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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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心电感应，模糊感应到穆珂鸣的气息，好像与他只有一墙之隔。
麻醉药作用下的深度睡眠，连大脑也一同麻痹，从手术开始至结束，身心和肉体仿佛置身于另一时空，感受不到丝毫外界气息。
当林未从昏睡中清醒，思绪的混沌中一缕风吹散迷雾，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他能感觉得到，却又摸不着。
林未抬起手，从指缝中感受到残存的一丝不属于他的温度。
床头柜子的玻璃碗里留有切好的蜜瓜和洗好的提子，晶莹地泛着水光。
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他，有谁来过，又走了。
他全身沉沉的，一条胳膊也抬不起来，他一点都不想动，看着天花板发呆。没一会儿，程烁一身白大褂进了病房，笑着对他道：“你睡了近二十个小时，手术很成功。”
不到五分钟，他的主刀医生进来查看他的情况，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等着程烁给他翻译。
“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可以做做康复，到时候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等医生离开后，程烁立了桌，把玻璃碗放在上面。
林未被穆珂鸣之外的其他人这样悉心照料总觉得不大自在，客套着说谢谢。
程烁挑着眉毛笑了，意味不明道：“不用谢我，我可没细致到这个程度。”
言外之意，切水果的另有其人。
可程烁如何不再说下去了，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的表情。
聊了一会儿，程烁还有事要忙就走了。
林未闲得慌，四处看了圈病房，发现床头柜子上还留有两本本画册，便拿来认真地读起来。
翻了几页，林未心里微讶，没想到程烁带来的画册莫名合他的胃口，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本画册的主题是Yuki。里边画的是一个叫雪的女孩和雪的故事。不知怎么的，林未翻着画册，心口像堵着一块磁石，又沉又闷。
晚上，林未做了个梦，梦到他和穆珂鸣一块坐在“相合”的窗边看书，抬起头时窗外飘着细细碎碎的雪，泛着光。
林未的这一次手术和恢复治疗顺利得过分，本来预留的三个月时间还没过去一般，林未就出了院。
他先前有些天真地以为海马体修复之后，就能恢复记忆。可在和程烁还有主治医生聊过之后他才知道，他的记忆犹如被关进一个上锁的黑色匣子里，需要一把“钥匙”，也就是契机才能打开，唤起他深层的记忆。
出院后，为了不让穆珂鸣起疑心，林未没敢提早回去，只好独自一人在日本晃了大半个月，契机没找到，却等来了穆珂鸣。
穆珂鸣不知从哪得的他的住址，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撑开林未把住的门缝，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你在日本做什么？”
林未哪里敢坦白，虽然现在他已经治好脑子，但这件事和他骗穆珂鸣完全是两码事。他笃定穆珂鸣如果知道自己背着他来日本动手术，绝对会气得牙痒痒，扒了他的衣服肆意蹂躏他的羞耻心直到他求饶。
林未松了门，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客厅，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神飘忽不敢对上穆珂鸣，只是垂着眼睛将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
“你说顾桓让你来学习？”穆珂鸣声音冰凉，带着愠怒，“来日本学？”
穆珂鸣的眼眯起，将身前人所有微小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林未似乎有些惧，他干脆火上浇油，试图把林未逼得主动说实话。
“你从以前就不会说谎。”穆珂鸣按上林未的手腕，还未用力，就感觉到林未的身体忽然打起抖，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把刚才还试图作恶的穆珂鸣吓得不轻。
穆珂鸣慌了，不敢再凶，松了手放轻声音好声好气地哄着：“我不说了不说了。”
林未仍是不说话。
穆珂鸣哪还有先前的咄咄逼人，气势完全弱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戳到林未的痛处，还当他是那个心里脆弱敏感的林未，担心自己说错一句，对方就能哭出来。
怎知，林未的眼眶也只是红着，他抬起头，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我特别想你。”
这话一出，穆珂鸣的心瞬间软成一团绵乎乎甜滋滋的棉花糖，叹了声，道：“那为什么不回去？”
林未钻进他的怀里蹭蹭，搂着腰，黏糊糊地“唔”了声，说：“我想等天再凉一些的时候。”
“行，我陪你。”
说完，穆珂鸣真给顾桓打了电话，说要在日本住一个月。
林未被穆珂鸣的速战速决给唬住了，忙阻拦道：“你在这一个月，公司怎么办？”
“有顾桓。”穆珂鸣牵着林未的手坐上沙发，笑着道，“反正程烁也要回国一个月，也不怕顾桓寂寞。”
穆珂鸣把人轻轻按在背靠，撩起林未色衣服搭上腰，他不安分地胡乱摸着，不忘再数落一次顾桓：“他都让我一个多月没见你了，让他忙一个月不过分吧？”
他直把林未摸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喃喃自语：“怎么又瘦了？”
日本料理其实一直不大合林未的胃口，而且当地的中餐也不正宗，林未吃的少，自然瘦了不少。
林未心里苦，只能受着穆珂鸣的轻薄，却无法自持地起了反应，他的腰腹绷紧了些，肌肉开始紧张起来。
穆珂鸣掐着他腰间的肉，顺势滑到臀部，隔着裤子捏了一把，在他耳边埋怨道：“这里也瘦了。”
第34章 双标
穆珂鸣的上身完全地覆了上来，林未的额头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对方强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跳也渐渐急促地跳动起来。
林未不可否认，现在的他只要穆珂鸣碰一下就轻易地起了反应。却令他有些意外的，他从以前的排斥，到现在竟然会有些期待。
穆珂鸣咬着他的耳朵，耳畔满是撩人的喘息。他的手不安分地松了林未的裤子，一把扯下弃至地面，膝盖跟着顶开林未双腿，隔着内裤抵在会阴，作恶地磨了磨。
“唔——”林未的手攀上穆珂鸣的腰，紧紧揪着身后那层衣料，像抓住了救命的浮舟。
“衣服又要被你扯坏了。”穆珂鸣似乎很喜欢林未这样表明情动的方式，胯下的硬物又涨了几分，急待释放。
林未的眼尾绯红，张着嘴小声喘气，他的下身一凉，数秒之后贴上个温热的东西。察觉到是什么，林未的脸蓦地一热，明明对方没做什么，他却忽然呜咽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前端被手掌包裹着，连同穆珂鸣硬热的东西一同抚慰着。上下数次，他的东西便全沾染上不知是谁渗出的体液。
前边满足得很，吃过穆珂鸣粗大性器的后面却空虚得要命。
林未迟迟等不来穆珂鸣摸他的穴。他一直被细心地照顾前端，被弄得头皮发麻。他推了推穆珂鸣，觉得实在不行，用脚后跟蹭了蹭穆珂鸣的大腿，慢慢抬起腰，饱含情欲的声音说想要。
谁知道，向来比谁都精明的穆总此时迟钝到不行，以为自己一只手弄得林未不够得劲，另一只手也加入一块动作，逼着林未没几分钟就射了。
林未：“……”
林未看着自己肚子上那滩一塌糊涂的黏液，抬眼看穆珂鸣对着自己的下身抚慰自己，一阵无名火猛的窜起。
为什么不操他？
林未死死盯着穆珂鸣，贤者时间的冷漠加上对性丨事的不满足，让他心中的火更旺了几分。
难得的，两人弄完之后，林未没让穆珂鸣抱自己进浴室做清理，而是给穆珂鸣指了个浴室方向，说：“你先去洗。”
穆珂鸣真去了，留了林未自己问自己，是自己失了智还是穆珂鸣脑子不灵光了。
以前不想做的时候穆珂鸣总压着他做，等他现在想做了，穆珂鸣却像故意似的，又不做，这是个什么道理？
林未心里堵着一口气，把身上黏湿的东西擦干净，听到浴室里的淅淅水声，忽然灵光一动，光着身体推开浴室的门，一把将正淋浴的人推按在滑溜溜的墙上。
浴室的门没来得及关，热气氤氲着散出去一些，二人的视线愈发清晰。
林未按着穆珂鸣没命地亲吻，从唇啃到脖子，接着是胸前两点，再是腹肌，直把人的火又撩了一遍。
刚软下去不久的东西慢慢硬起来时，林未松手拉开了皮肤之间距离转身挤了一泵的沐浴乳开始洗澡。
“……”穆珂鸣觉着林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日本才多久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撩拨，也不怕擦枪走火。
他眯着眼看林未把身上的泡沫冲得差不多了，就要拿浴巾擦身。他伸手想去拉对方的手，谁知林未不按常理出牌，把浴巾一扬，罩在了穆珂鸣的头上。
“噗。”
穆珂鸣听见林未笑他了。
林未直到晚上睡觉之前，总觉得穆珂鸣在暗自和他较劲。
特别是傍晚时，穆珂鸣看实验室发来的报告时，他瞟了眼，顺嘴提了一句报告有数据偏差的可能性时，穆珂鸣的眼神都变了。把他捉回来，指着上面的数据问他哪个地方有问题。
第二天早晨，林未还没醒，穆珂鸣摇醒在梦中的他，哗啦啦的翻书声之后，穆珂鸣突然问：“酶连接受体不需要G蛋白，而是通过受体自身的什么的活性来完成信号跨膜转换？”
“蛋白酶……”林未半眯着眼，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张嘴就答了。
等林未完全清醒时，看到穆珂鸣站在阳台背靠着栏杆正在打电话。穆珂鸣发觉林未醒了，眉毛一动，把电话挂断。
“我没来过日本，你不打算带我到处逛逛么？”穆珂鸣进屋，坐在床边问他。
林未想了一会儿，表情带着些遗憾，道：“现在快入冬了，没有樱花也没有烟花大会，如果学长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附近的寺庙走走。”
林未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什么，睁大了眼。他看见穆珂鸣也挑着眉，满眼诧异地看向他。
穆珂鸣：“你……”
“等等！”林未平地一声雷，闷闷嘭的一声，又趴回被子上，头埋着咕噜咕噜地自言自语。
不到一分钟，林未坐起身，眼眶红了一圈，头发全黏在脸上，说：“我现在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哪里熟悉，为什么熟悉。”
眼前迷雾似乎在慢慢散去，却不知从何而来浮起一层重叠感，似乎是一张稚嫩的脸正一点点与眼前的穆珂鸣重叠起来。
并不是像那些小说里写的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记忆的刺激会引起头疼。林未更多的感觉是眩晕，还有一种真相近在眼前的不实感。
林未垂着眼，目光涣散，被轻轻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靠着穆珂鸣的胸膛，开玩笑似的，咯咯笑着，带动震着穆珂鸣的胸口：“我都突然不知道是该叫你穆总还是学长了。”
穆珂鸣的手收紧了些，怀抱着的像是珍宝。他的眼睛弯着，笑意绵绵，声音又低又柔：“你喜欢就好。”
林未带着穆珂鸣去到他常去的那家藤原拉面。两个人一起坐下后，林未流利地点了餐。
一个多月的时间，加上完美的语言环境，足够林未学到不少日常用口语，等到穆珂鸣问起时，他才后知后觉这件事。
“我就是每天听一听，连蒙带猜的，就学了不少。”林未完全当做稀松平常的事情，倒觉得穆珂鸣这样问有些奇怪。
穆珂鸣扶着额，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能默默望天花板——这也许就是天才吧……
藤原先生给林未和穆珂鸣端上拉面之后，看了眼穆珂鸣，开始和林未拉家常。
林未一直咯咯笑着，和藤原先生说着穆珂鸣听不懂的话，直听得穆珂鸣心里憋屈。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穆珂鸣磨着后槽牙，装作不在意，但眼神表情无一不在告诉林未，他很在意。
林未撑着下巴，笑道：“他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他女儿在东大念书，还是单身。”
穆珂鸣一听，知道林未在捉弄他，闷声反击：“行，那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
话音落，林未的表情瞬间僵了，“呵”的一声敛起笑容，闷闷地把一碗面跐溜地吃光了。
穆珂鸣心态要崩了，心中在呐喊：这是双标吧！双标吧！
穆珂鸣后悔了，他以前的小白兔林未去哪里了！？？？
第35章 知道错了？
林未带穆珂鸣去了最近的寺庙，但一路上都是闷不做声，弄得穆珂鸣心慌慌。
穆珂鸣总觉得自己和林未的相处方式有种与先前完全颠倒的感觉。主动权全在林未这，不过穆珂鸣细细想来，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刚和林未认识的状态。
那一种不知不觉被林未牵着鼻子走的状态。
林未走在前面，穆珂鸣静静地跟着走在后头。已是深秋，但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原本的阴天忽然难得晴了，可以看到与夏日相似的树荫、光斑，看到了林未忽然转身后头叫他时，嘴角漾起的笑比日光还要温心。
和他这些年反反复复做的梦一样。
只是那些梦，总是以林未离开他为结局。
林未悄悄停下脚步，跳到穆珂鸣跟前，在他眼前晃晃手直把他招回神：“在想什么呢？”
“想你。”穆珂鸣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连穆珂鸣都觉得自己的话酸到牙疼。
可林未貌似不觉得，眨了眼，反问道：“真的吗？”
是了，林未从以前到现在，对自己俗气老套的情话总是这样照单全收。
穆珂鸣从以前就知道林未很好哄，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无比坦诚毫无顾忌地主动表白，然后让穆珂鸣成天一副“是你先追我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的表情。
事实上，似乎穆珂鸣陷得更深些。
“真的。”何止是刚才，自从他将林未放在心上之后，有哪一天没想过他？
穆珂鸣把林未脖子上滑下的围巾给圈上了，手顺势往下滑拉住了林未的手腕，轻轻地笑了。
“我隐约记得有一年冬天，我把我的围巾给你戴上了。”林未没有挣开穆珂鸣的手，反握着，回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