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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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渣男被吓得不敢从被窝里出来，这回他不是怕鬼婴，是怕门外的两人再进来把他打一顿。
　　黄昏时分，暖色的黄光在窗户上晕染了一片。
　　尉征打着哈欠，倚着门框就快要睡着了，但他在看向窗户的一瞬彻底精神了。
　　窗户对面非人类的东西漂浮在半空，虽然有着人的体型，也穿着衣服，但是体型却只有大约50公分，皮肤也是半透明的深红色。
　　满面皱纹，看起来有点像小鬼，又有点像老翁。
　　鬼婴的样子让尉征想起妖怪事典中的木灵，一种经历较长岁月的大树中寄宿的精灵。
　　尉征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在想精灵居然是这么丑的，所以对此意外地印象深刻吧。
　　“远哥，鬼婴”尉征指着窗外的鬼婴大喊。
　　“systemcallkaleidospe”江南立刻施加命令让顾远能看见那些东西。
　　虽是能看见了，但顾远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身子也僵住了，错过了最佳攻击时机。
　　鬼婴穿过玻璃来到众人面前，扭了扭身子，飞走了。
　　三人一路紧追。
　　一直到医院门口，他们看见了何初云，鬼婴飞回了何初云的怀里，。
　　何初云抱着鬼婴跑到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三人紧接着上了后面来的一辆出租车，尉征坐在副驾驶座上甩了二百给司机，指着何初云坐的那辆出租车说：“追上前面那辆车”
　　“好嘞”司机拿出对讲机喊了一声“老李你停下”
　　尉征，顾远和江南：“……”还有这种操作！
　　三人看见那辆出租车停下，立刻冲出车去追何初云。
　　何初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从车上下来沿着马路狂奔。
　　三人追着何初云进了一栋荒废的大楼。
　　“李琪琪，我们并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想和你谈谈”顾远喊道。
　　“谈什么？”何初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顾远。
　　“我希望你能主动把何初云的身体还给她”顾远说。
　　“她是自愿献出身体，我没有逼她”李琪琪说。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占着她的身体去做坏事，这样坏的是她的名声”顾远说。
　　“我要是不还呢”李琪琪嚣张地说。
　　“systemcalldefunctwish”李琪琪的身边出现了数十个鬼魂，皆是强壮大汉。
　　“systemcallideacreation”顾远的身边也出现了数十个骑士，半透明的光泽如同玻璃。
　　骑士们挥挥剑，三两下就把李琪琪召唤出来的鬼魂一个接一个地打散。
　　实力之间的差距是抹不平的，顾远的异能在天赋上就高李琪琪一筹，更何况论实战，李琪琪更是输不起。
　　“我把身体还回去我就没有了，凭什么我要过那种不吃不喝还要活着的生活”李琪琪边说边哭。
　　李琪琪终归只是个女孩子，没有成熟的心智，遇到挫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撒泼耍滑哭鼻子。
　　“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新的身体，只要你不介意变成一只猫”顾远说。
　　“真的？”李琪琪擦了擦眼泪。
　　“嗯，我发誓”顾远立掌起誓。
　　李琪琪看向怀里的鬼婴，有些犹豫不决。
　　“他也可以变回来，变成可爱的小猫咪”顾远说。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杀了我吗？”李琪琪问。
　　“会”顾远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个字。
　　“好吧，我答应你”李琪琪一挥手，身体变得虚化，成了鬼魂。
　　叮当一声，一颗牙齿掉在了地上。
　　“何初云已经变回去了”李琪琪说。
　　“完了，何初云在我家，我得赶紧回去”尉征边往外跑边抱头嚎叫“我的妈呀，这我回去咋解释，我的一世清白啊”
　　第49章
　　尉征走后，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宛如暴风雨过后的死寂。
　　“我有一个问题，你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杀光他们，为什么留了一个？”顾远说。
　　“那个人没有伤害我，还开口想要阻止他们，可是他太胆小了，不敢反抗那两个人，不过我还是很想谢谢他的”李琪琪说。
　　“你很善良”顾远说。
　　顾远看得出来，李琪琪是个豪爽的姑娘，敢爱敢恨，敢作敢当，说是任性也好说是自由也好，总之这种活得坦荡的性格让顾远很钦佩。
　　“别误会，善良和我不着边，我可是把他打了一顿呢，还差点打了第二顿”李琪琪对善良这个词似乎不是很喜欢。
　　“你知道……”顾远有些难以开口。
　　他想告诉李琪琪那个渣男的所作所为，但是如果真的说出口了，那李琪琪不就更可怜了吗，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这么快杀死他，玩死他更有趣”李琪琪说。
　　“那……”顾远刚出口一个字就卡住了。
　　“你什么时候帮我找身体啊？”李琪琪可能很喜欢插嘴抢话。
　　“现在”顾远以极快的语速说完。
　　“江南，拜托了，帮我找一下九尾猫”顾远回头看向江南。
　　“嗯”江南点了一下小脑袋“systemcallvisualverage”
　　一瞬间，江南的视野穿过道路，房屋，覆盖了整个城市，将全城的风景都纳入眼底。
　　“那边”江南指着东南方向说。
　　两人加一鬼沿着东南方向一路寻找九尾猫的影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只通体全黑的猫。
　　虽然在顾远和李琪琪眼里，那个猫只有一条尾巴，但是在江南眼里不一样。
　　那只猫有五条尾巴。
　　其他四条估计已经被消耗掉了。
　　“我们找猫做什么？”李琪琪不明白顾远此举的意图。
　　“我们跟着它，等它的尾巴自动脱落”顾远说。
　　“哈？”李琪琪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顾远。
　　“你知道猫有九条命吗？”顾远问。
　　“那不是故事里的吗？”李琪琪说。
　　“其实大多数传说和神话中的主角都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在普通人认识到他们的时候，将他们的特征和行为记录了下来，即使系统自动删除记忆，也会留下手稿，但是人们往往会认为那只是个自己空想出来的故事，最后故事传承下去就变成了神话传说”顾远向李琪琪解释“拥有九条命的猫其实就是拥有异能的猫而已，它们在失去一条生命的时候会用尾巴替代自己承受死亡”
　　“我是不能附在死物身上复活的”李琪琪说“而且如果它不算是死物，那就是那只猫的一部分，那我岂不是占了一只猫的命啊”
　　“九尾猫是特别的，它们脱落下来的尾巴会作为新的人类可见的物种生存下去，只不过看上去像死物而已，但其实它们是活着的。但是这个活着的概念比较特别，它们是能承载灵魂的空壳，但是它们本身并没有灵魂”顾远说。
　　李琪琪显然反应不过来这个奇妙的循环。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顾远彻底失去了讲解的耐心。
　　李琪琪放弃了从顾远那里探秘，只好看向江南，渴望这个小可爱给自己一个清晰易懂的解释。
　　“你别看我，我更不懂”江南呆萌地眨着眼睛“这些事只有顾远懂”
　　李琪琪泄气似地垂下了肩膀。
　　“听顾远的就行了，不需要懂的”江南说。
　　“我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宝宝，我要探究真相”李琪琪无声地咆哮着。
　　晚上9点32分，顾远依旧没有等到这只猫的尾巴自动脱落。
　　不是说猫的死劫很多的吗？
　　为什么偏偏在需要它死的时候不死？
　　在经历过无尽等待后的顾远有了一种需要刷新自己的恶毒度的感觉。
　　大腿上传来酥麻感，顾远以为是自己蹲麻了，他站起身，跺了跺脚。
　　还麻。
　　原来是手机震动。
　　顾远掏出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是尉征的来电。
　　他按了一下绿色的圆圈，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通，手机里就传来尉征的声音：“远哥，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阳光小区的健身器材这块儿”顾远说。
　　不大一会儿，尉征就骑着摩托过来了。
　　巨大的噪音将顾远跟踪的那只猫吓跑了。
　　看着几个小时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消失不见，顾远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
　　“远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尉征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顾远身后。
　　“呵呵”顾远冷笑着慢慢转过身来。
　　“远哥”尉征不知为何，小腿不停地打颤，还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正在如此危险的时刻，江南挺身而出。
　　江南：虽然我存在感有点低，但是我还是挺有用的吧。
　　“顾远，你看”江南拎起尉征车上放着的两条毛茸茸的像尾巴一样的物件拿给顾远看。
　　“什么？”顾远看向尉征身后的江南。
　　尉征也好奇地回过头。
　　“九尾猫的尾巴，还是两条”江南说。
　　“那是车钥匙的吊坠，掉了，我觉得擦后视镜挺好用的就留下来的”尉征说“你要是喜欢送你了”
　　顾远：“……”商人真厉害！
　　“大功一件”顾远拍了拍尉征的肩膀。
　　虽然尉征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立了什么功，但是明不明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有什么奖励吗？”
　　顾远万万没有想过尉征会跟他要奖励，便随口一说：“请你吃饭？”
　　“我不愁吃饭的”尉征说。
　　“那你想要什么？”顾远问。
　　尉征思虑片刻：“我要远哥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顾远说。
　　“如果以后我想要远哥做一件事情，远哥必须无条件地答应，不能反悔”尉征说。
　　“就一件？”顾远比着一的手势。
　　“嗯，一件就够了”尉征点了下头。
　　“好，答应你了”顾远没想那么多就应了下来。
　　顾远从未想过尉征自与他相处开始就预谋已久而且图谋不轨。
　　若是他知道，一定会面无表情地看着尉征，心里咒骂：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你这个坏娃子。
　　第50章
　　李琪琪将自己和鬼婴的灵魂附在了九尾猫的尾巴上，果然如顾远所想，两人都变成了猫。
　　而且变成猫的过程极为短暂，几乎是瞬间成形。
　　何初云的本源是人类，以她的牙齿为载体便会变成人，人的系统代码相对复杂得多，成形的过程相对漫长。
　　而以猫的尾巴为载体，最后虽然会变成尾巴的本源—猫，但是结构简单，成形快。
　　于是变成猫的李琪琪带着自己的小猫崽理所当然地住进了顾远的家。
　　若问为什么，李琪琪一定振振有词地说：是你让我变成猫，我变了，你不得养我啊，不然我上街乞讨啊。
　　好在江家父母宽心，接受了这两只来历不明的猫。
　　尉征在一旁暗暗羡慕妒忌恨：我还没能名正言顺地住进去呢，居然就让一只猫抢先了。
　　满月的天空，如空荡荡的黑幕，徒有圆月。
　　“这是哪？”顾远睁开眼，摸不清情况。
　　他记得刚才他还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闭眼冥思，怎么突然身处异处了。
　　他原地转圈，眼睛扫了下四周，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这是学校楼顶”
　　顾远虽然没有去过学校的楼顶，但是看四周的环境，这个答案确实无疑。
　　难道又入梦境了？
　　除了这个回答以外，顾远再想不到其他。
　　通向楼顶的楼梯口的门打开了，何初云走了上来。
　　“怎么是她？”顾远看向何初云心中疑问。
　　何初云慢慢走来，似乎看不见顾远，她从顾远身旁走过去。
　　楼顶的围墙并不高，只有到何初云的胸部的高度，她踩着墙边堆放的箱子，登上了围墙。
　　她站在围墙上，静静地吐着呼吸。
　　满月下的她，长发及腰，裙边随风微微摆动，宛如月下精灵。
　　她纵身一跃，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顾远冲过去，却没能拉住她。
　　他伏在墙上，看见地面上被鲜血掩埋的白色裙摆，面目全非的肢体，渐渐湿漉的发梢。
　　视线被一片血红覆盖，顾远慌了神，闭上眼睛摆头。
　　再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从梦中惊醒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做的也不是同样的梦。
　　这样的惊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顾远拿起枕边的手机，点了两下屏幕，强烈的光芒迫使顾远闭上眼睛，他勉强微微睁开，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
　　明天依旧放假，仿佛还可以毫无顾忌地睡到地老天荒。被子里很暖，窗外传来细细的雨声，偶尔有辆车经过，似乎能听见水花飞溅的声音。
　　随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顾远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
　　双眸缓缓合上，再次入睡。
　　真的是睡到了地老天荒，已经中午了，顾远还是没醒。
　　如果不是黑猫进来给了顾远一猫爪子，顾远估计还能睡到晚上。
　　“你他妈有病啊”顾远坐在床头，捂着脸，恶狠狠地看着黑猫。
　　黑猫这一爪子给得不重，起码没裂开，就只是多了三道红痕而已。
　　黑猫才不怕他呢，张扬跋扈地叫嚣着：“老娘没饭吃，你就这么让我饿着吗？你这个铲屎官也太不尽职了”
　　“李琪琪，你是只有爪子有嘴的猫，不会自己找食吃吗？”顾远的起床气有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呜呜呜，你把我们母子俩带到这里，却不对我们负责”黑猫毫不畏惧跟顾远对起戏来。
　　“行行行，我去做行了吧”顾远掀了被子，下了床。
　　顾远真的对李琪琪这种人没辙，软硬不吃，还他妈撒泼耍滑哭鼻子，对你一阵嘤嘤嘤。
　　就像顾远对尉征的撒娇没辙一样的道理。
　　顾远在厨房里搜刮了一番，一点能吃的都没有。
　　江南去医院做例行检查，江家父母都在上班，顾远只好拿了钥匙，出门买菜。
　　小区对面就有个福乐家超市，买东西倒是方便。
　　顾远走到超市门口时，往后一扭头，看见黑猫跟在身后：“你跟来干嘛？”
　　“我要吃好吃的”黑猫说。
　　黑猫说的话只有顾远能听见，所以不用担心会吓到别人，它一说话在常人眼里就只是发出了喵喵的声音而已。
　　“祈祷你被猫贩子拐走”顾远侧过身子，斜眼看着黑猫。
　　黑猫前爪子蹬地，后爪子缩起，跳上了顾远的肩头。
　　顾远很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