!”
季书平的喉头动了动,只是不答话。等不到回答,尚雪臣有些急了,眼看天边最后一点亮也快被黑吞噬了,他等不及季书平回答了只问最后一句,“这么多年,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
“那就好。”尚雪臣欣慰笑一声,这一笑终于放跑了他攒在胸口的最后一口气。季书平渐渐感觉到怀里的人再往下滑,双手绕过他的腋下把人往上提了提,仍是在背后抱着人去看窗外的风景,只眼泪不争气落下了。他感觉的到,怀里的人已然没了生息,胸口就这么再没了起伏。
“季哥。”乐乐听完了医生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那人刚刚还在病床上颇有生机的和自己开着玩笑,怎么转头就被告知那不过是回光返照呢?他听到这句当下就要冲进房里,被身旁的周哥及时拉住。他们在病房外看到了,看到那俩人倚在窗户边说着悄悄话,乐乐明白了,得给他们留最后的空间。
等他们说完,乐乐这才推门进来喊了季书平一声。
“嘘。”季书平掉着眼泪抱着人,“他睡了,别吵他。你知道他起床气很重。”
先是佳佳捂嘴落了泪,周妙摁了摁她的肩膀想要安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掉了眼泪,周哥和乐乐只是垂头握紧拳头站着,可谁都忍着没有出声,好像真怕惹出了尚雪臣的起床气。其实他们是想惹一惹尚雪臣的起床气的,好让他聒噪的跳起身,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再嘲笑他们哭了鼻子,只是不敢惹,因为怕这一次是真的听不到他的骂声了。
季书平彻底服了老,在尚雪臣的葬礼过后。原先总早起锻炼,现在也不锻炼了,原本有尚雪臣帮他把白发染黑,现在自己也不染了,累人的葬礼过后,人苍老的很快。
“季叔,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尚叔不是骂过你的吗?”周妙想让他打起精神来,最后却被叹着气的周哥给拉走。
乐乐看他这样原本也想劝,可想来想去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开口。季书平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只说,“你不用劝,我记得他的嘱托。我只是没了力气,你们也该让我老了。”
乐乐就再也没说什么。等人走后,季书平坐在阳台的藤椅里看一眼阳台外的夕阳,低头看看胸口的白花,“你算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结实。你一走,我内里就塌了,怎么会像你说的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
季书平戴了一整年的白花,身体也就撑了一整年。没什么大病,就是慢慢耗老了。这次换大家来送他了,他躺在病床上觉得身体十分沉重的时候就想,原来他当时是这么个感觉。回头看见坐在病床边的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季书平反倒轻松的对他们笑了笑,“别担心,我不过是和他去团聚而已。”
“季哥!”乐乐着急上前拉住他的手,“医生说康复还得看你的心态。你是能好的!”
“好了又怎么样?没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