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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平九-第23部分

小说: 平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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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云幕军方向发生的骚动。
  因平九的攻势极快,且沿途毫不恋战,如今这种大规模作战很难有效的将他在半路拦截。
  云幕军众首领一时间都陷入了惊慌之中,连带着周遭的人马都开始向最中心聚集。
  其次是焰煌军那边发生的变化。
  焰煌军的副帅时最先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向旁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自战争开始后一直冷静审视的瑞王,在看清刺客的身影时,莫名的怔住了。
  瑞王双眼极为震惊的望着对面,他似乎渐渐明白了对面刺客的意图,脸色猛的变了。
  嘴唇微微一动,只念了一声,“走!”
  瑞王甚至不管身后是否听见了命令,一马当先冲进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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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九半睁开眼时,意识仍是混沌的。
  他看见了白光,痛觉渐渐清晰,却没有思考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他动了动手指,摩擦到手下的布帛,那清明感霎时间变得真实了。
  平九顿时睁开眼,便听的旁边有一个男人轻柔的开了口,“你醒了?”
  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斜倚靠在椅子上,眉目带着春风般的笑意,却是笑意下冰冷潋潋,道,“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平九猛的坐起身,除却全身碎骨般疼痛难忍之外,内息竟也被压制的一丝一毫也用不上来,平九怔怔坐了片刻,目光随即落下去,他抬起手掌。
  那手掌中空空如也,逐渐开始有细微的发抖。
  寒蛊解了。
  他还活着?
  卫王辰藿优雅的坐着,看向平九的目光又嘲讽又无奈,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道,“本王真是没想到,你竟会为辰昱做到这种程度,事到如今,本王也不得不佩服七弟用人的好手段了,先捅一刀子再给一颗甜枣,竟然也会让人死心塌地到恩仇不分?”
  说着,卫王望向窗外,道,“我如今败了,你也败了,太子因为当年的事把瑞王恨到了骨子里,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平九试图牵引起一丝内力,却发现手脚极为无力,卫王似乎看透了他的意图,凉凉道,“我已叫人给你喂了化功散,你如今只与那一般书生没有差别,不必挣扎了。”
  平九闻言冷冷的看向辰藿,道,“我为什么还活着?”
  卫王看了平九一眼,忽然轻轻笑起来,“对了,你还不知道。”
  他站起来,步态优雅的走到平九面前,低下头,那目光甚至带了些怜悯,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斩了我的将军,逆了我的战局,我却还要留着你。你甚至不知道辰昱为什么必须要得到你,他给你投蛊又给你解蛊,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愿意替他拼命。”
  平九目光逐渐冰冷,带了些轻厌,“当初追杀陆一品是你的人,趁我不备给师妹种下寒蛊也是你的人,我的寒蛊不过是过继了她的一半为她续命,你既做了,有何不敢当?”
  说到这,平九却想到了什么,怔住了。
  当世业莲草不过剩余一株,若身上他的寒蛊解了,那辰昱给他的那个青花瓷瓶里的解药……
  势必
  是假的。
  然后却听辰藿忽然惊疑道,“你的……师妹?”
  平九抬起头,却发现辰藿脸上的吃惊并不比他少,且看样子绝不像是假装,辰藿假惺惺的微笑沉下去,语调也有些变了,“陆一品,还有女儿?”
  平九坐在原处,陷入了沉默。
  他目光望出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破茧而出,可是他看不清楚。
  片刻后,辰藿合掌道,“原来是这样。”
  “辰昱为了引你上钩,竟不惜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说着,辰藿忽然抬起头,笑的春光温凉,“辰始祖临终前曾用人皮缝制了一张无字图纸,这件事你可知道?”
  平九眼神暗得可怕。
  “也难怪你不知道,普苍天之下,这事向来也只有北青有能力争皇位皇子才知道。”
  辰藿道,“始祖当年恨伏人恨到了骨子里,不惜用人皮做了一张地图。”
  “为彻底绝了伏人后脉,始祖把禁军的虎符藏匿在某处。只留了这张无字地图,其字符非伏人的鲜活的心头血不能激活。”
  “始祖是想用这法子,激励后代的皇帝将伏人赶尽杀绝啊。”
  说着,辰藿看到平九神色猛的一变,知道他或许听人提起过,不禁轻柔的笑了,“现在你明白了?”
  他继续道,“你可能还不明白,就连当初陆一品是伏人的信息,也是瑞王那里透露来的,否则他江湖躲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本王又从何处去查他?”
  “可是辰昱却绕过了陆一品和他女儿,先是借了我的刀,又以寒蛊为引,只为了引你入京。”
  辰藿玩味又审视的盯着平九,“如今地图就在辰昱手上,你以为,辰昱留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平九无动于衷的坐在原地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问题。
  你以为,陆一品捡你回来,把你养大,是为了什么?
  从密不透风的世界里,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窃笑和私语。
  忽然一个冰凉的嘴唇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还不是为了让你去死。”
  在记忆错杂的缝隙中伸出一只只黑色狰狞的手,像野兽的獠牙,轻柔,却又瞬间可以把人撕碎。
  他坐在混杂着恶臭药浆的,任由别人拉起他的手腕,血流顺着刀子往下淌,他不觉得痛,只是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平九问那人,“师傅,我为什么会得病?”
  “我为什么会流血。”
  “我为什么要活着?”
  “明明,我……”
  陆一品半弯下腰,一个手掌按在他头上,另一只手给他温柔的抹掉脸上的泥浆。
  陆一品说,“秋鸿,你是为师最后的希望。”
  “好好活下去。”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么?
  想起那日悬崖下落难,辰昱提及要与平九做个交易,平九意外之下,如此问道。
  王爷想要的,我自当尽力而为。
  却不知是何物?
  辰昱说,我想要你的人。
  我还要你的心。
  你的呼吸血肉。
  记忆和自由。
  辰藿笑声轻佻,带着一些讽刺和揶揄,道,“你是曾经与七弟结过什么仇么?”
  “心头血,可是要活着刨开心脏的。”
  记忆于过去的,现在的,曾经不被细想的,已经被遗忘了的,如潮水般纷涌而至,形成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漩涡下,没有变故波动。
  仿佛一个人的眼睛。
  幽邃的,漆黑的,欲望如同深渊,在静静潜伏。
  平九终于抬起了眼,目光平静暗淡,甚至带了一丝笑,“既是你说的话,我为何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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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九独自坐在马车里,身体跟着路的颠簸轻微摇摆。
  自那日交谈之后,平九未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望着天边,目光轻浅,又仿佛静止了一般。
  辰藿说,我原先并不知道辰昱去平远山做什么,如今看来,他是打算换目标了?
  平九并未回他,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他抬起手。
  掌心什么也没有。
  他的寒蛊解了。
  他活下来了。
  可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悔恨,无奈。
  欺骗,利用,背叛?
  满目荒凉的痛苦,和漫无目的的黑夜。
  绝不是为了这些而活着。
  抵达平远山脚下,正是夜里。
  远远看去,山顶房屋的火势极大,冲天的火光烧亮了整个山顶。
  山间的阵法也被毁的七八,大批人马凌乱的足迹落在雪地里,仿佛再现着一场劫掠。
  只是人已经走光了。
  火光映在眼里,却照不亮眼中的情绪。
  平九一言不发向山顶上走去。
  辰藿只是打量他,噙者一丝凉凉的笑意,并未加以阻拦。
  他步速缓慢却未曾停一步,走过熟悉的阵脚,跨过门前的未曾变过的青石,穿过火势已经变得微弱的房屋。
  庭院烧焦的山梅树,阁楼殆尽的字画,倒塌的壁橱,房间每一处坑陷,这个贯穿了平九迄今为止全部记忆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堆废墟。
  平九向庭院深处走去,绕过几个弯,走到一层小楼前。
  只见楼已歪塌了,露出一个漆黑的地道,隐隐向外冒着寒气。
  平九向地道中走去。
  满目漆黑,一直走到头,才隐约见到了微光。
  比拳头还拳头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冰冷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地室。
  而万古不化的寒冰床上,此刻早已什么也没有了。
  平九嘴唇无声的动了一下,然后毫无征兆的跪了下去。
  头渐渐抵上冰冷的床沿,那空旷感袭上来,庞大叵测的让人窒息。
  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平九痛苦的闭上眼睛。
  人活着是为了拥抱希望。
  光明,温暖。
  让人眼眶发热的情感。
  而绝不是——
  如今,这般。
  荒凉。
  作者有话要说:
  平九解脱倒计时


第40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初夏。
  花尽败了,还未有蝉鸣。
  河岸树叶葱郁成影,湍急的水流拍打在船体上,甲板随着轻微晃动。
  平九倚靠在窗框边上,臂肘松散的搭在膝盖上,他双手被铁索束缚住,只神色淡漠的望着河岸的景色。
  辰藿走进来,他的脸埋在阴影里,走近了,嘴角挂着一丝凉笑,道,“瑞王有消息了呢,信上说他会来,只带着我让他带的人和东西,你说,辰昱答应这么爽快,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呢?”
  辰藿蹲下来看着平九的脸,“那日即使你不来,辰昱自有援兵来支援战场,这场我是败到底了,可你还好来了不是么?”
  “你来了……我或许,不会败得那么惨。”
  说着,见平九恍若未闻,辰藿又将视线落在一旁没有动过的饭菜上,轻笑了一下,“怎么,你是打算绝食了?你我如今可是盟友,你可别先饿死了。”
  平九将目光收回来,落在辰藿脸上,道,“有酒么?”
  辰藿笑着皱了一下眉,“什么?”
  “酒。”平九重复了一遍,视线又投向窗外,目光顺着河岸线延展到极远处的地方,道,“没酒有什么意思。”
  辰藿当真给平九带了两瓶酒来。
  酒味醇厚细腻,下咽绵软辛辣,平九一边饮着一边想,从宫里带出来的上等贡酒,确实与市井里的杂品不同。
  人活在世上,想要的无非是那么几样——
  酒,美人,权利,挥霍不尽的钱财。
  辰昱什么都有了。
  旁人穷极一生所求之物他皆唾手可得,人生来的如此简单,又可曾有过什么真欲求?
  平九抬手饮酒,眼前忽然虚了一下。
  世景开始扭曲,记忆中的人影开始破碎,天空崩塌了,掀露出大片灰黑色的阴影。
  而他却埋没在现实土里。
  几日后,辰藿牵引着平九手铐上的铁索走到甲板上,徐徐等待。
  此时阳光甚好。
  平九抬眼看去,从侧方行驶近一艘船。
  辰昱就站在那船板之上。
  大风吹动着玄青色衣袍纷飞,辰昱眉眼冷冽,脸色带了些病态的苍白,他似乎身上带着伤,只一动不动向这边望着。
  看清平九时,他的目光怔了一瞬。
  两个船体慢慢接近了,最终卡在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辰昱目光从平九身上移到辰藿身上,扬起手中的握着的卷轴,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沉声道,“东西在这,把人还给我。”
  辰藿扬眉,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我让你带来的人呢?怎么没见。”
  辰昱目光一沉,眯眼看向辰藿杀意凛然,却见辰藿顺手抽了一把刀子在平九脖子上一比,瞬间就逼出了一道血线。
  辰昱脸色一变,视线直直的顿在辰藿手中的刀刃上。
  终是缓缓唤了一声,“刘宏。”
  一个三十多岁的侍卫自阴影中走出来,站到辰昱后方,警惕戒备的看着对面。
  自那侍卫走出来,察觉到旁边的平九瞬间僵住了,辰藿低低笑开了,仿佛是遇见了什么极为愉悦的事,“七弟,地图都给我了,你还留着人有什么用呢?不若,让五哥帮帮你,先把血染上吧。”
  说着,辰藿手中的刀又向平九脖颈逼近了一分,血滴顺着刀身开始往下淌。
  辰昱顿时向前迈了一步,死死的盯着辰藿手中的刀,道,“辰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难道……”辰藿本是势在必得的,可他眼下话还未说完,却见旁边那个人突然动了。
  等辰藿下意识再想逼紧手里的刀时,那刀刃上已经被平九单手握住,手掌几乎是瞬间就蹭的鲜血淋漓,辰藿却再难以挪动刀半分。
  平九站在他旁边,视线停留在辰昱的脸上没有变动,道,“卫王,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儿时托陆一品的福,我的体质虽不能排解虫蛊,却是几乎百毒不侵。”
  随后平九握着刀的手一动,只听“咔嚓”的一声,削铁如泥的宝刀顿时如薄纸壳一般被捏碎,“这化功散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三天的效果罢了。”
  辰藿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他握着仅剩的刀柄向后退了两部,咬牙道,“陆秋鸿,你……既然早解了,何必要留到现在。”
  平九甚至没有回头看过他,轻轻一跃便站在了船尾的边沿上,狂风在他身边呼啸,衣袖高涨纷飞,他却站的很稳,道,“我不走,是想看的更清楚。”
  平九一跃到辰昱的船上,再一迈步,便站到了辰昱的面前。
  辰昱目光滚烫压抑,他想给平九一个拥抱,那双手已经抬起来了。
  平九的视线却停留在他手中的卷轴上。
  那质地颜色仿佛与羊皮纸没有差别,历经岁月的摩擦,比活着的人皮颜色更深,却纹路细腻。
  为了看清楚,这不止一次的。
  是为了什么?
  辰昱的手僵硬的顿在半空中。
  因为平九的眼神变了。
  平九将视线移到辰昱脸上,那目光中是从未见过的陌生。
  他握住辰昱拿着卷轴的手腕,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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