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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别对我说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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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邵陵像是不放心,又往房里看,“里面真的没人?”
  季书平点点头,“不信,你可以去房里看。”
  “不必了,我信就是。”邵陵挑眉看着季书平,“房里没人,可是我在楼下大厅可看见了你的司机,想必他也看见了我。我没记错,那好像是你妈的人。”
  季书平不甚在意,“不必担心。我帮你给姚彩儿拿到了这个代言,你手里的股份是不是按照原先说好的给我?”
  “我说过了,我手里的邵氏股份便宜点给你也可以。毕竟等老爷子死了,他手里的不还都是我的。可是,我想要你妈带走的资源。我没回邵家之前,邵氏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现在不拿到她带走的资源,我不能在老爷子面前挺起腰杆,不能在所有持股的亲戚面前直起身子做人。”
  季书平拿起面前的酒杯,那是尚雪臣没喝的那一杯,怎么都是对着他毁约的人?他不能拿尚雪臣怎么样,却能逼一逼自己的舅舅,“姚彩儿今天发布会上出了差错。脑子不是很清醒,像是磕了药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从娱乐场所带出来的毛病没戒掉。我可以因为她的出错而撤掉她的代言。”说着低头喝一口酒,想起尚雪臣坐在地上把酒杯往自己面前送的样子,“我妈和外公一样,只要她还在位,就绝不会把坐着的位置和手里的资源转交给他人。资源你非得追着我要,那我是不是也要追究一下当年我被绑架的事情?”
  邵陵被季书平逼的如坐针毡,起了身就要走,“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
  “不要太久。”季书平没有起身送邵陵的打算,连余光都没送一下,只低头喝着手里的酒,喝着酒又想起了什么,才抬头看着快走到门口的邵陵,“我让你带来的助兴药呢?”邵陵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忍不住把目光往房间里投,床上似乎没人,那季书平要这助兴药干什么?
  邵陵把口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终于忍不住要问他,“你给谁用?”
  “你不需要知道,还有下去的时候别从大厅走,我让人带你走员工通道。别再被我家司机看见。”说完继续低头喝着手里的酒。
  邵陵走出这间房的时候,季书平正好喝光杯子里的酒。把酒杯放上茶几又觉得空了的酒杯会惹人注意,毕竟尚雪臣的观察能力本就厉害,拿出酒桶里的香槟又倒上了一杯,摆在了原处。刚倒的酒杯冒着气泡,放久了之后,气泡渐渐少了。季书平拿起桌上的小药片丢进了酒杯,香槟又开始滋啦冒气泡。
  康叔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去前台问问他家少爷开了哪间房。来到了酒店大堂,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报出了少爷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尾号,他在季家工作了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所以董事长才让他抓有少爷信息,能让他时刻关注着少爷。
  知道了少爷住在1402号房,准备乘着电梯上去,从前台转身的时候却看见邵家的经理。邵陵进了酒店,康叔只和自己说这是个巧合,可看着邵陵进电梯的时候,他还是在旁边躲了起来,乘坐了旁边的电梯。电梯上到14楼,1402号房就在走廊的尽头,康叔贴着走廊墙根,一眼就看到了邵陵停在了1402号房的门口。有人给他开了门,康叔没看到是谁开的门,只看着邵陵进到了1402号房间。
  他要等着邵陵出来,却不能在这层楼等着,等在这里太明显,邵陵一出房门就能看到他。康叔想了想,还是准备呆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盯着电梯,看邵陵究竟什么时候出来。


第43章 
  尚雪臣坐着电梯来到了20层,没走到2016号房的门口,只在电梯周围等着。没多会儿,跟踪着他和季书平的那个男人就从走廊里出来了,尚雪臣动作麻利的躲到了旁边的安全通道里去了。
  贴着墙,看那个男人按了电梯,多看两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等人进了电梯下了楼,尚雪臣才从安全通道里出来。进了走廊,抬眼看到头顶的监控,低下头再往前走两步看到了2016号房,只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门牌和门锁没做停留,径直朝前走。前头走廊的尽头的装饰柜上摆着盆花,尚雪臣走到花前假装侍弄着,低头错位,让花盆挡住,让监控拍不到自己的脸。擦一擦装饰柜,从墙影里观察着2016号房门的动静。
  有人影在房门前一闪而过,尚雪臣看到人影的瞬间心脏揪紧,以为是有人从房里出来,仔细盯着墙面,却发现不是从房里出来的人,好像是在门前晃过的人。有人和自己一样盯上了徐雪士?
  尚雪臣挪挪花盆,假装把装饰柜收拾干净了,转身准备走出这个走廊。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人影鬼鬼祟祟的,尚雪臣假装没看见这劣质的藏身术,镇定自若的往前走。走到转弯口,正要掉头,余光看见另一边墙角露出的鞋头,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听见背后上前两步的脚步声。这是看自己要走了,从躲着的地方现身了。尚雪臣听着背后踩地毯的声音辨出方位,一个转身,准确无误的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扭转压在背后,推着人抵到墙面,用自己的膝盖顶住那人膝盖的后窝,防止他逃跑反击。
  “啊啊啊!!!疼疼疼!!!”
  尚雪臣听着哀嚎的声音有点耳熟,偏头去看压在墙面上的人,“小袁?”
  没想到抓住的人居然是袁立安。尚雪臣松开了对袁立安的桎梏,拉着他躲开了监控去了墙角的工具间。
  “小袁,你来这里干什么?”
  袁立安不安的眨了下眼睛,视线下移躲开了尚雪臣的直视,“周哥让我来这里盯人。”
  “盯人?”尚雪臣上下打量了一下袁立安,“盯人拍照的话,你相机呢?要是来踩点的,也没你这样不摸清楚方向鬼鬼祟祟的。监控就在头顶都不知道避开,小袁你究竟来干什么的?”
  袁立安低着头不敢去看尚雪臣,紧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尚雪臣想到刚刚袁立安鬼鬼祟祟的在2016号房门口,如果徐雪士真的有在卖药的话,难道小袁嗑药上了瘾找过来的?
  想到这里,尚雪臣也没再向袁立安问话,一把抓过他的手看一眼他的指甲,指甲还是粉/嫩透亮的,拽到自己鼻尖前来闻,没有那个味道。
  袁立安被尚雪臣一系列强硬拉扯的动作吓到了,颤颤巍巍的和他说,“尚哥,我干净的。”
  尚雪臣没理他,伸手翻开他的下眼睑,“眼睛往上看。”
  袁立安像是被尚雪臣的严肃吓到了,听话把眼球向上翻。尚雪臣看他的眼睛还不浑浊,这才松了手,但还是不放心的追问,“真的干净?可别为了要钱买其他什么东西,出来接了皮肉生意。”
  尚雪臣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可他第一次见袁立安的时候,他已经是打定主意出来卖了,而且家庭破散,被人追债,这样的人很容易放弃自我,没了精神支柱,追寻药物上的安慰,潦倒的过完这一生。袁立安也不过刚上大学,明明还是享受校园生活的年纪,却为了生活干起了黑白两道间的灰色行当,私家的活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拿钱的。
  袁立安被他这么怀疑,不免有些急了,“尚哥,我真没有!我没卖,没嗑药!我对天发誓!”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尚雪臣对他的怀疑紧追不放。
  “我……”这一问袁立安在他面前又矮了气场,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不想说算了,周哥没让你跟的人别乱跟。规矩都没懂全,像今天这样冒然出来就只能惹是非。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了?”
  袁立安低着头不敢他,“我记得的,尚哥。”
  “记得就好。”说完又看袁立安一副要枯了的样子,人家好歹是青葱少年,新时代的接班人,也得顾一下小男生易碎的自尊,尚雪臣改了口气,和他说道,“你的学生证还在我这儿。过两天,我会去找周哥,到时候把学生证还你。”
  “嗯。”袁立安不说什么,只温驯点了下头。
  尚雪臣想着是自己刚刚训他训的太狠了,所以小孩儿都打不起气了,一时有些心虚,哄孩子似得和他说,“虽然给你介绍了私家的活儿,学校里的课还是要好好上的。也不能总做这个,将来毕业了找个正经工作,做个烦恼多多的普通人也好过干私家,成天东躲西藏的。”说着又一捋袁立安的头顶,“没事儿就走吧,别在这家酒店呆着了。过两天我找周哥买蛋糕过去给你们吃。”
  尚雪臣带着袁立安出了工具间,没让他坐电梯,带着他到亮着绿色字眼“安全出口”的楼梯间,“你从这里下去,一直走到一楼,酒店楼道的监控为了省钱都还没开。到了一楼别从大厅走。穿过酒店餐厅后面的厨房从送货的后门出去。”
  “尚哥,这里可是二十楼!”
  “二十楼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晃的那间房里住着什么人,你别给我到处走着在监控里留下/身影惹眼。二十楼跑跑强身健体,也当给你买个教训。”
  袁立安又委屈了,咬着下唇不说话。本来做出一副委屈样子也不过是想尚雪臣再多说两句安慰一下自己,嘴撅了半天也没听到尚雪臣再开口。斜眼瞄一眼,尚雪臣抱臂倚墙冷眼看着,一副要酷死了的样子。袁立安还真就在心里觉得他尚哥这样子酷死了。
  被这酷人就这么看着打消了自己要撒娇的念头,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委屈脸。自己长的有些娇俏,袁立安还是知道的,知道是一回事,会用又是一回事儿。委委屈屈的耷拉着肩膀,下一个楼梯回一次头,回头时眼眸里流转着可怜的光。
  尚雪臣看了只在心里笑,面上还是冰冷,酷的像乞里马扎罗山上的雪,远远看着那么的与众不同,带着妈来都不认的架势。
  “别给我装,你这点小伎俩还没到能勾的人神魂颠倒的程度。”尚雪臣不止冷酷还无情呢,不给面子的一言捅破袁立安心中的小九九。谁让他身经百战呢,他流连花丛的时候可不是一只到处沾粉的花蝴蝶,他是马蜂,带着刺,这花为的什么抖着花蕊要散粉发情他都闻的出来。
  袁立安心中的小火苗终于被尚雪臣的冷酷无情给浇灭了,收起嘟着的嘴巴,认命的往楼梯下走,可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
  “又怎么了?”
  袁立安看着尚雪臣,和之前的做作回头不同,就这么站在楼梯上静静仰头看着尚雪臣,“哥,你劝我好好读书,将来做个被诸事烦扰的普通人。那哥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做普通人?”
  尚雪臣不耐烦的朝他摆手,一点都没有要意味深长和他探讨人生意义的意思,看他还跟看个强说愁的中二少年一样,眼神看着像是在说瞧这小傻/逼居然要和我聊人生,出口就是要赶他走的话,“快走吧你,没时间和你耗。”
  袁立安抿抿嘴巴,继续下楼梯,转身的时候留下一句,“你又敷衍我。”
  他年纪虽然小,可阅历足,被高利贷追着躲债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他看得出尚雪臣心事多,他想他能和自己说说,说出来总比憋着好。可他顶多就是拿捏着撒个娇,没有再进一步的立场,尚雪臣不给他机会,他也只能埋怨这一句。不过能撒娇埋怨也是好的,算得上是亲近的关系。袁立安脑子里反复的想,一级台阶一级台阶的下,自己说通了自己。反正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想得开,袁立安最能说服自己想得开。
  尚雪臣站在原地看着袁立安下台阶的背影,他对袁立安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头一次见着袁立安的时候,他就觉得袁立安长的有点像齐梁,想到齐粱,他就觉得难受。尚雪臣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负责任的人,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他妈不也说走就走了。人与人之间用责任捆绑来的关系都挺没意思的。第一次遇见齐粱的时候,只是一时好心,后面压根就没想管他。管了干什么呢?人活在世都是自己靠自己的,谁都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他以为只拉齐梁那一把就够了。谁能想到,齐梁把自己看成了依靠,捆着自己不放。以前他不懂,只觉得随便,你愿意这样呆着就呆着吧,随着齐梁闹,让他散播谣言,反正他从小上学,围着他的谣言也不少,一开始是真真假假,后面就都是假假假假,没一个真的,他爸也是的,黑道出身的小孩上什么学,难不成真让他做国家栋梁?有够搞笑的。
  以前他不懂,现在他好像渐渐有些懂了,就像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孤独,没人陪着玩,闹着爸爸想养一条狗。可爸爸怎么都不同意,他说在路上千万不能对流浪狗招手,你招了,他就会跟着你。狗是重情义的,可人不是,人连责任都担不起。你因为一时寂寞招来的东西,可能付出的就是他的一生,这种亏欠的东西在道上最是忌讳,人和人之间讲究的都是利益往来,你非讲情意,那你的死期就不远了。他从前觉得他爸是个十成十讲利益的人,结果谁又能想到,叔叔来了,他爸就成了十成十要情义的狗,果然他的死期就到了。
  他自问对得起齐梁,也不亏欠齐梁,只是对他有些愧疚,毕竟拉他一把让他站起来的人是自己,只是没能帮着齐梁走对路。可他对不起季书平,也亏欠了季书平,却对他没有愧疚,反正季书平是共情有能力的人,他也不会有愧疚这种情绪在。袁立安是唯一一个,他既对得起,也不亏欠,又没有心怀愧疚的人了。
  袁立安的那句话不停的在尚雪臣的脑海里绕着回音,等到楼道里再也听不到袁立安下楼的脚步声,尚雪臣仰头靠着墙,长叹一口气,就连气音都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变得格外的明显,“我没有办法去做个普通人。”
  遇见季书平之前还在挣扎,遇见季书平之后完全放弃了做个普通人的想法,他现在要有情义了,快成了季书平的狗,他想或许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他又想到了他爸,这坏家伙可真是的,不遗传点好东西给他。这世上的主流是平庸,非主流被嘲笑就是异类不被接纳。尚雪臣仰着头,忍不住的要叹息,叹来叹去除了觉得自己矫情之外,一点安慰都没收到,心里止不住的在难过。我要是一开始就是个庸货该多好。这一叹息之后又赶忙想着,算了,要是平庸也遇上不上季书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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