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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平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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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听见王爷唤了一声。
  “平九。”
  他周身那一如往常的凌厉气势如同黑夜中残存的几点星火,纷扬一瞬,尽数灭了。
  我从未见过王爷这个样子。
  他微微俯身,将那缠着绷带的手腕抵在唇边,目光一点一点开始狼狈破碎。
  “别走。”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难过只不过是难过。
  一位敬重的人去世了,我照旧成家立业,升官发财,带着母亲过上久违好日子,生活不会有丝毫改变。
  我只是不明白王爷是怎么想的。
  放眼望去,目及之处皆是他的天下。
  可他跪在那里,却像是一无所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你们打我吧(伸手  QAQ
  怕被打死忍不住再提一句    不管怎么着,会he的


第42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雁阵番外2
  我叫雁真。
  如今是我在宫中当值的第二个年头。
  说来,我从来不怀疑王爷会是一个好皇帝。
  只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定,我在皇宫轮值站岗,每每看到三更天御书房的烛火仍亮着,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
  身为新帝,即使年轻,这也是勤政的有些过分了。
  只是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寝似乎变成了皇上的一个难题。
  时而运气好,一晚上尚可歇寝两三个时辰,大多数的日子,皇上只选择待在御书房。
  他坐在万人之上的位子上,挺拔的侧影落在昏黄色的纸窗上,往往一坐便是一整夜,辉煌璀璨,却也只是一个人。
  长此这般,身体是受不住的,太医院为了调理皇上睡眠作息,整日里愁云惨淡的更替药膳,只是皇上不喜药味,他若不想喝,任谁也不敢上去真劝。
  再后来,皇上连食欲也变差了,一顿午膳往往只吃两口便搁了筷子,御膳房一时间也闹的人心惶惶,每天为了做饭那是想尽了法子,可是见效甚微。
  太医说,皇上许是有心结。
  心结难解,那郁气只会越积越多。
  可到头来没有人知道那心结到底是什么。
  我自然也不敢妄加揣测。
  后来有一天,皇上在肃清卫安两王的叛党余孽时,连同抄了卫王一处府邸,缴获上来一批财物。
  这点小事自然本麻烦皇上亲自审查,是以库管只拟了一个单子呈上去给皇上过目,然而那次皇上看了单子却不知怎的,执意要派人去把那批东西抬过来。
  说来也巧,那日正是我在御书房当值,取东西时我便也一同去了,整整三大箱的财宝,只记得其中一个箱子里插着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剑,与一堆金银珠宝混在一起,看起来相当突兀。
  我与其余几人把箱子抬到御书房,皇上闻声自内屋走出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把剑。
  刀鞘古朴无华,却又比一般的剑身更长一分,皇上将那把剑从箱子里拿起来时,目光沉甸甸的落下去,竟些异样的缱绻。
  刀刃脱离刀鞘时,九道薄薄的血槽逐一显露出来。
  是一把绝属无双的好剑。
  皇上指腹比着颀长的剑刃缓慢的滑到底,仿佛在丈量刀刃的长度,随即他像是忆起什么往事,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唇角。
  自登基以来,皇上甚至未曾这样笑过,时隔一年,我竟也好似忘了皇上曾经是如此的风华无双,他与那人相望时,一个眼神足以冠绝当世。
  只是笑过之后,那面容又迅速的沉寂下去。
  最终变的一点痕迹也不留。
  犹记那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国欢庆,文武百官俯首称臣,整个宫廷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
  年轻的新帝站在路尽头,气宇轩昂如此英俊,龙袍在日光下映衬着耀目的金光。
  可他背对着苍天,大病初愈,背影有些寥寥。
  这么多年的筹备,王爷一直都想要这皇位。
  可是这天下当真踩在他脚下时,他却不快乐。
  新帝登基一年,尚未立后,后宫只左丞相女儿淑妃一个位子,皇上登基之前对侧王妃恩爱独宠早有传闻,是以后宫只此一人天下也未有什么奇怪的议论,只是如今在宫当值的人都知道,皇上日理万机,连自己的寝宫都未曾回去几次,又何曾翻过淑妃的牌子。
  诺大一个后宫没有别的女人,说到底,又与那冷宫有何不同。
  可皇上年轻却尚无子嗣,这于情于理皆有些说不过去,淑妃本意是想要的,奈何多次被皇上拒之门外,再温婉的女人也该坐不住脚了,最后还是左丞相在早朝上忍不住开了口,提及关于立后纳妃等事宜,只是还未说上几句话,就被皇上一言给截住了。
  皇上大概是看出了左丞相为淑妃说情的意图,那次朝堂之上半分也没留情面,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摔出去,道,“宋卿家年事已高,有心管这些闲事,莫不是宰相的位置坐得太久了?”
  瑞王登基不久,其手段凌厉狠辣,当朝又有谁没见过,只是这位年轻帝王在早朝上从来冷静自制,对进谏贤臣一向包容有度,今日竟会因这种事动怒,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当下惊的左丞相跪拜下去便不敢起了。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往日里一向克制情绪的皇上,那天回宫却将御书房中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近处的奴才们兢兢战战的跪着,而皇上站在满地破碎的残骸中,却眼神极为骇人,好似被囚笼困住的野兽。
  他愤怒,阴郁,得不到出路,拥有一切却无法满足。
  只发泄过后,徒留痛苦和仓皇。
  他不满足于什么,又渴望得到什么?
  没有人知道。
  那年秋季,皇上以治灾为由,下江淮去微服私访了。
  侍卫跟的不多,也未曾跟当地官员打招呼。
  我是因为跟王爷的时间久,那一程也带上我了。
  南方赈灾有效,近两年几乎是恢复了原先全盛的景象,贸易往来不绝,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
  而我们沿着水路一直南下,最终去了封淮。
  我上次来封淮还是冬季,未曾想到深秋的封淮是如何景象,葱葱黄叶映在清婉的碧水中,原来有这般美。
  皇上渡水时包了一艘船舫,在那河中心悠悠荡荡,沿岸撩人的小曲若有若无的传过来,仿佛是在你心尖上挠痒痒。
  只是皇上神色不定,我们做侍卫的更是正襟危坐,半点闲情不敢显露出来。
  更无暇看这美不胜收的光景。
  说来这次行路气氛本就压抑,到了封淮,更是沉重到了极点。
  皇上自坐上了船,身体再也未动一下。
  他手里握着一个长叶形状的玉式,边角圆滑,看成色不像是佳品,他就那么一直盯着看。
  看得久了,连眼中的光都消失了。
  我以前在王府见过更多上乘的玉石,更别提皇宫珍宝无数,只是未曾有一个做工是这样奇怪的。
  再后来,说来也巧,我们偶遇了一个货郎。
  他吆喝的嗓门极响亮,看行头是个专门卖玉式的,皇上只瞥了一眼,竟在那摊货前驻足了,那货郎大概也看出来皇上身份非同寻常,凑过来说话时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公子想挑点什么,腰椎?项链?还是……”
  说话了一半,货郎余光瞟见皇上手中的长叶,忽然惊奇的“咦”了一下。
  再说话时,货郎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奕奕,讨好道,“公子手中拿的这块玉,可是从另一位功夫极好的公子手中拿的?”
  这话一出口,皇上原本虚握着的手瞬间就绷紧了。
  我跟旁边站着的三个侍卫惊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货郎此时却毫无眼色,继续眉飞色舞道,“在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公子我还有印象的,那年他替我解围,这玉也是从我这里拿的,唉,不仅人长的风流潇洒,功夫更是超绝,大侠风范一目难忘,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啊。”
  可皇上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默的站了片刻,道,“他可曾有说过什么?”
  货郎挠了挠头,道,“也没有说过什么,这玉式原本是一件护身符,当年去成光寺开过光的,我那会问他是要求什么运,他不要财运和桃花,只问我有没有平安的,人啊,若能身体安康,平安喜乐,这也是大大的福气了,那位大侠既是把这玉符给了公子你,想必,你也是他极为重要的人吧。”
  我看见皇上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干净。
  他不知是被勾了什么心绪,身形不稳,退了一步才堪堪站住了。
  皇上从来都能很好的克制住情绪,喜怒哀乐,没有人猜得准。
  可那时他握着手里的长叶,手背的青筋都爆出来。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难过。
  再回宫后,皇上就病了。
  太医院为此忙翻了天,可是束手无策。
  皇上吃药,但是多数是吃不下去的,所以病也好得很慢。
  早些日子缴上来的九霜剑被皇上挂在御书房,临着桌旁,每日皇上批阅奏折,只一抬头,便能看见那剑静静的摆在那里,有时候皇上会抽出剑刃擦拭一番,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有一日深夜,我在御书房站岗,见皇上走到九霜剑面前,摩挲着剑柄,声音低喃如同情人般的耳语。
  他说,“平九,朕睡不着。”
  后面还有什么话,我不敢再听了。
  其实那日在江头看见王爷跪在平大人的尸体前,我就该明白的。
  皇上的心结,从一开始就是个死结。
  这九霜剑的主人,他不被提及,不被宫人所知晓,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梦魇,深埋在这宫廷最不为人知的地底下,影子一直未曾离开。
  四处游荡,无处不在。
  终有一日,会把这诺大的皇宫,变成一座华丽腐朽,再无出路的囚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番外了,下一章正文了,写番外好累啊


第43章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自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以来,转眼已过了三个年头。
  这三年北青国泰民安,经济得到迅速恢复,新帝手段凌厉果断,励精图治,朝政一扫往年贪污纳贿之腐朽气象,同年官场随之大批换代,更是提拔了不少同魏名真魏大人一般清廉有志的好官,朝廷焕发出欣欣向荣之景象。
  与此同时,百姓也逐渐从战乱饥荒中缓解过来,南部灾情治理有效,大批难民得以安抚分配,生活一日日步入正轨。
  芦城,是位于南运河沿岸一座较偏僻的小镇。
  作为北青经济中心的南部运河地区,如今商贾贸易得以复苏,市镇愈发繁荣昌盛,即使是芦城这样的小地方,今年也是物埠丰登,人人有着落的。
  眼下正逢梅雨季,天空虽迟迟不放晴,因着此地小桥流水,青山远路,在这雨雾中自有几分水墨画般的朦胧感。
  眼下,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村妇,正举着破油纸伞站在桥的一端,她神色焦灼的在原地踱步徘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
  过了一会,远方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慢慢渡出身影。
  那村妇一见此人出现,脸上立刻见着喜悦,带那人走上了桥,她连忙小步跑过去,双手合十不住的絮叨,“大夫,大夫你可来了,你可得救救我们啊,可得救救我们啊。”
  那村妇满脸的愁苦哀痛,一边拜着一边作势就要跪下去了,却被旁边那蓑衣男子抬手拦住,道,“带路吧。”
  眼前男子虽样貌普通平凡,却嗓音如玉石落盘,清朗有致,无别于眼前微雨飒飒,背抵青山碧水的好景象。
  村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过身带路,嘴里仍不住念叨,眼睛还忍不住往旁边人脸上瞟,“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俩是一辈子也不敢忘了,要是没有你,唉,我家那口子多半也是活不到现在了,您诊费不贵,医术又高超,唉,如今上哪找你这样的好郎中呢?”
  而郎中只一味跟着走,并不搭话,村妇似乎也是习以为常,嘴上不闲着,脚下也不耽搁,没多远便走到了一个茅草屋前。
  郎中在屋檐下脱去蓑衣,村妇连忙殷勤的接过蓑衣挂好,郎中到过谢,径直向屋里走去。
  那屋中躺着一个面色灰败的中年男人,郎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指先是在那男人手腕上搭了一会,沉吟片刻,抖开装着银针的包袱,手法熟稔的扎起针来。
  那妇人见郎中神色平常,丝毫不见棘手的模样,知道丈夫是有救了,她的脸色也跟着放松下来,嘴里又闲不住,道,“大夫你这样年轻有为,可有娶亲?这男人出门在外,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人怎么能行呢?要我说呀,别看庐城不大,还真有几个好人家的姑娘,模样生的端正,人呀也是知书达礼……”
  妇人说了半天,郎中也是听出来一些意思,无奈的打断道,“在下……意不在此。”
  妇人心中好奇,又问了一句,“大夫可是成过家了?”
  郎中摆摆手笑了一笑,似乎不想提及。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将银针拔了之后,郎中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村妇,道,“药不贵,记得按时吃。”
  那村妇又是一连顿的道谢,付了二钱银子的诊费,那郎中穿好蓑衣准备走了,村妇又捧着一篮子鸡蛋出来,道,“大夫,家里没什么值钱的,这些鸡蛋你拿回去,啊,一定拿回去。”
  见那村妇神色诚挚,郎中也不推脱,捎着鸡蛋带起斗笠,推门走出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雾蒙蒙的雨中。
  穿过滑腻潮湿的石青板路,走过小桥和池塘,郁翠的柳叶映着黑瓦白墙,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大片舒展的荷叶上,又在河面荡漾开无数的小圈。
  此时四下无人,郎中拎着鸡蛋篮子在桥上稍稍一驻足,目光顺着连绵的荷花延展到远方,雨水顺着斗笠滑落成线,他的神色颇为静寂。
  站了片刻,复又拢了拢斗笠,继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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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皇宫的灯火升起来了。
  御书房内。
  大内总管李公公低眉垂首的立在一旁,手里拿着一部册子,道,“皇上,这是今日选进宫来的秀女的画像,总共有四人,请圣上过目。”
  皇帝披着袍子坐在桌后,执笔写字未停,道,“照规定赏。”
  李公公恭敬的应了一声,又道,“淑妃这几日总是急着要见陛下,前些时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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