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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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征并没有被绑的很结实，身上简单缠了三道，双手也被随意地捆进去，没有绑在椅背后而是搁置在前。
　　何初云便从尉征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塞进他手里让他自己录，尉征在黑屏幕上画了个Y，屏幕亮起，他才输入密码。
　　便捷操作地拨出顾远的号码，却不料何初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在通话拨通之前挂掉了电话：“跟我耍心眼，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
　　“我想活”尉征诚实地说。
　　何初云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按下按键，掐住尉征的脸颊，使劲拉，疼得尉征嗷嗷叫唤。
　　“疼啊……”尉征连着喊了几声。
　　何初云将手机录音无限循环播放，随后一手掐着尉征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嘴，一手拿着钳子准备拔牙：“我要拔了”
　　“你一定要拔吗？”尉征说。
　　“一定”何初云说。
　　“那你速战速决”尉征说。
　　钳子进入尉征的嘴子，夹住牙齿，猛地抽出。
　　整个楼似乎都在回荡着尉征的叫喊声：“疼啊……疼啊……疼啊……”
　　手机：我都喊得嗓子疼了，能不能不歇会儿？
　　“啊……啊哈……我的牙”尉征看着何初云手掌中洁白圆润的牙齿心痛不已。
　　何初云握住手中的牙齿，闭上眼，小声说了什么。
　　声音被尉征的嗓门压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何初云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牙齿“为什么我的孩子变不回来？”
　　“明明只要将灵魂附在能力者的牙齿上就能变回来的，为什么变不回来？”何初云像发了疯一样地怒喊。
　　“谁说我是能力者了？”尉征说。
　　“你不是又为什么能看见未成形的我？”何初云问。
　　“谁说只有能力者才能看见？谁规定的？”尉征说“我是例外我骄傲”
　　“没有异能就算能看见不也是个废物，有什么可骄傲的”何初云回怼了一句。
　　“你等着，等我远哥弄死你”尉征的眼睛瞪得溜圆，咬牙说。
　　“对啊，还有顾远呢，用你把顾远引出来正好废物利用”何初云说。
　　第36章
　　顾远因为尉征的无故失踪一夜未眠。
　　他很早便来到学校，一直等到上课，尉征还是没有来。
　　顾远没办法只能四处问人，可是段晓东和沈易安都不知道尉征去哪了。
　　无奈之下，他朝段晓东要了强子的手机号。
　　“喂，谁啊？”电话那头蛮横的声音传来。
　　“我是顾远”顾远说“你知道尉征去哪了吗？”
　　“征哥？我帮你问问，有消息就联系你”强子的音调一下子下去了。
　　“好”顾远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尉征老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今天是在哪玩疯了，手机扔了呢”沈易安安慰顾远。
　　顾远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但是他就是心里不踏实，非得知道他没事才行。
　　“明天国庆对吧？七天假对吧？你们盼望已久了是吧？”武小哥在讲台上说放假的事，发现班级里少了一人“尉征怎么又没来？”
　　“哎”武小哥叹了口气“课代表到各个老师那里取一下假期作业，放假也不能忘了学习，七天你可以追上很多人，老师相信以你们的聪明才智追上一中绝对没问题”
　　顾远：“……”他们没问题，是你脑子有问题。
　　“给，我姐让我给你的”何初静走过来交给顾远一张纸条。
　　顾远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尉征在我这，想要回他就来大陡坡的泰勒地材的那片废楼。
　　顾远对纸条上的话半信半疑，他实在无法想象尉征能被何初云擒住。
　　这时，强子来了短信：有人看见貌似征哥的人被一个女的扛走了，好像就是那天视频里那个女的。
　　“怎么回事？”顾远的逻辑已经彻底乱套了。
　　不管怎样，顾远还是决定去了。
　　他跑出学校，打了个出租车去何初云指定的地点。
　　草原地区多山丘，所以有一些公路坡度很大，而这个大陡坡是这个小城市最陡的公路。
　　在坡度接近四十度的公路半腰处，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和工厂。
　　在水泥被普遍使用后，这种砖瓦房倒是少见。
　　顾远环视了一周，一串脚印像是故意在引导顾远过去。
　　顾远顺着足迹来到一个仓库前，他推开门，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尉征。
　　“远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尉征傻笑着。
　　顾远朝尉征走过去，同时不停地观察周围。
　　他认为这是个陷阱。
　　何初云想要的人不是尉征，而是自己。
　　可奇怪的是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远哥，后面”尉征大喊起来。
　　顾远猛地回头，什么都没见，但是头部的疼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嗯”顾远捂着头闷哼了一声。
　　额头破了个口，血从伤口处流出，染了一手。
　　“远哥”尉征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绳子。
　　椅子在不断的晃动中嘎吱嘎吱响，一个不结实，断了条腿，尉征被摔倒在地。
　　顾远又中了一拳，拳风不硬，比尉征的拳头好受多了。
　　“远哥，向右躲，向左边挥拳”尉征意识到顾远看不见那些人。
　　不，应该是鬼魂。
　　原来何初云的异能是控制灵魂。
　　顾远照尉征的话去做，果然拳头有打中的实感。
　　尉征指挥，顾远全身心地信任尽情地挥拳。
　　躲在远处的何初云知道再这样下去，尉征就要被救走了。
　　慌乱中她只好冲了过去，想在顾远被缠住的时候挟持住尉征。
　　“systemcallwholegale”谁成想顾远就是在等她出现，气流凝聚形成强大的风力，和以往的意念力不同，这不是意念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正的风。
　　凶猛如飓风狂舞。
　　风的力量如刀刃般在瞬间以顾远为中心向外打去，管他是鬼魂还是人，正中腰部。
　　何初云也被打趴下了，吐了口血，估计会断几根肋骨。
　　尉征的嘴角向上抽动了一下：幸好我是躺着的。
　　何初云勉强撑起身子，但光是站起来就废了她好大的劲。
　　顾远跑到尉征身前，解开尉征身上的绳子，扶尉征起来。
　　何初云趁机重新聚拢灵魂保护她离开。
　　顾远本就没有想和她继续纠缠的意思便放过了她，他的目的始终就只有一个：救尉征。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远哥，你怎么让她跑了，以后抓就不好抓了”尉征说。
　　“因为……我……要撑不住了”顾远倒在了尉征的怀里。
　　幸福来得太突然，尉征呆呆地抱住顾远，喊了声：“远哥”
　　顾远已经彻底没了意识，昏了过去，自然回应不了。
　　“我送你去医院”尉征吻了一下顾远的眉尾。
　　尉征背着顾远从废楼里出来，走了一段路才打上车，直接赶去了医院。
　　出租车的后座上，他搂着顾远，让顾远的整个身子都倚靠着自己，又牵起顾远的手，紧紧握住。
　　难得的机会，岂有不占尽便宜的道理。
　　“听歌不？”司机忽然发问。
　　“随便”尉征说“你要是放就放首甜蜜的情歌”
　　尉征本以为司机是要放歌结果这个二货司机居然给他唱了一路。
　　浪漫的气氛都被污染了。
　　“掌声在哪里？”唱完司机自言自语地说。
　　随后他按了几下喇叭。
　　“你们的双手在哪里？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司机又说。
　　尉征看见雨刷在车窗上摇摆了两下。
　　“你是做什么的？”司机唱完嘴还不消停。
　　“刚从牢里出来没事做”尉征说。
　　司机用颤抖的手摆弄了一下后视镜，从镜中看见满头是血的顾远和面无表情的尉征立马不再接话了。
　　终于到了医院，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右右右”司机说。
　　尉征以为这个司机是要拼歌才会放他走，于是接了句：“切克闹”
　　唱完尉征掰了下车把手，发现门打不开。
　　“右右右”司机又说。
　　“我都接完了你还不让我下”尉征有些急了。
　　“我是叫你从右边下”司机用语气表示他很冤。
　　尉征打开右边车门，抱起顾远进了医院，也没挂号，也没买病历本，直接将人一路公主抱，抱到了脑科。
　　医生看见他没说什么就直接查看顾远的伤势：“先去拍个片子吧”
　　尉征又将人抱去拍了片子，之后又拿着片子回来找医生。
　　本可以用移动床推着，可尉征非要抱着，说什么都不撒手，医务人员也没办法只能任由着他。
　　“有点轻微脑震荡，不碍事的”医生看着片子说“去外科把伤口缝一下吧”
　　最后在外科缝了四针，顾远算是没事了。
　　尉征这才安下心，坐在床边，抚摸着顾远脸颊傻笑。
　　第37章
　　顾远醒来的时候，江南和江泊如夫妻俩已经来了。
　　顾远受的伤不小，额头上那么长的伤口，最后总会被发现的。尉征考虑了一下，通知了江南和江家爸妈。
　　“怎么就受伤了呢”冷书宛问尉征。
　　尉征一直支支吾吾，回避问题。
　　“是我摔倒了，头磕到了台阶上”顾远说。
　　“你终于醒了”冷书宛凑过来“伤这口要是留了疤不就破相了吗，怎么不知道护一下呢，除了命根子就脸最重要了”
　　“嗯”顾远无奈地应了声。
　　“妈，顾远需要休息，不如你们先回去，我和尉征在这里照顾他就行，你们不是还要上班吗，快去吧”江南挤着冷书宛和江泊如往门外推。
　　“那我们先走了，好好照顾他”江家爸妈说完便离开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爸妈一走，江南就锁上门质问两人。
　　“何初云把尉征绑了，我去救他了”顾远说。
　　“啊？”江南惊讶不已“她为什么绑尉征啊？”
　　“因为她想把她孩子换回来”尉征说。
　　顾远和江南两人都懵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孩子？
　　“哎呀，怎么说呢，就是现在这个何初云其实不是何初云，更不是什么何初云的第二人格，只是一个鬼魂”尉征说。
　　“鬼魂？”这个词让顾远心一紧。
　　“她一直依附在何初云身上，后来她慢慢成形，就想用同样的办法换回她的儿子”尉征接着说。
　　“等等，我已经乱了”顾远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远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何初云会打那个渣男吗，因为现在的何初云就是那个被渣男伤害的小女孩，而且她还怀过他的孩子”尉征坐到床边，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顾远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也就是说女孩变成了鬼魂又有了异能，夺了何初云的身体，然后她就想用你把她儿子也换回来，但是她发现你换不回她的孩子，于是她就将目标转向了我，是吗？”顾远理了理尉征的话。
　　“对”尉征说。
　　“怎么换？”顾远问。
　　“她说把灵魂附在能力者的牙齿上就能换回来了，然后异能者就会消失掉，她儿子就能回来”尉征一边揉一边说。
　　“你去问何初静，何初云最近是不是有去看过牙医拔过牙”顾远拿开尉征的手“去”
　　“好”尉征应了声就打通了何初静的手机询问这件事。
　　“江南”顾远见江南有些失神叫了一声。
　　“啊？”江南回过神看向顾远。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顾远问。
　　“我有点乱，理不清了”江南说。
　　“亏你数学满分，这点逻辑都理不顺”顾远说。
　　“我哪有你厉害”江南揉了揉自己的卷发，歪着头又继续陷入了沉思。
　　“远哥，何初云确实在不久前去看过牙医，拔过智齿”尉征撂下电话。
　　“我们现在只需去找到何初云，然后消除她的异能就行了”顾远说。
　　“嗯”尉征点了下头。
　　“江南，你先回去吧，有尉征在这儿就够了”顾远说。
　　“哦，那行，我先回去了”江南说完转身走了。
　　顾远觉得江南有点心不在焉的，但没太在意。
　　毕竟是个人总会有点心事的，而有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尉征，我是不是现在就能出院？”顾远问。
　　“现在？”尉征说“可以倒是可以，但还是躺一天比较好”
　　“我要出去，你陪我一起”顾远掀开被子，放下双腿，俯下身子拿鞋。
　　“嘶”许是血液倒流的缘故，伤口突然疼了一下，顾远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腰缓了缓。
　　“远哥，我帮你穿”尉征蹲下身子，拿起顾远的鞋。
　　“不用”顾远想拒绝，却被尉征抓住了脚踝。
　　尉征帮顾远穿鞋，又系好鞋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走吧”尉征帮顾远穿好鞋就站起身。
　　“嗯”顾远应了一声。
　　两个男孩肩并肩走在商场里。
　　霍市就一个商业区，总共就那么几个楼是卖东西的，所以购物还是挺方便的。
　　“远哥，你要买什么？”尉征问。
　　“江南的生日礼物”顾远说。
　　“那想好买什么了吗？”尉征又问。
　　“他说他想要苹果”顾远说。
　　“那我们去超市买一箱苹果吧”尉征似乎很不高兴，语气都有点冷漠的感觉。
　　“好像可以”顾远想了想说。
　　“对吧，多好啊，又经济又实惠”尉征的情绪一下子变好了。
　　两人真的去超市买了一箱苹果。
　　尉征将苹果绑在车上，载着顾远回了江家。
　　回家的路上，尉征问顾远：“远哥，你是直男吗？”
　　“什么是直男？”顾远问。
　　“就是不好的男生”尉征回答说。
　　“多不好？”顾远又问。
　　“长的不好，品行也不好，就是各种不好”尉征说。
　　“那我不是”顾远说。
　　“那你是什么男？弯的？”尉征问。
　　“不是直的就是弯的喽”顾远若是懂这句话的意思绝对不会这么说，可惜现在他不懂。
　　“我也是弯的，被远哥掰弯的”尉征笑了一下。
　　“我那么厉害”顾远说。
　　“那可不”尉征越笑越开心，嘴咧到最大，害得他被风灌了一嘴。
　　尉征抱着一箱苹果跟在顾远身后进了家门。
　　家里没人。
　　“远哥，你去躺会儿吧”尉征将箱子放在了厨房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