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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迷远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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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黑子,但我的眼前出现了周圣宇的脸。不错,他的警惕和狡诈,不输于任何一个通缉犯,甚至不输于我。
  我们飞速下楼,车子驶出刑侦局的大门,拐上川流不息地马路,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是办公室的号码。
  “老、老大……”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不耐烦道:“说。”
  “我们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在西区码头的仓库里发现一具尸体,是个女的……”
  我的心中一沉。吴小雨。
  “不过……”电话那头补充道,“这个报警的人说,说要找迟晓哥,咱们这儿只有一个姓迟的,老大,他要找的是不是你?”
  “什么?”我脱口喊道。车子猛然向一侧滑开,严哲情急之下伸出手,帮我稳住了方向盘。
  我把车停在路边,我的脸色一定凝重得可怕,严哲看着我,什么也没问。
  “你说报警的人要找谁?”
  “他说他要找迟晓哥……”
  我一口打断:“人还在线上吗?”
  “已经挂了,我们的人让他在那边等着。”
  “操你妈的,西区码头仓库,你知不知道那里现在有多危险!”我忽然失控,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电话呢?他的电话多少?马上打回去!让他离开那里!”
  “是、是……”电话那头的人一定被我吓惨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老大,关机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但我无法冷静,心脏急促跳动着,我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忽然,我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坐直身体,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通。
  当熟悉又亲切的声音传来,我恢复了镇定,语气一如往常,带着一些亲近和热络,我喊了一声:“师娘。”
  “迟晓啊,好久没来电话了。”那头的女人笑着。
  “您最近身体好吗?”我勉强让声音饱含笑意。
  “挺好的,你没什么事吧?”
  “师娘,您最近和许骞有联系吗?”我说。
  “有,前两天还打过电话。”
  “他现在在哪?”
  “上个月他跟我说他找了一家南方的公司要去实习,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她说着,语气迟疑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艰难地微笑,“我就是刚刚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很像他,顺嘴问您一声。”
  “那没准还真是,要么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们也常联系着。”轻柔的笑落在耳畔。
  “行。”我答应着,缓缓挂断电话,心中一片冰凉。
  会叫我迟晓哥的只有一个人,许骞。
  “迟队,要不要换我来开?”严哲忽然出声。
  我像是不明白他的话,愣愣盯着他看了两秒,反应过来后重新发动车子,摇头道:“不用。”
  接来下的几分钟,我默不作声,大脑飞速运转,急于知道许骞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南桥,又是怎么发现了吴小雨的尸体,他怎么也搅和进了这个案子。
  我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天而降,织网的线丝丝脉脉,都是过去的身影,唐维安,周圣宇,许骞……对,还有我,我也是其中之一。
  铃声再度响起,我从沉思中惊醒,严哲却低声说:“你开车,我来接。”
  我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前方的路面上,车已经拐上了沿海环线,一路往西。
  他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放在耳边:“阿宽,我是严哲。”接下来他没有再开口,片刻后他扭头看我,我对上他的视线,心中再度一沉。
  “唐维安和赵小勇不见了。”
  29
  【许骞】
  唐维安的车冲过红灯,撞上了一辆货运大卡,同一时间,笔记本屏幕上的红色光点消失了,追踪器被撞坏了。
  交警指挥着拖车把事故车辆拉走,我看到唐维安被抬上一辆警车,呜呜叫着疾驰远去。
  我失去了他的踪迹。
  在这意外的惊慌中我久久才回过神来,司机似乎在不耐烦地问着什么。我喉头发干,声音嘶哑,说:“什么?”
  “小伙子,你不是聋子啊,”司机沉着脸,“问你几声了,去哪儿?”
  “去、去……”我张口结舌,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有一种失去了精神支柱,不知接下去要做什么的迷惘。
  接下去怎么办?唐维安一定被送去了医院,他会死吗?如果他死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如果他死了,这些天来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原本又是想要做什么?通过唐维安找到周圣宇?还是只想看看,这两个对我爸来说特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车辆广播里正播放着天气预报:“台风‘安东尼’将于今晚十点登陆南桥,望广大市民提前做好防护和应急准备……”
  就在此时,如死灰般的脑海里忽然闪出光亮,我脱口对司机喊道:“去城西码头!”
  就在前一个晚上,我第一次看到有个女人坐进唐维安的车里,那一幕立刻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神经陡然亢奋起来,可接下来,唐维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车在纵横曲折的巷道里穿梭,没有路灯,那些巷子黑黢黢得望不到底,如果不是有追踪器,我早就被他甩脱了。但因为我频繁地更换路线,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司机赶下车,在路边等待其他车辆的时候,我无比懊恼没有在大学期间拿到驾照,不然也不会在此时着急忙慌,我可以在来南桥的第一天就去租一辆车……
  我胡乱思考着,突然,屏幕上的信号点停止了移动。
  我迅速睁大眼睛,观察那个位置,似乎是在码头——不,确切的说是靠近码头的地方。
  信号点静止了半个小时,当我终于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它又再度开始移动,我身心俱疲,只仓促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那里几乎称得上荒无人烟。没有任何光亮,一栋栋死寂的建筑如同伏伺在夜里的怪兽,风声掠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瞬间打消了查看念头,逃也般离开。
  我跟随唐维安的车回到住宅小区,他从车里走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道,我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女人呢?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车,路灯的光线微弱,我揉了揉眼睛,贴近车窗,车里空无一人。
  我皱起眉,在脑海里勾勒出一整晚的行进轨迹,我确实看到了那个女人,唐维安中途也没有停下来过……除非,除非是在码头的时候。
  我倒退几步,蹲坐在路灯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顺路送人?不可能,他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从不出门,更没有朋友,他去码头做什么?那个女人又是他什么人?
  直至此刻,昨晚的疑问再度浮现,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唐维安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医院,我可以趁机返回码头,或许能搞清楚他昨晚究竟干了什么,他车里的那个女人,又去了哪里。
  我回到码头,夕阳沉得很快,天空开始变色,海面隐隐涌动。远处的仓库边有工人的身影,他们动作迅疾,以在台风来临前把货物搬进仓库。不多时,他们成群离开,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这里不止一栋废弃仓库,但只有一处地面的杂草有被车轮碾压的痕迹。
  我抬起头,看到铁锈斑驳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同样斑驳的锁。唐维安就是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小时。
  四下无人,我捡起地上的石块,对准铁锁试探地砸了一下,大门发出震响声,我迅速伏下身体,在草丛里等待了一会儿,又绕过角落跑到后方,看到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墙壁上有一扇栓死的玻璃窗。我捡起石头用力扔过去,碎玻璃飞溅着落进仓库里。我倒退几米,利用助跑和弹跳用力攀住了窗棱,翻身跃进仓库。
  风声瞬间消逝,四周静寂无声,光线昏暗。我打开手机,观察周围的景象。
  从钢架房梁上垂下一卷卷延长绳索,几乎拖到地面上;堆放着废弃木箱,结满蛛网的墙边,整齐摆放着几个汽油桶。我慢慢走上前,忽然间,一丝古怪的味道从鼻间掠过,手机屏幕照到了地面上几滴干涸的红色,我俯身凑近,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寒意突如其来,从脚底攀爬而上。
  我缓慢地掀开桶盖,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跌坐在地上,在喊声冲破喉咙之前,我用拳头狠狠堵住了嘴。
  我想站起来,但脚下几次打滑,双腿失去力气,我想起背包侧兜里的手机,却手抖得几次抓不住,我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大脑短暂清醒,我哆哆嗦嗦地拨出号码,几乎听不见自己都说了什么。然后我挂断手机,强迫自己爬起来,起码先离开这个地方。
  咔嗒一声,仓库门在这时响起,这声音如同死亡警钟,让我的呼吸骤停。我僵着脖子,一点点回头,仓门打开,一个人影走进来。
  恐惧让我失去反应能力,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近,他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影影绰绰的光线里,那张脸毫无遮掩地在我眼前。
  “呵,”他端详着我,笑了一声,“你是许承什么人?”
  【迟海风】
  “什么叫做,不见了?”我的语气缓慢。
  “阿宽出去买烟,回来病房已经空了,”严哲说,“他去查了监控,唐医生抱着赵小勇从消防通道绕到停车场,车也开走了。”
  我握紧方向盘:“什么时候?”
  “大约四十分钟前,” 严哲回答。
  四十分钟。意味着我刚从医院离开,他就醒了。
  沉默片刻,严哲问道:“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们要去抓嫌疑犯。”我目视前方,看起来无比镇定,尽管此刻我能把方向盘整个儿卸下来。
  严哲没有再开口。
  成片矗立的仓库渐渐显现在视野里。风大起来了,在离海近的地方,云的样子都变了,这是台风来临的黄昏。我在心里暗骂,老天真会挑时间。
  三年前被烧焦的土地上重新铺满绿色,在逐渐拉下帷幕的夜色里被吹得东倒西歪,风声呼号,衬得这个鬼地方更加阴森荒凉。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四面张望,没有看到唐维安的车。
  严哲跟在我身后,我们顶着风,半俯着身体跑了几步,我伸手拦住他,大声说:“你留下,我去!”
  他微微皱眉,又很快点头,同样冲我喊:“后面的人马上就到,你自己当心!”
  我冲他打个手势,转身朝不远处的仓库跑去,同时警惕周边的动静,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风,和被卷到半空的树叶、碎屑,我没有看到许骞,甚至没有看到人的影子。我贴着墙根移动,很快靠近仓库大门,仓门洞开,狂风裹着枝叶卷入其中,没有灯光,里面漆黑一片。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迎着风呼吸已经极为艰难,我握紧手中的枪,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飞速侧身闪进仓库,持枪而立,如同一把插进风口的刀子,另一只手在同时打开了手电筒。
  骤然亮起的灯光里,我首先看到一个浑身湿透,面色狰狞的男人,他直挺挺站在空地中央,和通缉令上的面孔一模一样,黑子。他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扭回头,盯着仓库深处。
  另一个人会是周圣宇吗?那一瞬间,我已经回忆起了那张熟悉的嚣张面孔,但当我顺着黑子的视线望去,所有声音都凝固在舌尖,心中五味杂陈,我轻声说:“唐维安……”
  “迟晓哥!我在这里!”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乍然响起,“你小心啊!他、他不是唐维安!”
  我用了几秒钟才辨认出来,声音的来源是许骞,他被反捆住手脚,整个人缩成一团,侧身靠在墙边。
  “你说什么?”我的枪失去了目标,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游移不定,我无暇他顾,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眼下的局面。
  唐维安坐在一个废纸箱上,一手握枪,枪头闲散地撑在地上,另一只手里夹了支烟,没有点燃。赵小勇就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坐在汽油桶上,看上去乖巧安静,然而一根绳索从天花板垂直而下,末端正套在他的脖颈上。
  只要油桶倾倒,他要么在几分钟内窒息而死,要么被绳索径直勒断颈椎骨。
  但所有人都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我心下一松,心跳却依然急促得令我喘不过气来。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轻笑,光柱立刻对准了唐维安的脸,他的一侧嘴角微微牵起,眼神轻蔑而讽刺,斜斜看过来。
  这是一记冷笑,是记忆中那个夏天,从周圣宇嘴里发出来的冷笑。
  “来得真是时候,”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钉在他的脸上,他暗沉冰冷的目光如同漩涡,看着我,“晚上好啊,班长大人。”
  雷声轰然炸响,闪电划破黑夜。
  我望着那张脸,无法控制地发起抖,莫名的恐惧在血管里爬行,我顿时汗流浃背,几乎听到了静脉跳动的声音。
  “他不是唐维安!迟晓哥!”许骞大叫着,似乎不知道怎样表达,只能焦急地喊着,“他、他是另一个人,他是周圣宇!”
  放他妈的狗屁……
  你哪里认识周圣宇……
  我的手剧烈颤抖,脚下后退一步,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站稳,两侧脸颊的肌肉也抖动着,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猜想在脑中浮现。
  唐维安……不,不是唐维安,他的眼睛,神态,甚至语气,坐姿,统统不是唐维安,可它们又如此熟悉,熟悉到我觉得可怕。
  “你他妈……是个什么?” 我的牙关咯咯作响,但心里的那个名字已是呼之欲出。
  我想起唐维安总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我想起他突然爆发掐住吴小雨的模样。
  我想起我曾在他睡醒的霎那瞥见过那一副冷冽表情……
  多重人格症——在我经手过的案件里,不乏有罪犯想要利用精神疾病逃脱审判,但无一例外被识破,严格说来,我没有遇到过真正患有精神病的犯人——而现在,这活生生的一幕正在眼前上演。
  我望着他,缓慢而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周圣宇……”
  “唐维安真是高估你了,”“周圣宇”的脸上满是冰冷的嘲讽,“真可惜,如果不是今晚,或许我还有心情跟你叙叙旧,但现在……”他语气慵懒,却在下一刻陡然举起枪,我条件反射地把枪口转向他,而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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