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项目计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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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带他来医院，就是希望您能让他这病快点好起来”
“胃病哪有那么快好的？打针吃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胃病要靠养知道吗？我们只是医生，又不是神”
“不是，医生，您这……”
陈啸韵这时候才有点缓过劲来，他拉住林釉曦，“听医生的，开药去打针”
林釉曦立在床边看着陈啸韵，药物顺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一滴的融入陈啸韵的血管，他刚打过两个吊瓶，对那种滋味很清楚，不疼，但也绝不好受，尤其对胃部的刺激最大，陈啸韵的脸还是没有一点血色，眯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肯定没睡着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开口和他说话，他突然觉得很压抑，抬起脚就走出了。
林釉曦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份小米粥，他把陈啸韵扶起来，“啸韵，起来喝点粥吧，这样胃会舒服一点”，陈啸韵这才坐起来，林釉曦喂他一勺他就吃一勺，不喂他也不要。
林釉曦问，“你这是怎么了？”
陈啸韵半天也没回答，久到林釉曦都以为他不会和他说话了。
“为什么我要送你来医院都不来？还打掉我的手机，现在火急火燎的来了，又和医生胡闹？你是故意的吗？”
“还有见到你以前的学长，你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了让我和你做，故意把杯子弄碎了扎到自己身上，是不是？”
林釉曦放下手里的粥，眼睛的颜色很深，他声音很小，一听就没有什么底气。
“你都看出来了？”
陈啸韵显然对他的答案很生气，也很失望，他的眼里布满了红丝，“你演技挺好的，我看不出来，但是趴在马桶上胃疼的要死掉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釉曦，吴楠说你在乎我，我也相信你在乎我，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折腾我？折腾我很好玩吗？啊？”
陈啸韵说完有些泪目，“我不傻，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可以随便让你玩弄的男人，我什么都不缺、也不图你什么，可是你真的太能折磨人了，这两天我过的像做梦一样，说出来都像个笑话，不管你受伤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照顾你、迎合你，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就是想求你，以后能不能让我过的轻松一点，别再任性，别再演戏了，行吗？”
林釉曦马上抓住他的手，“我承认我骗你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任性，不该折腾你”，他把头上的纱布摘下去，声音有些哽咽，“可我为了你流了血，我这么爱惜我这张脸也可以为了你受伤，还有我对你的关心都是真的，你不能不信我”
陈啸韵叹了口气，“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釉曦，我是真的老了，不是人老了，是心老了，陪你玩不了多久，我这里真的很疼“，陈啸韵指着自己的胸腔，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胃还是自己的心。
林釉曦一下抱住他，“我不是玩，不是玩，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不是在玩呢？”
陈啸韵也抱住他，两个人的胸膛贴合在一起，像是最亲密的情人，“药打完了我就回北京，昨天不是说好了，这次别再留我了”
他知道如果林釉曦开口求他，他未必狠得下心，但是他必须得回去，一大摊子事情在那边等着他，林釉曦这两天却在捉弄他，真是浪费时间。
林釉曦的眼泪流出来了，“我不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离开我，不能不要我”
在一起这么久，林釉曦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究竟是谁要离开谁，谁不要谁呢？
陈啸韵苍白着一张脸，“放心，我还扛得住，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你就说一声，我都听你的”
残忍的话都留给林釉曦说，失眠他扛得住、胃痛他扛得住，哪天林釉曦说分手了，他也得抗住了。
林釉曦嗓子哑了，“我都说了不是玩了，我也没有腻，这么多年了也没腻”
陈啸韵轻笑一声，他有时候感叹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不仅他习惯了林釉曦，林釉曦也习惯了他，尽管林釉曦不喜欢他，起码林釉曦习惯他，可能习惯着、习惯着一辈子也过去了呢？
但这种想法实在太乐观了，林釉曦无论说的还是做得都是一会一个样，他是真的猜不透了。
A项目计划21
陈啸韵回去以后，迅速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不加班的时候他会想林釉曦，所以加班是常态，林釉曦经常给他打电话，还是问想不想他？还喜欢他吗？还爱不爱他？会不会离开他？但是从没问过他的胃还痛不痛，睡得好不好，吃的香不香。
林釉曦就是这样的，从来眼里只有自己，这样一个人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陈啸韵灰心丧气的时候，就觉得那十年真是梦一场，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唯有拼命地工作他才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来的这几天，触碰的陈紫锋经常来公司找他，吃饭、聊天、看电影、有时候还会一起打球，就是很少谈工作，他觉得这样对陈紫锋没什么益处，更有负于陈家林对他的嘱托，渐渐的也不是特别喜欢出去，陈紫锋倒不说什么，只是后来送了他几盒养胃的药，他才发现陈紫锋也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哥，至少在观察人的时候比林釉曦细心多了。
可能只是因为陈紫锋身上的某些地方或者某种感觉和林釉曦有点相像，所以他会下意识的拿两个人作比较，但这种对比挺没有意义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和林釉曦一样喜欢男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林釉曦一样是个极品。
他只是有点期待，迫切的希望在真实生活中也有同类，那么他就可以稍稍安心一点，不必和正常的生活拉得太远。
“啸韵哥，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吧”，陈紫锋给他打电话。
“我晚上要加班”
“哥，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加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陈啸韵放下手里的工作，看了一下日历上圈红的地方，“紫锋，你看你说的，我躲你干什么，我是真的很忙，A项目有多要紧，你不是也知道吗？”
“项目再忙也不耽误吃饭呀，这都几点了，再熬下去，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陈紫锋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他又感觉胃开始泛酸了。
“啸韵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行吧，在什么地方？你说吧”
“就还是老地方喽，每次不都是在那里嘛”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陈紫锋已经坐在那里等了，而且桌子上已经上了几个菜。
“啸韵哥、看看我点的东西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啸韵扫了一遍，清炒莲藕、鲜淮山炒肉、菠菜炒猪肝、西芹百合炒腰果、还有西湖牛肉羹，都很清淡。
“恩，还可以”
陈紫锋对他的评价显然不那么高兴，但还是满脸堆笑的说，“啸韵哥，这些菜可是专门给你点的，都是养胃的，一会主食也别吃米饭了，我给你点了一份蒸红薯”。
“你真是有心”
陈紫锋给他盛了一碗汤，“哥，我听说你前几天出差了，怎么回来瘦了这么多”
“回来之后胃口一直不好”
“胃口不好？是在深圳那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提到深圳他又想起林釉曦，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也不知道那人头上的伤口好没好，头发长出来没有，脸上的淤青散了没。
“是遇到一点事，不过已经过去了”
“是不是和上次在你家遇到的那个男人有关？”
“上次在我家遇到的人？你是说林釉曦？”
那次他醉得一塌糊涂，都忘了陈紫锋是怎么送他回来，也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林釉曦和陈紫锋一定是碰过面的，因为林釉曦向他打听过陈紫锋。
他满脸戒备的看着陈紫锋，“你怎么会觉得和他有关？”
“就是那次送你回家，他对我超级凶的，还跟我说他是你男人”
陈啸韵一口汤卡在喉咙里，咽下去的时候觉得食道都要烫坏了，“听他胡说，我俩没什么关系”
陈紫锋眼睛瞬间亮了，“啸韵哥真的和那个人没什么关系吧？”
陈啸韵拉下脸，“我教你其他的怎么不见你感兴趣？打听这些旁门左道的干什么？”
陈紫锋吐吐舌头，“我就是好奇，像啸韵哥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喜欢男人的话，那你会喜欢什么样的，难道就是那个姓林的那样的？”
陈啸韵咳嗽了一声，“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男的，你就老实吃饭吧”
陈紫锋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啸韵哥怎么会这么想，我觉得只要是真心相爱，性别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陈啸韵被这句真心相爱说的心都烦了，“你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那不如给我介绍一个”
陈啸韵说完就有些后悔，被林釉曦听到估计他要被大卸八块了。
陈紫锋听他这么说倒是很高兴，“哥，你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留意着，我们公司那么多美女，肯定有你喜欢的”
陈啸韵看他都这么问了，索性真的认真回答起来，“我喜欢皮肤白的、不用特别漂亮、但眼睛一定要好看，就像、就像你的眼睛那样，不是，应该比你的还好看一点，性格嘛，一定要好，不能任性，也不要能装的”
陈紫锋听完他的描述，就一脸了然的表情，然后很不满的说，“这世上比我的眼睛还漂亮的人恐怕没有了，啸韵哥的要求太高了，真是不知道帮你介绍什么样的好了”
陈啸韵在心里默默抗议，有的，比你的眼睛还漂亮的人是有的，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林釉曦，如果林釉曦能够一心一意的看着他，不任性、不自私也不骗他，那还有什么人能够超过他？
“我就是随便和你说说，你也不用当真，而且我这么忙，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谈恋爱三个字实在是太纯情了，像陈啸韵这个年纪又有这种成就的男人，见到合适的女人恐怕只有两件事，不是上床就是结婚了。
陈紫锋笑呵呵的，“啸韵哥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当真呢，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留意，有不错的就介绍给你们认识“
后面几天陈啸韵每天都会收到陈紫锋的邮件，邮件标题统一是《未来嫂子简历》，陈啸韵点开大致扫了一遍，都是一些未婚女性的介绍，从年龄、身高、三围到性格，介绍的十分全面，关键的是每个人都有一张眼部的特写图片，陈啸韵别的都没仔细看，只有那些图片他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发现一个像的都没有，然后就全部删掉了。
陈紫锋见他一直没回复，干脆亲自打了电话过来，他回复陈紫锋的是，“那些女孩的个子太矮了、腰太粗了、胸太大了”一一否定了之后又说，“紫锋，我是真的一个都看不上”
陈紫锋吐槽说，“啸韵哥，之前你也没这么多要求啊”
“所以你就别再费心思了”
“不行，啸韵哥，我一定给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到时候你们见一面，你再说你喜不喜欢”
这时候林釉曦微信给他发来消息，他点开看了一下，是林釉曦之前受伤的脸部特写照片，底下的一串字是“我好了”。
陈啸韵笑了一下，又点击下载了原图，那图片上的林釉曦虽然只是侧着脸，但是肌肤细腻的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皮肤白得如同牛乳一般，眉毛形状如杨柳，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最漂亮，当真是他所删掉的那些邮件里面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与之匹敌的。
陈啸韵又看了一眼日历上被他圈红的地方，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对陈紫锋说，“行，那到时候再说吧”
A项目计划23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北京连续几天的雾霾天都被难得一见的万里晴空所替代了，陈啸韵翻了一下身，感觉身上要散架了一样的疼，林釉曦还枕在他的胳膊上，他使了一点力气，把人搂到怀里凑近了嗅了嗅，是他喜欢的味道，怪不得他一晚上睡得这样沉。
他挣扎着爬出被窝，去了一趟洗手间，小便的时候感觉下面一阵刺痛，隐约想起来什么，顿时脸上着了火一样热辣，又去餐厅看了一下，像是求证似的，桌子上的玫瑰花红得像血，十分娇艳，银质烛台上的白色蜡烛已经燃尽了，蜡油顺着桌角流到了地上，桌上其他的物品也散落一地，还有一团一团的手纸和几个粉色的套套扔在地上。
林釉曦突然站在他的后面拍了他一下，“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呢？”
陈啸韵的酒彻底醒了，“昨天我们在桌子上那个了？”
林釉曦一脸坦然，“是啊，怎么了？”
陈啸韵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下，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坦然的坐在桌子面前吃饭啊。
“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哎，你推我干嘛”
“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
“咱们两个一起收拾呗，你昨天晚上都被我……”
陈啸韵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昨天晚上怎么样他一点也不想提，可他还是从林釉曦的嘴缝里听到了一点，“你昨天晚上非抱着我让我在桌子上那个你”
“你胡说”
林釉曦揪他的耳朵，“你这是过河就拆桥了，对吗？”
“哎呀，媳妇儿，疼，别揪了”
“敢和你媳妇儿犟嘴了？”
“不、不敢”
两个人在门口疯了一阵，林釉曦又把陈啸韵推到卧室，压在床上亲了好一会才把人松开，林釉曦说，“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就行”，陈啸韵迷迷糊糊的答应了，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
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串他并没印象的电话号码，号码的归属地是北京，看着不像广告推销之类的，心里怕是公司谁有急事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声。
“啸韵，是我”
“程然？”
“真高兴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
陈啸韵咳了一声，镇定道，“那个，程然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程然在那边轻轻的笑了，“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陈啸韵说话不是很流畅，他有十多年没和程然打过电话了，这样隔着话筒和她聊天的感觉既遥远又亲切，“打电话，当然可以”
程然笑呵呵的，也不和他客套；“上次聚会忘了和你说，我现在已经在北京定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